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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38(1 / 1)

d着,他却听不到对方喊什么,好不容易挣脱,却已经换了个方向。谢万贯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乱窜,径直向街道窜去,此时火光消散,浓雾也散去大半,街道上一片狼藉,原本雄壮的骑兵队伍,已经支离破碎。地上满是浑身着火、打滚的士兵,以及惊慌失措的战马,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之中,铠甲无法保证人的安全,丞相车队瞬间遭到重击,当场溃散。火光起,谢万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火越来越大,他不断拍打着自己,好不容易压制火势,却觉得脸上难受,伸手去抓,竟扯下一块烧焦的皮。火辣辣的疼痛,让谢万贯痛不欲生,随后被哀鸣着冲来的战马撞倒、践踏。浑身着火的战马们,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鬃毛、哪里是火焰,它们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和火焰吞没,虽然没有当场毙命,身上却多处着火,多处皮肤溃烂。剧烈的疼痛,让这些战马疯狂,掀掉了背上的骑兵,不顾一切向前冲,冲撞、践踏着一切拦路之物,紧随其后的,是拖曳着马车的马匹。冒着青烟的马车,大致上完好无损,但驾车的车夫,早已烧成火人,身上冒着黑烟、火光的马匹,不顾一切向前冲,而车厢里昏头转向的宇文明,还没搞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车厢十分坚固的原因,宇文明除了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实际上没受什么伤,但开始冒烟的车厢,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将车窗推开些许,只见马车疾驰,外边街道一片狼藉,却没有人跟上来。毫无疑问,他遇袭了,而脱离了护卫,会很危险。但此时停下来,会更危险。遇到伏击时,只要当时没死,可以固守待援,但如果还有得选,最好尽快突围、转移。因为在伏击地点,敌人早有准备,具备一定的优势,而自己只要冲出去,对方的布置就完全失效了。宇文明临危不惧,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观察着马车前方,发现道路笔直,而且车前有大量受伤的战马在开路。马车一时半会还不至于烧起来,所以,他决定等马车继续走一段距离之后,再考虑跳车。就在这时,风声再起,宇文明循声望去,看见道路两旁水沟里喷涌出大量灰尘,飞沙走石之中,四周再度昏暗,正好将自己所处街道笼罩。浓雾之中,有火光闪现,然后那火光瞬间蔓延,将整个烟雾点燃。火焰和爆炸,瞬间将马车吞没。绚烂的曼珠沙华,再次重现在街道上,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人和物。火光照耀的黄泉之路,已经在人间开启,道路的另一头,是幽冥地府。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速之客夜,私第,杨济独坐院内小亭,闭着眼侧耳聆听四周动静,然而他听了许久,听不到什么特别的声音,长安的夜一如既往宁静。没有不速之客出现。杨济睁开眼,看看面前火盆,盆内火焰有些消退,杨济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继续安坐胡床,感受着寒风,琢磨昨日发生之事。昨日上午,丞相的车队遇袭,据说现场一片狼藉,护卫们伤亡惨重,而刺客,亦当场身亡。至于丞相,似乎只是受了轻伤。这是一场未遂的刺杀,丞相本人安然无恙,官府正在全城大索,据说已经有了眉目,不日便能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但杨济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判断事情不像是外界所传那样简单。首先,谁是此次行刺事件的幕后主使按照谁最受益谁就最有嫌疑的逻辑来推断,莫非幕后主使是豳王宇文温么杨济不敢确定,因为如果宇文温决定动手,即便事前不说,事后应该给个数,但都没有。当然,也许宇文温另有考虑,为了尽可能保密,不通知他也很正常。但杨济从岭表返回中原时,宇文温曾经给他写过密信,在信中大概交了个底,那就是先经营数年再说。所以杨济觉得正常情况下,宇文温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除非发生了什么变故。杨济在长安,宇文温在广陵,所以杨济不清楚宇文温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亦或是长安这边出了什么事。然而长安这边一切如常,豳王妃刚带着世子、庶长子启程没几日,豳王有可能会趁着妻儿离开,就铤而走险发动刺杀么杨济不太确定,他没有办法确认,但联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大长公主忽然暴病身亡。