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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461(1 / 1)

d生,拿出一张金卡,硬塞给对方:“从今天起,你做我的女人,没有名分,但我养你一辈子。”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女生面无表情,看向一旁衣着寻常、手足无措的男友,昂起头,将金卡扔在高富帅的脸上,高傲的回答:“没门”十年后,高富帅开着千万级跑车在商务写字楼前停下,正要走进大门时,看到了当年的女生、此时的寻常上班族。男友欠债外逃、自己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的女生面容憔悴,见着高富帅后,无语凝噎,良久,问:“那张金卡还能给我么”如果代入女生视角,这种感觉很不爽,不过如果代入高富帅视角的话还是不爽。给脸不要脸,现在知道错了我当年诚心诚意拉拢你们,你们还以为西海那么大,随便往哪里一躲,中原朝廷就是拿你们没办法宇文温心中暗骂,看着西海地区的舆图,琢磨起来。十来年前,吐谷浑拒绝了周国的拉拢,选择“我行我素”,于是周军开始进攻西海地区,皇太子宇文维城为此还刷了一次军功。从那以后,宇文温铁了心要薅羊毛,把名为“吐谷浑”的羊薅得一根羊毛都不剩。十余年过去,吐谷浑汗国在周军花样进攻下伤亡惨重,大量部落被陇右豪强组织的“义从”捕奴队俘虏,男女老少沦为奴隶。不仅如此,就连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的亲家、党项羌拓跋氏也倒了霉,还有其他站在吐谷浑这边的诸羌,同样也成了“义从”们的进攻目标。陇右的棉花种植园急需大量奴工,而铁路的建设也需要大量奴工,所以到西海地区泛指,不是单指西海抓奴隶,成了陇右豪强最喜欢、最赚钱的买卖之一。经过长年战争,吐谷浑的“国人”贵族们伤亡惨重,当年的强硬主战派,已经硬不起来,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们,终于意识到周国和之前中原朝廷完全不一样。广阔的西海地区,已经阻止不了“凶残”周军的前进步伐,周军及“义从”骑兵可以在千里距离上大范围追击,追得吐谷浑部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吐谷浑的国人们也许想起了当年的好,想起了当年周国许诺的种种好处,悔不当初。所以,伤痕累累的吐谷浑君臣大概是怕了,打不下去了,希望和谈归顺,讨一个活路。于是慕容伏允遣使抵达河湟,乞求进京面见天子,请求归顺。当然这种行为也有可能是拖延时间,因为夏天到了,陇右的“义从”们又要开工了。如果吐谷浑求和的事情让中枢动了心,那么“义从”们就不能对吐谷浑动手,拖上个大半年,今年就过去了。这对于吐谷浑而言,是宝贵的喘息时间。但是,宇文温不会上当,无论此次吐谷浑是真心归顺还是拖延时间,他都不打算给对方机会。因为他曾经给过对方机会,对方不珍惜,居然还敢给脸不要脸,那就活该去死。从兰州出发的铁路已经修到河湟谷地,抵达西海边,今年春末正式通车,陇右豪强们把手中的刀磨得雪亮,义从们带着武器、马匹坐上火车,“况且、况且”赶赴西海地区,就等着大干一场。所以,朝廷要支持“义从”们加大力度薅羊毛。吐谷浑的国土,东部西海湖区周边已经被朝廷牢靠控制住,而吐谷浑这个国家日薄西山,已经没必要存在了。宇文温当年试图将吐谷浑作为守户之犬,守在西海地区,适当武装对方,增强力量,以便随时撕咬日后必然壮大的吐蕃。毕竟吐谷浑是“当地人”,适应当地高海拔地区的气候和饮食,是最合适不过的仆从军。对方可以薅诸羌、诸党项的羊毛,以生口和畜牧制品换取中原的物资,甚至还能在河湟谷地有不错的定居点,贵族们完全能够以此合作方式过上好日子。然而,吐谷浑选择做狼而不是看门狗,那么,宇文温就自己培养猎犬,去对付西海地区乃至整个青藏高原地区的势力。这条猎犬,已经培养出来了,就是陇右豪强的武装商团,他们在西海地区开展畜牧业,牧区地盘越来越大。而西海地区,气候开始转暖。根据十余年的气温观察,有司得出结论,西海地区极端的苦寒天气渐渐减少,气候趋向于变暖。当然,相比中原,依旧是苦寒之地。但是,西海地区确实有大片贫瘠的土地开始长出野草,这就意味着大片的潜在牧场正在成形。