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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077(1 / 1)

d炼儿子,宇文温设置了“观军容宣慰使”一职,这在历史上首先是宦官的职务,作为监军,监视各部兵马,而宇文温让儿子做观军容使,纯粹是为儿子“出差”而行方便。“你要记住,这一路上,多注意山川河流形势,不要只会闷头赶路,回来之后,父亲可是要布置功课的。”宇文维翰听着听着面露苦色:“父亲,那么远的路,一路上的情形,孩儿怕记不住清”“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宇文温说完敲了敲书案,“又不是让你自己拿笔来记,不然佐官是用来做什么的”见着儿子颇为期待的表情,宇文温想了想,不忘交代:“记得与你母亲、阿姨辞行,还有,和弟弟妹妹说一声。”“呃父亲,和弟妹说有何用”宇文维翰有些摸不着头脑,宇文温随后瞪了儿子一眼:“你这做兄长的出远门,不得给弟弟妹妹带礼物的问问他们,想要什么礼物。”“那孩儿囊中羞涩,怕是买不起许多礼物”“买谁说让你带钱去买礼物”宇文维翰闻言大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父父亲莫非要要用抢的”“抢你个头不会带点关中特产沿途转卖么”宇文温说着说着来了兴致,“这一路上,转卖各地特产,慢慢的,钱不就多起来了顺便还能了解一下当地物价,两不误。”听得父亲这么说,宇文维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啊”第二十五章 亡羊补牢“所以说慈母多败儿,棘郎又不是出征塞外,到秦州走一走,看一看,体察民情,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妾没没什么的”“没什么那明月怎么说你偷偷抹眼泪”“唉,妾就知道她藏不住话“寝殿,宇文温正和尉迟炽繁交谈,继前几日宇文维翰出远门去营州之后,昨日皇太子宇文维城也拜别父母,前往秦州总管府,巡视陇右。皇太子离京出巡,非同小可,但宇文温不以为意,没让宇文维城摆出大排场,除了必要的仪仗队伍、佐官,随行人员基本上都是士兵,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他的儿子“出差”,是去做事,不是去花天酒地,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太子,出行都要有军旅风范。要知道,这年头想要坐稳位置,就得会掌兵,不止高官们要做到出将入相,皇族也要文武双全。一般来说,太子应该常驻京城,不能轻易远离中枢,以防有变,宇文温如今把两个接近成年以二十岁为标准的儿子都派出去,按说不太合适。万一他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局势很容易突变。宇文温不怕,因为他已做了各种安排,万一太子不在长安时,自己崩了或者昏迷不醒,谁敢矫诏说“先帝遗命传位xx皇子”,就会被火炮轰成渣。储君,不能做笼中鸟,要四处走走看看,尽可能看到真实的情况,而不是成日里听人说,毕竟谎言重复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理。他是不担心,但有两个女人担心,这几日茶饭不思的,甚至偷偷抹眼泪,让宇文温知道后十分无语。尉迟炽繁听宇文温说她“慈母多败儿”,心里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作为母亲,儿子出远门,心里难受很正常,怎么就“慈母多败儿”了想着想着,想到宇文温一直不给宇文维城立太子妃,又不让宇文维城搬去东宫住,尉迟炽繁只道宇文温对儿子不满意,有意换太子,眼眶一红,眼泪水马上就往外流。宇文温见状心中叫苦,赶紧问:“你怎么又哭了”“棘郎如今连个太子妃都没有”“哎这事急什么嘛”宇文温有些无奈,坐在尉迟炽繁身边,抚背说道:“为夫不是说过了么,不急”他和家人在非正式场合相处时,不会自称“朕”,见着皇后心病又犯了,除了“动之以情”,只能“晓之以理”。宇文温让人拿来一本书,递给尉迟炽繁:“看看,看看儿子不成器的后果是什么。”尉迟炽繁接过一看,只见封面写着宋书。宇文温示意她翻到文帝本纪:“南朝刘宋,看看,宋文帝刘义隆的儿子们是什么德性。”南朝宋,国祚不到一甲子,历八帝,武帝刘裕称帝两年后就去世,儿子刘义符继位,没多久就被废,刘裕的另一个儿子刘义隆继位,好不容易坐稳御座,励精图治,最后却被太子刘劭所弑。刘劭弑父,让刘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刘宋宗室开始自相残杀,杀到最后,江山为人所夺。而自刘劭起,刘宋诸帝行事毫无道德下限,让人看了只觉后背发凉。