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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703(1 / 1)

d曾经做过实验,实验结果是数百头猪瞬间被电死,所以实际使用时没理由电不死数百人,那么这玩意的唯一用途,就真的是杀人。但因为制造困难,运转起来十分危险,所以无法大规模实用化。水轮带动的转子,是用重达数百斤的铜钱缠绕而成,耗费不知凡几,耗时更是不下数月,而水轮的滚柱轴承制作起来也极其费工费时,次品率奇高,大概每做五个轴承,只有一个达到良品的要求。好不容易制作好了一套发电机组,还得安装、调试,然后就得填人命,此次负责操作发电机的几个人,都已经提前写好遗书。而这处发电机从建设到试运行再到验收运行,总共填进去三十五条人命。危险不说,建设起来费时费力,一个发电水轮光是制作就得大半年时间,安装时又要不停调试,更别说还得在有河流的地方筑坝才能派上用场,而到了冬季河水枯竭就没用了。如此杀人利器只能用于防御作战,并且使用范围局限性很大,还得和友军协调行动,不然若连自己人也电死一大片,那可就不妙了。有鉴于此,今为止只有三个地方安装了这种杀人利器。其一,就是此处,发电站位于阴山关南杀虎涧附近,于去年年中建设,今年年初完成。其二,是西阳城外某处,于今年年初建设,两个月前完成。至于第三个地方阿弥陀佛,那些被发电机电死的敌兵啊,早日投胎转世吧。。。。。。杀虎涧北山谷内,溃兵们正在逃亡,身后杀虎涧南端河滩方向号角声大作,似乎有无数追兵正在紧追不舍,加上之前那莫名爆发的羊癫疯,许多人此时只顾着逃命,再无暇多想。队形已经乱得不像样,连编制都已经散乱,军主找不到自己的幢主,幢主找不到自己的队主,队主找不到自己的队正,而队正连自己队里的兵都找不到几个。大家三五成群,尽量跟着熟人一起跑,手上能扔掉的东西全都扔了,一开始还不想脱铠甲,可跑在崎岖荒地里越跑越觉得是个累赘,有人已经开始解下身上所穿裲裆铠来个减负。也不知跑了多久,渐渐接近昨晚的宿营地,听着身后的号角声不远不近,许多人咬着牙继续向北跑,他们逃了这么久,体力开始不支,双腿酸软起来。就在这时,东侧树林里忽然射出许多羽箭,许多人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射倒,号角随后声此起彼伏,有许多身穿铠甲、面染靛蓝的人冲了出来,如同饿虎扑羊般扑向溃兵。伏兵先用弓弩放了一轮箭矢,逼近到距离二三十步时,又投掷出临时制作的短矛,逼近到十余步时投掷出轰天雷,最后抡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嚎叫着撞向溃兵队伍。溃兵们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来,还未接战就被射倒一片,然后刚一接战就瞬间被打崩,那些伏兵脸上涂着靛蓝染料,看上去就如同山中恶鬼般凶恶,而砍起人来更是凶残。许多溃兵没抵挡几下便被砍掉半边脑袋,红白之物四处溅射,血腥滋味瞬间弥漫,吃了一记迎头痛击,溃兵们慌不择路往西侧河边跑。先前有人在河边羊癫疯发作,如今他们误踏河水,却惊觉安然无恙,而伏兵又都是从东侧山林冲出来,所以许多人没有恋战,直接涉水过河到西岸继续逃命。兵法有云“围三阙一、虚留生路”,溃兵们认为伏兵兵力不足,所以只能在东侧埋伏,而眼见着西岸无伏兵,生路就在眼前,所以没了背水而战的决心,一心只想着逃出生天。然而没跑多远,西侧河岸的西侧山林里又杀出一群伏兵,同样是面染靛蓝,同样是砍起人来状若疯狗,溃兵们胆气已失,更无法有效组织起来反击,只能如同羔羊般,被对方分割消灭。山谷之中杀声震天,夹杂着轰天雷的爆炸声,惊起无数飞鸟冲上天空。厮杀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待得残阳如血,山谷才渐渐平静下来,今日一早拔营南下的大军,此时已经损失殆尽,而昨晚在山上扔鞭炮的伏兵们,此时此刻正在统计人头。一身血腥的田六虎,站在人头堆旁,看着官军的军吏们计数,其余十几个捕奴队的领队,笑逐颜开的看着一件件染血的铠甲、兵器。此次伏击敌军,缴获不得私分,必须统一上交,战利品由西阳王根据战功统一分发,大家都服西阳王,所以对此安排毫无异议,而此次捕奴队们伏击敌军大获全胜,能分到的战利品可不会少。敌军此次来势汹汹,黄州官军主力又在外地,大家一时间心中惴惴,不过西阳王及时赶回来主持大局,大家的信心又回来了。田六虎等人组织捕奴队,做生口买卖赚得盆满钵满,在黄州及其他州郡置下许多产业,如果真被敌人攻入大别山南麓,大家的产业可都要完蛋,所以西阳王一发话,大家就卷起袖子抄家伙跟上去砍人。