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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145(1 / 1)

d不知道,这种船型很先进”促进海贸,必然离不开航海技术的发展,而海船的性能至关重要。对于宇文温来说,搞大航海有几种喜闻乐见的船型,除了三层炮甲板、火炮近百门的战列舰,就属大名鼎鼎的飞剪船最受欢迎。飞剪船,在原本的历史里,是十九世纪出现的帆船船型,这种帆船航行速度极快,据说横跨大西洋也就耗时十来日时间,而太平洋海域的海上贸易,走私鸦片、贩卖茶叶的主力船型也是飞剪船。高航速能够缩短运输时间,能够躲避风暴,而科学的帆型,操纵起来能省去许多人手,这就降低了人工,所以飞剪船正是搞海贸的利器。这种海贸利器,宇文温当然想要,问题是他不懂飞剪船的结构。只知道这种船的船身狭长,具有“流线型”,低干舷低重心,尖底,有能劈开海浪的尖船首,然后有多根桅杆,至于桅杆上的船帆是横帆或纵帆为主,完全不知道。他无法直接“发明”出飞剪船,只能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让人不断地摸索,摸索了十几年,终于摸索出来像样的船型,并摸索出了一套可行的造船工艺。宇文温不知道这种船型是不是真正的飞剪船,但造出来的船出海试航时,航行速度确实很快。实验时的顺风航速,平均下来有每小时十二海里一海里等于陆上三里半,后来加以改进和完善后,改进过后的船型,顺风时的平均时速稳定在十五海里。要知道一般的大海船其顺风时的航行速度最多每小时十海里。杨丽华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这艘船的厉害之处在哪里,但她看着这长长的船身,有些担心:“这么长的船身,会不会很容易从中间断开”“对,以当前的造船工艺,造出如此狭长的船只后,入海很容易就断了,所以光靠木龙骨不行,得上铁龙骨。”宇文温说着说着,愈发激动:“主帆样式为纵帆,能逆风航行,帆的材质是软帆,不像硬帆那么重,你看到的这艘帆船模型,是五桅纵帆帆船,将来普及后会是市舶司的主力快船”杨丽华不清楚航海技术,也不关心,宇文温说了那么多,她基本上都听不懂,但注意到一句话:“将来普及”“没错,这种新船型,制造、维护、操纵起来和传统船型不太一样,需要花时间培养各类工匠及水手,急不得。”宇文温拿起这艘船模,两眼似乎放光,他神秘兮兮的问杨丽华:“这种船已经小批量制造,如今有十余艘航行在大海上,张鱼的座舰就是这种船你可知道这船的诨号叫什么”杨丽华哪里知道这船有何诨号,摇摇头:“妾猜不出来”“呵呵,你肯定猜不出来。”宇文温笑眯眯的说着,随后揭开谜底:“叫做巡海夜叉”第一百四十五章 巡海夜叉风和日丽的早晨,明州湾东面外海,舟山港,码头上一片喧嚣,准备就绪的一艘艘海船,即将起锚扬帆出海,随着时有时无的西北风,向南方而去。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月风信的周国及波斯使团,终于等到了出海的时刻,大队伍浩浩荡荡来到码头,分别登上不同的海船。使团携带的礼物以及航海所需物资均已于昨日装船完毕,只要人员登船,就能立刻出发。船队中途会经过福州侯官,抵达广州番禹。在那里与波斯国使团所乘波斯海船汇合,一起前往南洋,过名为“马六甲”的海峡后折向西洋,前往极西之地的波斯。此次航行,船队中途会路过天竺地区,靠泊著名海港“多摩梨帝”,随行的智缘等一众僧人就会在那里下船,前往佛教圣地那烂陀寺求学深造。此时此刻,登上海船的智缘,回头看了看码头,看了看舟山港的景色,又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气。航海有风险,船上人员一旦遇到海难便只能听天由命,他这一去,不知能否平安抵达天竺。而他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回到中原。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舟山港,智缘闭上眼睛,似乎是要将眼前情景印在脑海里,以便将来返回时,能够远远认出自己的出发港。一旁,两名吏员正在对登船的僧人进行登记,确定登船之人都已经获得市舶司的许可,这倒不是防止有人偷跑出国,而是为了确保船上床位、伙食能够足额分配。此次天子遣使前往极西之地波斯国、罗马国,允许僧人报名随行,获得批准的僧人登船之后,有“包食宿”的待遇。