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逆水行周>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17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176(1 / 1)

d壮大部族实力是非常有用的。猎物已入陷阱,勇士们跨上坐骑,拿起武器,伴随着号角声,涌出树林,向猝不及防的周军骑兵发动冲锋。契丹各部骑兵从不同方向对猎物发起围攻,各部还放飞猎鹰,在河谷上空盘旋,居高临下盯着这些猎物,随时准备跟踪脱逃者,为猎人们指引对方逃跑的方位。时值正午,晴空万里,厮杀声中忽然炸响惊雷,惊得天空中的猎鹰们四散,当它们回过神,试图重返猎场时,天空之上,出现了几个巨大的身影。本不该出现在草原的猛禽,以捕食者的姿态俯视着下方猎鹰,翼展均超过一丈的海东青们,呼啸着向体型明显小了许多的猎鹰们扑去。血战在半空爆发,而地面上,大量靺鞨骑兵出现,在神鸟海东青的指引下,作为周军策应,对在河谷外围设伏的契丹骑兵进行腹背一击。战场外缘,一处丘陵周围聚集的大量士兵,丘陵上,营州总管杨济放下千里镜,对身边数人之中一人说道:“卢东主。”那名身穿铠甲的中年人闻言答道:“草民在。”“血债血偿,报仇的时候到了。”杨济将千里镜交给部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官,许尔等商团武装,烧杀抢掠,为所欲为。”那名中年人及其他几人闻言躬身行礼:“是多谢总管,为草民做主”第二百章 侵略如火下午,一片狼藉的河谷内,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这场交战兵力数万的战斗,以周军的大获全胜而落幕。设伏的契丹部族兵,被反包围的周军打得崩溃,除了少数人脱逃,大部分人都留在河谷。留下来的人,有的已经阵亡,有的成了俘虏,然后被斩首。如此结局,让许多等候行刑的契丹俘虏大惊失色,想要挣扎,却只有死路一条。战斗中,周军并没有以“投降不杀”的条件劝降,所以说不上出尔反尔,面对俘虏们悲愤的呼喊,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让人说出了答案。按照先前营州总管府向各番族打过的“招呼”,往来各地的周国商队死一人,无论其是否胡汉,凶手必须以十人性命来赔。若凶手不明,也没人出首,周国官府会自行判断谁是凶手,然后直接出兵问罪,敢反抗者全都杀光。去年,有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而这些部族的帮凶,连坐。所以,今日在这里的契丹人,除了周国内应,全都得死。答案说完,不等俘虏们如何哀求,杨济一声令下,腥风血雨顿起。砍下来的人头,在河边堆积成京观,以此向过路旅人、部族提个醒,让大家知道和周国作对的下场是什么。杨济站在京观前,向参战的将士及助战的“义从”们宣告:“大周的商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不守规矩的人和部族,必须付出代价”“要是讲道理不听,很好,那就让他们知道,何为侵略如火”河水缓缓流淌,忽然撞入河中的马匹,激起无数水花,策马逃命的男子,被自后而来的羽箭射中后背,惨叫一声后,坠马落水。他挣扎着起身,想要继续向前跑,又一只羽箭飞来,正中后脑勺。再度倒下之后没了动静,遗体随着河水向下游飘去,而聚集在河面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位于河畔的契丹宿营地,此时火光大作,已经沦为猎场,惨叫声、呼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许多逃出营地的男子,唯一的活路是过河,但就是这条河,成了他们过不去的沟壑。追击者骑着马,肆意射杀着试图过河的逃亡者,对于胜利的人们来说,身高超过车轮的男人,没有必要留着。沦为俘虏的男女老少,此时被人聚拢在营地外缘,首先按照男女分开,而男人聚集的地方,停着几辆大车。除了那些被吸收入胜利者队伍的幸运儿,其他男子在尖刀面前,惊恐万分走向马车,身高超过车轮的人,被士兵们拖到一边,然后一刀抹喉。有人奋力挣扎,但零星的反抗,刚开始就结束,瑟瑟发抖的幸存者,看着倒毙地面的族人,吓得双腿发软,却不得不向车轮走去。成年俘虏本是不错的奴隶,但战斗胜利的一方有时为了省事或者以防万一,会将成年俘虏杀掉以绝后患,具体如何执行,完全看心情而定。多少岁算成年万一俘虏谎报年龄该怎么办甄选“成年人”总是有些麻烦,为了提高“效率”,今日的甄选规则,就是“高过车轮者杀”。如此冷酷的规则,执行起来很简单,而即便是身高没过车轮的人,如果看上去病恹恹的,一样要被一刀过。