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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04(1 / 1)

d借张贵妃之手,留她在宫中过夜。但那是后来的事情,安氏依旧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官家后出宫没几日,便得张贵妃邀请,一起到佛寺进香。能和最受天子宠爱的张贵妃打交道,安氏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若是能和张贵妃搞好关系,对于夫君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于是欣然应约。那佛寺,就是如今这座佛寺,安氏当时正和贵妃在禅房里交谈,却见到了官家。官家望向自己时那依旧灼热的眼神,让安氏心如鹿撞、面颊发烫,恍恍惚惚间,贵妃借故离开,她则被喘着气的官家拦腰横抱。身为人妇的矜持,让她不断挣扎,却激起了官家愈发炽热的欲望,半推半就之下,两人缠在一起,直到精疲力尽才最终停止。那日之后,安氏原以为官家只是一时兴起,两人只是露水情缘,但在张贵妃的协助下,她得以名正言顺留在宫中过夜,为官家宠爱,一次又一次。从那以后,安氏沉浸在这种刺激的偷情之中,即便外面已有风言风语,她也乐此不彼,因为即便事发,也没人能把她如何:我是天子的女人,谁敢老夫少妻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虽然夫君萧摩诃对她很好,但安氏却感受不到仿若天子给她带来的满足感。萧摩诃是沙场宿将,但终归是武人,不懂风花雪月,讨好她的方式十分笨拙,行房时虽然十分努力,却无法让安氏忘情。正知诗经所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安氏觉得夫君不解风情,只知道问她想要什么,然后就是“买买买”,却不如天子那般,问她为何不开心。天子风流倜傥,对于安氏来说,和天子在一起时很快乐,这样的快乐让她乐此不彼,却在北虏来犯之后噶然而止。是官家对她失去兴趣还是顾及到大敌当前,不想刺激萧摩诃安氏不知道,只知道从此自己再未得天子宠幸,张贵妃也没再留她在宫里过夜。再后来,随着与她相好的张贵妃于建康城内变乱之际香消玉殒,安氏再也没机会名正言顺留在宫里过夜,时光流逝,她以为官家已经把她忘了。未曾料,就在周国商船在建康被焚毁前不久,她偶然一次到寺庙烧香,却在故地偶遇出宫微服私访的官家,两人随后旧情复燃,不顾一切在禅房内云雨。官家对她的迷恋丝毫不减,这让安氏激动万分,既然她不便入宫,那么在宫外与官家私会,其实也很方便。就在当年两人有了第一次的佛寺,这太合适了。随着一阵哆嗦,风雨声停,陈叔宝搂着安氏,意犹未尽,看着怀中佳人那面若桃花的模样,刚刚消散的欲望,很快就卷土重来。他和安氏的缘分,是爱妃张丽华牵的线,如今佳人香消玉殒,但另一位佳人容颜依旧,还是那么的风情万种。自从数年前周兵入寇,陈叔宝为了避免事情泄露,使得萧摩诃生变,主动疏远了安氏,两人没再往来。而前不久,是宦官蔡脱儿的一次提议,让他临时起意微服出宫散心,未曾料在这佛寺里,竟然再度和美人安氏邂逅,陈叔宝忘不了安氏的风情万种,随即旧情复燃。两人第一次共度春宵的情形,在佛寺禅房内重现,陈叔宝将对张丽华的思念,悉数倾泻到安氏身上,意犹未尽的两人,没多久便再次私会,然后不能自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今日,他再度和美人共度欢乐时光,安氏让他忘记了所有烦恼,仿佛又回到当初,张丽华为他俩牵线搭桥,在这里得偿所愿的时候。情不自禁之下,陈叔宝接连要了安氏数次,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但卷土而来的欲望,让他又有了冲动。事前服下的仙丹果然有效,陈叔宝虽然不知道蔡脱儿去哪里弄来的这“销魂丹”,但效果确实出众,眼见着安氏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陈叔宝只觉浑身燥热。他抖起精神,再次“翻身上马”,驾驭着美人,纵情驰骋。风雨声再起,嗯嗯啊啊的声音传到房外,正在房外候着的蔡脱儿,听着这动静,不由自主抽了一下鼻子,把就要流出来的鼻涕吸回去。作为阉人,他听了里面的动静不会有太多反应,此时此刻,蔡脱儿只觉得有些难受。药瘾,开始犯了。但现在只是刚开始,接下来,会渐渐涕泪横流,如果不能尽快服下解药,当药瘾真正发作时,能让人痛不欲生。蔡脱儿尝过这种滋味,所以屈服了,“那一位”的要求,他再也不敢违抗,只要能有解药,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按照“那一位”的要求,一番布置后,让天子和绥建郡夫人再度“邂逅”,旧情复燃。如今,“那一位”给的销魂丹,官家已经服用,效果明显不错。短短半个时辰内,官家就“策马驰骋”这么多次,应该会尽兴,但蔡脱儿明白,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但那又如何呢药瘾发作时,那种被亿万铁针刺身的痛苦,蔡脱儿只是稍微想想就不寒而栗,他不想再尝第二次。看看院门处守着的侍女,蔡脱儿不动声色,转身向后门走去,见着后门外守着的便装侍卫,他问道:“东西呢官家要用。”