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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753(1 / 1)

d轰天雷,将长矛阵炸得支离破碎。许多长矛兵在爆炸中倒下,而投掷完轰天雷的先登嚎叫着继续前冲,见着后续又有长矛兵快步上前堵住阵型缺口,先登之中有人大叫一声,奔跑中猛地一蹬,凌空跃起,挥舞着手中兵器向前方长矛阵撞去。有的人落下时被长矛对准,“噗嗤”一声为长矛透体而过,也有的人避开长矛,落地时一刀将当面长矛兵砍翻,更多的先登则是向后一抑,坐在坡上滑下去。他们要避开如林的长矛,所以要走“下路”,然而长矛阵中亦有专人候着,那就是“老鼠兵”。许多身形矮小的安州兵,双膝绑着厚布跪地膝行,挡在长矛兵前护着下路,因为是在如林长矛之下弓着腰作战,又称“老鼠兵”。他们和滑下土坡的敌军撞个正着,用戴着铁手套的左手抓住对方尖刀,然后将右手握着的匕首扎向对方的肋部、腋下,这种简单而又有效的战法,让安州兵刚一交锋就将对方杀伤过半。城头战成一团,沿着城墙陆续赶到的弓箭手开始向土山上敌军射箭,眼见着敌军先登被长矛阵所阻,阴世师领着部下冲了出去,从侧翼切入战场。侧击,一向是打破僵局的有效战术,冲下土坡的先登伤亡惨重,被安州长矛兵反推,阴世师接连近距离射倒数人之后,领着部下护着长矛阵侧翼向山顶前进。时值破晓,阴世师随着友军浴血奋战,终于成功向上反推,就在他冲上山顶时,先是看见远处的东方地平线上有晨曦浮现,天色渐渐发亮。然后看清了眼前一幕,不由得瞳孔一缩。他的面前,是如潮的敌军,布满了面前整个山坡,如同蚂蚁般向上前进,举目望去,地面亦有大量敌兵,己方冲上山头的不过数百余人,而面前敌兵足有数千人。恐惧的念头,在阴世师心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热血沸腾,那日动员大会上,西阳王宇文温振臂大呼时所说的话,在他耳边回荡:“悬瓠城墙,是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我军退无可退,有死而已”“杀敌啊”阴世师和其他士兵一般高声呼喊着,所有人扔下长兵拔出佩刀,向着面前如潮的敌兵冲去,一如飞蛾扑火,没有退缩。他们的身后就是悬瓠城头,已经没地方退了。哪怕多守上一刻也好,也能为援兵堵口争取时间血战瞬间爆发,人数处于劣势的悬瓠守军率先进攻,打得即将登上山顶的敌军一个措手不及,然而悬殊的兵力对比,让这一壮举所获战果宛若昙花一现。身中数刀、兜鍪被砍破的阴世师浑身是血,见着敌兵围了上来,正要拉一个垫背,却被同袍一把扯住领口往后拖。他正拼命挣扎间,却见身后人影晃动。借着微弱的晨曦,他看见了援兵正在登山,然后看见了援兵中的猪妖。身披白袍、四肢健全,脚穿皮靴手戴皮手套,头上是光溜溜的皮囊,无毛,眼睛部分是两块透明物体,内里有一对人眼向外看,而其嘴部是个猪嘴,十分突兀。这样的猪妖有许多个,拖着许多大桶向山顶冲,浑身疼痛的阴世师不知道为何会有妖魔鬼怪出现,被人扯着往下坡往城头撤退。他眼睁睁看着那些猪妖拖着大桶登上山头,然后将大桶的开口对准另一面山坡,然后呼啸声起,只见那大桶里喷出无数白色粉末。护送这些猪妖的士兵个个带着口罩,掉头就往城头跑,而大桶里似乎有许多扇子在扇风,瞬间便营造出一大片白色烟雾,将整个山头和另一面山坡笼罩,惨叫声随即蔓延开来。不慎吸入些许白色粉末,阴世师觉得鼻子有些灼热感,随即明白这玩意是什么:生石灰。撤退的士兵掏出口罩给阴世师戴上,还吩咐他赶紧撤不要回头看,免得眼睛被生石灰粉末沾上而灼伤。阴世师无法理解那些大木桶内里乾坤如何,竟然能喷出生石灰形成如此大的石灰雾,看着笼罩在白雾里的那些猪妖,他只觉得脑子有些乱。敌军为了攻城,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而西阳王为了守城,也是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这些花招之中,有的招数他不要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也没见哪本兵书里有记载,所以实在想不明白,西阳王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些知识。撤回城头掩体,阴世师看向土山顶,那里除了猪妖,就没有别的人影,直到这时,阴世师放下心来,随即一阵脱力瘫坐在掩体边。有士兵来帮他包扎身上的伤口,阴世师大口喘着气,这时他忽然听到许多声音,十分喧嚣,不由得纳闷,随后循声望去,然后愣住了。。。。。。。旭日东升,霞光万丈,秋风吹拂,将土山上的白雾吹散,山坡上到处都是打滚的人,那是攻城的官军将士,在经由土山准备攻入悬瓠时,为猪妖做法所害,口、鼻、眼溃烂,痛苦不堪。