成年男子是部族的支柱,被杀光了,这个部族也就完了,至于女人,那可是繁衍后代的工具,即便无法生育,也能够泄欲,所以一个也杀不得。目睹亲人遇害的女人们,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士兵,大部分人都明白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但没有多少人有勇气反抗,更没有多少人有勇气自杀。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沦为战利品的女人们,任由胜利者瓜分、摆布,哭声,笑声、喘息声交错响起,让本已渐渐平静的宿营地又热闹起来。营地一隅,正在清点战利品的卢平安,听着这种动静,不以为意,他的手下大多是亡命之徒,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戾气很重,有机会总是要发泄一下。更何况,这帮契丹人是活该。卢平安姓卢,却和范阳卢氏没什么关系,他出身卑微,自幼父母双亡,和弟弟卢太平相依为命。兄弟俩颠沛流离,熬了许多年才攒下一些家业,时逢官府经营辽西,营州柳城大变样,商机多了起来,兄弟俩正要大干一场,弟弟却在一次经商途中遇害。去年,卢太平带领的商队,消失在潢水中游一带契丹人的地盘,所有人都没了踪迹,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悲愤万分的卢平安要为弟弟报仇,却不知道要找谁报仇。他恨不得杀光那一带的契丹人,奈何有心无力。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消失的商队,不止卢太平这一支,因为商队遇袭而损失惨重的商家,也不止卢氏兄弟这一家,正当大家气得睚眦俱裂的时候,官府出来主持公道了。杨总管不搞什么文绉绉的“以德服人”,直接带着大家去砍人,凶手是哪个契丹部落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分清楚,见一个灭一个就是了。官军装备精良,又有彪悍靺鞨骑兵助战,于是卢太平和其他几位东主也组织马队,跟着官军一起出征,来个血债血偿。杨总管说了“侵略如火”,大家自然也不会客气,那些给脸不要脸的蛮夷既然找死,他们就辛苦一下,送对方上路,反正杀人全家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包括卢平安在内的几位东主,当年起家时底子都不干净,明面上是行商,实际上和马贼差不多,偏僻地方遇见落单或者势单力孤的商旅,二话不说就动手。在弱肉强食的北地,心不狠根本就活不下去,至于滥杀无辜、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这种问题,卢太平等人觉得大不了发达了多给佛祖烧香就好。杀人放火,他们做了不知道多少,所以现在不需要别人来教,即便屠杀老弱病残,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对于卢平安来说,既然官军带头点火,那么他们不趁火打劫真是说不过去。更别说杨总管的行事风格,真是对大家的脾气,能在趁火打劫的同时为朝廷效力,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前几日那场大战,几个契丹部族的联军伤亡殆尽,接下来,就是大家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此次卢太平和另外一名东主联手,扫荡了位于此处的契丹部族,现在战利品收拾完毕,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临走前一把火,将营地烧成火海。第二百零一章 与狼共舞郁郁葱葱的草地,大量牛羊正在悠闲地吃草,这里是潢水和土水交界处的河洲,水草丰美,自古以来就是优良的牧区,无数部族曾经在此繁衍生息,如今生活在这片地区的部族,为契丹各部。河边,此时已成周军的宿营地,而生活在周边地区、于血腥清算之中幸存的部族,其部族酋长又称莫弗纥此时聚集在大帐前,诚惶诚恐的聆听周军主帅的教诲。周军主帅、营州总管杨济,直接用契丹语和诸位酋长“恳谈”,对于某些契丹部族截杀周国商队的行为表示愤慨,为这些部族落得举族覆灭的下场表示痛心疾首。对各部酋长能够赶来这里共商大事,杨济表示很欣慰。开春以来,他带着骑兵在潢水流域“扫荡”,灭了不少契丹部族,以此杀鸡骇猴,“鸡”的尸首早已经凉透了,如今聚集在面前的“猴子”,必须敲打敲打。