尉迟炽繁仔细看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这这都是真的”“嗯,如何,精彩吧”宇文温拿过书,随意翻了翻:“你看,刘义隆养的好儿子,太子刘劭弑父,皇子刘骏起兵讨逆戡乱,接着呢”“他做了皇帝,设典签欺凌宗室,自己奢侈无度,而太子刘子业,继位后是什么德性”“刘子业纳姑为妃,和同胞姊私通,又让左右侍臣奸淫叔叔建安王刘休仁的生母杨太妃,这种兽行,居然是一国之君做出来的,你敢信”“再看看,刘骏的女儿山阴公主,置面首三十人,啧啧”“你想想,问题出在哪里”“呃”面对宇文温的提问,尉迟炽繁哪里答得出来,她是第一次看到宋书,不太相信上面所写自刘义隆后刘宋诸帝的事迹。“刘义隆还算是个好皇帝,结果养出来的儿子,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棘郎不会的”“且不管他会不会,首先,我得亡羊补牢”宇文温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他一直都在担心儿子变成败家子,所以绞尽脑汁想办法预防。儿子不争气,老子挣下多少家产都不够败的,为此宇文温要汲取“历史教训”,确保儿子们能健康成长。他觉得刘宋的问题,就是家教不行:缺失了父亲这一关键环节。出身微寒的刘裕,年轻时家徒四壁,到了四十出头才有儿子,而那时候是他拼事业的“关键期”,不可能有精力管儿子。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父爱的缺失,让刘裕的儿子们只能“自由生长”。所幸其中之一的刘义隆,没有长歪,但他继位后,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忽略了父亲在儿子成长之中的关键作用,觉得做父亲的没必要亲自管儿子。他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觉得只要给儿子锦衣玉食、安排“名师辅导”就好了。于是缺乏父亲关爱的太子刘劭长歪了,宠幸小人,然后弄出巫蛊之祸,最后铤而走险弑父。刘劭长歪了,刘骏也长歪了,然后刘骏养出来的子女,长得更歪。宇文温觉得,这就是家教缺失了父亲这一环节后造成的恶果。宋国是这样,周国又何尝不是太祖宇文泰,忙着拼事业,没太多精力管儿子,宇文邕、宇文宪这两个异母兄弟,襁褓时就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兄弟俩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结果宇文家祖坟冒青烟,宇文泰有了两个出色的儿子,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自由生长”的宇文邕,忽略了父亲这一角色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宇文邕棍棒教育下教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即便是相对较好的那个儿子宇文赟,依旧败家败得极快。“以史为鉴”的宇文温,觉得自己有重蹈覆辙的危险,因为他在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忙着拼事业,常年出征在外,无法对儿子的成长施加太多影响。即便他已经尽力弥补,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但始终无法兼顾,一直拖到现在。虽然尉迟炽繁、杨丽华也很注意教育儿子,但宇文温担心分量不足的父爱,会让儿子们有长歪的可能,他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日后被儿子败光。现在,他贵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战,所以要亡羊补牢,亲自主导儿子们“三观”的形成,为此,需要让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宇文维翰、宇文维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宇文温却觉得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虽然他本人就是“早婚”。宇文维翰作为太子,应该有太子妃,应该搬出皇宫,入住东宫,早日生下儿子,也好稳定地位,但宇文温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太子定亲,就是不给太子搬出去住。他要让儿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和自己说话,要让儿子心里有什么疑问,都有机会向他求助。他要让儿子的“三观”和自己类似,不能被腐儒带坏,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吃喝玩乐,宇文温自己懂的花样就很多,所以适当的带着儿子“浪”,甚至带着儿子微服出宫,隐去身份后到乐坊喝花酒。仅限于喝花酒,没有嫖。当父亲的带着儿子去乐坊花天酒地,即便没有嫖,此举却依旧“令人发指”,此事厚脸皮父亲瞒得住,面皮博的儿子根本就瞒不住母亲。