当然,对于一心向佛的出家人来说,只要在船上有立锥之地,只要有食物充饥、有水解渴就行,待遇好不好,其实没什么关系。晋时,法显和尚前往天竺取经求法,去时走的是陆路,跋山涉水花了许多年才抵达那烂陀寺,回来时走海路,搭的是番邦过路海船,半路又遇重重险阻,都是他自己熬过来的。如今前往天竺的僧人们,坐的是朝廷的顺风船,而将来回中原时,还有南洋贸易公司的顺风船可以坐,条件比起当年的法显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许多僧人想到自己就要前往天竺,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看着左右纷纷扬帆起航的海船,大家对圣地那烂陀寺充满了期盼。在人力划动的拖船拖曳下,海船依次离开码头,随后借助风力向外航行,港区内许多海船纷纷让出航道,目送这支规模不小的船队离开。却有数艘样式独特的双桅海船,不远不近的跟着船队,同样向着外海而去。这几艘船走走停停,船上两根主桅的船帆一下收起,一下满帆,看上去有些奇怪,而甲板上聚集着许多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智缘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些船,看着船上忙碌的声音,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吆喝声,他仿佛看到蹒跚学步的孩童,仿佛看到初次骑马之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果不其然,一旁的吏员向乘客们说起眼前这几艘船的身份:这都是市舶司航海学堂的训练船,学员们乘船出海,学习如何操纵新式帆船。“这些船,大家都看到了,船型是双桅纵帆船,实际上和常见的海船一样,只是船帆有些不同,是软的,是用帆布做的。”“纵帆船能逆风航行,硬帆能兜八面风,但就是重,没办法做得太大,因为如此一来桅杆承受不住,所以折中的办法就是用软帆,大家看看,这几艘船的桅杆,是不是比寻常海船的桅杆高许多”“桅杆高了,船帆就能做得更大,受风多,船就快。”“当然了,软帆收放起来有些麻烦,尤其是收帆,不像硬帆收帆那么快,若是遇到狂风不能及时收帆,很容易出事,要么桅杆被吹断,要么船帆被狂风撕裂。”“软帆操作起来需要更多的人,这就意味着工钱开支增加,一般的商船不稀罕用,软帆都是走远洋的大海船用得比较多,所以需要不少的水手。”“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如何操纵硬帆船、软帆船,需要老手来手把手的教,如今海贸大兴,合格的水手紧缺,靠着船主自己带队伍太慢,所以得有航海学堂。”“学员入学,包食宿,不过毕业以后,必须为两洋贸易公司船队做事满一定年限,才可有自由身。”听着吏员详尽的解释,许多乘客恍然大悟,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如今各织造司开设有“纺织学堂”,为各纺织工场培养纺织工。如今市舶司的航海学堂,正在为两洋贸易公司培养大量的水手,而规模越来越大的贸易船队,意味着财源滚滚来。有同船官员知道,如今朝廷收入之中,海贸所得占的比例越来越高,正是因为有了海贸带来的利润和税收,才让朝廷有底气推行各项政策。众人正议论纷纷间,船队已经驶离舟山港,向南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海鸟围绕着和船只上下翻飞,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海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正在欣赏海天一色风景的乘客们,忽然发现船队后面出现了几艘船。那几艘船的速度很快,双方距离很明显的正在渐渐缩短。待得船只近前,大家看清楚这些海船和自己所乘海船的样式完全不同。船身狭长宛若独木舟,而船桅高耸,每艘船的都有五根主桅,船头尖锐,还有一根桅杆向前探出,其上有三角帆,与第一根主桅相连。船帆如羽毛般竖立,帆型为纵帆,材质为软帆,黑底,其上有硕大的五瓣白花,远远看去十分醒目。这几艘快速航行的船只,仿佛扑向羊群的狼般冲向船队,却又从船队的外沿掠过,成纵队,与船队平行。己方船队响起号角声,对面的五桅船队同样响起号角声,双方如同半路偶遇的友人,相互间正在问候。