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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43(1 / 1)

d寡母说明一些特别的情况。宇文明遇害,世子宇文理理所当然继杞王位,而丞相之位,由宇文理来继任也是理所当然,这是诸佐官们的共识,但是届时,宇文理要如何和豳王宇文温相处豳王宇文温,长期远离中枢,在长安也没什么根基,纯粹从权力斗争角度来说,宇文温抢不了丞相之位,然而,对方可以另起炉灶,甚至分庭抗礼。宇文温的能力,朝野上下有目共睹,这位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无论处理兵事还是民事,表现都很出色,身边又有一群追随者,一旦和丞相之位失之交臂,宇文温必然不甘于臣服。那时,该么办李允信,是在向孤儿寡母分析一个残酷的未来,宇文温,是连宇文明都无法有效压制的人物,宇文理,能压制住么宇文温驰骋沙场十余年,战功赫赫未尝败绩,号称不败,这样一个藩王,年轻的丞相宇文理,能压制住么面对李允信的提问,宇文理无话可说,他本人和叔叔宇文温关系不错,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对方相比,差太远了。论声望、论政绩,宇文理根本就比不过宇文温。那些忠于宇文明的官员,也未必忠于宇文理。而最关键的是,宇文理继任丞相,宇文温必然另起炉灶,届时,许多如今郁郁不得志的文武官员,肯定会簇拥到宇文温身边,以求博取个锦绣前程。届时,内战无法避免。打仗,李氏和宇文理这对孤儿寡母,如何击败如号称不败的宇文温“所以,可学宣帝杀齐王宪故事,将豳王诛杀,以除后患”李允信斩钉截铁说道,李氏和宇文理一听,有些回不过神。“王妃,豳王如今尚在王府,如要动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李公,这”李氏不知该怎么回答,刚死了夫君,如今又要对小叔子动手,她即便想不了太远的事情,也知道如此一来,必然激起一阵腥风血雨。这时,宇文理抬起头,看着李允信:“李长史,如此一来,皇朝,就再无宗室匡扶了”“大象二年初,宣帝崩,若齐王宪尚在,怎会让杨逆得逞”见着宇文理能想到这一点,李允信很宽慰,但他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得更明白些,因为相府的官员们,实际上已经由最初的支持宇文理继任丞相,转而保持中立。李允信刚才和李氏说大家都支持宇文理继任丞相,实际上是说谎,他不忍心让这孤儿寡母觉得心寒。李允信侍奉宇文家三代人,如今也只能由他来挑开话题:“诚如世子所说,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所以,还请王妃,世子深思”第一百六十三章 孤儿寡母续杞王府内某小院,面色焦虑的杨济,正和一脸淡定的宇文温交谈,宇文十五及其他侍卫分散院内各处,小心警戒,神情紧张。杨济压低声音问:“大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温把玩着几枚铜钱,平静回答:“无可奉告。”“大王事态紧急,不赶紧入宫陪伴天子左右,却在此数钱,莫非以为手里有钱,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宇文温闻言将手中铜钱一拢,转过脸,看着杨济,邪魅一笑:“没错,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杨济闻言语塞,意识到自己又要被宇文温“带节奏”了。他已经知道杞王遇害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大王现在要么入宫,要么赶紧离开杞王府,为何不进不退”“寡人,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宇文温同样话锋一转,他可不想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想被杨济带节奏,“只是连累了你你一家,都在长安呐。”见着宇文温依旧绕圈子,杨济急了,看看四周,又问:“那么,让下官做恶人”“去去去,做恶人轮得到你”宇文温将铜钱收好,拍拍对方肩膀,欣慰的说:“你居然独自跑来杞王府找死,寡人很欣慰。”“大王”杨济刚要说下去,被宇文温抬手打断:“你,不该来,寡人事前没通知,你就该知道,寡人不想连累太多的人。”“大王说的哪里话,大王冒的风险,比下官大多了。”杨济很紧张,因为这里是杞王府,而他得知宇文温入城后直接来杞王府,心中忐忑,所以带着几个随从来杞王府,以作外援。但若真的出事,他和几个随从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杨济担心宇文温出事,只能冒险而来。