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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372(1 / 1)

d些江湖朋友们纷纷干起正经买卖,在永济渠沿线奔波。既然在永济渠沿岸地区奔波,就免不了经常在窦建德的客栈下榻,这些江湖朋友又不断向其生意伙伴推荐,让窦建德的客栈生意越做越红火。生活富足的窦建德不敢“小富即安”,因为开客栈的门槛低,所以竞争很激烈,他觉得只靠客栈养家不稳妥,加上觉得即便是做买卖也应该有点追求,于是打算做实业。他根据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和见识,发现了一个商机:随着蒸汽机械的普及,各行各业对于各类机械装置的维护需求大幅增加。机械装置的维护,就包括零配件的更换。无论是火轮船航运,还是各地的工场、作坊,大量机械的维护都需要备用的零配件进行更换,这就需要机械加工场提供大量便宜相对质量好的零配件。各种机械的零部件,基本上都有相应的“标准规格”,只要用精密车床按着标准图纸加工金属件,可以加工出符合要求的零部件。还有,有的工场会制作完整的一套机器,当做商品对外销售,这些工场为了节省成本,不想机器的每一个零部件都必须自己生产,只要有加工场能够按要求给他们加工出合格的零部件,他们愿意花钱买。这就是机械加工行业的利润所在,随着工场越来越多,机械加工行业确实越来越有前途。但这样的加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既需要高精度的车床,还得有熟练的技工,并且获得相关行会的认可,所以门槛很高,不是那么容易入行的。正是因为如此,机械加工业的竞争没有客栈那么大,又蕴含着巨大商机,窦建德经营客栈时,就常听人抱怨,说火轮船某某部件坏了,维修工缺替换的零件,所以耽误了行程。窦建德根本就不懂机械加工技术,但他仔细研究之后,觉得机械加工确实有前途,因为将来一定是机器遍天下,只要他的工场具备加工合格零部件的能力,技术过硬,就不愁没有生意找上门。他不怕困难,拿定主意后,向日兴昌柜坊借贷,并在其牵线搭桥下获得技术支持,购买了数台精密车床,以及作为动力的蒸汽机,招募人手在邺城办了一家机械加工场,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业”。经历数年的风风雨雨,窦建德的机械加工场从小做起,渐渐把口碑做出来,打开局面,借着相州邺城工业大兴的春风,买卖做得红红火火。邺城的工业发展迅速,所以带动了一批“下游工场”的发展,大工厂们吃肉,小工场们啃骨头、喝汤,大家都能从繁荣的工商业发展中获得好处,窦建德的工场也是其中之一。这行业对于技术的要求很高,为了以防万一,身为东主的窦建德向自己请来的技术人员学艺,经过多年磨炼,自己也掌握了机械加工的技术,成为业内有名的“行家”。他和自己的机械加工场在业内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天子驻跸邺城、巡视工业区时,窦建德也作为“著名工场主”之一,得到天子的召见。还有幸得天子勉励几句,虽然只是区区几句场面话,但窦建德觉得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家业算是创下来了。他有儿子,将来还会有很多儿子,所以,长子继承家业,其他儿子,若读得书,其他事都不用做,专心读书,备考科举,争取考得功名入仕。读不得书但心思活络的儿子,就去学做买卖,或者到各大都会、商埠闯荡,争取闯出个名堂来,又是一个“东主”。有勇力的就去从军,能不能马上取功名,那就看命。窦建德是想通了:时代大变,要是观念转变不过来,适应不了,就只能变成老古董,被人遗忘在角落里,默默积灰。他如是想,看着几位技术骨干,举杯示意:“来大家干了这一杯,俺们今日来个不醉不归”第五百五十二章 冲突傍晚,宵禁将临,业城内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许多人都往家里赶,虽然邺城的夜生活颇为丰富,但仅限于特定坊区内,坊外城区到了宵禁时间,闲杂人等要是出现在街上,很容易被警察“请”到警察局“喝茶”。然而此时,宵禁尚未开始,就有人被警察“请”到城东警察分局里“喝茶”,原因是“扰乱治安”聚众斗殴。邺城是个大都会,流动人口极多,工商业发达,连带着饮食业、风月场的生意十分兴隆,这些地方经常有人发酒疯导致打群架,亦或是两拨人因为一点小事开打,所以警察局的警察们对各类治安事件都见怪不怪。现在,被拘留的两拨人,同样是年轻气盛,同样是酒后斗殴,把一家酒肆砸得稀巴烂不说,还惊扰了许多客人,动静不小。