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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860(1 / 1)

d此时,行军元帅长史卫玄正在看着战术棋盘,见着宇文温过来,行礼道:“大王。”宇文温点点头,走到战术棋盘边看起来,卫玄的“业务能力”是不错的,虽然作为监军是啰嗦了些,但作为佐官之长,处理军中事务井井有条,让宇文温轻松不少,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指挥作战中去。他借着火光仔细观看战术棋盘,看着看着,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紧锁,一旁的卫玄见状,开始提醒:“大王,虽然我军击溃敌军左翼,但切不可大意,因为”“因为他们还有扭转战局的可能”宇文温抢先把卫玄要说的话说出来,卫玄闻言点点头,而宇文温接过侍从拿来的竹筒,将筒中水一饮而尽。各储水车中的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现在将士们所喝之水,是战场上现打水井中手动泵上来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似乎要落下帷幕,但宇文温知道,这搞不好只是下半场的开始。因为根据他的判断,敌军并不是没有机会逆转战局。。。。。。。“嘭”的一声,田六虎将一盆炊饼砸在地上,力道之大,让木盆中的炊饼跳出来,散落在充作餐布的布帛上,随后他瞪着眼盯着面前几名蛮兵首领。田六虎脸上抹着靛蓝,这是捕奴队们作战时的“行头”之一,能让人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而此时,长着一字眉的田六虎,面目确实显得十分狰狞。“吃,赶紧吃,日头都下山了,吃饱了好睡觉”面对田六虎不阴不阳的说话语气,几个名蛮兵首领讷讷,没一个人敢抬头与其对视,田六虎见状冷笑:“怎么,怕有毒嗯大王若要严明军法,用得着偷偷下毒”“不不,田老弟,我们我们尽力了啊”“尽力嗯脸都丢尽了怪不得官府讽刺我们是山蛮,茹毛饮血,和猴子差不多你们自己不争气,就别怪他人看不起”田六虎几乎是咆哮起来,之前攻打汝阴时,随军助战的蛮兵表现极其不堪,被数百敌骑一吓就吓得大溃逃,让同为大别山出来的田六虎等义兵首领都觉得丢脸。西阳王没有追究什么,蛮兵首领们也知道自己不战而逃很丢脸,于是拍着胸膛说知耻而后勇,每日刻苦操练部下,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所表现。表现是有了,今日大战,蛮兵们作为中军前校、第一战列,和敌军打了一个上午,表现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而问题就出在撤退。按照战前规划,他们要诈败,引诱敌军冒进追击,结果诈败变真败,还被追上来的敌军打得抱头鼠窜,慌不择路之下差点反冲本阵。亏得本阵留有通道,蛮兵们才得以顺利透阵而出,躲过身后那些白袍白甲的凶神,然而己方左、中、右三军依旧不动,愈发显得他们溃逃的可笑。眼见着己方大军渐渐占了上风,收拢回来的蛮兵们觉得脸上发烫,听令在本阵后方休息,等着等着天就黑了。头领们原以为会被西阳王责骂,晚饭是不用想了,未曾料依旧有吃有喝,大家愈发觉得愧疚起来。山里人不懂说什么大道理,羞耻心总是有的,见着同出大别山的田六虎在骂骂咧咧,头领们反倒好受一些:“田老弟,我等还能戴、戴罪立功么”“立功你们确定胆子没吓破么”“没有”“哦,是么。”田六虎嘿嘿笑了几声,“那好,赶紧吃饱喝足,晚上说不得还有恶战。”“还有恶战”一名头领惊得脱口而出,田六虎听了哂笑:“呐,口是心非对不对”“不不不,不是,我是说如今大王好像已经打败敌军了,怎么晚上还会有恶战”“击败还未到尘埃落定之时,何以能放心”田六虎说完拿起一个炊饼,狠狠的咬了口之后又说:“你们在山里打猎,射中了豹子,没见它断气之前,敢说射死了么敢说它不会躲到某处,趁你不备来个偷袭”几名头领闻言有些雀跃:“那么有仗打的话,我们有机会戴罪立功了”“你们行不行别一下子又被吓跑了这黑灯瞎火的乱跑,万一被老虎叼了去啧啧。”田六虎半真半假的说着,两淮虽然村落不少,但时不时闹虎患也是真的,见着几名头领是真心求战的样子,田六虎稍微松了口气。他和几名义兵首领此战作为西阳王的护卫,领着义兵守本阵,发了一天的呆,如果晚上还有恶战的话,他们就有机会杀敌立功了。都是从山里出来的,田六虎希望面前这几位及部下表现好点,自己脸上也有光,不然老是被人喊作“山蛮”,想反骂回去底气都不足。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天上看不见月亮,从云缝之中能看见一些星星,旷野里一片漆黑,只有己方军阵亮起点点火光。