方才正在给乘客讲解海事的吏员,见着这几艘五桅船,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家运气不错,能遇到巡海夜叉”夜叉,为佛教中一种恶鬼的名字,这种恶鬼行动敏捷又迅速,若船以此为名,似乎意有所指,所以有僧人问:“巡海夜叉意指这船的速度很快么”吏员点点头:“没错,这种五桅帆船,船速很快,被市舶司用作战船,追击海寇十分厉害,只要被这种船盯上,那海寇可就插翅难飞了。”说着说着,他指着对面快船的桅杆:“他们用的是软帆,软帆收放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人手,可这五桅快船多做战船,船上士兵众多,所以无所谓人手太多、工钱多。”“这种船,跑得快,带的兵又多,在两洋海域到处晃悠,那些作恶的海寇,被这样的船盯上,绝对跑不掉,所以这种船有个诨号,叫做巡海夜叉。”听到这里,许多人有些惊讶:“莫非海寇很多么要巡海夜叉到处晃悠”“嗨,以前多,如今至少北洋海域不多了这快船,有时又当做货船所以眼下这几艘船,运的不一定是兵,也可能是货。”吏员说着说着,卖弄起来:“听说啊,我只是听说,听说日后两洋贸易公司的大货船,都要用这种船型。”“到时候海运成本大降,做海贸的商家们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了。”“我看呐,巡海夜叉的诨号,届时要变成送财童子喽”第一百四十六章 珍惜五桅船船队,旗舰,人称“五桅船主”的张鱼正在舱内查看航海图,一名将领入内,向他禀报:“船主,与我方同航向的船队搭载皇朝使团,要与回程的波斯使团一道下西洋。”张鱼闻言抬起头问道:“使团怎么他们现在才好了,我知道了。”将领告退,书案旁一人随后问道:“张船主,皇朝使团要去哪里来着”“听说是去波斯国,还有罗马国。”张鱼用镇纸压住航海图,看向对方:“一来一回,怕是要一年。”冯盎闻言却不惊讶,因为他知道下西洋走一个来回所需时间不短,只是觉得皇朝这么快就派使团去波斯,真是动作迅速。要知道今年年初他乘船北上时,波斯使团才抵达广州番禺,冯盎还以为对方至少要在中原待上大半年,再怎么也得明年才启程回国。看着海图,冯盎感慨:“朝廷看样子是要加强与波斯国的海上往来,如此,南洋贸易公司又得扩充船队了。”“那不正好广州那么多新工场投产,不就等着订单呢。”张鱼说着说着,笑起来:“此去广州,张某可得去冯使君的造纸场转转,开开眼界。”“嗨,那造纸场是族里产业再说了,西阳的造纸场那规模才叫气派,广州的造纸场,不值一提。”冯盎同样笑眯眯的说着,他跟张鱼打过交道,算是熟人,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五桅船主张鱼非官非民,却是海上说一不二的人物,靠的不光是手中庞大船队,还有天子的绝对信任,简而言之,张鱼就是替天子处理海贸事务的大掌柜,关于海贸事务发表的意见,就等同于天子的旨意。冯盎作为高凉冯氏的“当家”之一,在海贸事务上和这位五桅船主打过多次交道,摸清楚对方的脾气后,自然要见缝插针的打听一些“内幕消息”。此次难得和张鱼同行,冯盎很珍惜这一机会,他要打听的消息,是关于吕宋的。涨海以东的蛮荒大岛,如今已成南洋贸易公司正在开辟的新天地,而朝廷不久前作出决定,要在这岛上设州郡,将其正式纳入朝廷治下疆域。州名“吕州”,州治吕宋,首任吕州刺史,就是出身高凉冯氏的冯盎。新任吕州刺史冯盎,不需要在吕州劝课农桑,因为岛上都是土人,从来没有种田种桑养蚕的传统。冯盎要协助南洋贸易公司在吕州勘探、开采金银铜矿,向中原输送大量金、银、铜料,并开始“腾笼换鸟”,让中原移民在吕州吕宋安家落户。而冯盎要向张鱼打听的内幕消息,是吕宋港的“定级”问题。如果吕宋港被定为最高的“甲级港”,那他可不能犹豫,赶紧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在海边圈地,在吕宋城内占地皮,等着吕宋港兴旺起来后,届时即便只是坐收地租、房租,就能大赚特赚。要知道甲级港龙编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冯盎对当初自家在龙编港“置业”动作不够坚决以致痛失商机感到痛心疾首。“我记得太子殿下,多次问起吕宋的情况呢。”张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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