恐怖的白雾,让许多将士就此丧失战斗力,但这不代表官军就此罢手,朗朗乾坤之下,哪里容得猪妖作祟,队伍撤下土山从新整顿,待得妖雾散去,新一轮进攻即将展开。战鼓声中,大量士兵向土山涌去,要登上山顶,一鼓作气攻入悬瓠。又有鼓声响起,是从土山另一头的悬瓠方向传来,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顶,出现一个身影,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着奇怪形制铠甲的将军,骑着战马站立山顶,似乎要独自一人阻挡官军登山。西阳王宇文温,策马登高,站在土山顶上,看着面前如潮的敌军,笑了笑,随即戴上骷髅铁面。马鬃扭力弹簧驱动的扇叶,能让木桶里的生石灰喷出去形成石灰雾,由竹炭过滤罐、玻璃护目镜还有猪皮面罩制成的山寨防毒面具,让他的“生化兵”能够释放“妖雾”来退敌。此时此刻,宇文温一人一马站在山顶,睥睨着登山的如潮敌兵,数息之后,又有数骑出现在他身边,然后是十余骑,数十骑。山后还有更多的骑兵,从悬瓠城里临时用木板拼装出的木台登上城头,然后沿着土坡向山顶前进。敌军堆土攻城怎么办筑高楼压制土山这是宇文温最初的设想,也是这一时代常见的克制土山之战法,不过记室参军王頍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而现在,就要由宇文温亲自付诸实施。他举起马槊,身旁骑兵见状吹响号角,宇文温随即将马槊向着山下一指,挺槊跃马,率先冲了下去,身边骑兵随后跟着冲锋。安州骑兵如同汹涌的洪水,向着土山及山下如潮的敌军冲去。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下坡,速度越来越快,宇文温握着马槊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大战在即因为极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他快意非常。三千安州精锐骑兵,不只是会偷袭,纵使敌军围城宛若千重浪,我也要一举劈开第二百三十七章 目标疾驰的骏马,将挡在面前的步兵撞翻,马蹄践踏着血肉之躯,将其五脏六腑踏碎,从高处向下冲所产生的速度,让人马合计数百斤的骑兵具备强大冲击力。未结阵的步兵,想要阻挡已经冲起来的骑兵十分困难,但掺杂在人群中零星长矛兵,依旧试图用长矛对抗疾驰而来的骑兵。矛长丈八即称槊,他们手中矛长接近丈八,不比马槊短多少,不是没有机会将骑兵捅下马来,鼓起勇气迎上前,还未刺中对方,自己的胸膛已被敌人的马槊刺穿。长兵对冲,决胜只在瞬间,是同归于尽,还是杀敌同时保住自己性命,除了看运气,就要看力气和技巧。西阳王宇文温手握马槊高举过肩,前低后高,面对即将抵近的长矛,位于后端的右手稳住槊杆,前端反握的左手微微一动,马槊轻轻荡开矛头,使其偏离方向。随后顺着矛杆前刺,借助马匹的速度,轻而易举刺中敌兵胸膛。“噗嗤”一声,长矛兵胸膛被刺穿,与此同时宇文温胸口中了一箭,有赖精制的冷锻甲叶铠甲护体,那支箭并未伤到他的皮肉。顾不得拔箭,宇文温先拔槊,坐骑前冲,长矛兵倒地,此时的马槊因为插在对方胸膛,已经被带着指向地面,如果不能尽快拔出来,要么因为槊头抵在地上而折断,要么就得弃槊。骑战使槊,是一名合格骑兵以及武将必备技能,正握左手正握马槊的骑兵,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把槊拔出来,否则前手左手会被扭断如果没把握快速拔槊,就得立刻将左手换成反握姿势以便拔槊,而宇文温此时左手反握槊杆的好处随即显现出来:不需要顾及扭手左手而转换握杆姿势,直接就能双手用力将马槊向上拔,随即调整方向向前平举,又荡开一根长矛,刺入下一名长矛兵的胸膛。随即又被前方敌军弓箭手射中两箭,然而这两箭依旧没有射透铠甲,无法伤到他的身躯。左右两侧,是随着宇文温冲锋的骑兵,此时此刻他们作为先锋,已经冲下土山来到平地,阵型展开,由锥形阵慢慢变成一字横阵,如同一堵墙般向前推进。挡在面前的敌兵,面对着如此阵势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己方堆土攻城而堆出的土山,竟然成了敌军骑兵出城冲锋的通道,急促间无法结阵,甚至手里都没有多少长矛。顾不一切射箭的弓箭手,虽然射中当面冲来的骑兵,却没有造成有效杀伤,而放弃逃跑迎战的后果,就是被冲来的骑兵撞倒、践踏。原先汇聚成洪流向土山涌去的队伍,瞬间被反冲的骑兵击溃。许多推着土车的青壮,见着眼前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势不可挡,个个掉头四散逃命,而那些正在操作投石机的砲兵,见着敌军居然冲出城杀到自己面前,一时间被吓愣。