忽然间火光大作,田六虎和头领依着火光望去,只见本阵点起几座篝火堆,将一旁的中军大旗映红,这在漆黑的旷野里异常显眼,怕是数里之外都能看到。此举应该是为了追击敌兵的己方将士知道本阵在何处,但几名头领见状有些担心,因为这也会告诉黑暗中可能潜伏的敌人,中军本阵就在这里。田六虎看看中军大旗,又看看四周,再看看西面,这方向可是己方军阵的腹背,如果真有人趁夜摸过来的话在山里长大、经常打猎的人,对于黑夜十分熟悉,而经常搞偷袭摸寨子的捕奴队义兵,最喜欢黑夜了。摸着下巴,田六虎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第一百二十八章 听风夜,溃败的东军士兵抱头鼠窜,而身后的西军骑兵大肆挥刀追砍,又有步兵点着火把紧随其后,一逃一追之际遍地狼藉,血腥味弥漫开来。在漆黑的旷野里,大量火把看上去就像许多萤火虫在追逐着什么东西,各种呼喊声掺杂在一起,也不知是溃兵的哀嚎,还是追兵的嚎叫。两军主力决战,西军好不容易将东军侧翼击破,所以绝不能打成击溃战,否则对方收拢溃兵之后,依旧能再度集结,到时候继续对耗,耗到天亮都未见得分出胜负。所以西军骑兵奋力追击,将对方再度聚拢的可能性完全粉碎,即便逃了一些人,也要把能杀的、能抓的都搞定。士兵们在追击,而战象们撑不住了,一头伤痕累累的战象,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后颓然倒地,象背上士兵及时跳下地面,其中就包括陈佛智。看看四周,出战时的战象如今只剩下五头还站立着,驭象者在给其喂食、喂水,其它战象都已经在战斗中遭到重创,有的很快死去,有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陈佛智看着倒在地上的坐骑,看着那大大的象眼流出眼泪,忽然觉得有些唏嘘,驭象者拔出佩刀,要上前给个了断,他默默转过身去。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破阵的大功,首先就要归于这些战象,但作为畜生,是没资格受赏的,陈佛智明白这些战象之所以表现神勇,恐怕是和服用的秘药有关。这种药,应该会透支战象的生命,所以陈佛智认为战象即便没有在战场上战死,怕也活不了多久。些许伤感,很快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淡,陈佛智见着己方士兵正在追击溃兵,心中当然是高兴的,而方才伴随战象冲击敌阵的冯暄、宁长真所部,还有他的陈氏族兵,此时也停留在战场上休息。几名随从在帮陈佛智拔箭,而一脸疲惫的冯暄、宁长真上前,和陈佛智交谈起来。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传令,让他们就地休息,喝水吃东西,准备迎接夜里可能爆发的恶战,对于这个安排,陈佛智先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冯暄想通了,然而宁长真想不通,他觉得己方已经击破敌军左翼,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西阳王还要如此提防。泷州陈氏和安州宁氏关系素来不错,陈佛智和宁猛力有交情,所以对于子辈的宁长真倒是很照顾,他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脸,开口问道:“长真,你经常打猎么”“是啊,陈叔,我时常打猎的。”“你射中一只野猪,是不是以为就万事大吉了”“那哪能野猪可不是几支箭就能射死嗯”宁长真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问:“敌军的左翼都已经完蛋了,怎么可能翻盘”“谁知道呢但不得不防,毕竟没有死透的野猪,一样是会伤人的。”。。。。。。野地里,虎林军将士排出方阵,和敌人中军对峙,他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牵制对方,使其无法分兵增援左军,以便己方集中兵力击破其左翼。顺便掣肘敌方右军,逼迫对方在和正面己方兵马交战的同时,还得分兵防御侧翼,避免被虎林军突入。所以虎林军出击后,并没有和敌军爆发正面交战,而刘波儿、张定发所部骑兵也只是时不时骚扰敌阵,迫使对方结阵不敢轻易分兵。现在,看着南面那星星点点,听着随风传来的喧嚣声,虎林军将士知道己方已经成功击破敌军左翼,战局互相决定性转折,己方就要获胜了。