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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971(1 / 1)

d是百济的属国,百济理所当然要保护耽罗,在得知周国即将兴兵来犯之后,百济便派出军队,抵达耽罗协助对方御敌。而周国的水师来得很快,出其不意袭击驻泊港区的百济水师,随后大举登陆,很快便击败了岛上的百济军队,控制了耽罗国,据说还将其纳为属国。不仅如此,攻占耽罗的周国水师,还进犯百济沿海地区,登陆之后大肆烧杀抢掠,犯下各种暴行。周国水师猖狂至极,不但袭扰百济沿海地区,甚至其战船还抵达白江口白江入海口,试图溯江而上,进犯百济国都。是百济水师奋力拦截,才勉强将其击退。而百济水师历经数次大战,伤亡惨重,再这么下去,很难守住白江口,无法拱卫王城的安全。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本来就和百济敌对的高句丽、新罗,肯定会趁火打劫,趁着百济的主要军队聚集王城附近的有利时机,攻打百济边境上的城池。百济如今身处险境,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盟友倭国,百济王接连派出几个使者到倭国求援,如今在向苏我马子陈情的使者,已经百济派来的第四位使者了。听了一遍哭诉,苏我马子问对方,问百济是否和周国船只遇袭一事有关联,使者对此当然是极力否认。苏我马子何许人,当然能猜到百济在这件事里有脱不掉的干系,他能猜到可能是本国和周国往来密切了些,引发百济方面的不满,所以对方才决定袭击周国的船队,试图扭转局面。但苏我马子没有证据,不好发难,也无法发难。倭国和百济素来关系紧密,百济若有难,倭国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一旦百济出事甚至灭亡,那么倭国的利益必然会大受影响。且不说被新罗侵占的任那地区至此再无机会收复,就说一旦新罗吞并百济,甚至高句丽灭掉百济、新罗,统一半岛的强国必然会对倭国起心思。所以,无论如何,倭国都不能见死不救,不能坐视百济倒霉,甚至亡国。更别说周国如今已经占据耽罗,大量战船驻泊港口,一旦打服了百济,那么接下来,万一对方挥师进攻倭国,届时该怎么办苏我马子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不能袖手旁观,然而见着苏我马子迟迟不表态,百济使者急得满头大汗,不住哀求。他知道如今倭国最有权势、说话最管用的不是倭王,而是面前这位权臣,如今百济身处险境,倭国若是迟迟不做决定,不发援兵增援百济,那百济可就真的危险了。苏我马子眉头紧锁,见着使者不住哀求,便说明日就会有决定,让对方先回馆舍,等消息。百济使者苦着脸告退,苏我马子独坐片刻,起身转入另一侧小院,在那里,有另一位使者已经等候多时。比起百济使者,这位使者没有正式官方身份,因为对方是私人派来的使者,同样是为了耽罗一事而来,抵达倭国京城不是为了谒见国王,仅仅是来见苏我马子。周国豳王的使者张鱼,渡海而来,奉命向倭国大臣苏我马子,转达豳王的怒火。“大王很生气,因为船队损失了五艘船,十余万两白银,这让大王在天子面前颜面尽失,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大王如今总管皇朝海外市舶事务,本来从贵国这里获得白银近四十万两,运回京城后,必然是一件了不得的政绩,然而”“大王这两年来,率领虎狼之师,驰骋沙场未逢对手,纵使敌军有数十万之众,也在大王面前溃不成军,此次,大王本想靠着海贸所得四十万两白银,在朝中更进一步,结果,事情搞砸了。”“朝中那些只会清谈之辈,借此讥讽大王无能,更有甚者,给市舶司泼污水,说市舶司组织船队做海贸是劳民伤财,奏请天子罢市舶事务。““天子虽然没说什么,也没斥责大王,但大王为此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们是没有证据,证明是百济派船扮作海寇袭击船队,但大王说了,必须有人付出代价,市舶司不是任人欺负的无能之辈”豳王特使张鱼,语气平静的陈述着,但苏我马子可以从中感受到豳王的熊熊怒火,他不清楚周国内部的情况,但亲历过残酷的权力斗争,能够感受到豳王宇文温因为船队遇袭,由此在周国朝廷里遭受的压力。苏我马子在倭国推崇佛法,阻力重重,行事只要有闪失,反对者肯定会死咬不放,各种冷嘲暗讽防不胜防,所以豳王宇文温面对的处境,他可以理解。但是,倭国不会坐视百济遭难,这是原则,不可能改变。