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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257(1 / 1)

d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很有名,所以有人私下里戏称他为“冰糖法司”,对于这个不褒不贬的诨号,翟让不太喜欢,但有了赚钱的营生,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手头宽裕了,迎来送往阔绰许多,所以现在他有闲钱在食肆请客,而不是在自家店里摆酒。门外响起说话声,随后侍奉门口的随从引一人入内,翟让赶紧起身,迎客人入席:“老常,可不容易请到你啊”来人笑道:“翟法司,食铺生意兴隆,真是恭喜”“嗨,小本生意,何足挂齿,来来来,这边请”日兴昌柜坊驵主常浚,是翟让的大贵人,多亏对方借了一笔资金,又从中运作,使得翟让能在寸土寸金的白马津盘下一家铺面,才有了生财的机会。常浚还牵线搭桥,使得翟让和大卖家做起买卖,能够以优惠价格购买优质白砂糖和新鲜瓜果,才能一直保持“翟记食铺”冰糖葫芦的口碑。有了冰糖葫芦做招牌,带动了其他果脯、蜜饯的销路,所以“翟记食铺”的生意才愈发红火。两人关系不错,所以很快就闲谈起来,翟让此次请客,是外出公干路过白马津,得知常浚刚好在此,就请对方吃个便饭。顺便打听一下求学社的情况。翟让有儿子了,虽然还没满周岁,做父亲的却开始为儿子的未来考虑,那就是到了年纪,请好先生给儿子开蒙。翟让知道自已这辈子大概就是如此,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一定要努力读书,参加科举,考中进士,当官。这好先生得去天下闻名的求学社请,但具体怎么行事,翟让不知道,所以向常浚打听打听。见着这位做父亲的如此心急火燎,常浚笑道:“翟法司莫要心急,数年后,求学只会越来越便利,求学社的先生,不会短缺的。”“可家家子弟都在备考科举,就怕“翟让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僧多粥少”,到他儿子要开蒙时,求学社的先生不够“分”。对于翟让的担心,常浚哈哈一笑:“翟法司,朝廷办学政,师资力量只会越来越雄厚,正如经过浚仪的火轮船只会越来越多,哪里会请不到人。”道理是没错,见常浚说不必担心,翟让放心许多,推杯换盏间,酒意上涌,又看了看对面自家店铺前排起的队伍,心中高兴,不由得浮想联翩。一个儿子还不够,老子还要多生几个,全都去读书考科举媳妇生不过来,那就纳妾,一起生第三百四十一章 书袋将军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大片棉田里,绿叶浓密,其间有点点白色,那是朵朵棉铃即将开裂,远远看去,就像是白花即将绽放。“但是,棉花不是花,至少你现在看到的像白花一样的东西,不是花,而是棉絮”棉田边,年轻的徐世勣摘下一个棉桃,向到访的好友单雄信解说着:“老说棉花棉花,其实说的都是棉絮,这么说吧,棉树确实开花,但那是前一段时间的事,如今早谢了。”“这棉桃就是棉树的果实,不过这果实和桃果不同,桃果的果肉可以吃,而这棉桃的果肉,就是棉絮你看看,里面这小小的籽,就是棉籽。”“再过一阵子,这棉桃会完全裂开,那时棉絮绽放,看起来就像花朵一般,常说的棉花,指的就是这个。”同样年轻的单雄信接过那棉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啧啧称奇:“原来如此,我先前一直以为棉花棉花,就是一朵朵棉树开的花”看向前方大片棉田,他又问:“你家棉田如此之大,棉花摘起来怕是很费事吧”“那是,摘棉花可是体力活,累得不行,去年我咳咳,我家人手不足,必须雇人来摘才行。”徐世勣差点把自己被罚摘棉花的事情说出来,想把话题转到别处去,单雄信却疑惑道:“你家不是有许多僮仆么还得雇人摘棉花”“当然,人手不够,必须雇人,包吃住,然后摘一斤棉花两文钱,一个成人每日至少能摘六七十斤”单雄信估算了一个雇工一日的工钱,悚然动容:“那不是一日就得给工钱一百余文寻常务工,一日工钱也就二、三十文呐”“那有什么办法,这活可累了,工钱低了谁来”徐世勣弯腰摸了摸面前的棉树,向单雄信比了比高度:“你看看,高度过膝,还未及腰,摘棉花得弯着腰,一摘就是大半日,腰累得慌”“这么大的棉田,光靠家里仆人、佃农来摘,忙不过来”徐世勣一边说,一边带着单雄信向远处院子走去,他今年已满十五岁,按照传统,可以上阵打仗了,毕竟“十五从军征”。