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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195(1 / 1)

d,实际上渊氏及其党羽已经开始威胁王权,大王及宗室虽然暗地里想过许多办法,却无法动摇渊氏的根基。如今官军主力出击,主帅人选很关键,首先要有帅才,不然打败仗就麻烦了。大王要留在京城稳定人心,那就不能御驾亲征,而渊太祚作为权臣,不好轻易离开京城,以防有变,当然,这事情是不会在明面上说的,所以必须选一善战者统兵出击。此人作为主帅,若成功击退敌军,必然声望大涨,所以无论是王族还是渊氏,都希望主帅是“自己人”,以便借助一场胜利,在权力争斗之中居于有利位置。大敌在前,决战胜负未曾可知,君臣就围绕主帅人选较力,较力的结果,就是相对处于“中间派”的乙支文德成了大军主帅。乙支文德从军多年,既在京城当过高官,也曾出镇地方,论能力、资历及威望,都是主帅的最佳人选之一,他和王族、渊氏的关系不能说都很密切,但至少不会被两方当做敌人。所以,乙支文德成了大军主帅,很快便带着军队出击,要在萨水一线拦截来犯之敌。为了击退敌军,乙支文德殚尽竭虑,想了很多办法,要以计谋取胜。周军主帅是周国皇子、燕王宇文维翰,其元帅长史,是市舶使王頍,乙支文德觉得周天子让长子挂帅出征,根本就是来沾光的,所以那个王頍,才是真正做决策的人。乙支文德收集了各种消息,知道王頍这个人任市舶使近十年,他判断王頍之所以担任这一职务,恐怕一开始就对高句丽不怀好意,这十年来必定处心积虑,琢磨如何灭国。所以,乙支文德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王頍,而不是那个年轻的皇子。这段时间以来的较量,正说明了乙支文德的判断,他派出羸兵不断诈败,试图引诱周军追击,然后在萨水上游筑坝,待其渡萨水时来个水攻。这一计策,却被对方破解,周军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然将堰坝提前破坏,当大水席卷下游之后,主力马上抵达萨水西岸。周军挥师东进东南方向,一路上毫无破绽,其用兵风格如此稳重,不可能是个年轻皇子能做到的。现在,乙支文德知道什么计谋都没有用了,只有靠着决战来分出胜负,他对自己麾下大军有信心,但周军可能会使用的武器,让他有些不安。根据溃兵所述,周军此次来犯,使用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这种武器的威力惊人,击中目标时会爆炸,爆炸威力同样惊人,非人力所能抵挡。泊灼城、乌骨城、国内城等坚城,在这种武器面前撑不过一日。乙支文德听了溃兵的汇报后,不太敢相信对方所说,他无法理解世间怎会有如此武器,但泊灼城、乌骨城、国内城的快速陷落是事实,不由得他不信。现在,周军会在战阵之中使用这种武器么乙支文德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在决战中获胜,或者至少打个平手。天光大作,旭日东升,阳光洒向大地,乙支文德看看几近渡河完毕的周军,回头看着己方已经列阵完毕、开始吃“朝食”的军队,不由得握紧了马鞭。他所处的山丘,实际上是一道南北走向的绵长丘陵,宛若一堵墙,挡住了东西两面的视线。这丘陵此时为己方控制,所以,周军看不到丘陵东面的情况,无法做出相应的部署。乙支文德想尽办法为己方争取些许战场优势,所以让周军渡河,在泥泞中布阵,然后被这道丘陵挡住视线,无法提前查看己方军阵情况。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该布置的也已经布置了,接下来,就只能靠全军将士用命,将来犯之敌击败。正思索间,忽听左右惊呼,乙支文德顺着对方所指方向望去,不由得愣住。萨水畔,周军军阵内,升起几个大布袋,大布袋向半空中飞去,宛若一个个巨大的脑袋,瞪着眼睛,俯视着战场。大布袋下端有吊篮,若有人在上面,以其高度,必然能看见丘陵东面、高句丽军阵的情况。看着这些升空的大布袋,乙支文德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第二百三十六章 却月阵“启禀元帅,热气球观测结果,东面高地后,敌军已经布阵完毕,南北绵延十余里,粗略估计不下七万兵马”“知道了。”宇文维翰说完,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远处那道宛若门槛一般的丘陵,以他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丘陵后情况的。丘陵上,有些许高句丽骑兵,想来是敌军将帅在那里观察己方的动静。