对于在场的诸位酋长,杨济问了一个问题:从今以后,还会不会有周国的商队,在这潢水流域莫名其妙失踪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在场的契丹酋长们都清楚,一个个拍着胸膛保证,保证日后周国商队在自己的牧区范围内,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口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在前些年,各部契丹酋长也是这么保证的。周国的商队,往来南北之间,为潢水、土水流域的契丹各部,以及潢水上游的诸奚部族带来大量中原特产,其中就包括铁锅。铁锅是好东西,其他特产也是,但各部族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皮货来换好东西,索性就动手抢,这样比较简单,再划算不过。抢了东西就跑,往北跑,跑得远远的,让周军想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道理如此,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行走在茫茫草原上的周国商队,依旧会有忽然消失的风险,而杀人越货的部族,会汲取这次的教训,带着抢来的货物北遁。杨济知道这种问题无法彻底解决,游牧民族的特性就是居无定所、叛服无常,当面是条恭顺的狗,哪天趁你不注意,狼性大发照着后背就是一口,然后一溜烟跑掉。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一带变成无人区,最好连草都拔光,但这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软硬兼施。总体而言,契丹各部的实力不怎么样,之前依附于突厥东突厥,但突厥这两年在和周国的交战中接连大败,其都蓝可汗东突厥可汗身亡,达头可汗西突厥可汗焦头烂额,如今正是将契丹各部纳入周国管理的最好时机。但辽东尚未收复,朝廷无法在辽西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要有效管理契丹各部,就得“以夷制夷”,用南投的靺鞨部族,来监视潢水流域的契丹部族。杨济向与会的契丹各部酋长,隆重介绍了八位靺鞨旗主族长,然后开始宣布各项新制度,要在潢水流域契丹各部的牧区,建立新秩序。新秩序的特点,就是划定各部族的牧区,确保各部有自己的固定草场、水源,避免相互争夺草场而刀兵相见。考虑到一年四季草场的变化,实际上牧区的范围并不局限于某处,春、夏、秋三季,适合放牧的地区都不同,而到了冬天,各部需要找地方过冬,所以又会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意味着各部的定居点是不确定的,也就是“逐水草而居”。想要较为有效管理游牧的契丹各部,周国需要根据季节划定各部的活动区域,如此布置一来方便管理,二来方便做买卖。第二点很重要,用稳定供应铁锅、盐、布匹、茶叶等中原特产作为甜头,吸引契丹各部服从周国的管理,不然对方完全可以开溜,跑到别的地方过日子。每个季节,每个契丹部族会出现在特定的区域,这一来,周国商队就能较为方便的找到“顾客”,和对方做买卖,用各种货物,换取对方手中的皮货、马匹。与此同时,身负监视职责的靺鞨八旗兵,身负管理职责的周国官员,在每个季节也有了固定的驻防、办公地点,方便周国向契丹各部提供保护监视,随时调解各部之间的纷争、矛盾。这样的做法,就是历史上辽国“四时倷钵制”的变种,能很好适应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避寒暑的生活习性,杨济当然知道这一点。以武力为后盾,以边市为诱惑,以固定牧区、四时倷钵制为管理手段,乘着突厥自顾不暇,将辽西边境的契丹、奚各部纳入有效管辖之中,这就是杨济琢磨出来的策略。关键的一点,就是让边市实现“双赢”,既要让周国的商人,从这样的边市里获取足够的利润,也要让契丹各部觉得和周国做买卖划算。边市如何拿捏分寸,不需要杨济来头痛,柳城的各家商社已经拟出了一套方案。他要做的,就是在营州以北、潢水流域建立一个新秩序,至少稳住契丹、奚各部,建立起初步的管理方式,尽力避免这些部落重新投入突厥的怀抱。与此同时,稳定辽西局势,免得日后朝廷对辽东用兵,结果辽西后院起火,影响军心。新秩序能否建立、具体的实施效果如何,杨济谨慎乐观,但他知道,以靺鞨制契丹的做法,实际上有些像玩火。一不留神,就会玩火自焚。就像大明在辽东那样,扶持建州女真,压制别部女真,结果养虎为患,以至于江山倾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辽西上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