苏我马子想到这里,提问:“不知百济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平息大王的怒火”他又补充道:“百济对大周并无恶意,如果大王决意要攻打百济,即便真的攻入王城,那事后呢百济为高句丽或者新罗所灭,新的统治者,就会安安分分么”对此,张鱼的回答很干脆:“大臣,大王的市舶司船队是出海做海贸的,不是去灭国的,要是把客人都灭了,大王的市舶司和谁去做买卖”“但这个客人必须守规矩,不要成日里想着拿刀捅人搞偷袭”“大王要政绩,政绩就是市舶司的贸易额大增,而想要贸易额大增,首先船队的安全就必须有保证”“耽罗国,以前是百济属国,现在归附皇朝,耽罗国依旧是耽罗国,岛上驻军,是为了确保航线的安全,耽罗岛,是市舶司的贸易据点,不是讨伐海东各国的出发点,这就是大王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至于王师战船袭击百济沿海,道理很简单,市舶司募集来的骁勇,好歹都要给些甜头不是女人,钱财,就由将士们向百济拿”“王师战船抵达白江口,纯粹是为了告诉百济国内某些人,不要以为周国的船队是肥猪,可以想怎么咬就怎么咬”“而百济被俘的将士,大王没有杀,如果百济那边识时务,又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大王释放这些俘虏不是不可能,毕竟做买卖,讲的就是和气生财。”苏我马子听出了言外之意:“那么我国是否可以居中调解”张鱼点点头:“大王正是此意,若大臣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奏请贵国大王遣使,到百济斡旋,居中调解,届时大王也好对朝廷、对将士们有个交代。”“那么大王想要何种交代”对此,张鱼回答:“很简单,首先,百济承认耽罗为皇朝属国的事实,不要兴兵来犯,就当是十余万两白银以及数百人员伤亡的赔偿。”“其次,耽罗国从此就是周国市舶司开展贸易的据点,不容侵犯,市舶司和海东各国做买卖的船队,会在耽罗岛集散,各国可以遣使到耽罗,商谈市舶事宜。”“当然,大王希望百济能和贵国一样,安排专门的官署,与皇朝市舶司进行贸易。”“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大王不在乎百济王的看法,但愿意行个方便,让贵国展现一下影响力。”最后这句话,才是张鱼想要替豳王转达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国使,但代表着周国的豳王,苏我马子知道,这位豳王如今在周国的市舶事务上有决定权,对方看样子确实是想做买卖,而不是灭国。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毕竟苏我马子是真心想加强和中原的贸易关系,但他不能坐视百济被周国攻打,以至于国力大衰,甚至亡国。听着特使转述豳王的想法,苏我马子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事不宜迟,他会尽快“说服”大王,遣使到耽罗、百济,居中调解。这一切,建立在豳王宇文温言而有信的基础上,若是面对其他人,苏我马子不至于如此天真,但豳王的信用很好,至少有值得他“姑且一试”的余地。张鱼此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有其他要事,此时见着“误会澄清”,苏我马子稍稍放心,便趁热打铁:“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还想知道贵国的准备做得如何了”“昆布没问题,朝廷会让沿海居民上缴足额昆布,至于冰么”苏我马子说到这里有些好奇,“贵国地域广阔,不是也有许多冬季结冰之地么何以需要我国出售那么多冰块”“需求量大,多多益善,再说若不如此,贵国如何支付购买市舶司运来那堆积如山货物的费用毕竟总是硫磺也不好,而贵国的白银产量老是上不去”张鱼话锋一转,转到白银开采的问题上来:“大臣,某此次奉命而来,带来了一些工匠,这些工匠精通灰吹法,能够协助贵国大幅提升白银的产量”“毕竟冰块什么的只是略有赚头,而只有白银,才能撑起双方的海上贸易,确保大王的政绩。”第三十四章 政绩续午后,亳州小黄,总管府署内,一脸疲惫的宇文温结束用餐,继续接见客人,前不久他结束巡察返回小黄,随即被待批阅的公文和卷宗淹没,废寝忘食处理了数日,直到昨日才处理完毕。而这几日,排队等候他接见的官员可以从官署正门一直排到城东门外,以平均十分钟人的速度进行接见,让他疲惫不堪,有了一种青楼女子接客的感觉。