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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26(1 / 1)

d方开始有人闹事。“闹事怕是要作乱吧,呵呵,哪个活腻了的敢作乱”周法明闻言冷笑起来,“他们是失心疯了么不知道是大王坐镇江南么”“谁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想的估计是不服气吧。”“服气谁当皇帝都和他们无关,这帮地头蛇,是恼火朝廷在江南推行均田制”周法明可不是傻瓜,对于时局清楚得很,周国实行均田制,而江南三吴地区,向来都是世家大族、强宗著姓说了算,无论是朝中权贵,还是地头蛇,都占据大量土地。这些土地不会出现在官府的黄册里,不需要向国库缴纳一粒米,一根丝、麻,而大量隐户为权贵、豪强们耕种这些土地,同样不缴纳丝毫租调。这是顽疾,自从当年衣冠南渡时起就存在了,严重影响国家收入,但历代建康朝廷都无可奈何。而现在,长安朝廷要改变现状,虽然已免去江南十年赋税,但以广陵为治所、坐镇江南的扬州总管、豳王宇文温,可不会碌碌无为。周法明翻越大庾岭时,就听经过的驿使透露,说扬州总管府已经开始在江南括田。丈量田亩,清查隐户,为十年后开始收租调做准备。如此一来,各地豪强哪里还坐得住,迟早要发飙。“这帮蠢货,还以为大王就只是为了括田”周法明把报纸旁边一放,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动:“淮西那帮傻瓜是怎么完蛋的,他们不懂好啊,现在,大王就会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谁说不是呢,这不大家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大王一声令下呢。”李掌柜语气轻松的说着,豳王向来主张“有钱一起赚”,只要豳王一打仗,就一定会打胜仗,而随后,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老李,看你这话说的。”周法明笑起来,“好像大王是故意逼这帮人造反似的。”第一百三十三章 摩拳擦掌“当、当、当”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敲响,刚下车的李方习惯性掏出怀表,将分针调至正点,见着酒肆内几位老相识迎上来,他收好怀表,笑着拱拱手:“诸位,李某来晚了,恕罪,恕罪”“李员外哪里的话,某等也是刚到,刚到。”几位中年人笑眯眯的奉承着,如众星拱月般围着李方,一行人转入酒肆雅间,雅间内上座,自然是虚席以待李方。“这是怎的,大家何以如此拘束李某还是原来的李某,怎么大家拘束起来了不至于嘛”李方笑眯眯的说着,几位中年人哪里听不出对方语气中的自豪之意,自然是摆足了姿态,一副以对方马首是瞻的态度。虽然大家都知道李方就是故意踩点赴会,让大家等,但没人敢有意见,因为对方的身份可大不一样了,有资格如此行事。且不说李方的财力雄厚,是豪商中的豪商,就说官民有别,李方如今是官,几位老相识依旧是民,那自然要分尊卑。大家尊称叫一声“李员外”,可不是无风起浪,如今李方得授“左员外侍郎”一职,正三命,品秩如寻常县令、正六命州治中,是郡县官级别。有了这个官位,州郡父母官们摆筵席、开诗会,李方有资格和各方贤达一起参加,谈笑有鸿儒,而不是一众“白衣”。这种机会,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在黄州商会一众商贾看来,老相识李方,如今可是土鸡变凤凰,不得了了。李方已经是“官”,而不是“商”,有朝廷赐予的绶带印章,若摆起谱来,其他人都得自称一声“草民”。员外侍郎,指设于正额以外的郎官,周国的左、右员外侍郎归属散秩,即无实权的散官,除了官号,没有明确的职权,也没有正经的吏员做属下,俸禄等于没有。而且“员外侍郎”的简称应该是“侍郎”,但这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实职官,让许多官员颇有微词,故而简称“员外”,即“正员以外官员”的意思,以示区别。虽然得授“员外侍郎”的官员,一般都还会有职官官职,但商人出身的散官,能得此官职已经是破天荒,不可能有实职。即便如此,成了“员外”,对于“士农工商”中的“商”来说,已经是脱胎换骨的变化。商人,即便家财万贯,但在朝廷看来属于贱籍,比平民的地位要低,和狗差不多。原本是商人出身的李方,如今成了官,那就是从狗变成人,还是超越“草民”的“人上人”,见到寻常小吏,可以不用直觉低人一等,底气更足了。虽然李方的长子如今已做到郡守,没人敢当面讽刺他是“白衣”,但李方本人的身份是“商”,总归是一个心病。