陇右豪强们,在西海地区可劲的“跑马圈地”,划分了大量牧场,开始蓄养牛羊,然后秋天将牛羊赶到河湟,依靠逐渐完善的冷冻存储、运输体系,来个西羊东运,把活牛羊或冻肉运到陇右、关中赚大钱。这个时候,朝廷若要与吐谷浑和解,那吐谷浑各部是不是要回来大片牧场是不是要交出去如此做法,严重损害陇右豪强的利益,激化地方和中枢的矛盾,宇文温可没有脑残到这种地步,为了虚名,置国内利益集团的利益而不顾。他知道,正是历史上这个时期青藏高原地区气候变暖,所以能够承载更多的人口和牲畜,所以才为吐蕃的强势崛起创造了客观条件。现在,无论吐蕃那边情况如何,中原朝廷要打一个时间差,乘着薅吐谷浑羊毛薅得顺手之际,把西海地区地理范围,不是西海周边地区牢靠控制住。在西海地区大力发展畜牧业,和周围诸羌、党项部族发展边贸,以此支撑铁路运输截止西海周边地区,当前技术无法在高原冻土地区修铁路。慢慢收回铁路建设成本,然后再靠铁路支撑驻军,支撑各个前线要塞,把西海地区经营好。捕奴队不断给不听话的诸羌、党项放血,牧场主不断抢占牧场,压缩诸羌、党项的生存空间,对方除了归顺,就只能往更远的地方跑。朝廷借助陇右地区的豪强力量,不断强化对西海地区的控制,保证河西、陇右的侧翼安全。等到吐蕃完成内部整合时,吐蕃君臣就会发现东面已经没有他们扩张的余地。若要武力扩张,却打不过。届时,吐谷浑的羊毛已经被薅光,轮到吐蕃被周国薅羊毛。当然,“吐蕃”这个名词,现在未出现在中原文献里,提到那片地区,目前主要说“诸蕃”、“蕃区”。宇文温和学士们研究了半天西海地区形势,觉得还是让吐谷浑去死比较好,至于那吐谷浑西南数千里外的诸蕃,据说内部正在整合。将来,要如何与这遥远地区的诸蕃打交道呢这个问题,宇文温不打算想太多,他只需要巩固西海地区即可,打好坚实的基础,将来的事情,就由子孙后代去解决。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届时,如何薅吐蕃的羊毛,想来会有更多的花样。第七百零三章 过热上午,洛阳北,孟津,一身便服的宇文温在港区一处酒肆喝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他实际上是在听酒客们聊天。两京铁路通车,意味着长安和洛阳之间的交通大有改观,有钱人出行可以选择乘坐火车,但是因为两京线目前只开通客运,所以大宗货物还是得走航运。这是朝廷为了照顾航运业业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即便两京之间通火车,都要给一个“缓冲期”,让从事航运的船主有利益保障。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客运走铁路、货运走水路”的制度执行得如何,宇文温觉得必须听听百姓的说法。那就得微服出巡,到孟津来看看,听听过路旅客的议论。这里是洛阳最重要的航运港口,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每天都有大量船只进出港区,也有大量旅客经过这里。港区各家茶肆、酒肆、食肆生意兴隆,少不了天南地北的过客。为了防止地方官特地组织人手来这里演戏,宇文温提前做了相应布置,确保今日来这里看到的都是正常旅客,而不是一个个“演员”。然而现在酒肆里酒客们议论的却是益州岐州铁路,而不是两京铁路有没有人私自运货。益岐铁路,指的是益州成都到岐州洛邑的铁路,即“蜀道”之铁路版,修了三年,于今年春末建成通车。这条铁路,是关中入蜀以及蜀地入关中的新要道,取代了自古以来的栈道,全长约一千四百里,火车走完单程包括沿途停靠站点加煤加水、上下客,按官府公布的时间是三十小时。若是以往,从成都到洛邑,步行走完得月余。显而易见,益岐铁路的建成通车,让蜀地和关中的距离瞬间拉近,按着以往大家步行出远门、一日走四十里的速度,成都仿佛就是长安城外七八十里处的一个县城。自古以来,让人望而生畏的蜀道,如今仿佛变成平坦大道,让人几乎惊叹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崇山峻岭,那么多山谷沟壑,却被铁路一一穿越,酒客们难以想象这条铁路到底是怎么修出来的。有酒客说,“听说”朝廷为了修这条铁路,采用“人祭”,每到一处险要之地,就要用人来祭山神,换得铁路平安通过。人祭的数量之多,以至于每一根枕木下,都是一条人命。