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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219(1 / 1)

d以,他的队伍就成了“北羊”的“签约”毛皮猎队,到辽东专门弄毛皮。听说辽东那鬼地方猛兽多,还有很多吃人的靺鞨部落,所以朝廷允许在辽东开荒的人持有火铳,高士达觉得仅仅为了这一点,就得去辽东。他想清楚了,到了辽东,必须办法扩充队伍,买多多的火铳,等到时局一变就造反起事。这几年,朝廷连年大兴土木,粮价又低得令人发指,许多农户都过不下去,把地租给商社,自己去“做工”养家糊口,高士达觉得这是天下大乱的前兆,所以起了心思。他要趁着“闯辽东”,多囤积火铳,待得天下大乱,就要扯旗举事,变成人上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高士达觉得这话说得好,凭什么有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他高士达就得家徒四壁过一辈子此刻,正畅想日后荣华富贵的高士达,被陆有福拍醒:“老高,想啥呢那么入神你那手下炸毛了,不管管”高士达抬头一看,却见自己一个手下和教头吵起来,马上板着脸,大步流星冲上前:“嚷嚷啥,嚷嚷啥教官的话都不听,信不信老子削你”第二百八十章 财路下午,武城一隅,某民宅后院,十余名男子围成一圈,看着圈中一短发男子,那短发男子寻常打扮,肤色黝黑,脸带刀疤,看起来凶悍异常,右手拿着一个丝巾,向旁人展示过后,猛地向上一扔。丝巾在空中展开,方方正正,缓缓飘落,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丝巾瞬间变成上下两截。原来丝巾是被男子挥刀斩断。旁人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惊叹不已:丝巾薄如蝉翼,要把一张舒展开的丝巾在空中斩断可不容易,这刀果然锋利短发男子将手中弯刀展示给大家:“这是波斯国出产的宝刀,是弯刀,自带流水纹,宛若涟漪,这纹路可不是叠锻能弄出来的,大家看看。”阳光下,众人看得分明:这把宝刀刀身呈灰色,遍布漂亮的流水纹,层层叠叠,行云流水,煞是好看,而刀刃闪着寒光,让人见了心里发毛。“这刀是钢刀,可有来头,其钢出自天竺,名为舍利克钢,据说矿石采自深山,由烈火冶炼月余才得,运到波斯,由波斯国的巧匠以秘传技艺锻造而成,不仅削铁如泥,还坚韧无比。”短发男子说完,倒持宝刀,将其插入旁边卡座缝隙,刀身入内三成,然后握着刀柄向旁边一扳。“啊”众人一阵惊呼,见着刀身已经明显弯曲,心疼不已:弯成这般,这刀要废了。却见短发男子松开手,宝刀刀身瞬间回弹,不断摇摆,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最后回正。他将刀从卡座抽出,再度向众人展示,大家见着这刀刀身丝毫看不出弯曲的迹象,不由啧啧称奇。短发男子将刀收入挂在腰间的刀鞘,然后从一名昆仑奴手中接过一个长木匣,打开后,却见里面放着一把带鞘的长弯刀。他将木匣捧到一旁的窦建德面前,恭敬的说道:“阿兄,这把波斯宝刀,可是一流货色,还请阿兄收下。”窦建德见状大惊:“郑兄弟,这可使不得”“如何使不得”郑宝枝拿起宝刀,拔刀出鞘,却见刀身上密布流水纹,异常漂亮,随后收刀入鞘,再次捧到窦建德面前,躬身道:“当年,若不是有阿兄回护,咱早死了,一把刀,又算得了什么。”“这”窦建德面露难色,身边一人忽然伸手接过那刀,往窦建德怀里塞:“阿兄,二驴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回来一次不容易,你就收下吧。”“哎,你,哎”窦建德拗不过那人,拿着宝刀:“黑闼你也是,起什么哄。”浓眉大眼的刘黑闼哈哈一笑,拍了拍郑宝枝的肩膀:“二驴,你这次回来,可得多陪阿兄说说话,也让咱们长长见识”“好,咱可有一肚子话要说来来,边吃酒边说”郑宝枝招呼着窦建德等人进房,各自入席,随后拍怕手,示意几个昆仑奴上酒,随后和家乡好友说起这几年的经历。郑宝枝和窦建德、刘黑闼是同乡,自幼没了父母,跟着叔叔一家过,叔叔恶了大户豪奴,被其打成重伤,不治身亡,嫂嫂改嫁还带走了侄子。郑宝枝咽不下这口气,把豪奴杀了,得窦建德回护,逃过搜捕,后来郑宝枝走投无路,便投了“髡军”。接连数年都没有消息,如今回来,却已经是“南羊”的“船主”,财大气粗,要在家乡招揽人手到南洋闯荡,当年那人命官司,再没人追究。