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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240(1 / 1)

d惊人的消息:先前不知所踪的西突厥步迦可汗达头可汗,竟然躲到天山南麓西海地区的吐谷浑去了。面对也咥可汗请求归顺寻求庇护的请求,裴世矩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让薛延陀部进攻对周国不敬的吐谷浑,最好抓获大势已去的达头可汗,以具体行动展现诚意。当然,若薛延陀部觉得没把握,还可以拉契苾部一起动手。吐谷浑的实力,也咥可汗有所了解,他觉得即便自己单干,给吐谷浑的慕容可汗一个“惊喜”应该没问题,而进攻吐谷浑,即便抓不到达头可汗,能够趁机抢掠大量人口牲畜也是不错的。但为了更有把握些,确实最好拉着易勿真莫贺可汗歌楞一起出兵。“只是如此以来,总得先有些好处拿到手,不然心不定啊“也咥可汗如是想,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见这位姓裴的周国大官面容和善,看上去像是个大好人,而且说话也和气,于是琢磨了片刻,勉强开口:“小汗愿意为大周可汗天子效命,只是只是现在手头有些紧,眼下又已入冬,若来年春天动手,过了冬要补膘的马儿,总是要多吃些草”反正就是“我愿意出头打吐谷浑,但打仗前能不能给点好处应付一下”的意思。对此,裴世矩早有预料,天子派他西行,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守株待兔,等也咥可汗自己找上门来接触,然后许以一些好处,驱使对方为周国效命。天子决定,以薛延陀部最好加上契苾部为奇兵,翻越天山山脉,自北而南向西海地区的吐谷浑发动背后袭击。现在,对方期期艾艾的开口要甜头,裴世矩当然不会拒绝,己方早已备下的好处,是也咥可汗无法拒绝的。他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道:“可汗,三百口铁锅,六百领铁甲,一千柄铁刀,铁镞箭矢万支,不知可否让贵部勇士胆气大涨”“啊铁、铁、铁”也咥可汗被惊喜惊得话都说不利索,待得听到这位周国大官重复了一遍通事又翻译了一遍后,激动得起身就要磕头,被裴世矩扶住。裴世矩不认为扶持薛延陀这种游牧部族是好事,迟早养虎为患,更别说还送铁甲和兵器,但周国如今有火器,那么局面就不一样了。有火炮拱卫的敦煌城鸣沙城固若金汤,即便有数万身着铁甲的敌兵来犯,在火炮面前也只能血流成河,至于野战,在火器面前,铁甲也就那样。所以,送些许铁甲、兵器,过去是资敌,现在没什么大不了,对方不老实,日后自然有官军来收拾,裴世矩目前的任务,就是让薛延陀部当一条听话的猎犬。“可汗,天子很想看看贵部的表现如何,所以,西海之事,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几近于喜极而泣的也咥可汗,几乎要拍着胸膛保证:“天使请放心,来年定要让吐谷浑好看”第三百一十九章 洽谈倭国,京城,苏我氏邸,权臣苏我马子正与到访的“五桅船主”张鱼交谈,两人是老相识,所以没有什么多余的客套话,直接切入主题,谈起当前现状。现在已经入冬,而今年一年,倭国和周国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的合作一如既往的非常愉快,双边贸易额比前年增长了五成,前景一片光明。来自中原的茶叶、丝绸、布帛、香药、蔗糖、纸张、书籍、铁锅,还有各种手工业制品,深受倭国国内各阶层人士欢迎。而倭国出产的黄金、白银、各类海产以及硫磺,同样是周国大量需求的货物。其中,以硫磺的需求增长最快,因为周国的纺织业、造纸业要用硫磺给纺织品及纸张漂白,所以硫磺用量很大另一重要用途是火药。对于倭国来说,开采硫磺可比开采、提炼白银方便得多,产量也多得多。所以硫磺成了双边贸易中倭国最拿得出手的货物,倭国靠着硫磺,从周国北洋贸易公司换回大量日用品。而两国合作的一个“大项目”,今年成绩斐然:双方对倭国北方大岛虾夷地的攻略十分顺利大量捕获到的虾夷人又称毛人,为倭国贵族们的庄园以及矿山增加了不少劳动力,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苏我马子获得越来越多的支持。甚至那些旧贵族们也开始软化立场,在许多不是那么重要的朝政上,不在选择和苏我马子针锋相对。对此,苏我马子很满意,所以,来年的“捕奴”事务必须加强,他要在今年结束前和说话绝对算数的张鱼谈妥相关内容。