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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943(1 / 1)

d道理很简单,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都很危险。首先,郑通认为青苗贷不可能在河南各地大规模推行开,因为日兴昌的财力有限,真要在河南各地放贷,哪里有那么多本金。即便放了贷,也会因为吏治、天灾等因素,很大几率会搞砸。其次,若西阳王真把这件事做好了,那就意味着西阳王要失去日兴昌柜坊的控制权。这是成也要倒霉,不成也要倒霉的两难困境,郑通不认为西阳王看不出其中的巨大隐患,但对方依旧要实行,要么是狂妄自大,要么是胸有成竹。西阳王应该没有疯,故而郑通很费解,他实在想不出西阳王为何要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找事。在资料里,郑通看到几个数字,河南及淮北各州郡的户数,且不论青州总管府,即便按照初步的整理结果来看,豫州总管府大概有七十余万户,亳州总管府大概有四十余万户,徐州总管府大概有三十余万户。合计至少有一百四十万户,当然,其中不包括隐户,而且统计数字很粗略,可能实际户数更多。这一百四十万户里,有贷款需求的户数不得而知,郑通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河南之地饱受战乱影响的现状,放宽些按一半来算,那就是七十万户需要借贷。河南之地,主要种植粟、麦,水稻的种植面积相对较少,郑通不太清楚在河南开展农耕的成本是多少,他还是按照经验,综合考虑,估算每户平均借贷五贯钱实物折价。这样一来,仅仅是粗略估计,日兴昌在河南就要放贷将近三百五十万贯实物折价,这只是青苗贷本金,其他费用另算。而日兴昌柜坊并没有这样的财力,如果有,那么西阳王就得把日兴昌的控制权交出来,要么归天子,要么归杞王,这就是现实。不交不交也得交财力超过三百五十万贯实物折价的柜坊,不是一个藩王能够拥有的产业,如果不放手,那就犯了大忌。西阳王是宗室,战功卓越,手里有能打的私军虎林军,如今又有财力雄厚的日兴昌柜坊,也就是说西阳王有独立的强军,又有独立的财源,这对于上位者来说,意味着什么面对如此藩王,不要说天子,就是杞王也会不安。一个藩王,如果单纯的有钱粮,或者单纯的有兵,都不是大问题,因为有钱粮没兵就是肥猪,有兵没钱粮就意味着朝廷能拿捏得住。而一个有兵有钱粮又有声望的藩王,距离造反也就不远了。即便这个藩王没有如此想法,别人也会认为他有这种想法,所以,迟早要出事。郑通担心西阳王不知进退,走在悬崖边上却不自知,而后来,他看到西阳王后续的信后,知道这一隐患被西阳王用巧妙的方式化解,让日兴昌实现了放贷能力,却不会引来上位者的忌惮。那手段就是“融资”,而且是“多级融资”。郑通知道日兴昌柜坊如今大量吸入山南各地大户的钱粮,也就是说用“借鸡生蛋”的方式来筹集巨额本金,以实现在河南推行青苗贷的构想。而柜坊本身投入的资金,在这笔天价本金里所占比例实际上不算什么。日兴昌柜坊,以信用为凭据,从山南荆襄各地吸纳闲散钱粮,然后贷给河南的农户,如此一来,日兴昌柜坊的角色不过是经手人掌柜,而借贷的本金钱粮或各类实物,绝大部分都不是柜坊的。正如一家邸店那样,掌柜用东家的本金来经营买卖,为东家获得利润,自己再从中分一杯羹,财大气粗的不是掌柜,而是东家,掌柜只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让钱生钱。最重要的一点,日兴昌实际上并不是直接向各地大户融资,因为已经有柜坊“代为效劳”。日兴昌柜坊,如今并不是山南荆襄地区唯一的柜坊,只是因为信用最好,所以才挑起大梁,作为在河南发放青苗贷的“经手人”。各地大户的闲暇钱粮,实际上是被各地大小柜坊吸纳,然后这些柜坊再投资给日兴昌柜坊,从中赚差价,也就是说,即便说到融资能力,日兴昌是靠其他柜坊才实现“巨额融资”,其融资能力不会在上位者眼中过于刺眼。如此一来,放贷的本金问题好像解决了,而且是靠许多柜坊帮忙才吸纳到这么多本金,整件事给人的感觉,是西阳王借山南荆襄之钱粮接济河南,而不是以日兴昌柜坊独自撑起接济河南的巨额开支。所以,天子、杞王和朝廷诸公看在眼里,就只会认为山南荆襄之地富庶,而日兴昌柜坊的掌柜们会赚钱、会让钱生钱罢了。这样的日兴昌柜坊,不是威胁,也不是肥嘟嘟的金猪,继续由西阳王管着,大家都方便。