所以,那家酒肆的掌柜,此刻作为苦主也在警察局里“录口供”,并且强烈要求官府为他做主,追索赔偿。然而这种破事基本上每隔几天都会发生,所以亲自接待苦主的警察分局长来整,好言宽慰对方:“老李,警察局办事你放心,这帮兔崽子一个都跑不掉,总不会让你的店白白被人砸了。”掌柜姓李,和警察局上上下下都很熟,虽然店被砸了,倒也不会太过慌张,因为按照以往表现,警察局必然会给苦主一个公道,但此刻却有些不安:“来局长,我听口音,其中一拨人仿佛来自黄州啊。”自幼在黄州长大的来整闻言一瞪眼:“黄州黄州怎么了黄州人犯了王法,不用官府管,他老子都会管”“是是是,局长说的是”来整见对方唯唯诺诺,又问:“不,老李,你怎么就认定人家是黄州来的”“这口音很像啊”“像可不好这么说,你等着,等把事情问清楚了,本官自会给你个公道。”李掌柜知道来整和黄州渊源不浅,生怕对方偏心,如今见这位定了调,心中稍定,又问:“那小人先回去等消息”“不急,一会就该有结果了。”来整说完,起身拍拍李掌柜的肩膀,走出接待室,转到隔壁。他没有进隔壁的问询室,只是透过窗户看里面的动静,当事一方他认得,相比其亲友快赶到了,所以,事情应该很快能够解决。问询室分数间,被拘留的两拨人被分别羁押在不同的房间,此刻,当事一方、鼻青脸肿的熊宇,漠然的盯着记口供的年轻警察。他知道分寸,所以不想在警察局闹事,因为这没好处,但是被人当众羞辱、揍得鼻青脸肿,他咽不下这口气。那年轻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我再确认一遍,到底是谁先动的手”熊宇没好气的答道:“我”“原因”“他骂我溪狗”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听到这里,警察一愣,看看刚登记的“嫌疑人籍贯”,随后恍然大悟:这位是洪州人,也就是以前南朝的江州地区,自古那地方的人,都被外地人蔑称为溪狗。被人在公众场合辱骂,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抡拳头才怪。但即便如此,打架斗殴也是不对的警察问:“熊宇,你同意和对方和解么也就是由警察局做个见证,你们自己和解,该赔钱赔钱,不用上公堂。”熊宇差点就脱口而出“和解个屁”,但好歹忍住了,他不愿意和解,自己被人当面骂“溪狗”若夹着尾巴开溜,这可是奇耻大辱。还有,刚才打群架,本来己方渐渐占了上风,未曾料对方有一个狠人,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以至于己方落了下风。被人公开羞辱,打架又占不到好处,这事就这么和解了,回去他可没脸见亲友。年轻警察见他臭着个脸,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了,而观其言行举止,恐怕是权贵子弟,大概是想着让长辈出来“讨公道”。这种事很常见,然而警察局不吃这一套。别处不说,就说他们分局,局长来整也是权贵子弟,其父来护儿可是十六卫大将军之一,天子的潜邸旧人,谁要想靠权势压人哼哼,不用那么麻烦,马上就会有御史跳出来弹劾这些人。熊宇气鼓鼓的坐着,他的伙伴则被关在一旁的铁栅栏内,录口供的年轻警察正要把事情向上面汇报,却见同僚领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中年人样貌平平,腰杆很直,身着便服,看上去不过是寻常百姓模样,但“阅人无数”的年轻警察见了,心中咯噔一声:穿着便服都挡不住的官威,大官哎气鼓鼓的熊宇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瞬间就泄气了:“世世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世侄没见过世面,听不清河北口音,听差了,误会,误会”调解室里,便服赶来警察局“捞人”的刘波儿,按着“世侄”熊宇的头,向面前鼻青脸肿的刘十善等人赔礼道歉。刘十善的“世兄”、同样赶来“捞人”的窦建德,酒气还没散,见着眼前这位明显有官威的中年人如此行事,赶紧按着刘十善的头给对方熊宇赔礼道歉。熊宇之父熊吉,是刘波儿的老相识,而刘波儿的女儿,是熊吉的儿媳、熊宇的嫂子。刘波儿是天子潜邸旧人,身居要职,如今伴驾暂居邺城,方才听得熊宇在酒肆闹事、打架斗殴,赶紧换了便服跑来“捞人”,尽量争取和解,避免事情闹大。窦建德下午在五味斋和员工们喝得昏天黑地,听得刘十善随从跑来告急,说刘十善在酒肆和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去警察局了,他生怕事情闹大,赶紧跑到警察局“捞人”,尽量争取和解。