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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936(1 / 1)

d节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无名火起,随后气极而笑,让将领把那愣小子叫来,他要让对方解释一下这信是怎么回事。那名士兵已在议事厅外候着,很快就被侍卫带进来,尉迟顺见着此人一脸茫然的样子,将信扔到地上:“你自己看看,送来的是什么信”士兵闻言上前,弯腰去捡信,周围几个人见状幸灾乐祸,只道一会有好戏看了,尉迟顺看着这愣小子,正要训斥,未曾料对方扔出一个东西,啸叫声随即爆发。声音极其尖锐,让大家猝不及防之下瞬间一愣,尉迟顺下意识就要去捂耳朵,却见对方竟然直起身向他扑来。“嘭”的一声,尉迟顺脸上挨了一拳,踉跄后退,正要伸手拔佩刀,被那忽然暴起的士兵一把抓住手腕,随后一扭。尉迟顺疼得不由自主一躬身,随后被对方将他两手都转到身后,接着只觉手腕被冰凉的物体铐住,似乎被人上了镣铐。电光火石间,尉迟顺被人袭击、铐住,其他人只是刚反应过来,啸叫声中,似乎能听到议事厅外传来的打斗声。尉迟顺正要呼喊,却被身后之人往嘴里塞了东西,味道苦涩,舌头很快发麻,根本说不出话,然后一把刀抵在他喉间,耳边传来那人的呼喊声:“不许过来,否则老子和他同归于尽”第二百五十九章 紫骝马夜幕降临,一片荒芜之中,短暂逗留的骑兵们正在进食,西阳王宇文温和其他将士一样,趁热吃着包子,因为条件限制,包子只是粗略热过,里面还是冷的。“包子”一词本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如今对应“包子”的名词里应该是“馒头”,即有馅的饼,而后世所说馒头,在这个时代通常叫做蒸饼或炊饼,是没有馅的。这个时代,把面食都称为“饼”,以火烤烧而食者称为烧饼;以水煮而食者称为汤饼或水引,一般指面片汤或者后世所称面条。蒸笼而食者,称为蒸饼,这玩意没有馅,实际上就是后世所说馒头,据说到了北宋,为了避赵官家的名讳仁宗赵祯,蒸同祯,宫中之人都称蒸饼为炊饼,故而蒸饼的称呼从此变成炊饼。所以水浒传里卖炊饼的武大郎,卖的并不是烧饼,而是馒头。不是说宋时才有炊饼的称呼吗怎么这时代居然有了炊饼的称呼,真是太不科学了宇文温如是想,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如今军中的炊饼,可都是有馅的,应该被称为馒头,但这称呼总让宇文温觉得用词不当,所以,“包子”一词就理所当然出现了。军中最受欢迎的包子有馅的炊饼,不是肉馅而是油渣馅,这种包子一口咬下去,不说油香扑鼻,仅仅那满嘴是油,连手指都是油的感觉,可以让士兵的幸福感升到最大值。油吃多了会拉肚子,但这年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想要油水足可不容易,所以油渣馅的炊饼油渣包,是最受士兵欢迎的食物。但对于宇文温来说,这种食物太油了,所以若是有得选,他选肉丝馅或豆沙馅的炊饼包子。此次出击,随即携带的干粮是油渣包,宇文温怕吃多了拉肚子,所以食量减半,连日来肚子处于半饱状态,食欲蹭蹭往上涨,他看看四周,漆黑一片,放弃了打野味的想法。如今是在打仗,要是为了打猎而误入什么密林深处,被几个猎人当做野猪射死,那可就冤枉了来回走了几步舒展筋骨,宇文温在篝火堆旁坐下,看看四周,看看这长社城废墟,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觉。此长社非彼长社,敌军据守的长社,还在南面七八十里之外,那是“新长社”,而宇文温所处的长社城废墟,是“原版”的长社城所在地。一如许多河南城池那样,长社的历史悠远,据说春秋时就有了,当时名为长葛。到了战国时,长葛的神社内树木暴长,故而改名长社,洧水从城边流过,流向下游鄢陵、扶沟。将近千年后,东西魏相争,西魏派兵占据了原属东魏的颍州州治长社,东魏随后派兵反扑,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结果久攻不下,于是围着长社筑了一圈长围,随后拦截洧水,来个以水灌城。此时的西魏还未从邙山之役的惨败中恢复过来,兵力捉襟见肘,无力派援军救长社,于是长社守军坚持了一年之后,因为粮食耗尽、城墙被泡垮,只能投降。经此劫难,长社城周围良田尽毁坏,城中水井水质极差,不再适合百姓定居,于是东魏朝廷将州治南迁到将近八十里外的颍阴城。东魏变齐国,将颍阴改名长社,即现在的长社城,是为“新长社”。周国灭齐国,将颍州改称郑州,州治依旧在长社颍阴。现在,领兵迂回的宇文温,在长社故址逗留,此处距离许昌不算远,所以不能逗留太长时间,而他特地跑来这里,不是为了研究长社城的历史,而是要给敌军一个惊喜,因为这里位于许昌北面。换句话说,长社故址位于许昌的上风向。夜色下的长社废墟火光闪烁,士兵们围着一辆辆马车忙碌,这些车辆由马匹拖曳,为特制四轮车,上面满载物品,能随着骑兵在没有道路的野地里快速行动。