西阳王能如此处置,郑通松了口气,但问题随后而来,因为日兴昌柜坊许给“投资人”的“回报率”是二分二厘,以青苗贷那二厘的利息计,一进一出之间超过十倍的差值。这个利润差值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这么多人往大小柜坊投钱粮,而各柜坊又把本金含实物投到日兴昌柜坊,二分二厘的回报率,万一来年期限到时日兴昌无法兑现到时候债主们群情激奋,日兴昌柜坊被愤怒的人们大规模冲击、挤兑,必然倒闭,而西阳王也好不到哪里去,引发众怒的结果就是名声尽毁,前途一片灰暗。如此巨大的利润差,日兴昌的盈利肯定不能靠青苗贷,郑通如今看的资料,就是西阳王手下大掌柜王越所送,其中大概介绍了日兴昌即将在河南开展的各类盈利业务。郑通受东南道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征调,要到亳州负责总揽公廨钱事宜,配合日兴昌柜坊发放青苗贷,而日兴昌要开展各类业务,这些业务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所以需要临时“补习”相关知识。然而他看不太懂,因为这些业务太过“专业”,列出的大量数据让他算得昏天黑地,需要有人指点迷津。而指点迷津的人,来了。大掌柜王越,如约登门拜访郑通,两人很熟,所以没什么寒暄、客套便转入正题。王越今日是作为日兴昌的代表,来和郑通交底顺便答疑,因为日兴昌在河南开展业务,需要和即将负责公廨钱事宜的郑通相互配合,所以必要的交流是不能少的。西阳王要暂缓河南各地官府公廨钱的放贷,但并不是禁止,因为公廨钱毕竟能够增加官府的收入,弥补日常开支,减轻朝廷负担。西阳王要先整顿公廨钱,然后让公廨钱成为日兴昌放贷业务的有益补充。但郑通还是想知道,日兴昌到底要如何在这次疯狂的放贷中盈利,不然他心定不下来,既然王越亲自解答,他就直接发问:“王兄,大王说的这些业务,真的能盈利”王越点点头:“当然,不然日兴昌哪里敢冒险,毕竟,这不是大王强压的事情。”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郑通可没那么乐观:“可是,我无论怎么算,都算得这些业务到头来是大亏”王越知道郑通没那么容易糊弄,面对反驳,却笑起来:“很简单,郑兄算错了”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算错不,没算错”郑通马上就反驳,他不打算和王越绕弯子,免得被对方绕昏头,郑通做过低层小吏,见多识广,所以他没那么容易被美好的许愿前景迷惑。辩论时绝对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否则自己只会被绕晕,然后破绽百出,这是西阳王的说法,郑通深以为然,所以,他开始试图主导议题:“无论什么贷,无论什么利息,这些我都不说,我且问几个问题。”还没等王越回答,郑通继续发难,切入点不是算各类盈利业务的盈利计算,而是特殊成本。日兴昌柜坊在河南没有根基,要想在各州郡开展放贷业务,没有人脉,没有信用,人手也不足,所以必然要在各地寻找“合伙人”,通过这些“合伙人”的帮助,才能正常开展业务。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日兴昌做事,那就得给好处,这也是成本。为此,西阳王计划要给的好处是盐利,也就是官府会监督淮北各官办、民办盐场的海盐生产,然后将一部分海盐作为好处,低价卖给那些“合伙人”,让其借机生利。因为淮北盐场即将推行晒盐法,明年盐产量可以预见会大幅增加,所以西阳王的规划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但郑通认为太过乐观。道理很简单,这些合伙人可以一边和日兴昌的掌柜把酒言欢,一边暗地里捅刀子,好处全拿,又把日兴昌的青苗贷搅黄,然后让农户来求自己借贷。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郑通见多识广,知道那些武断乡曲的豪强、大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郑通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如果有人三天两头往日兴昌放贷的人住处放冷箭、扔死鸡死鸭,也不闹出人命,就是要恐吓,那么日兴昌的人是不是要多雇佣一些护卫这样就增加了成本。如果有人故意散布流言,再使出各种手段恐吓农户,农户们敢找日兴昌柜坊借贷么为了化解这种局面,日兴昌又得花人力物力,这也是成本。