几名侍卫闻言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官家所宠幸的这个宦者,口中所说是何物:“呃不知官家要的东西指的是”蔡脱儿冷笑一声,踏步向外走去:“吾亲自去拿,尔等在此小心伺候”“是”第九十三章 出事了智缘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远处匆匆而过的一名男子,那男子他认得,是陈国天子陈叔宝身边宦官,姓蔡,颇受宠幸,陈叔宝每次出行,身边可以经常有此人跟随。如今这位宦官在此出现,那就意味着智缘把目光转到面前的寺庙,随后若有所思,见着那宦官上了辆马车离开,他掉头离去。陈叔宝在这寺里,他就不进去了,免得被对方撞见,又是一番盛情邀请,届时他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俗家名杨广的智缘,已经对尘世没有多少留念,除了偶尔想起姊姊杨丽华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牵挂,而目睹了百姓的生活之后,智缘对于佛法的感悟精进许多。作为智顗大师的弟子,智缘在佛法上的造诣,已经超过自己的大部分师兄们,但他依旧坚持行走民间,切身感受百姓疾苦,竭尽所能以佛法缓解贫苦百姓的痛苦。为倒在路边的饿殍超度,为身患重病的穷人诵经祈福,为伤口化脓、哀嚎不已的伤兵诵经祈福,将奄奄一息的孤儿,带到寺庙安置。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智缘的身体力行,赢得普通百姓越来越多的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建康溃逃的乱兵才没有为难他,使得智缘得以脱身,回到建康,继续聆听师父的教诲。数年前的那场兵变,让建康经历了一场劫难,当智缘回到建康时,赖他保护的张贵妃和宁远公主已经不知去向,随后朝廷追封张贵妃为皇后,这意味着两名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两人的遭遇,只是这场变乱之中众多百姓遭遇的一个缩影,智缘对此颇为感触,他对于师父的主张愈发赞同: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开山立派,为更好的弘扬佛法做准备。千百年来,无论是英主也罢,昏君也好,上位者何曾真正关心过底层百姓的生活疾苦当年,智缘尚是尘世中人时,就感慨过昏君无道,以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然而,即便是盛世明君,百姓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汉武帝北击匈奴,冠军候封狼居胥,这是名载史册的壮举,可汉军威武的后面,是国力透支、大量百姓家破人亡,情况之严重,以至于武帝晚年不得不下罪己诏。昏君祸害百姓,英主为了实现宏图伟业,同样会不恤民力,所以,智缘认为师父说得对,只有佛法才能真正普渡世人。这条路很难走,而师父年事已高,所以智缘觉得自己将来要承担的重任,不是眼下的学问能够撑住的,只有抓紧时间研习佛法,早日达到甚至超越师父的境界,才能接过师父的担子,继续走下去。几名路人迎面走来,认出了这位有着慈悲心肠的智缘法师,纷纷停下脚步,以发自内心的尊敬,向其行礼,智缘也停下脚步还礼,正要继续前行,却听得身后传来喧嚣声。转身看去,只见那佛寺前人影晃动,喊声连连,有许多人跑进跑出,随后大门关闭,手持兵器的男子把守门口,然后吹响号角,似乎是在传递什么警讯。似乎庙里出事了。智缘如是想,但这和他无关,于是继续前行。前方有兵马出现,向着佛寺赶去,马蹄声阵阵,打破了街坊的宁静。。。。。。。青溪,孔范慌慌张张冲出府邸然后上马,向着台城赶去,他方才在府邸宴客,忽得急报说宫中出事了,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待得知道是官家出事,孔范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入宫。此时此刻,孔范心乱如麻,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都靠着官家信任,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他没了依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政敌来算账。这些年来,孔范为了往上爬,得罪了很多人,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有的人虽然面上对他笑眯眯,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若官家不在了,新君继位,他们几个先帝心腹必然要被清算。这不是不可能,太子陈深根基不深,一旦登基,朝政之事,必然由太皇太后柳氏处理,届时宗室藩王也会出来参与机要,那么孔范等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为了稳定人心,新君肯定会“借”他们人头一用。