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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381(1 / 1)

d礼数到了”。眼见着列车车厢上一个半开的车窗,有人探出头,伸出手向他们挥舞,田里的农民们见状更加激动,奋力挥舞着手,高呼:“一路顺风啊”那个从车窗上探出头的乘客,高呼着“救命”,没喊几声便被人扯回车内,随后脑门上挨了一棍,昏死过去。这是五号车厢,乘客们乱成一团,数名男子前后守着车门,又有数人站在车厢通道中段,握着匕首,短刀以及木棍,不怀好意的看着车内乘客。两名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知觉,一人脑袋鲜血淋漓,是被人偷袭敲了后脑勺;另一人脖子处血如泉涌,被人偷袭抹了脖子。买票上车的劫匪,故意引发一些小矛盾,引来两位乘警,然后偷袭得手,两位乘警甚至连警哨都没有来得及吹响便殉职。劫匪很快控制车门,切断了五号车厢和其他车厢的联系。两名劫匪蹲在警察尸体旁,不住在尸体上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不一会两人没好气的站起身,说道:“大当家,这两个没带着六响子。”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闻言“啧”了一声,随后说:“不要紧,抓紧时间办事”他用一双狭长的眼睛扫过车内乘客,随后发出宛若漏风风箱般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我等兄弟手头紧,日子过不下去了,向大家借点钱花花,还请大家行行好,施舍施舍”“如果谁不识相,下场嘛呵呵,就和这两个警察一样”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分别从两头开始向乘客“借钱”,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短刀,时不时划破乘客的手臂、后背,激起一阵哭喊声,还有许多愤怒的目光。车上有许多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许多男性乘客看着车内二十多个劫匪,眼睛冒火,却发作不得。谁也没有想到,居然真有歹徒铤而走险,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火车,虽然车厢里男性乘客为数不少,但大家互不认识,没人敢出头,因为不确定其他人会不会跟着自己一起与劫匪搏斗。扮作乘客的劫匪忽然发难,打死了两名乘警,又制服了列车员,现在把车厢两头的门一关,仗着人多开始打劫,乘客们谁也不敢冒险,只能听之任之。一些乘客动作慢,被劫匪划了几刀,鲜血淋漓不说,还被抽耳光,幼童惊恐的哭喊,妇女吓得瑟瑟发抖,老人惊恐的看着劫匪,面如死灰,不住呢喃着“佛祖保佑”。火车继续行驶,抢劫正在进行,面对明晃晃的匕首,乘客们只能屈服,忽然有惊叫声起,却是劫匪在调戏一名女客,旁人闻言纷纷低头,不敢多事。女客很年轻,有些姿色,想来正是这个原因让劫匪心痒难耐,先是借口搜身往身上摸,然后开始动手动脚,甚至要把人扯起来,拖走。其夫同样年轻,眼见着劫匪不住淫笑,眼见着妻子即将受辱,忍无可忍,咆哮着扑向拉扯他妻子的劫匪:“你们要做什么”两人打斗起来,劫匪被男子一拳打翻在地,其他劫匪见状嚎叫着过来,却被临近男性乘客扯住、撕打。有人起了头,参与反抗的人也多了起来,就在劫匪们开始失去对车厢的控制时,几个默默坐着的男性乘客忽然起身。拔出散发寒光的匕首。他们是劫匪的同党,作为后手“以防万一”,当抢劫开始时依旧扮作无辜乘客“被抢劫”,若抢劫顺利完成,同党们跳车逃亡,他们就坐车抵达目的地。若是有人反抗导致局面失控,他们就第二次发难,扭转局面。车厢里的乘客,没想到劫匪还有同党,当这些人握着匕首向反抗劫匪的乘客扎去时,几乎所有乘客都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人反应过来了。又有几名男子暴起,抡起铁尺将试图偷袭的劫匪轻易击倒,形势变得太快,无论是劫匪还是乘客,见着这几个不速之客,脑子都蒙了。“我们是便装警察大家不要怕,一起打劫匪”亮明身份的呼喊声,以及随后响起的警哨声,激起乘客们的勇气,大家呼喊着与身边的劫匪撕打,而眼见着大事不妙的劫匪们招架不住,想要跳窗逃跑,却没有机会。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试图吓退乘客,却被一件件扔来的硬物砸得头破血流,与此同时,临近车厢的列车员和乘警也撞开车门,冲进五号车厢。