其次,被虾夷占据的“关东地区”,倭国朝廷必须取得实际性的进展,这需要周国北洋贸易公司的帮助。倭国本岛,是一个东西走向的狭长型大岛,倭国朝廷实控的地区是西半截,而大岛的东半截为虾夷占据,双方势同水火,不可能握手言和。东西交界处,有倭国设立的几个关隘,所以倭国朝廷实控的地区称为“关西”,虾夷占领的地方称为“关东”。如何将国土向关东拓展,是历代倭王关心的事情,但关东地区地形复杂,诸虾夷部落人多势众,所以对关东地区的扩张,进展一直不是很大。现在,苏我马子决定借助周国北洋贸易公司的力量,在接下来对关东地区用兵时,军队走海路,绕过虾夷重重设防的陆地区域,直接在其后背沿海地区登陆。在登陆点构筑堡垒,然后以此为据点,对虾夷发动进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这一构想,需要强大的水师作为支撑,倭军的水师难挑大任,所以苏我马子想依靠周国北洋贸易公司进行。周国的海船,充当运输船,为倭国运送人员及物资,因为虾夷基本上没有像样的战船,所以这件事实际上风险不大,船队只需要提防海上风暴即可。与此同时,倭国需要大量精良的铠甲、兵器武装士兵,以便在和虾夷的作战中获得更大优势,这些铠甲和兵器,希望能从周国购买。对此,张鱼表示并无原则上的问题,但具体细则,得由公司相关人员到倭国洽谈。而接下来的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倭国计划向周国派出使节,相关事宜,需要提前和周国方面沟通,以求做到双方都满意。两国交往,实属寻常,之前倭国不是没派过使节前往周国,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周国已经统一中原,实力雄厚,那么倭国遣使,要以何种合适身份来进行官方的交流倭国一方,要如何称呼周国皇帝而倭国国王,要如何自称呢若周国遣使入倭国,倭国要如何接待来使是倭王出迎,跪接周国国书,还是周国使节在京城将国书转交给倭国方面官员即可对于周国而言,倭国就是“撮尔小国”,自然是没资格平起平坐的,这一点倭国方面也明白,不敢奢望什么,只是想以较为体面的方式,得周国一个封号。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取舍难波津,众多小船之中,三艘五桅帆船靠泊在码头,高大的桅杆,细长的船身,洁白的船帆,使得这三艘帆船宛若立在鸡群中的仙鹤般,格外显眼。船上飘扬的白蔷薇旗帜,表明了船只的身份:隶属于周国市舶司的船,谁敢打主意谁就要倒霉。难波津作为倭国的重要海港,距离京城不远,所以外国船只一般不得随意进入倭国内海、靠泊难波津,但这几艘周国的海船例外。忙碌的码头上,张鱼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几名男子低声交谈着,这些人是北洋贸易公司的掌柜,常驻难波津,办理各种事务,以便协调双边贸易更顺畅的进行。张鱼时不时会来倭国京城,所以每次到难波津,都会交代掌柜们一些事情。来到一艘五桅帆船边上,他停下脚步,和掌柜们说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登船。站在甲板上,回头看了看码头上繁忙的景象,随后走进船舱。北风阵阵,船上水手忙碌起来,解缆绳,张罗着升帆,又有一些小船靠上来,凭着人力划桨,或推或拉,使得三艘五桅帆船依次缓缓离开码头。船舱里,张鱼看着海图,又看看窗外景色,陷入沉思。前几日,面对倭国权臣苏我马子的询问,张鱼根据天子的意思,直接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苏我氏是大周在倭国唯一的朋友。”苏我马子问的是一旦百济和新罗开战,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真实态度是什么,而张鱼的答案看上去完全和问题不相干,但实际上却切中要害。潜台词,就是无论倭国国内发生什么变故,周国都会大力支持苏我氏苏我马子,这个“支持”的含义很广,足以确保苏我氏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答案,对应苏我马子所问问题的深一层意思。苏我马子作为权臣,如今牢牢控制着倭国朝政,但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因为倭国特殊的国情,苏我马子也不能受禅称王成为倭王,所以有可能阴沟翻船。这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张鱼听说过一件倭国的往事,那是数十年前,倭国在半岛南端的立足点“任那”,被新罗侵占,消息传到倭国,引发政局大变。