若张丽华还在,新君肯定听张丽华的,然而张丽华已经没于乱军之中,年纪轻轻的陈深,除了听太皇太后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这不是孔范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在心中祈祷官家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不清楚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心存侥幸,觉得莫非是坠马受伤,或者是因病昏厥。只要人没事,意识清醒,那么即便断手断脚,或者是半身不遂,都不要紧。孔范想着想着,依旧心神不宁,孔贵妃派来的人,虽然说不清楚官家情况如何,但看其焦急的神色,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官家真的崩了想到这里,孔范差点想掉头回府,然后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外逃,逃到周国境内以求避祸。若官家真的崩了,即便摄政的太皇太后不打算动手,那些和他有仇的老匹夫们肯定会施加压力,届时太皇太后没必要为了他几个,得罪武勋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开溜,跑到周国,有豳王庇护,他好歹能做个富家翁。可是孔范转念一想,既然孔贵妃没说官家崩,只说官家出事,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事情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他若就这么跑了,说不得余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届时可就没了在陈国时的权势地位。权衡利弊之后,孔范决定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与此同时,让府里暗中做好准备,万一发现情况不对,至少可以马上开溜。还有,立刻和豳王在建康的眼线接触,万一事态恶化,他逃不出去,那就看看对方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一家藏起来。想到这里,孔范心中稍定,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台城,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家到底出了何事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续李二娘坐在马车里,双手反绑,又有厚布条蒙着眼睛,虽然嘴里没有堵着破布,却依旧是一副被绑架的样子,但她却很老实,没有放声大喊。因为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受人所托,沉甸甸的散碎金子已经到手,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就敢上陌生人的车。对方没说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认识对方,但既然这几个人点名要找她,她就知道幕后之人认得自己。作为“干娘”,李二娘也曾年轻过,也曾被人追捧过,然而女人总归是会老的,李二娘运气不错,成功的由“女儿”变成“干娘”,平日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记住她没什么奇怪的。李二娘自认为没什么仇家,对方若要谋财害命,也不该用这种手段。至于对方找她去做什么,李二娘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半老徐娘,能有谁感兴趣,即便真有人想怎么的,她闭着眼把腿一张就完事了。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轮流来无所谓的。从沦落风尘那天起,李二娘就认命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只有沉甸甸的财物才是真的,看在那些散碎金子的份上,她不介意被人折腾得几日起不来。正思索间,马车速度放缓,李二娘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此时听得前方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窸窸窣窣,那不是铜钱碰撞发出的动静,而是甲叶摩擦的声音。马车似乎正在驶入一座大门,那么守门的人身着铠甲,意味着这可能是军营。夭寿啊莫非是带老娘到军营让人“消遣”,那可是要被折腾得散架哟李二娘有些惊疑不定,因为军营里的士兵可是如狼似虎,又是咬又是啃的,折腾起来可是要人命的,不过她很快就回顾神,心中稍定,因为从未听过有人雇“干娘”去“劳军”。事已至此,想多没用,李二娘定定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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