宇文温对装备的命名有恶趣味,譬如胡床马扎,他取过一了个很长的名字,叫做:高机动多用途轻型单兵低姿体位维持系统下肢支撑单元。那么对于这种特制马车,他自然也取了拉风酷炫、却能让人不明就里的名字:陆军先进高机动泛用型战役、战术侦查支援系统之多地形越野载具。简化名称就是“拖曳式越野马车”,比较有诗意的名字是“紫骝马”。骝马是指黑鬣黑尾的红马枣红马,而紫骝马就是色泽红中透紫的红马,看上去极为养眼,有一种汗血宝马的感觉,宇文温用这么个名字称呼“越野马车”,就是要讨个好意头。“紫骝马”有特地强化的结构、特制避震器和滚柱轴承,用料十足,可以在两匹马拖曳、路况颇为颠簸的情况下,满载数百斤重量的货物,无故障移动五百里以上。车是好车,就是贵,一辆“紫骝马”的综合费用,是普通马车的十二倍,一般人用不起,目前被财大气粗的宇文温用来运载热气球。一辆“紫骝马”就能运载一整个热气球及其配套装备,随着骑兵快速移动,宇文温的军队就是借助大量“紫骝马”,载着热气球干瘪状态进行“战役机动”。攻打滑台时是这样,纵火烧洧仓也是这样,所以宇文温的军队才能够出其不意,用热气球建奇功。毕竟热气球的移动速度和移动方向受限于风力,仅靠自身无法进行“战役机动”,必须有可靠的载具装着,跟随骑兵迂回、穿插。看着这些“紫骝马”,宇文温的思绪发散:日后将其作为“步兵战车”也是不错的。他收回莫名出现的想法,看着士兵们准备热气球,这是己方特意留下的最后一批热气球,如今风向、风速合适,一会就要排上大用场。士兵们对于摆弄热气球颇为熟练,不一会,一个个热气球依次点火,带着吊篮里的士兵升空,被北风吹着,飘向南面二十余里外的许昌。宇文温就着火光看了看怀表,如今天气变冷,天黑得早,粗略估算一下时间,热气球抵达许昌上空时,时机应该不错。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他为了此次作战,做了精心准备,给许昌的“朋友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不止燃烧弹,还有“意外惊喜”。第二百六十章 紫骝马续夜,许昌大营内灯火闪烁,许多营帐里透出昏黄火光,那是士兵在帐内睡觉时,点着小堆篝火借以取暖,虽然有失火的风险,但取暖要紧。天气寒冷,虽然军营夜里通常会管制灯火,以避免失火来个“火烧连营”,但士兵需要烤火御寒,不让点火的话必然引起哗变,所以冬天的军营对灯火的管制放松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夜晚的军营也不许士兵们随意走动,不许窃窃私语,以免区区一个谣言就能引发营啸,更别说今日情况不对,将领们严禁士兵们胡说八道,以免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今日清晨,许昌以东、洧水边上的洧仓城,被敌人纵火烧毁,据说城内囤积的大量粮食付之一炬,虽然将领们竭尽全力遮掩这一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还是知道了。早上时,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有士兵声称还看见天上有大头妖怪飞过,飞往南面去了,这虽然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但洧仓出事是掩盖不住的事实。虽然绝大部分士兵目不识丁,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没东西吃就会饿肚子的道理,谁都懂,如今洧仓的粮食没了,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饿肚子,士兵们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将领们三令五申不许议论洧仓之事,但这么多士兵们的嘴哪里能堵上,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只是上头看得紧,谁敢议论谁就要挨鞭子,所以军营大体上还算平静,但这消息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士兵心中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何种命运。他们年初随着大军渡河南下,背井离乡在这河南许昌打仗,眼见着就要到年底,离家差不多一年,家中亲人近况如何何不得而知,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糟。