郑宝枝的经历,让窦建德等人想起戏剧刺马的剧情,他们不好问小名“二驴”的郑宝枝如何在南羊发的家,只是打听起海外趣闻。当然首先是他脸上那道疤。郑宝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刀疤是被人当面砍的,决斗那日下雨,地有些滑,咱一不留神,差点就完了,破个相没啥大不了的。”“决斗是在椰城决斗”刘黑闼忽然关心起来,其他人也是如此,毕竟通过看刺马,大家都知道南洋椰城有决斗的规矩。“没错,椰城,那里没有官府,只有规矩,规矩就是单挑决斗了恩怨,生死由命。”郑宝枝说到这里,喝了杯酒,笑道:“人离乡贱,在那南洋,咱就是贱命一条,没啥好怕的”“可别这么说,你可是拼出来了不是。”刘黑闼真心羡慕郑宝枝,他在家乡无所事事,和对方一比,这几年根本就是在混日子。别的不说,光说昆仑奴,刘黑闼可知道,即便是在邺城,一个昆仑奴都得卖个三十贯,而郑宝枝如今就有十来个昆仑奴服侍,这不是发达了是什么郑宝枝倒不谦虚,点点头:“所以,咱得回来,谢谢阿兄的大恩来,阿兄,咱干了这杯酒”郑宝枝和窦建德接连干了几杯酒,随后说道:“家乡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咱知道,却帮不上忙,方才听阿兄说,如今带着大家跑船,不知可曾顺利”“顺利,但辛苦,也就混个饱,这火轮船伺候不来,靠着摇桨就是个累。”窦建德感慨着,没有丝毫客套。粮价一直走低,他也撑不住了,将田地租给商社,自己出来“做工”,却不甘给人当伙计,便弄了几条船,带着刘黑闼等同乡好友跑起了航运。然而火轮船如今愈发威风,靠着帆船跑航运,也就赚点辛苦钱,终日奔波。窦建德知道,火轮船迟早要取代帆船,霸占永济渠航运,所以他那几条小船,恐怕撑不了几年。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官府号召大家“闯辽东”,到辽东开荒,还允许大家在辽东购买火铳,说实话这让窦建德有些动心,而向来不事产业的发小刘黑闼,已经跃跃欲试了。以窦建德的人脉,若要扯起数百人的队伍“闯辽东”不成问题,他觉得有刘黑闼这般雄壮的好汉帮忙,应该能在辽东站稳脚跟,但却有些犹豫,生怕官府过河拆桥。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他带着大家到辽东开荒,生田变熟地,万一官府翻脸要充公,届时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窦建德问郑宝枝:“郑兄弟,你见识多,给咱们指条财路如何”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是好去处听得窦建德问“财路”,郑宝枝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咱听说官府嚷嚷着让大家闯辽东咱家乡有人去么”窦建德答道:“有倒是有,只是去得不算多,大家都在观望,因为听说辽东那地方不是人待的,就怕去了回不来。”郑宝枝:“那倒是,咱听北洋的船主说过,辽东的冬天可真是冷,人在外面撒尿,尿都没撒完就冻上了,这可不比澳州。”刘黑闼听到这里又来了兴趣:“澳州二驴,你可得说说,这澳州有啥意思”“没啥意思,虽说冬天不那么冷,但荒凉得很,内陆大片大片的荒漠,稍微好些的地方,住着土人,有些土人呐,夏日里衣不遮体哎哟,那真是衣不遮体,一个两个黑不溜秋,全身光溜溜,没像样的衣物”郑宝枝说到这里,抹了一把嘴:“男的连兜裆布都不用,就用根管子把那话儿套住、女的就用树叶将那玩意挡住,晃着两坨肉就出门““拿袋鼠皮还有鳄鱼皮跟你做买卖,那真是尴尬啊,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如此火爆的趣闻,让刘黑闼等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几年,通过看皮影戏,大家对于荒凉的澳州有了模模糊糊的认识,知道当地土人有神奇的飞镖“飞去来”,知道澳州有名为“袋鼠”的硕鼠、巨鳄等等。尤其那巨鳄,就是特大的中原猪婆龙,据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是为人间凶兽。如今听得郑宝枝说当地土人衣不遮体,女人晃着两坨肉就敢出门,真是让大家难以置信。“大家不要想那么多,那女土人丑得很,也就吹了灯还能凑合”刘黑闼听出了言外之意:“哟,二驴,你把女土人都睡了”“那不睡怎的你到人家部落做客,谈买卖,那部落大人让女儿出来陪睡,不睡行啊,那就不是一家人,金矿就别想知道在哪啊,喝酒喝酒。”