然而满心想要驰骋沙场的徐郎君,被父亲泼了一盆冷水。徐世勣自幼喜读兵书,骑马射箭,舞刀弄棒,父亲徐盖倒没什么意见,也乐见儿子立志马上取功名,只是觉得如今时代变了,儿子读的那些兵书有些过时,要从军,必须先上军校。对此,年少气盛的徐世勣不服,觉得读那破军校就是浪费时间,说不得出来后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还不如直接从军,在军中摸爬滚打。如今朝廷号召大家闯辽东,他就想求父亲动用人脉,给自己谋个军府的帅都督、都督当,带着兵去辽东或辽西闯荡,结果父亲把脸一板,只说从军可以,但必须先上军校。纵然有万般不愿意,徐世勣也得听父亲的安排,如今在家温习功课,准备考军校。考试有文考、武考,武考对于徐世勣来说不是问题,但文考就有些麻烦,虽说军校里还有“文化课”,但学生必须具备基础的学识,其中之一就是算术。“笑话,这就是笑话,从军还得先舞文弄墨,考试合格,这不是笑话么”徐世勣抱怨着,满是不甘的表情:“古来名将,哪个不是带兵打仗打出来的,到学校读书,就能打胜仗了”“呃,令尊见多识广,想来别有深意”单雄信其实赞同好友的说法,但他年纪轻,没多少见识,所以说不准徐父如此安排是对是错。徐世勣十五岁,他也没比对方大多少岁,说白了都是黄毛小子,如今这世道变得太快,许多人都适应不了,因为难以理解的东西太多。别的不说,就说火轮船,这种喷烟的怪船到底是怎么靠烧煤便能动起来的,单雄信和许多亲友就是弄不明白。单家的家境还算可以,不然他也无法练得如此健硕身材,更无法练习骑射、马槊,但亲友里却没有当官的人,所以面对社会的剧烈变化,大家都茫然无措,但徐家就不一样。徐世勣之父徐盖是官员,在多个地方任过职,见识不是一般的多,徐家是曹州最先铲除麻田种棉花的大户之一,当时许多人对此不解,待得数年后棉花、棉布热销,大家才恍然大悟。见着好友一脸不乐意的模样,单雄信劝道:“如今官军都用上了火器,这可是自古从未有的兵器,想来日后打仗,和以前是不同了,军校教授的学问,想来与此有关”“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譬如,若以寻常兵法,你要如何用火器排兵布阵或者说,敌人有了火器,你要如何破这可是兵书上没有的。”一说到打仗,徐世勣就来了精神:“这有什么兵器就是兵器,两条腿的步兵,能斗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管他用什么兵器,只要是兵,要不要吃粮马匹要不要吃草我要是手头上有精骑若干,不和他正面交锋,专断粮道,这仗还打”“火器怎么了,骑兵才是最厉害的怎么用骑兵,去军校学就能学出来了古来名将都是靠打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读书读出来的将军,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要不就是书袋将军你愿意做书袋将军么”面对徐世勣的发问,单雄信当然说“不愿意”,不过他真想知道那火器有多厉害,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了火器,马槊就没用了。身备三仗、左右驰射,是骁勇武将的标准,单雄信弓马娴熟,善使马槊,梦想着驰骋沙场,以此建功立业。结果现在听说火器很厉害,一个光腚小孩或者柔弱女子拿着火铳,“砰”的一下就能弄死披甲锐士,这种说法,让单雄信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弓马娴熟的武人,会被妇孺轻易打死。但由不得他不信,因为去过辽东的人都说,无论男女老少,拿着火铳打野兽,那叫一个爽快。管他猛虎、熊罴、野猪,火铳“砰、砰、砰”过去,全都得死。单雄信不止一次听人这么说过,可见火器威力真的很大,那么,他苦练出来的一身本事,是不是就作废了从今往后,真就是军校出来的书袋将军,才能打胜仗了么第三百四十二章 吃汽笛声声,浓烟阵阵,黄河上火轮船穿梭着,南岸碻磝津,商旅云集,南来北往的人们,经由碻磝津渡过黄河,前往各自目的地,碻磝津南一里外的碻磝城,由此成为过往旅人的落脚处。