如今这心病不见了,“李东家”成了“李员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成日里见了人都是笑眯眯的。而不止李方,几位豪商中的豪商,都成了“左员外侍郎”、“右员外侍郎”,而几位镖行的大东家,也成了“员外侍郎”或“员外司马”。员外司马,正一命,亦是散官,获此官职的人同样被称为“某员外”。之所以朝廷给予如此殊荣,当然不是卖官鬻爵,而是为了嘉奖李方等“纳税人”的优异表现,毕竟山南荆襄的豪商们为了支持宗室收复大周江山,出了许多力。纳税人,特指长期向官府缴纳大量税金的人,纳税记录必须登记在册,经年累计,才有资格获得“提名”。也就是说想要成为“某员外”,靠钱买是买不到的。得至少连续纳税五年,纳税金额累积到一定数值之后,才有资格得地方官上报朝廷,再根据种种表现,看看是否有无劣迹,才考虑是否授予散官官职作为奖励。为了防止滥授散官导致“员外”满地走,累计缴纳税金的数额定得很高。而且还得是做实业缴纳的税,税金才能累计起来,若只是缴纳过路税等税,没资格进行累计。李方等几位主要经营实业的商人,此次实现了从狗到人的蜕变,这让许多商贾受到了强烈刺激,纳税的欲望空前高涨。然而纳税的金额不是商人想多缴就多缴,得看“营业额”或者“交易额”来缴纳税金,如今的税吏精得很,商贾想多缴税,人家还不收。所以,如今山南荆襄、黄州、洪州各地的大东家们,憋着股劲要“纳税”当“员外”。当官,这是无数人祖祖辈辈的夙愿,即便只是有名无实的散官,那也是官,由“某东家”变成“某员外”,相互间的差别就是狗和人的差别,有谁不想有了一官半职,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不仅可以庇护宗族,让那些奸滑胥吏不敢轻易打主意,还能让自己日后在族谱里的地位,比其他人要高。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诸位,寡人不喜欢战争“当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钟楼上的时钟正点报时,街道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大部分人对这声音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有少数人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怀表对时间。听着钟声响起,然后停下脚步对时间的人,绝对不是广陵本地人此时此刻,织造司官员徐盖同样停下脚步,掏出怀表对时间。他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但因为公务原因,渐渐养成了对时间的习惯。在亳州小黄时,城里就有钟楼,而想要确认自己的怀表走时准不准,就得在钟楼正点报时的时候对一下时间。实际上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不需要精确到“分”的时间。农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时间,工匠们同样如此,平民们亦是这般,只有大规模纺织布匹的水力作坊,需要精确计时,计算产量和工资。纺织作坊需要精确计时,和纺织作坊打交道的人就染上了“对时间”的习惯,徐盖正是其一,他对好时间,继续向前走。河南道织造司,因为连年业绩出色,为国库带来大量收入,所以朝廷开始在别的地方设置织造司,河北道织造司、山南西道织造司陆续筹建。与此同时,东南道织造司亦在筹建。东南道织造司,负责淮南、江南各地织造事宜,而作为河南道织造司表现出色的官员,徐盛和几位表现同样出色的同僚承担了东南道织造司的筹建工作。东南道织造司官署位于广陵,以便兼顾淮南、江南三吴之地,所以徐盖从亳州小黄来到扬州,成了寓居广陵的外地人。淮南、江南原是陈国故地,自去年年底战事结束之后,百废待兴,朝廷免了十年赋税,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与此同时,设织造司,要为国库带来更多的收入。按照河南道织造司的经验,如果织造司以理价格“预购”百姓出产的丝麻,对于刺激当地百姓种麻、种桑发展很有帮助。而水力纺织作坊想要运转起来,需要兴修水利,雇佣大量劳动力,如此可以吸纳大量无地游民,让对方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纺织工,需要进行“上岗培训”,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熟练工来手把手教。所幸河南道织造司有大量熟练工,也正是如此,才能为其他织造司的筹建提供有力支撑。