再或者,用重金收买几个人,找日兴昌借贷,然后上吊自杀,留遗言说被日兴昌的贷中贷逼死,如此搞出几条人命后,看当地还有谁敢找外来的日兴昌借贷。日兴昌要澄清事实,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去解决,这还是成本。日兴昌放二厘的青苗贷,如同杀了各地豪强、大户的双亲,这些豪强大户不明着阻拦,却能暗地里耍手段,完全可以大幅增加日兴昌放贷的成本,造成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耽误时间。青苗贷的发放有季节性,如果错过了时间,农户就没必要找日兴昌借贷,而那些豪强大户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搞鬼就行,不需要弄出人命。那么日兴昌柜坊为了放贷,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能成事,而对方只需要用成本很小的龌龊手段,就能轻松坏事。如果只是几个州郡,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可如今日兴昌是要在河南各地开展业务,到处都被人使绊子是可以预见的情况。日兴昌要雇佣多少镖队、护卫,花多少精力疏通人脉,才能把青苗贷放出去为了应对各种麻烦,日兴昌花费的钱粮,难道就不计入成本么郑通的一番质疑,王越不置可否,因为他已成竹在胸:“郑兄的质疑没错,可如何放贷是日兴昌柜坊的事,郑兄何必操劳呢”直接了当的回击,让郑通的质疑落空,但他随后又发难:“日兴昌如何放贷,确实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要问,所谓的盈利业务,有哪一项是靠谱的”“日兴昌计划放贷,支持作坊主在豫州、亳州合适地点开设水力纺织作坊,以河南各地充沛的麻为原料,纺织出物美价廉的布匹销售,作坊赚钱了,日兴昌也就赚钱了,这想法很好。““但明年年末,新作坊能有多少利润”“更别说那些豪强大户会傻乎乎看着你们大量收购麻、葛他们同样可以使坏,让农户不敢卖麻葛甚至让水力纺织作坊织出的布不好卖”“届时,从你们日兴昌贷款开设水力纺织作坊的作坊主,本都收不回来,哪里有钱还你们的贷你们又如何兑现回报”“若大王是以数年时间来对付河南各地的豪强大户,同时整顿吏治,我不会怀疑日兴昌柜坊能够实现三分以上利的利润,可如今就短短一年时间,这绝对不可能”郑通说到这里,看着王越:“日兴昌要断了豪强大户放高利贷的营生,他们怀恨在心,岂是你们给一些好处就能收买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岂是给点甜头就能忘的”“当然不会,只会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王越哈哈一笑,“郑兄的疑虑,都没有错,日兴昌要在一年时间内,要在毫无根基的河南放贷并且盈利,确实很难。”他示意郑通先喝杯茶润润喉咙,然后缓缓说道:“所以问题要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如何顺利放青苗贷,第二,是日兴昌如何盈利。”“第一点,郑兄不必多问,鄙号自有主张,至于第二点”“日兴昌柜坊自创建以来,一直致力于投资实业,以此作为主要盈利手段,这是鄙号的一贯宗旨。”“所以,这些资料中的盈利业务,其中大多需要数年才有丰厚回报,这就是投资实业的无奈,来钱慢。”“但即便如此,也要扶持实业,这是大王的心愿,谁也不能违反,而郑兄的注意力,被这些长期投资迷惑,没有看见最关键的那几个短期投资。”郑通喝完茶,继续发难:“短期投资在淮北沿海收购鳆鱼鲍鱼,然后转卖到陈国国都建康是,建康对鳆鱼的需求很大,可就算一条鳆鱼赚一贯钱,你们能卖多少条鳆鱼““就算每月卖十万条鳆鱼又如何一年卖一百二十万条鳆鱼,能填得上那亏空吗淮北沿海的鳆鱼被你们捞光了都兑现不了”王越示意郑通稍安勿躁,而郑通越说越激动:“所以大王最后还是要靠海贸来扭转局面靠着将海外香药运抵淮口然后向河南各地销售,以此获利来兑现红利这哪里来得及”“海外蕃商,要到明年春夏才能抵达广州番禺,他们带来的香药及海外奇珍,你们在番禺的海船即便装了货要北上淮口,也不能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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