捕奴队正面和战兵对撼是打不过的,但是搞偷袭、打伏击是看家本领,这一场伏击大获全胜,怕不得斩首数千,能换回来的奖赏,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想到这里,众人自然笑逐颜开,田六虎正和领队们谈笑风生,却见手下架着个伤痕累累的人上前:“少寨主,捉到个山里人”山里人,也就是说此人和田六虎以及领队们一样,都是大别山里山寨中人,田六虎看了看对方的脸,仔细想了想随后微微一笑:“哟呵,这不是田谦诚田寨主么好久不见了”田谦诚又见到了包括田六虎在内的一众仇人,然而此时的他没有心思破口大骂,巨大的恐惧之下,哆嗦得说不出讨饶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磕头。“阿弥陀佛,田寨主何以拜我”田六虎笑眯眯的说道,露出森森白牙:“西阳城里有佛寺,田寨主去那里拜佛可好”第一百五十二章 穷寇勿追木陵关南白稾戍,经光黄道南下至此,如同从葫芦嘴来到葫芦肚,地势豁然开朗,举目望去,前方是一片宽阔的山中盆地,到处都是黄澄澄的稻田。此处地形平缓,又有小河流淌,是一片适合耕种的地区,据说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草场,后来被开垦成稻田,而草或禾苗都可以称为稾,因此该地名为“白稾”。此处设有白稾戍,正好扼守光黄道的隘口,北来敌军突破了木陵关之后若要继续南下,就得再突破白稾戍,只要拿下了这里,就可直接进攻大别山南麓的南定州城池。南下讨伐逆贼宇文亮父子的朝廷大军,之前已经攻克木陵关,而溃败的木陵关守军逃到白稾戍,与戍兵合为一处,试图负隅顽抗,阻挡朝廷兵马的南下步伐。然而白稾戍的地形不及木陵关险峻,黄州军既然连木陵关都守不住,又如何能守住白稾戍的营寨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上开府将军曹允利如是想,他的部下也是这么想,之前他们攻拔黄州军扼守的木陵关,如今面对着地势没那么险要的白藁戍,没人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官军分五路同时攻打大别山五关,每一路兵力均逾数千,而兵力空虚的黄州军左支右绌,到处分兵据守的结果,就是根本就守不住任何一关。而只要攻入黄州总管府地界,刚好成熟的水稻就成了官军的粮食,如此一来,官军南下时就不需要调集太多人力物力输送粮草,可直接就食于敌。如此舒服的仗,曹允利很久没打过了,如今战事进展顺利,所以心情也很好,今日摆开阵势准备进攻白藁戍前,派人去劝降白藁戍守军。穷寇勿追,黄州军大势已去,他不想逼人太甚,以减轻己方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不放过劝降的机会。条件还是老一套,那就是投降不杀,既往不咎,局势已经很明显,黄州军是守不住五关的,而黄州总管府迟早要被朝廷大军平定,那么普通的黄州军将士何苦为独脚铜人卖命西阳王宇文温诨号独脚铜人,名声都传到邺城去了,其世子如今已经继位为新君。而大行皇帝遗命封宇文温为邾王,按说这位身为当今天子的生父,自然是地位尊贵无比,不过对于知情者来说,这就是个幌子,当不得真。丞相尉迟惇迟早要改朝换代,所以小皇帝只是是个过渡,杞王宇文亮父子迟早要完蛋,至于新晋邾王宇文温,如今应该还远在岭表,反倒能逃过一劫。不过他的家眷是逃不过的,待得官军攻破西阳城,邾王的家眷当然要押解进京,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也许能苟活,至于其他人,女的罚没为奴,几个小崽子就不用活了。成王败寇,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说法,斩草要除根,失败一方的女人都是犒赏有功之人的战利品,数百年来莫不如是,且不说王朝更替,就是朝廷里的权利倾扎,失败者的下场亦是如此。曹允利不想做失败者,也不想成为权利倾扎下的失败者,所以他要多立军功,具备为上位者看重的资格,而面前的白藁戍,不过是富贵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绊脚石。片刻之后,前往白稾戍劝降的人回来复命,因为两军之间的道路十分泥泞,所以他们花费的时间有些长,而带回来的自然是坏消息。面对劝降,守军很干脆的拒绝了,曹允利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进攻。白稾戍守军已将营寨北面的道路破坏,并挖开道路两侧的田埂,引水将道路变成一片泥泞,此举确实有些效果,把好端端的路化作泥泞沼泽。