但距离真正的获胜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北面同样喧嚣不已,那是己方左军正和敌方右军在厮杀,打了一日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虎林军方阵此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全军将士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新命令,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也没有点燃一根火把,因为不需要。常年刻苦训练加上良好饮食,虎林军将士在夜里视力很好,不需要点火把就能大概看清四周情况,当然,视距比白天要近很多。而点着火把,无异于给敌军弓箭手指引方向,虽然双方距离大约有百步,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别将田正月用千里镜观察着北面战场,那里已经点起许多火把,让东、西两军的旗帜在夜里也显得很清晰。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已经是在强撑,无论有多少拨预备兵马,至少都轮战过一遍,激战一日后士兵们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肯定只能干耗着。所以,大王是要等己方右翼完全胜利后,再合围敌军剩下的右军田正月琢磨着,他没有收到西阳王的最新命令,所以按照之前的命令在此钉着,只是如今四周一片黑暗,他总觉得有些危机重重。黑夜,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看不太远,那么,万一有敌军骑兵大范围迂回的话。。。。。。西军左翼,左军主将、行军总管杨素站立不动,闭着眼睛倾听四周动静,他的前方,两军正在交战,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声声入耳。但这和他无关,战斗打了一天,到现在已是夜晚,士兵们体力明显下降,加上视线不好,无论敌我想要正面破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待得己方右翼兵马回旋,当面之敌自然会崩溃。杨素现在这样做,是在倾听四周的动静,试图从灌耳的喧嚣声中,听出不一样的动静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动静应该是大量战马移动时的声音。原因很简单,杨素判断敌军虽然左翼崩溃,但总的来说骑兵主力犹在,这支骑兵完全可以左右今日大战的胜负。问题在于,对方主帅若真的要用骑兵来扭转战局,突击目标会是什么。敌军主帅是尉迟佑耆,杨素不是很清楚对方用兵的风格,他将自己带入对方的角度,来判断如果集中骑兵突击,会突击西军的哪一部分。西军的中军,此时点起数座火堆,将中军大旗映衬得数里都看得见,杨素觉得若是自己领兵突袭,就一定不会选择中军:这明显是摆下阵势守株待兔。而正在追击的西军右军,也不是最佳拦截对象,因为这只能遏制己方溃败,无法逆转战局。所以,如果他是尉迟佑耆,手上若有实力犹存的骑兵,会选择借助夜幕的掩护,倾尽全力袭击西军左翼,和自己的右军一起将其击溃,然后合击西军的中军本阵就像当年东西魏邙山之役、东军逆转战局的选择那样身为左军主将,杨素觉得所部兵马遭到敌骑忽然袭击的可能性很高,但黑夜遮挡了他的视线,撒出去的游骑又不能走得太远,免得被敌骑一口口吃掉,所以他只能试图听四周的动静。然而杨素现在位于战场的左侧北侧,如今刮的是东南风,随着风声传来的声音,是战场南侧己方追击敌兵的动静,敌军若是要来,肯定从北面过来。北面对于他所处的位置是下风向,打猎的猎人,一般会从下风向接近猛兽,以避免自身的气味被猎物闻到,所以他的努力恐怕没什么用。杨素睁开眼,停止了徒劳无功的倾听。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数十步外的一处车队,那里有几辆车,首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驻扎着一队士兵,外围还围着一圈拒马。车队中央,竖着一个脚手架,架子顶部,有一对大喇叭。这对大喇叭为纯铜打造,尺寸大得惊人,如人耳般分左右,喇叭口都朝向同一方向,名为“顺风耳”,据说能听清楚数里之内的动静。有一名操作员,名为“听风”,坐在大喇叭的末端,其左右耳朵正好能凑在左右两个大喇叭的末端听筒上,借此倾听四周的动静。这种匪夷所思的器械,杨素根本就信不过,然而这是西阳王“极力推荐”的器械,他不得不将信将疑。战场上那么嘈杂,而且“顺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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