徐盖和同僚对于织造司的建立和运作很有经验,鼓足干劲忙碌了数月,终于有所建树,可时局突变,江南躁动起来,为东南道织造司的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在东南道织造司官署大门前,徐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蔽日,预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雨来袭。如今是夏秋之际,雨水多,一旦下起雨来,可以接连下上几日。就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结束。。。。。。。大雨倾盆,绵延数日,扬州总管府署内,宇文温看着屋檐下的水帘有些无奈,如今是雨季,雨一下起来轻易不会停,那意味着兵马调动多为不便。收回视线,他看向手中的信,信中熟悉的字迹,为尉迟炽繁所写。这是一份家书,远在长安的尉迟炽繁向身处广陵的宇文温报平安。年初,宇文温班师回朝,路过洛阳时,把王妃、世子、庶长子也带上,一起入京,见见大场面。后来他改任扬州总管,即将从长安启程赴任之际,却得知江南局势不稳,于是连夜南下,王妃尉子孙后代提起来,都要说“祖上某某某,为员外侍郎”。为了朝廷的一纸任命,为了成为“员外”,多少东家红着眼要兴办实业,或者扩充产业规模,要成为“纳税大户”,然要想增加交易额、营业额,前提是生产出来的各类制品得有广阔销路。换而言之,要有市场。市场,是一个已经流行起来的词汇,对于黄州的商贾来说,他们的市场,都是靠官军打出来的。具体来说,是豳王打出来的。大王南征,江州如今的洪州总管府,巴、湘如今的潭州总管府,桂州、岭表交广,成了一片广阔的市场。大王东征,河南、淮北,成了新的市场;大王主持市舶司,海贸,为黄州乃至山南商贾打开了又一片广阔市场。去年,大王平陈,富庶的三吴之地,再度成为一个新市场。无数人,通过开办各类作坊、兴办实业,从豳王开辟的市场中赚取大量利润,养活了家人,养活了宗族,供养子弟到黄州州学读书,靠考试当官。当然,现在还有“纳税当官”。巨大的市场,让无数人获益,紧紧跟随着豳王向前冲,谁敢扯后腿谁就要倒霉,而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在前面挡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聚会的人们就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议论了一下时局,李方率先发话:“大家都知道了,江南那边,有人不老实,居然敢唆使无知百姓对抗朝廷,对抗大王”他说到这里,是真的义愤填膺起来,用手不断拍着食案,官威蹭蹭蹭就散发出来:“日兴昌柜坊,年初才在江南开展业务,放青苗贷”“在座诸位,刚在广陵设了分号,往江南各地租借大量耕牛、铁犁,和当地大户谈好了丝、麻的收购,定了契约、交了定金”“还有,眼见着秋天将至,市舶司的订单,大家都要用船运往广陵、京口交付,结果江南居然有群逆贼居然搞事了”“大王朝廷,绝不会姑息这些逆贼,我们,要为官军平定江南尽一份力,所以,今日李某召集大家来聚一聚,就是要议出个办法来。”“员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等愿意竭尽所能,协助官军平定江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表态,这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迫切的想出一份力,豳王要打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尽一份绵薄之力。打仗,除了武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从来都是亏本的事情,然而豳王就能把打仗变成好事,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所以,打仗好,大家都盼着打仗,当然,前提是这场由豳王来打,或者是豳王来牵头。江南有人搞事,大家听了之后反倒喜上眉梢,因为大王就坐镇江南,等仗一打起来,大家发财的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止雅间内几个人,黄州,甚至周边各地,都有许多人摩拳擦掌,大家都在等,等江南那边传来“好”消息。阿弥陀佛,你们赶紧作乱,一作乱,就要打仗,我们就能发财了第一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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