跑马自然是不行了,人走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多有不便,但是这种匆忙间破坏的地面,和真的沼泽相距甚远,所以对于准备就绪的官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挠痒罢了。他们连正经的护城河、壕沟都不怕,自然不会被区区泥泞所阻挡,随着号角声起,士兵们推着投石机向前进抵发砲阵地,又有更多的士兵背着准备好的茅草,一边铺地一边向白稾戍前进。禾苗以及茅草都能称作“稾”,既然对面是白稾戍,那么用稾铺成一条直抵白稾戍的道路,倒也十分应景,两三百步的距离,数千人用茅草铺路,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寨墙之外。然后让装着轰天雷的尖头木驴抵近寨墙,来个“轰隆隆”,什么白稾戍、黑稾戍都得完蛋。攻防双方的投石机在不停对射,而进攻方渐渐逼近白稾戍,待到只有五六十步距离时,大量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与营寨里的弓箭手对射。又有许多尖头木驴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寨墙靠近。不知何故,营寨里的黄州军并未用轰天雷来阻止尖头木驴靠近,就在尖头木驴们穿过己方弓箭手的战线,继续向寨墙靠近时,营寨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片刻之后,分布在白稾戍北广阔泥泞地带的进攻方将士,忽然不约而同抽搐起来,双臂乱舞,身体扭动,似乎是在跳舞,来一场莫名其妙的狂欢。前方如此,后方亦是如此,凡是身处泥泞之地的人们,都手舞足蹈起来,或者说,大家的羊癫疯犯了。。。。。。。白沙关南,朝廷大军攻破黄州军营寨,奋力追杀着溃兵,追出数里之后,陷入伏击圈。数条蛇形铁丝网如同大蚺蛇般横在路面,成了追兵无法逾越的障碍,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州弓弩手,在道路左右的山林里出现,肆意射杀着陷入伏击的追兵。左右两侧埋伏的弓弩手面前,同样拉着蛇形铁丝网,急切间用刀无法砍断,追兵们受阻于铁丝网前无法前进。有的人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面前弓弩手瞄准自己,然后放箭;有的骑兵试图策马冲过这种奇怪的绳索,却根本就冲不动。两侧伏兵还扔出轰天雷,其中还夹杂着奇异的物体,那物体如同一串串长条形葡萄,落在地上后其上挂着的葡萄不停爆炸,到处都是火光,硝烟大作,惊得马匹四处逃窜,追击的队伍乱成一团。绵延数里的狭窄山路中,到处都是爆炸声,硝烟笼罩山谷,追兵人仰马翻,而原本的黄州军营寨里,开府将军谢旭指挥部下立刻布防。看向前方硝烟弥漫的山谷,他有些心疼,方才黄州军败退之后,他派兵追击想要痛打落水狗,未曾料竟然真就被落水狗给咬了。兵法有云:穷寇勿追,但这还得分情况,两军交战,双方摆开军阵厮杀时伤亡并不算高,当一方溃败而另一方追击是,才是伤亡最大的时候。以步骑对抗为例,步兵结阵与骑兵对战,伤亡的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当军阵崩溃,步兵掉头逃跑时,骑兵一路掩杀,就能杀得人头滚滚。谢旭希望尽可能给予黄州军以大量杀伤,也省得日后还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所以在担心对方有伏兵的情况下,还是冒险派兵追击。追兵出击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结果还是遇伏了。追击的兵马恐怕伤亡惨重,那么对于谢旭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占据黄州军原本的营寨,免得挡不住对方的反扑,又如之前第一次攻破白沙关时被对方击退。此次官军五路南下,己方表现若是不如意,很容易在其他四路兵马的映衬下显得他无能,谢旭不想好事变坏事,只能以此处营寨为新据点,步步为营。好歹他是一直往南进攻、连败敌军若干次不是黄州军的营寨虽然被官军的轰天雷炸过,但大体轮廓还在,北面的寨墙支离破碎,南侧的寨墙却大致完好,所以只要修修补补,就能作为新的驻军大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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