之前突厥入寇,是因为都蓝可汗认为大长公主就是千金公主宇文氏,而有传言称,是大长公主故意放出风声,使得突厥都蓝可汗有了借口南下。现在,据说朝廷已经找到了大长公主勾结突厥的罪证,所以大长公主“暴病身亡”,很可能是被赐死的委婉说法。那么,也许大长公主蓄养有死士,这些死士为了给大长公主报仇,便铤而走险,刺杀丞相。以此推论,倒也有些道理,但杨济总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今日丞相遇刺的动静太大了,巨大的爆炸声震撼了整个长安,以大长公主的处境,似乎不太可能弄到那么多轰天雷。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刺杀,很可能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身处风暴中心的杨济,只能提高警惕,以便及时作出应对。宇文温远在广陵,虽然对方在长安必然安插有耳目,但终究是身处千里之外,如果对方有需要,杨济已经做好了准备。有传言称,说丞相已经派人去扬州,命扬州总管、豳王宇文温火速入京,这消息不知真假,但可想而知,待得豳王真的入京,长安怕是要不得安宁了。无论是刺杀还是政变,亦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宇文温一旦有了动作,杨济就毫不犹豫追随,即便因此而身处险境也不在乎。众所周知,他是豳王的人,所以一旦长安发生巨变,杨济必然成为宇文温敌对者的眼中钉,必先除之而后快。杨济不怕死,只是一想到妻儿可能会被自己拖累,就有些愧疚,他起身走出小亭,抬头看看飘雪的天空,伫立无语。长安的夜,宁静而安详,那么何时会有不速之客,将这宁静的夜晚打破呢房间内,冼氏隔着窗户看向院子,看着伫立不动的夫君,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傍晚,期思,淮水南岸,水路驿内,豳王妃尉迟炽繁面带寒霜,板着脸看着儿子,宇文维翰、宇文维城见着母亲发火,只能老老实实吃饭。自从乘船走水路之后,尉迟炽繁和儿子的旅行速度加快了许多,日夜兼程,向着广陵而去,距离越来越近。母子仨在船上可以休息、用膳,却依旧能继续前进,,眼见着肯定能在除夕入城,母子仨自然很高兴。但乘船有个缺点,就是摇摇晃晃容易让人晕船,尉迟炽繁没有晕船,可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如今过了新鲜劲,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在船上成日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难得有机会上岸休息片刻,他们只想着玩耍,不想吃饭,结果母亲一板脸,就蔫了。“六点半以前,必须吃完饭七点钟出发”“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是”“不要发呆,吃饭。”“是”尉迟炽繁看看座钟,又看看埋头吃饭的儿子们,松了口气。要想及时抵达广陵,一路上就得昼夜兼程,船夫可以轮流休息、轮流驾船,但船队必须一直前进,如今是在淮水上夜航,河道比汝水要宽,速度也要快些。夜里行船,当然有些危险,而更危险的是沿途出没的水寇,不过王府卫队训练有素,沿途官府也派出兵马沿河巡视,足以确保船队的安全,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很突出。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途径水陆驿时要按时出发,不能误了行程。正思索间,管事翠云入梅禀报,说外面有官员求见,尉迟炽繁闻言觉得有些奇怪。翠云没说来人的官职,实际上尉迟炽繁可以婉拒,因为堂堂豳王妃可不是乐坊小娘子,随便来个人,就能点名让她出去见一面。若是换成别人来报,尉迟炽繁必然一口回绝,不过翠云是她的亲信,想来事出有因,见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尉迟炽繁决定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脸面,要让王妃出来寒暄。转过几个拐角,迟迟不见人影,尉迟炽繁心中有些不快,觉得这不速之客是不是太摆谱了。河南道织造司在期思有纺织工场,如今规模十分庞大,雇佣了大量纺织工,连带着让相关产业也兴盛起来,期思的户数逐年骤增,官,也多起来。但官再多,品秩也大不过总管,尉迟炽繁身为王妃,是外命妇中的最高一级品秩,即便是豫州总管在她面前都不能摆官威,更别说什么芝麻小官了。跨过一处院门,眼前豁然开朗,院子里动火通明,一人伫立院中,待得尉迟炽繁看清那人样貌,不由得捂住嘴,停下脚步。灯火阑珊中,宇文温看着她,微微一笑,展开双臂。那一瞬间,巨大的幸福,将尉迟炽繁的胸膛塞满,然后溢出来,势不可挡。“二郎”“三娘”惊喜的呼声中,分别大半年的夫妇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续宇文温紧紧抱着尉迟炽繁,抱起对方,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才停下,两人却没分开。尉迟炽繁没有想到宇文温竟然大老远跑来接她,此时此刻感受着夫君胸膛的温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两人紧紧相拥,宇文温搂着妻子,同样喜极而泣,不住说着“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来,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以至于让妻子受辱,心中万分煎熬,悔恨不已。