刘十善是刘黑闼的弟弟,窦建德可不想刘十善闯出什么大祸、倒大霉,毕竟如今天子驻跸邺城,权贵子弟满街走,招惹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双方的“长辈”都有意和解,而事情的原委,也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刘十善今日在酒肆与人饮酒作乐,约定过几日到对方城外庄园打猎,对方的庄园位于“西沟”,所以离开雅间时,刘十善反复说了几次“西沟”,以作确认。结果,刚好从隔壁雅间出来的熊宇听到了。刘十善说的是“西沟”,熊宇听成“溪狗”,怒火瞬间点燃,当场就指着刘十善鼻子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十善自己也是火爆脾气,被人莫名其妙的指着鼻子喝骂,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然后就是打群架,把酒肆砸得一片狼藉。因为熊吉不在邺城,刘波儿作为熊宇的长辈,自然要保侄儿平安,力求和解,当即向酒肆的李掌柜表态,愿意全额赔偿酒肆损失,还有一笔“压惊费”。对于刘十善一行人,刘波儿也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同样也有一笔“压惊费”,以表歉意。窦建德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所以对方赔偿理所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份特别,要避免结怨免得日后麻烦,又考虑到刘十善是个倔驴,也得顾着倔驴的脸面,所以决定接受对方赔偿的医药费、压惊费,而己方要承担酒肆一半的损失。喝酒喝得高兴却被无妄之灾弄得鼻青脸肿的刘十善,本来一肚子火,如今见着对方当众道歉,火气消了大半,他又不是傻瓜,看得懂窦建德的眼色,也发觉对方长辈来头怕是不小,所以得见好就收。时候不早,两拨人赶着回府免得犯了宵禁惹来麻烦,因为有警察局作见证,所以赔偿事宜也不必现在就办好,双方正要告辞,刘波儿盯着对方人群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小伙子,饶有趣味的问:“小兄弟,我听世侄说,你一个打五个,游刃有余,又知道手下留情,没把人往死里打,是条好汉,不知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第五百五十三章 变局凉棚下,宇文温坐在胡床上,拿着茶杯喝茶,一份报告放在案上,他看着报告封面陷入沉思。前不久,一场很平常的治安斗殴事件,让一名年轻人进入他的视线,那人很年轻,在斗殴中一个打五还游刃有余,按照这年代的描述用语,这个年轻人是“骁勇有臀力”。然而这位可不是莽夫,不仅有一身力气,还知道轻重,虽然打起群架来势不可挡,却没把对手往死里打。譬如,按照警察局录的口供所述,这位在打架时,曾一把将人抓起,如同举杠铃般举过头顶,此时这位身处二楼,如果把手中的倒霉鬼往楼下扔,那人不死也要残废。但这位好汉是把人往其同伴堆里扔,即把这帮人砸得鼻青脸肿,又不会闹出人命或者重伤。再有,这位好汉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抡起来“呼呼”作响,却只往对手身上、四肢、后背打,没有往人头上招呼。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棍子砸到人的脑袋,那人轻则昏厥,重则当场毙命,但棍子若是抡到人身上,不过是造成皮肉伤或者淤血。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游侠儿、恶少年、不良人,还是后世的古惑仔、小流氓,打群架时一般都会注意尽可能不弄出人命,所以棍子不打头,刀匕首不扎胸口。是否可以由此推断,这位好汉是位“大侠”么大概是,但刚满十五岁就有如此身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知道“点到为止”,这位好汉已经由“大侠”变成了“豪杰”,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有一番成就。也许成为常胜将军,名垂青史;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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