郑宝枝说漏嘴,众人听了为之一愣,一个个看向郑宝枝,郑宝枝想要转移话题,却被刘黑闼追问:“嘿,你小子口风好紧呐金矿你找着金矿了”“不不不,这话不能乱说“郑宝枝连连摆手。刘黑闼闻言冷笑:“哟呵,方才还说什么乡里乡亲的,如今找着金矿了,也不透露几句,是把咱当贼防着啊”窦建德见着刘黑闼好像酒劲上头,说话不分轻重,赶紧插话:“黑闼有话好好说,这种事不可以乱传”随后向大家招呼:“来来来,继续吃酒,吃酒。”窦建德打圆场,不再提什么“金矿”,其他人识相,当做没听见,刘黑闼和窦建德是打小的交情,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言语,闷头喝酒。他自幼家贫,缺吃少穿,看着大户人家的豪奴都人模狗样,心中愤愤不平,琢磨着有朝一日,也要做那人上人,奈何不得门路。做买卖,一没本钱二不会伺候人;做伙计,受不得那气;赌钱,运气那叫差;也就拦路打劫什么的来钱快。特别是永济渠通航后,运河上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就是一只只肥羊。但这偏门买卖现在可不好做,且不说镖队,寻常商队的护卫一个比一个凶残,下手真的狠辣,刘黑闼这几年四处奔波,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今见着当年比自己还惨的郑二驴出人头地,刘黑闼真是羡慕,却没怎么嫉妒,毕竟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他服气,结果被人当做贼来防,真是想想就窝火。郑宝枝见着刘黑闼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向窦建德说道:“哎,阿兄,不是咱缺心眼,这澳州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天远地远的”“咱虽说如今做起了澳洲皮货买卖,又要挖矿,得在家乡招人去澳洲帮忙,但不好招相识之人去那熬,这万一熬出有个三长两短,咱哪有脸回来”“那是、那是”窦建德附和着,未曾料刘黑闼把酒杯一扔:“屁狗屁的澳州不是好去处”不顾窦建德劝阻,刘黑闼嚷嚷起来:“这几年,咱跑船,去了永济渠沿岸许多地方,眼见着皮货店里澳州鳄鱼皮、硕鼠皮越来越多,进货的商贾一个两个跟不要钱似的抢,你说澳州荒凉”“澳州鳄鱼皮那叫一个难看,却贵得跟镶金似的,那硕鼠袋鼠皮又多得跟随便捡似的,澳州荒凉的话这皮货从哪来的你们从土人身上扒的”“一个两个都说澳州苦,凶险,然后不停的运来皮货,还跑回来招人,糊弄谁呢”窦建德见着刘黑闼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场面十分难看,想要打圆场,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向郑宝枝,给其找个台阶下:“宝枝,你是南羊的船主,若是事关机密,还是莫要说了吧。”郑宝枝叹了口气:“哎,这也不算啥机密,只是那鬼地方真的苦,咱若招了相识的乡亲去哪里吃苦,日后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们一个劲说澳州苦、澳州苦,到底怎么个苦法,总得说说吧”窦建德语气平缓的说着,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想知道澳州那边到底怎么个苦法。苦得连你郑二驴都发达了,还真是苦哦。“你莫要支支吾吾的,就说那金矿,你到底有没有找着”刘黑闼再次发话,众人目光再次聚集在郑宝枝身上。“哎哟,这这是公司的矿,怎么能说是咱的”刘黑闼继续追问:“你都跟那部落大人女儿困觉了,套出金矿来,还能没有份”“可澳洲真不是好去处,距中原近万里之遥,咱就是从淮口出发,要到澳州,得大半年时间,这一路颠簸,在海上晃啊晃的,身体差些,早在半路上晃散架了。”郑宝枝解释着,见话已说开,索性摊开了说:“没错,如今澳州是发现了金矿,还有些铁矿,但不会有正经人愿意去那鬼地方挖矿,公司想办法弄人,但那些南洋岛夷一个两个又瘦又小,下矿熬不了几日就死,所以”“所以你们就回来赚人下南洋”窦建德闻言脱口而出,只觉得难以置信:莫非官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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