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宇文温用双手捧着尉迟炽繁的脸,只觉永远都看不够,他用拇指抹去妻子流下的眼泪,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尉迟炽繁只是哭,宇文温身为扬州总管,未得朝廷许可不得擅离职守,轻则被人弹劾,重则会被朝廷视同谋反。,所以宇文温突然出现在豫州总管府治下地区,实际上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宇文温还是来了,来接她和儿子了,这份情谊,让尉迟炽繁的心都化了,她能有如此夫君,此生还有何求。尉迟炽繁看着宇文温,宇文温也看着尉迟炽繁,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何从说起。他在长安皇宫里安插有眼线,腊祭之后他收到眼线的密报时,只觉心都碎了,后来的日子里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的。熊熊怒火,让宇文温做了决定,踏出了那一步。而当眼线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日腊祭,是眼线看走了眼,把一身男装的波斯胡姬阿涅斯看成了男子,而对方是在为酒醉的尉迟炽繁宽衣,以便让她睡得舒适些。看完密信的那一刻,宇文温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天空,终于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变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但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已经付诸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想到这里,宇文温说道:“三娘,为夫有要事在身,要赶往长安,途径期思,正好来见你。”尉迟炽繁闻言一愣,但依旧觉得幸福非常:“二郎,何事如此急切”“长安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唉,一言难尽。”尉迟炽繁开始回过神,她见宇文温如此急着赶去长安,恐怕长安出了大事,极有可能杞王出了什么意外,才需要宇文温立刻赶去长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棘郎、鹊哥,还有孩子们。”宇文温没有时间了,要赶紧上路,所以开始向妻子交代注意事项。“广陵那边,我已安排妥当,该说的都说了,留了封信,你回去后看过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我急着赶路,就不见鹊哥、棘郎了,你也莫提,免得他们哭闹。”“嗯。”尉迟炽繁见着宇文温风尘仆仆,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问什么,却不忘记关心:“二郎,这一路昼夜兼程,可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知道”宇文温看着尉迟炽繁,目光忽然变得坚决,“我,出发了”不等妻子说话,他向门口走去,尉迟炽繁看着夫君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知道宇文温急着赶路,所以自己不能扯后腿,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得宇文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尉迟炽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宇文温分别时,没有对她说“等我回来”。每次宇文温远行之前,都会对她说这句话。也许是夫君急着赶路,忘记说了。尉迟炽繁如是想,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跑起来,越跑越快。不知何故,她觉得夫君有事瞒着她,虽然宇文温经常秘密行事,但这次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回想起刚才,宇文温看她时的目光,尉迟炽繁心慌起来,奔跑着,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向着驿站外冲去。她扯下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要给夫君带着,以求佛祖保佑宇文温平平安安,而当她跑出驿站大门时,却见风雪之中,大量骑兵正在上马,准备出发。队伍之中,宇文温骑在马上,明明见着她来了,却转过脸,身边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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