尉迟炽繁和杨丽华知道实情后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声张,于是各自和宇文温怄气怄了一个多月才消停,尉迟炽繁如今想起来,又开始抱怨了。“当父亲的,怎么能带着儿子去去”尉迟炽繁提起旧事就来气,宇文温脸皮厚,无所谓:“那又如何,又没嫖不是风月场,总要去见识一下的嘛。”如此歪理,让尉迟炽繁哑口无言,宇文温又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的儿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看得上眼”“你莫要着急,雀哥和棘郎,再历练几年,必然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宇文温大言不惭,把宋书放到案上。“我让雀哥和棘郎出去历练,又不是常年不回来,你担心什么他们两个成日里闷在宫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尉迟炽繁收拾心情,问:“那为何不让雀哥出镇呢”“出镇长史管严了,他日后逆反得更厉害,管松了,直接就肆无忌惮,欺男霸女,到时候你说该怎么办”“这”尉迟炽繁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说不过宇文温。让皇子出镇地方,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温觉得要视情况而定,因为十几岁年纪的少年,正是处于叛逆期的时候,面对外界的各种诱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如果有良师在一旁引导,倒不要紧,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撺掇,这可就不妙了。宇文温要亲自引导儿子们,所以选择让儿子住在宫里,然后时不时挂个使职“出差”,去外面历练一下,如果“三观”受到什么冲击,他也好及时化解。宇文温觉得自己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所以不急着给儿子定亲,因为早婚的年轻父亲,自己的玩心还没收起来,一旦有了小孩,哪里会认真去教育缺乏父爱的孩子,很容易长歪,刘义隆、刘骏、刘子业祖孙三人的素质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尉迟炽繁觉得宇文温说得颇有道理,渐渐不那么纠结了,不过她还是关心儿子的婚事,见着宇文温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那,棘郎何时定亲为好”“嗯,我觉着吧,二十五岁以后比较合适。”尉迟炽繁听到这里,音调都高了几分:“哈二十五岁以后”第二十六章 剪刀手书案上摆着一幅画,画师用素描技法,描绘了黄河浮桥的壮观远景,杨丽华仔细看着这幅画,脑海里浮现出儿子宇文维翰站在洛阳黄河浮桥边,微笑着向画师比出“剪刀手”时的情形。这不是她凭空乱想,而是有真凭实据:在这画里右侧,就有宇文维翰比出“剪刀手”姿势的半身画像。人和风景结合在一起的素描,让看画的人宛若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但比出“剪刀手”姿势的人,在别人看来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杨丽华看着儿子寄回来的素描,有些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何宇文温让儿子摆这种姿势,再让画师连着风景一起画下来。又想到皇太子宇文维城巡视陇右,怕不是也会让人画这样的素描寄回来,就不知道皇后看了之后,会是何种表情。杨丽华知道宇文温脑子里经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一一付诸实施,素描就是其一,但正是因为有了素描技法,才让相隔两地的人,彼此间看到对方的容貌。源自西阳的素描,原本只是一种画技,如今随着邮政大兴,变成很时髦的“服务”,许多人在委托别人写信的同时,还花钱请画师绘制自己的肖像画,随着信一起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一个手艺好的素描画师,成为镖行送信业务的“特约画师”后,每月仅靠着给人画肖像画,所得收入就能养活一家人。而官署里负责给犯人绘制肖像画的吏员,可以因为多了一项技艺,增加自己的收入。大量精通素描的吏员,使得各地城池门口挂着的通缉榜文上画的疑犯肖像正常了许多。凭空制造出一种行业来带动“就业”,杨丽华觉得宇文温真的很厉害。又看了一遍儿子的画像,杨丽华小心的卷起画,放入画筒,儿子任观军容使,前往营州公干,前不久已在洛阳走河桥过了黄河,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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