当时的倭国权臣大伴金村,被政敌苏我稻目、物部尾舆以此为理由群起而攻之,黯然失势,显赫一时的大伴氏退出权力中枢。大伴氏衰败,苏我氏和物部氏取而代之,而苏我稻目就是苏我马子之父,所以苏我马子可不想重蹈大伴金村的覆辙。周国实力之强就像一头老虎,而海东诸国实力最强的高句丽勉强算是只狼,更遑论其他国家,若周国要动手,想灭谁就能灭谁,甚至连倭国都不能幸免。所以,无论周国要如何处置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只能默默接受结果,苏我马子就算提前知道周国会采取什么政策也无济于事。对方之所以发问,强调“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潜台词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事,周国天子会不会“保”苏我一族。所以张鱼知道这才是苏我马子最关心的事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百济何去何从,牵连着倭国国内局势。倭国和百济长期保持友好关系,说是没有缔结盟约的盟国都不为过,而倭国和新罗水火不容,所以百济和新罗一旦开战,倭国必然站在百济一边。一旦百济和新罗再次爆基于国内政治考虑,苏我马子希望使节此次出使长安,能为倭国国王讨回一个过得去的封号,而不会被过度“矮化”。毕竟,两国如今处于很默契的沉默期,官方往来全都通过市舶司、北洋贸易公司进行,所以能回避“倭国究竟是不是周国藩属国”这一敏感问题。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倭王王位的更替,都必须得到周国的认可册封,就倭国国内的现状而言,谁敢推动这件事,谁就要倒大霉。所以,两国交往时的礼节和国书措辞,就成了关键。苏我马子当然不敢激怒周国天子,但也希望周国能够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给倭国国王一个过得去的“面子”。说白了,苏我马子极力主张两国互派使节,为倭王争取一个过得去的封号,此事一旦圆满完成,作为促成者的他,就可以借机刷声望。但为了避免政敌找到借口攻击他“让大王受辱”,所以要提前和周国这边沟通,看看口风如何。张鱼并不是周国的礼部官员,但作为周天子的心腹,苏我马子知道自己可以借助张鱼和周天子沟通,看看能否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到双方都谈好细节,倭国才会正式派出使节。如果实在不好办,那就维持现状,双方心照不宣,默默地开展双边贸易即可,正式的官方往来,就“以后再说”。为此,苏我马子写了一封亲笔信,请张鱼代为转达,上呈周国天子御览。这件事,张鱼插不上嘴,只能担任信使居中跑腿,而他此次来倭国,也顺便给苏我马子带来其侄女的家书。尉迟皇后的弟弟尉迟嘉德,在倭国博多寓居时,纳苏我马子的侄女苏我氏为妾,苏我氏为尉迟嘉德生下男丁,如今一家人都在中原相州邺城为故蜀王守陵。苏我氏的亲笔信,由张鱼转交到苏我马子手中,待张鱼返回中原时,会把苏我氏父亲的回信一并带回去。而苏我马子还有一件事,想通过张鱼探个口风,那就是当百济和新罗爆发大规模战争时,周国会持什么态度是居中调停,还是帮其中一方新罗作为一个经历多年政治斗争的人,苏我马子当然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得到正确答案,但还是要问,因为他必须尽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以便在以后的朝议里占上风。百济和倭国关系密切,不要说百济和新罗是仇敌,倭国和新罗也势同水火,一旦百济和新罗爆发战争,倭国必然站在百济这边。如果有需要,还会出兵。在倭国国内,谁在这个问题做出错误选择,谁就要倒霉,即便势力再大,也会众叛亲离。问题是一旦新罗向周国求援,周国的决定,会决定海东局势向何方发展。苏我马子看着张鱼,正色道:“张船主,此事事关我国国策,鄙人需要得到一个准确消息,以免为政敌所趁,举族倾覆,再无可挽回““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张船主一定给鄙人准信”第三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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