自元魏时起,便有“河南四镇”之说,这四镇均位于黄河南岸,自西向东为洛阳金墉、虎牢、滑台、碻磝,称为黄河防线要害,为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南北一统,天下太平,昔日黄河防线上最东端的要地碻磝,现在已是重要商埠之一。来自黄河中上游地区的货物,在碻磝津卸下,然后向南北输送,亦或是顺流而下抵达黄河入海口,在港区装上海船,运往南洋或者辽东。又有来自辽东或外洋的海船,趁着夏秋之际河水大涨,由海入河抵达碻磝,卸下大量辽东特产及海外奇珍异宝。作为水路要津,津、城合一的碻磝,这十余年间发展很快,常住人口和城池规模都在快速扩大,让第二次来碻磝的宇文士及感慨着“日新月异”。从长安出发到济州探亲的宇文士及,在洛阳乘船顺流而下抵达碻磝,前来迎接的家仆早已备好马车,载着宇文士及往不远处的碻磝城而去。却未入城,绕城而过,沿着官道往南走。宇文士及之兄宇文化及任济州刺史,得知弟弟过来,特地在州治碻磝城外庄园做好安排,为弟弟接风洗尘。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走出数里远,宇文士及看着窗外景色,不由惊叹:碻磝城外竟然种有如此之多的棉花“三郎君,正是如此。”陪着宇文士及同坐一辆车的老仆答道,“如今棉花、棉布热销,各地纷纷将麻田转为棉田,毕竟麻布卖不起价钱,而棉布炙手可热。””先停一下,我要看看。“老仆看看怀表,确定时间充裕,拉响铃铛,马车缓缓停下。宇文士及下了车,站在路边,举目远眺。天上,大雁东南飞,官道上,商旅们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篱笆内是一望无际的棉田,田中碧绿已为一片雪白覆盖,朵朵棉桃绽放,宛若点点白雪。此时日上三竿,采摘棉花的人们默默劳作着,无论男女都头戴草帽,手上戴着手套、袖套,腰缠布袋,一个个弯着腰,在棉田里忙碌。摘棉花的人群里,不乏儿童的身影,成人摘棉花需要弯腰,但儿童不需要,无论男童女童,同样戴着草帽、手套,拎着布袋,将摘下来的棉花放进袋子里。老仆见三郎君饶有趣味的看着棉田,适时在一旁解说。秋天是农忙时节,大家本就忙得团团转,但如今多了棉花要收,所以济州各地出现季节性的用工紧缺现象,家家户户但凡还能动的人,白日里全都出动,要么收庄稼,要么摘棉花。即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因为无论老少,摘一斤棉花都是两文钱,所以许多无地的平民家庭,父母带着儿女一起到棉花种植园摘棉花。一个三口或四口之家,一天能摘将近一百五十斤棉花,这就是三百文钱的收入,雇主还包吃住,忙上一个月,虽说腰都要累断,却等同于净赚九贯钱。九贯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收入,如今粮价、布价麻布低,赚了这笔钱,足够确保过个好年。但对于种植园主来说,每斤棉花两文钱的采摘成本,汇集起来让人心疼得滴血,每亩棉花田的棉花产量平均有五百斤斤,花在摘棉的成本,就是一千文。如有三百亩棉田,那就是三百贯的采摘成本,还不算给摘棉工包吃住的开销。“区区三百亩,就得花三百贯这么多”宇文士及有些心疼的说。他当然心疼,因为公田里种的棉花,很大一部分将是兄长的收入,但雇短工摘棉花,却要兄长额外开支。州刺史、郡太守、县令及相应主要官员,到任后,会在当地有一定数量的公田公廨田,其上产出主要是粮食,就作为官员的一部分俸禄。如今粮价走低,且外粮供应充足,所以青徐之地许多公田都改种棉花,以便让官员获得实惠。公廨田平日里有官奴打理,但摘棉花时急需大量人手,然而官府不会为此额外分配官奴,所以只能由官员们自己想办法雇人。一亩棉田,雇工摘棉花的成本至少一千文,让向来不当家的宇文士及都觉得心疼不已,但这笔钱不花不行。如今是摘棉花的季节,到处都在招短工摘棉花,待遇不好,雇不到人。宇文士及在长安,知道陇右棉花、棉布在关中热销,也知道淮南、江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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