决战就要开始了,宇文维翰激动不已,但激动之余,脑子却很清醒,对方特意放他们渡河,当然不是宋襄公之仁。春秋时,宋军与楚军决战,作为主帅的宋襄公,执意让楚军渡河、布阵,却不行“半渡而击”,以表明自己的仁义,结果自取其辱。现在,高句丽军坐视周军渡河、布阵,是因为一场大水过后,岸边泥泞不堪,周军在这种地形布阵,虽然不至于深陷泥沼动弹不得,调动起来却有些麻烦。而对方在丘陵后预先布阵,也是借助丘陵阻碍周军的视线,无法进行针对性部署。宇文维翰觉得,高句丽主帅倒是有些想法,只是官军精锐,哪里是区区泥泞就能掣肘得了的,而己方有热气球,可以将战场情况收于眼底。让诸如伏兵、疑兵、奇兵之类手段失效。想着想着,宇文维翰的信心又添了几分,一旁,行军元帅长史王頍正在发号施令,开始排兵布阵。在其指挥下,六万大军动起来如臂使指,快速渡河后,有条不紊的展开阵型,后续渡河的兵马还在移动,已经布阵完毕的士兵则开始吃“朝食”。一切,都在忙而不乱之中进行,宇文维翰仔细观察了许久,对王长史的指挥能力是很佩服的。平心而论,目前的他还做不到。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古来名将,都能够指挥数万、数十万大军却不失章法,而他,现在还不行,指挥起近万人的军队作战,就有些吃力了。按照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历练得还不够。父亲还反复强调,此次东征,全听王长史调兵遣将,他这个新手,就不要自以为是,靠着满腔热血来打仗。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但光靠勇气,是无法打胜仗的,大战不是儿戏,稍有差池,就是兵败身亡的下场。父亲的教导,宇文维翰不敢忘,所以本着“求学”的态度,在一旁观摩长史王頍如何指挥大军。此次交战,周军步骑合计逾六万,而战场,是在萨水东岸。己方位于萨水畔,地表泥泞,高句丽军位于将近十里外,已经列阵完毕,步骑合计大概不少于七万,兵力上略微占优。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两军之间,是一片旷野,以草地为主,地面坚实,而高句丽军一侧,有一道南北走向的丘陵,形同门槛。正常情况下,即便双方对进,交战地区也会在这道丘陵西面的旷野里。若一攻一防,高句丽军攻的可能性很大,道理很简单:首先,高句丽军再怎么样也得前出,抵达那道丘陵上居高临下。其次,对方任由己方过河,就是要让己方在泥泞地面布阵,然后来攻,使得己方将士在泥泞中调动时各种不方便。第三,高句丽军在萨水上游有一处据点,驻军近五千人,距离此处五六里,而这处据点驻军不可能袖手旁观,总是要动起来,来个顺流而下,侧击在下游岸边结阵的周军。如果高句丽军放弃进攻,等着周军来攻,那么这上游的据点就失去了作用,驻扎的兵马,很容易被周军歼灭。这是宇文维翰的判断,王长史及其他几位行军总管的判断亦是如此。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战斗何时开始。不是说两军列阵,马上就能开战的,双方军阵隔着十里地,接近需要时间,而结阵的军队行动时为了保持阵型,移动速度很慢。很可能这十里距离缩短到即将接战的一里,都要花上大半日时间。宇文维翰不停地观察着,即要旁听王长史的调兵遣将,又观察己方各部兵马的布阵情况及布阵速度,还得时不时看看远处那丘陵处的敌情,同样忙得很。行军总管王世积所部三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左前方东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占据战场制高点,作为左翼本阵屏障。按照战前规划,为方便指挥,这处无名土丘暂名为“丘甲”。行军总管刘波儿所部四千骑兵已经前出,抵达本阵右前方东南方向数里外的一处土丘,以作本阵右翼屏障,所据无名土丘,暂名为“丘乙”。而周军步兵依靠萨水,面向东方呈半圆形展开,形成个弧形的大型军阵。背靠河流布弧形步阵,这名堂宇文维翰知道,当年宋武帝刘裕还是晋将时,北伐中原所设“却月阵”,便是如此形状。北伐晋军抵达黄河边上,船队逆流而上前往洛阳,时常被水冲到北岸,人员为岸上魏军杀害。于是晋军渡河,面对拥有优势骑兵的魏军,摆出“却月阵”以步制骑,“月”是战车组成的弧形车阵,步兵以战车为屏障,在车后以矛、弓弩杀敌。此阵以河流黄河护卫腹背,不怕敌骑迂回侧击,而河面上是满载粮草、辎重的船只,随时提供支援,伤兵也可及时上船疗伤、休息。晋军以此阵迎战来袭魏军,虽然兵力相差悬殊,却接连击败魏军连番进攻,杀伤甚多,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孤岛,巍然不动。