“出事出事了,寡人妻儿尚在广陵,日后供起牌位,寡人年年都有冷猪肉吃,你呢,掺和进来,一旦失败就是全家死绝,日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说到这里,宇文温唏嘘不已:“哎,惨呐”“大王何故说如此不吉利莫非”杨济忽然有些激动,他见宇文温还有心思开玩笑,觉得对方必然胸有成竹,“莫非大王还有奇兵”“奇兵,什么奇兵”宇文温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冒险留在这里恐吓孤儿寡母,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因为留有后手,但说到什么奇兵,真的没有。有的话,早就尘埃落定了。杨济不知道宇文温具体有何安排,但他对宇文温是很佩服的,认为对方很狡诈足智多谋,所以,一定是提前挖好了一条入宫的地道。宇文温本人在杞王府“推心置腹”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却暗地里派一支奇兵经地道入宫,控制天子。有天子在手,宇文温只要振臂一呼,大把平日不得志的文武官员蜂拥响应,届时,局面就稳了。宇文温听到这里,惊喜的看着杨济:“稳了不错嘛,那么请问地道在何处你赶紧前方带路”“大王,没没地道”杨济吃惊的看着宇文温,宇文温双手一摊:“什么地道,长安新城刚落成没几年,哪里来得及挖地道”“呃”杨济无语,他这才发现宇文温此次真的是冒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大王,局势何以糜烂如此,以至于要铤而走险”“一言难尽呐。”宇文温摆摆手,不打算说出真相。弑兄,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不可能满世界宣扬自己的“战绩”,这种污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宇文温是动用了自己最核心的秘密力量动手,为的是将秘密锁在最小的范围内。杨济见着宇文温不说,知道问也白问,但他得了对方透露,说已经和相府长史李允信“摊牌”。“一半一半的概率,不低了。”宇文温又拍拍杨济的肩膀,看着对方:“要是赌输了,就杀出一条血路,逃得出去便好,逃不出去”说到这里,宇文温看向杨济的眼光变得怜悯起来:“逃不出去,寡人死了,每年还有儿子供奉的冷猪肉吃,你,惨呐”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脚步声起,在院门警戒的宇文十五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人,是杞王妃的侍女。她见着宇文温,行礼后说道:“豳王,奴婢主母有请。”宇文温闻言眉毛一挑,向院外走去,宇文十五紧随其后,杨济想跟上去,却识相的止步:杞王妃可没请他过去。宇文十五不一样,是宇文温的家奴出身,自幼就做伴当,可以作为仆人随行,他就不行。走过一名侍卫身边,宇文温向其做了个手势,随后大踏步向前走。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敢在这里冒险,自然有把握,并且留有杀手锏,只是效果十分凶残,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自己这一死,雄心壮志化作浮云,留下孤儿寡母,在乱世之中面对惊涛骇浪。儿子年幼丧父,妻妾年轻丧夫。他辛苦经营十余载,有了不小的根基,临了临了,却要只身犯险去恐吓孤儿寡母想到这里,他只叹自己之前太犹豫。宇文温看向前方,目光变得坚定,他位高权重,于是不知不觉沉迷于权力斗争游戏,以至于成了自己当年鄙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赵王宇文招。天元皇帝崩,赵王宇文招本来有机会和执政的外戚杨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得家族平安,但宇文招退缩了。这一退,就是血流成河,不仅全家倒霉,全族都倒霉。而他,“刚来”不久就面临绝境,于是选择了拼命,拼出一条生路。当年的赵王宇文招,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顾虑多,关键时刻犹豫了,想着用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来和杨坚对抗。但机会稍纵即逝,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豳王宇文温,家大业大,妻妾儿女成群,所以之前也犹豫了,认为只要靠着相对温和的权力游戏,就能稳稳笑到最后。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暗杀也罢,政变也好,亦或是沙场对阵,弑兄是必然结局,早作早完事,结果拖到现在。看着前方院子,看着院门处站列成排的甲士,宇文温毫不畏惧,大步向前走,身边,仅有宇文十五一人。他不需要顾虑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昏君要强占他老婆,他就敢弑君;杨坚迟早要搞大屠杀,他就敢行刺。