然后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刺倒、砍死或者撞飞。越来越多的安州骑兵沿着土山冲出城,分成几股冲击着旷野里四散奔逃的敌兵,所过之处遍地尸骸,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旗帜。曾经满怀信心要登上土山攻入悬瓠的将士,此时除了逃命,再无别的想法。沾血的马蹄踏过血肉之躯,留下一串串鲜红的马蹄印,策马冲锋的薛世雄,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无数敌兵,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只觉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男儿生于世,就该策马驰骋沙场,凭借赫赫武功,光耀家族,封妻荫子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河东三大家族,但和其他两家不同,河东薛氏向来崇尚武功,以武见长,薛世雄自幼便为家风所影响,即便是和玩伴玩游戏,也是玩打仗游戏。他喜欢在地上划出城廓的形状,让同伴们分成攻、守两个阵营,他来指挥守城或者攻城,谁敢不听指挥就打,其他大家族的同龄人在蒙学开蒙,而薛世雄就在琢磨如何打仗。研究经学太过无趣,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会如鱼得水,而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薛世雄所处骑兵队伍,目标不仅仅是旷野里的敌兵,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敌军,冲出城的骑兵们根据“分工”,攻击目标各有不同。堆土攻城,是常见的攻城战术,但攻城方对于堆土山说带来后果的预料,最坏的预料大概就是土山为守军所占,基本上很难预料到城内守军居然会派出骑兵反冲,借助土山冲出来。而现在,安州军就真的借助土山冲出城,薛世雄观察了城外战场情况,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未做太多防备:对方提防的是城中步兵占据土山,而没有防备城中冲出来的骑兵。所以,安州骑兵的三大目标,其一是攻击平地上的士兵,尽可能给予杀伤;其二,是攻击城东郊外的投石机,尽可能破坏攻城战具。其三,就是直接进攻东侧敌军大营、纵火焚烧粮草辎重薛世雄所处队伍,就负责进攻敌军大营,而现在,他们惊喜的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目标,比东侧大营还要有价值。前方数百步外土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那是敌军将领正亲临战场观战,而旗帜形制和字号表明,是丞相、蜀王尉迟惇来了。。。。。。土丘上,丞相、蜀王尉迟惇定定的站着,看着前方呼啸而来的骑兵,不顾随从劝他后撤入大营,留在原地不动,随行士兵们已经手持长矛、弓箭布阵,将土丘围起来,形同一只刺猬。外层的士兵身着黑色戎服,而内层士兵的装扮却有些不同。这些士兵同样身着铁甲、兜鍪,却在铁甲外披着锦袍、兜鍪上绑着绿色布条,如此模样,和其他士兵形成明显差别。黄龙兵,跟随故蜀王尉迟迥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数十年,祖辈、父辈、孙辈都是尉迟氏的部曲,三代人都为尉迟氏浴血奋战,忠诚可靠。土丘,距离东侧大营数百步,尉迟惇若现在立刻骑马入营完全来得及,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太蠢了。战局还没有崩坏到溃败的地步,即便敌军骑兵来势汹汹,但始终无法在城外久留,官军骑兵就在附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赶到。这种时候,身为全军主帅竟然弃严阵以待的士兵于不顾狼狈逃窜,此举造成的恶果,必然是让本已结阵的士兵军心大乱,让敌骑有机可乘。尉迟惇抬起右手,随从将弓箭捧到面前,他拿起弓箭,眯着眼看向冲来的骑兵,弯弓搭箭,面色如常。寡人,是终将君临天下的帝王,尔等跳梁小丑,何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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