不久前还气焰嚣张的劫匪,有的被当场打死,有的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乘警反手捆住,动弹不得。倒在血泊中的两名乘警被同事们抱起,已经冰凉的身体,再不可能动起来。为了保证列车安全,乘警们分工协作,一部分人便装扮作乘客乘车,一旦列车出事,就能协助身着制服的同事对付歹徒。然而此次事发突然,两位身着制服的乘警遭遇偷袭,瞬间便遇害身亡,便装警察们根本就来不及支援。现在,他们看着殉职的同事,自己紧握双拳,泪流满面。口中喃喃着“一路走好”,转头看着被抓的劫匪,双眼燃起熊熊怒火:“入娘贼你们等着游街然后千刀万剐吧”第五百六十七章 世风日下上午八点零五分,亳州小黄,一列火车缓缓驶出车站,沿着铁路向南而去,开始长达二十小时左右的旅程,要在明日凌晨四点左右抵达黄州西阳。列车车轮和铁轨接缝处不断撞击,发出“况且、况且”的声音,坐在一等车厢包厢内的蒋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看着今日新出版的报纸。数日前,有劫匪抢劫从黄州西阳开往亳州小黄的客运列车,在车上乘警和乘客的反击下,这些劫匪非死即伤,没一个跑掉。火车抵达小黄后,劫匪被车站方面转交官府,等候他们的,是律法的制裁。按照新颁布的法令,抢劫火车的歹徒,轻则流放澳州,重则斩首示众,所以这些劫匪的下场大家已经可以初步预料了。报社记者对于这件事的报道十分简要,寥寥百余字,就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事件、结果以及官府可能的判罚都说清楚了。末了,还以“编者按”的方式,向读者重申:抢劫火车,罪大恶极,官府绝不轻饶。蒋清放下报纸,拿起放在茶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景色,思索起来。作为日兴昌银行亳州分行的经理,他人脉很广,消息灵通,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三十名劫匪买票乘车,当列车即将行驶到多弯路段、速度渐渐放慢时,这些集中在五号车厢的劫匪暴起发难,先袭击并杀害被他们诱骗过来的乘警,与此同时控制车厢前后门。切断该车厢和其他车厢的联系,实施抢劫。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这些劫匪的计划就是抢劫五号车厢乘客的随身钱财,然后趁着火车车速放慢就跳车逃亡,结果遭遇乘客反抗,又有扮作乘客的便装警察反击,所以阴谋破产,劫匪悉数落网。大家一直担心的火车劫案果然发生,引发舆论关注,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世风日下”,但蒋清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迟早会发生。道理很简单,财帛动人心,拦路抢劫古来有之,无论交通工具怎么变,都无法让抢劫这一罪恶行当消失。出行的人们,无论是徒步、乘坐车马还是乘船,都面临被人抢劫甚至灭口的风险,即便这船变成火轮船、车变成火车也不可能幸免。当年,当火轮船开始进行航运时,就接连发生过几起大劫案,劫匪用各种办法抢劫满载货物或乘客的火轮船,有时不仅劫财,还要劫色,甚至杀人灭口。这样的恶性案件接连发生数起,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过在官府的全力追缉下,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悉数落网,被官府枭首示众。愈来愈完善的安保制度,加上官府毫不留情的打击,抢劫火轮船的事件越来越少,亡命之徒们意识到抢劫火轮船的代价及风险过高,不得不转变思路,由抢劫变成偷窃。与其结成抢劫团伙,还不如结成偷窃团伙,在火轮船上偷窃乘客财物,风险相对较小,收益却也不错。这就是蒋清从警察局里熟人口中听来的“贼人的心声”,毕竟大部分贼人都是求财,如果官府管制严格,他们自然就不敢铤而走险搞抢劫,而是偷窃,或者坑蒙拐骗。火轮船运输经历过的事情,铁路运输必然也要经历一遍,待得那些胆大妄为、抢劫火车的劫匪团伙接连倒霉,其他人自然会“改行”,由劫匪变成窃贼。铁路的发展,绝不会因为几起劫案而遇到挫折、止步不前,朝廷要大力发展铁路运输,蒋清却觉得铁路修得太慢了。铁路就是财路,火车一响金银万两,这一点,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别的行业且不说,就说“银行柜坊业”,自从黄亳铁路通车,日兴昌淮西、河南各分行之间的资金转运就方便很多。又有电报沿着铁路布设,极大方便了各分行之间的汇兑业务以及业务往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正思索间,敲门声起,蒋清收回思绪,“嗯”了一声。