连弑君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都做了,区区欺负孤儿寡母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豳王,那些甲士,是我担心大王安全,特地安排的,你莫要多想”“阿理年轻,历练少,很多事情还不懂,还得你这做叔叔的多帮着些”“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受人欺负,只能靠着你来遮风挡雨了”书房里,李氏絮絮叨叨说着,宇文温默默听着,宇文理默默坐着,李允信等官员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刚成未亡人的李氏,尚未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之中恢复过来,如今接见小叔子宇文温,不是为了商量丧事,而是为了善后。她说来说去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意思,就是请宇文温这个长辈辅佐侄子宇文理。辅佐宇文理,坐稳丞相的位置。对此,宇文温觉得有些诧异。他已经把话跟李允信等相府佐官说得很明显了,两条路,要么跟他走,或者跟着宇文明走,如今嫂子李氏求他辅佐侄子,这算什么李允信没把他的意思说明白还是佐官们已经打定主意支持世子,然后请李氏来个先礼后兵那么,明年今日,我就可以吃冷猪肉了宇文温如是想,看着嫂子,心思活络开来。当然,他不是丧心病狂对嫂子起了邪念,而是在想自己要如何做个恶人。此刻,李允信等人在场,却不发一言,宛若旁观者,这种态度很微妙,宇文温判断,李允信等人的立场已经松动,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在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态度。恶人,没人想做,毕竟宇文明刚去世,他若是想坐丞相的位置,那就自己出头,当欺负孤儿寡母的恶人。现在,看着几乎是在哀求自己的李氏,宇文温忽然有些恍惚。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儿子着想,不把家业给儿子反倒给族亲即便知道自己儿子未必守得住家业,做父母的依旧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极力争取。换位思考,宇文温觉得如果是他“薨”了,尉迟炽繁也不会甘心把他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让给别人,而让自己的儿子落了个空。李氏不想翻脸,又不想让儿子受委屈,所以想来个折中,让宇文温做周公旦姬旦,辅佐周武王姬发之子周成王姬诵。然而这是不现实的,争江山,没有折中一说。“嫂嫂。”宇文温开口打断了李氏的絮絮叨叨,见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继续说:“我在建康时,听说一件事”他既然称呼李氏为“嫂嫂”,自称就没用“寡人”,而他所说的事,是陈国的一件往事。那年,陈帝陈蒨身体不好,见着太子陈伯宗年幼柔弱,又见弟弟、安成王陈顼尾大不掉,心中忧虑,于是出言试探,说太子不堪重任,打算日后来个兄终弟及。陈顼闻言赶紧跪地、痛哭流涕,坚决推辞。又有大臣为陈顼说情,说将来太子继位,安成王必定如周公辅政那样尽心尽力。后来陈蒨崩,陈伯宗继位,没多久,陈顼就夺了侄子的皇位,陈伯宗死于非命。李氏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她虽然是女子,但不蠢,听得出宇文温的言外之意。宇文温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他不会虚情假意推辞或者做承诺,而是直接了当要丞相之位,不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李氏还是心存侥幸,她看向李允信等人,希望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没人吭声。除了李允信,其他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李氏心中咯噔一下,悲从心中来。这种时候不表态,看上去是钟离,但实际上就已经表态了。大王刚走,你们,你们李氏心如刀绞,而沉默不语的宇文理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座诸位本来应该帮腔,结果一个个如同哑巴那样,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些人了。年轻的宇文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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