官军节节败退,眼见着己方就要变成孤军,本来仗就不好打,结果粮仓又被敌人烧毁,接下来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只要再过上几日,己方一断粮,大家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打又打不赢,跑又不许跑,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无法和亲人团聚。死在这里,尸骨都没人收敛,死后都没人祭奠,有意思么一座座帐篷内,无数士兵不约而同想着相似的问题,辗转反侧,睡不安心,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传来了歌声,让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后侧耳倾听。唱歌的人,操着北地口音,在大营里的士兵们听来,虽然不是自己家乡口音,但有些相似,听着听着,不由得心生亲切感。天上传来的歌声,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北地民歌,虽然具体歌词有出入,但大体上都是自己小时候就听过、哼过的民歌,如今在他乡再次听到,别有一番滋味。歌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军营各处响起号角声,那是箭楼上放哨的哨兵在示警。许多士兵拿起武器涌出帐外,却见夜空里飘来几个黑影,其下有火光闪烁,见着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景,许多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他们听出来那些歌声是从这些大黑影上传来的,似乎是有人在其上引吭高歌,还有笛声、琵琶曲伴奏。大营里喧嚣起来,忙着抵御夜袭的士兵们,注意力都被天上飞来的大黑影所吸引,而其上传来的熟悉民歌,使得许多人开始发呆。心中本就泛起的思乡之情,被这些歌声搅动,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想起了白发苍苍的父母,想起了倚门而立、一脸忧伤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离开家时,追在后面跑的儿女,想起了门前那熟悉的小河、小桥,想起了家乡。又想起己方断粮,眼见着就要完了,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亲人,许多士兵不由得眼框发热,黯然神伤。“放箭放箭把这些东西射下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那是督将们指挥弓箭手放箭,要把天上那些扰乱军心的妖物射下来,许多箭矢飞向天空,却徒劳无功的落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天上的歌声停了,但只过了一会,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凄凉的琵琶曲以及笛声,许多声音在唱: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歌声一遍一遍重复,地面上的士兵们听着听着默不作声,那些奉命往天上射箭的弓箭手也没了动静,一个个呆若木鸡。许多人眼前一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家乡,家却破败不堪,多年无人居住,看着眼前一座座坟头,里面埋着早已去世的亲人,自己孤苦伶仃,煮了饭都不知道该和谁一起吃。如此凄凉的情景,让许多人心如刀绞,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滑落面颊。原本喧嚣的军营,忽然变得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哭声响起,随后是零星哭声,最后汇集成片。许多士兵嚎啕大哭,哭声凄凉,有的士兵虽然没有哭得稀里哗啦,却不住用手擦眼睛,悲伤的情绪很快就传播开来,势不可挡。中军帐前,刚赶回来不久的尉迟佑耆,呆呆看着天上飘过的大黑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手中原本紧握的弓颓然落地。这首歌他听过,梁鼓角横吹曲之紫骝马,紫骝马为汉乐府旧题,其内容据说是一首古诗。当时他听过后,只道是酸腐文人无病呻吟,年轻气盛的尉迟五郎,一心一意要在马上取功名,如今局势危急之际,听在耳里,才品出这曲子是多么的悲凉。踉跄前行几步,尉迟佑耆只觉全身力气散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手捶地,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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