那名酒客说道:“一里铁路,据说用枕木七百根,那一千四百里长的铁路,就是就是差不多一百万根,所以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压低:“所以呀,搞不好为了修这益岐铁路,祭了差不多一百万人呢。”有人反驳:“扯谈吧,一百万人,祭了这么多人,那不得朝野哗然,朝廷那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透露内幕消息的酒客讷讷:“我这不是听说嘛”又有人插话:“我听说呀,不是给山神祭活人,而是用小面人替代,只是捏面人的时候,得划破手指给面人沾点血,而且这面人里得有馅,猪肉馅。”旁人闻言觉得奇怪:“猪肉馅为何是猪肉馅,而不是羊肉馅”做面人替代活人,还要沾点人血,这有道理,至于为何肉馅要猪肉,大家就不理解了。消息透露者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兴许是施法的道长有计较,外人哪里知道。”旁人又问:“施法的道长为何不是高僧来施法”“别问我为何如此,我也是听来的。”宇文温听得这种不靠谱的所谓“内幕消息”,有些哭笑不得,益岐铁路的修建,确实填进去不少人命,但那不是人祭,而是施工过程中各种意外造成的人员伤亡。用一根枕木等于一条人命来形容的话太夸张了,但用一里铁路就有一条人命来形容却毫不过分。本来是工业时代才能完成的大型工程,在这封建时代完成,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亏得有猛炸药、烈炸药以及各类蒸汽机械的帮助,否则填再多人命都不可能修出这条铁路。为了修铁路,填进去那么多人命,总得有个说法,宇文温给的说法,就是将修路的奴工活下来的“放良”,编为民户。至于死者,是在铁路沿线几个最险峻路段立碑,让世人知道无名氏们为修建铁路做出的贡献。见着茶客们都在聊铁路,宇文温让随从结账,然后起身离开,临出酒肆时,听酒客们感慨铁路是多么的好,朝廷应该再多修一些铁路,他放慢脚步,随后继续向外走。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当人人都在谈论股市时,股市距离崩盘就不远了。现在人人讨论修铁路,热情过了头,迟早出问题。铁路当然是好东西,问题是需要花钱修,这六年来,朝廷拼尽全力修铁路,财政的钱不够,就用“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修铁路。再后来,甚至还允许私营铁路碛南草原。现在,修铁路成了各方议论的热点,宇文温觉得这热点“过热”了,得降降温。六年间修建的铁路,前期投入巨大,后续维护同样要投钱,而且回本需要时间,盈利主要靠货运,得有足够多的货物运输,才能创造利润。现在已有或者正在修建的铁路,有的铁路即便亏损都要修,因为事关国计民生;有的铁路修了,回本时间较长,但好歹是会盈利的,投资者能看到希望。但是,如果朝廷被民间修铁路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放纵民间资本筹资修建铁路,一旦新建的铁路难以盈利,迟早会迎来“退潮”。朝廷可以为了修铁路连接关键地区而忍受亏损,但民间集资修铁路是为了赚钱,如果前期的巨额投入迟迟得不到收益,热情就会消退。官督商办的铁路公司承受不了长期亏损,若线路迟迟无法盈利,久而久之,各铁路公司必然陆续破产。届时朝廷要么接盘,接管这些铁路,却会因此造成财政压力骤增。要么朝廷袖手旁观,看着一条条铁路荒废,然后被人偷走铁轨、枕木、碎石,只剩下光秃秃的路基。即便朝廷选择接盘,但财政收入是有限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些铁路,所以到后面这些铁路一样会荒废。轰轰烈烈的铁路大建设浪潮,就要以这样的方式黯然收场么宇文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想看到另一个事情发生:有人以修铁路为名,聚敛钱财,然后挥霍一空,带来巨大的社会问题,留下一堆烂摊子。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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