晋军凭借却月阵,以少胜多,使得却月阵之名流传至今。现在,周军背靠萨水,结却月阵,后背有河流作为屏障,不惧偷袭,面前是一片旷野,加上有半空中的热气球观察战场,敌军动态一目了然。周军并没有以战车结阵,而萨水上,没有战船以作支援,这是和晋军却月阵不同之处。另外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主战武器。号角声起,打断了宇文维翰的思绪,他收起视线,拿起千里镜,看向东面。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中午,东面那道长长的丘陵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慢慢移动,如同一卷地毯般逐渐展开,从北往南宽度有十余里。大量高句丽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源源不断地翻越丘陵,出现在周军将士的野里,远远看去,仿佛整道丘陵在向前缓缓移动。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高句丽军阵旗帜招展,竖起密密麻麻的长矛,看上去就像茂密的树林般。宇文维翰观察了一会,放下千里镜,看了看怀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第二百三十七章 应对午后,萨水东畔旷野,名为“丘甲”的土丘上,周军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东面南北走向的丘陵处,高句丽军队的全貌。高句丽大军已经越过这道形如门槛的丘陵,却在丘陵脚下停滞不前,排开战阵。战阵为南北走向,绵延十余里,面向西侧,也就是萨水方向,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左军大概有一万人,步骑混杂,中军大概有近两万人,均为步兵,右军大概有一万人,亦是步骑混杂。这是前军,合计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左、中、右三军各有后军,周军骑兵在土丘上看不太清楚后军情况,估计后军合计兵力有三万,也就是说高句丽军队总兵力不下七万,以步兵为主,但骑兵也不少。从人数上来说,高句丽有兵力优势。停止前进的高句丽大军,距离周军军阵大概有七里,身后那道丘陵上旌旗招展,看样子是其主帅所在。周军骑兵试图近前,为高句丽骑兵驱散,靠着这次短暂的侦察,周军发现高句丽士兵在军阵外沿以长矛架设拒马,看样子是要为过夜做准备。身处“丘甲”处的行军总管王世积,用千里镜看了看本阵,看到了中军处打出的旗号,收到了最新的命令:就地休息,今夜必须守住“丘甲”。两军主力对峙,试探性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休息了王世积不觉得奇怪,因为高句丽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己方也是顺势而为。现在是下午十四点半,两军距离还有七里,等距离缩短到交战的一里时,届时恐怕都已经是黄昏,那时若开战,没打多久天就黑了,所以仗是打不起来的。所以,今夜双方将士就得在这旷野里过一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待到来日决战。这种情况较少见,但不是没有,只是今夜能否平安度过,谁也不知道。即便没有夜战,在这野地里过夜可不好受,如今是夏天,野地里蚊虫多,无论敌我,将士们怕是要被叮得不行。而周军所处位置,是河畔一片泥泞,还要难受些。王世积觉得,这恐怕也是高句丽主帅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军将士的状态不佳。周军渡河登岸,背水结阵,摆出防御架势,等高句丽军队来攻,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半日才走了几里地,硬是将决战拖到了明日。周军若不想在一片泥泞里过夜,就得抓进时间进攻,于是得将侧重防守的“却月阵”,变成方便进攻的横阵。变阵需要时间,双方距离还有七八里,所以周军变阵之后,实际上依旧不能进攻,但防御阵型变成进攻阵型,晚上得担心高句丽骑兵来袭,所以还不如不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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