没错,就是接客,顾不上“调情”,一上来就进入“状态”,双方在十分钟内进行充分“交流”,事毕,下一位进来,继续。也亏得宇文温精力充沛,才能吃得住如此大的工作强度,身兼数职听上去很威风,但这意味着肩膀上的责任多了数倍,宇文温不想事事交予佐官处理,所以免不得案牍劳形。他巡察河南各地期间,各长史实际上分担了他的职责,把各官署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宇文温不想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撒手掌柜”的印象,所以回来后把这些已经处理的公务都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破绽,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去怼那“四大天王”。对此,宇文温再次确认卫玄等人确实是良吏,不错的佐官,他除了把一把大方向,实际上可以高枕无忧,不需要这么拼命“接客”。但有的人,必须要见一见的。有些形销骨立的郑通,如今黑着眼圈在向宇文温汇报诸般事宜,他和一帮子奸滑的胥吏斗了大半年,身累,心更累,不过在这秋收的季节,郑通总算是有了好收成。郑通作为宇文温的左臂右膀,负责公廨钱事务,同时整顿吏治,此时交上来厚厚一沓资料,让宇文温看了之后只觉赏心悦目。郑通主持的亳州总管府公廨钱,放贷生利,借着日兴昌青苗贷的东风,获利不小,有效补充了官府开支不说,还有余钱给大小官吏们发放“补助”。当然,这是走了正规流程、得亳州司会批准才有的福利,不然会被人诟病宇文温用公帑收买官员,收买人心。这大半年来,宇文温一直很忙,卫玄等高阶佐官很忙,亳州总管府以及织造司、市舶司的大小官员都很忙,所以待得秋天这一收获季节到来,大获丰收的官署发放“补助”,也是顺应人心之举。宇文温对郑通做出的政绩很满意,放下资料,看着对方:“寡人给你放几日假吧,再这么累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吃不消。”“多谢大王。”“咦你不是该说下官为国分忧,无需休息之类的场面话么”宇文温促狭起来,“这样寡人和你才好来个有来有往嘛”“大王莫要说笑了,下官如今还真是快撑不住,万一弄假成真,那可如何是好”“莫要惊慌,寡人又不是无良上官,只会把佐官往死里用,你好好休息,陪着妻儿说说话,放松放松。”“多谢大王。”郑通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他是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回回神,虽然家人就在小黄,但这大半年来,他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和妻儿好好相处。决定放假之后,先在家蒙头睡上一天一夜再说。郑通告退,宇文温只来得及喝一口水,便开始继续“接客”,来人是他在市舶司的副手王頍,同样是一脸疲惫。刚出使陈国归来的王頍,车马劳顿,这大半年来同样四处奔波,和郑通一样,累得有些形销骨立,不过精神不错,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到陈国走了一圈。王頍之父王僧辩,为萧梁名臣,当年平定侯景之乱后坐镇建康,当魏军西魏攻破梁都江陵、梁元帝遇害后,王僧辩在建康拥立皇子为帝。后来王僧辩被坐镇京口的大将陈霸先袭杀,陈霸先由此把持朝廷大权,后来建立了陈国。可以说,王頍和陈国皇室有杀父之仇,如今作为周国使者出使建康,在台城太极殿上面对御座上的陈叔宝,面对陈国百官,那种感觉可不一般。很刺激的。宇文温翻看着王頍所写公文,问道:“和陈官家谈得如何了”“大王,下官不过一使臣,何以能和陈国国主商谈事务,更何况,对方沉迷酒色,没那精力。”王頍面色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再补充:“大王,两国市舶事务已经谈妥,下官已整理成公文,大王阅后如无疑问,还请尽快上奏朝廷,莫要授人以柄。”“寡人知道,明日奏章就会送往长安你啊,在公众场合,莫要称呼陈官家是陈国国主。”“是,下官明白。”王頍和陈国有仇,当年陈霸先杀了他父亲,他就不会称呼陈国皇帝是天子或至尊,因为既然这么称呼了,就意味着对方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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