包厢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进入包厢之后把门关好,在蒋清对面的位置坐下。蒋清看看对方脸上表情,笑道:“如何,碰了一鼻子灰吧”“嗨,经理就莫要别提了。”赵珉苦笑着,起身为蒋清沏茶,蒋清是他的上司,他为上司服务是理所当然的。“人家是清贵的士族子弟,当然看不起我等连寒族都不是的商贾。”蒋清喝着茶,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不忘交代:“心中不爽快归不爽快,面上的笑容可不能少,干这行,就得笑脸迎人。”“经理说得是,说得是”赵珉不住称是,没有再说什么,蒋清猜这位方才鼻子上碰的“灰”怕是多得够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说:“士族,士族又怎么了士族子弟要坐火车,不一样要买票即便是官员,品秩不够的话,乘车也得买票”“阀阅、郡望、名声、姻亲、人脉、长辈的门生故吏,在售票处能当钱用售票员只收钱”“我们有钱,所以一等车厢的车票再贵也买得起,他们呵呵,有钱买么三等车厢的票,恐怕买了之后还得心疼一阵子。”包厢隔音效果尚可,加上列车运行时的动静较大,所以蒋清不怕自己的说话声被过道以及隔壁包厢的人听到。今时不同往日,蒋清觉得,士族的清高,面对不断变化的时局,已经开始落伍了。士庶有别,贵贱有别,但在火车上,这一套有些失灵。首先,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除非皇室、贵族、权贵或者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出行可以有专列、专车专用车厢,否则其他人出行一律得买票乘坐公共客运列车。在公共车厢里和其他乘客混座。火车车厢分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共四个级别,有什么车票,就座对应的车厢,即便出身高门士族的人,若只有三等车厢的车票,就得座在三等车厢,和庶民混杂在一起。其次,车票要花钱买,售票处并不区分购票人的身份,若没钱,免谈。即便是有爵位的人,有官职或散秩的官员,或者是因公出差乘车的官吏,坐火车一样要买票,之后,可以拿着车票,按出差报销制度在自己所属省、部报销相应费用。买票时,和售票员炫耀什么“出身”、“阀阅”、“郡望”倒也可以,没钱没钱就没有车票。火车站售票员售票时只认钱,列车员只认车票,地位卑微的商贾买得起一等车厢车票,就能在一等车厢就座,享受列车员的服务。而那些“天生贵种”,没有一等车厢的车票,那么一等车厢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如果没有车票,连车都不能上,因为车上座位都要对票入座。这样的制度,实际上参考了火轮船运输的相关制度,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想要在乘坐火轮船、火车出行时舒适些、体面些就得花钱。而不是靠身份、阀阅、郡望来获得优待。对此,许多“有识之士”痛心疾首,说火轮船、火车上士庶不分、贵贱混杂是“世风日下”。然而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痛心疾首都没怎么应和。火轮船、火车日行千里,票价贵又如何嫌吵的话,花钱座隔音效果好的上等舱、上等车厢就可以了。要是嫌贵,可以坐牛车、马车、帆船,日行四五十里也是不错的,毕竟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嘛想到这里,蒋清差点笑起来,看着面色有些黯然的下属,说:“生闷气没用,多赚点钱,供你弟弟读书、考科举,考中进士,那可就不得了了。”一听到上司提起自己的弟弟,赵珉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腰板也直了,方才碰的一鼻子灰,瞬间消散。心中不住给自己鼓劲:没错,我有个能读书的举人弟弟等我弟弟金榜题名当了官,哼哼到时候,我有钱,我弟弟是官,哪里会输给你们这些个破落士族第五百六十八章 世风日下续傍晚,长安,东宫,吃完晚饭的太子宇文维城正和太子妃交谈,谈起火车的事情,宇文维城听太子妃说客运列车只分四等不分贵贱,让贵贱混杂不太合适,容易被人诟病“世风日下”,马上就反驳:“什么世风日下火车能和马车、牛车一样一列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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