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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474(1 / 1)

d备早餐凑合着睡了一夜的宇文温,此时站在山顶上,沐浴着晨曦,看着手中捷报,良久无语。三日前的凌晨,行军总管李靖率领一万五千骑,袭击了东突厥大可汗处罗可汗的牙帐,在骨利干部族的接应下,大破东突厥军队。那一战,阵斩两万余人,俘虏二十余万人在随后赶来的友军协助下,牛羊数十万,东突厥贵族死的死、降的降。处罗可汗在乱军之中负伤坠马,被周军俘虏,不过因为伤重不治,当天日出后没多久便死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东突厥的牙帐王庭被摧毁,大可汗死,小可汗伤亡殆尽,东突厥的主力军队完蛋,东突厥要完蛋了。宇文温反复看了看这捷报上的“防伪标记”,确认无误之后,将其交给军吏:“向全军将士宣布这个好消息吧。”片刻后,军营各处的电喇叭,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如潮的欢呼声随后响起,声浪越来越大,向四面八方传去。宇文温倾听着欢呼声,看着东方日出,又看看眼前这片茫茫草原,眼中既有兴奋,又有遗憾。决战地点,在北面二百多里外,在他前往于都斤山的半路附近,宇文温琢磨了一下,发现处罗可汗很大概率是在设伏。这和那几个突厥贵族的供述不太一样,因为按照口供,处罗可汗不该在那个位置。很显然,处罗可汗煞费苦心的设了个计中计,骗这些扮演“黄盖”的突厥贵族来骗他,然后趁他率兵扑向“位置暴露”的可汗牙帐时,半路上伏击。对此,宇文温到不觉得有什么后怕,他确实打算率军前往突厥贵族所说的可汗牙帐驻地,但绝不会放松警惕,行军时会往四周派出游骑,撑开数十里半径的警戒圈。所以,他会和处罗可汗来一场决战,无论对方有什么伎俩,决战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获胜。但是,决战没打成,处罗可汗的实际行踪,被周国老早布下的暗棋透露给行军总管李靖。如果说宇文温的御驾在明处,李靖等行军总管的行军就处于若明若暗的状态,趁着东突厥的注意力被御驾吸引,在大草原上迂回。宇文温的行动路线,对于各行军总管来说是“已知数”,因为御驾的行动限定在特定地区,所以各行军虽然各自索敌,却都很有默契的以御驾为圆心,在一个巨大圆圈周边作战。所以,当处罗可汗在算计周国皇帝的时候,其后背暴露在周国行军面前,然后得到密报的李靖集中万余骑兵,对处罗可汗发动致命一击。一战定乾坤,来个一锅端。李靖的运气很好,因为骨利干部族派出来报信的人,连同随行的周国军情人员,并没有特定目标,只是战前计划,前往几个拟定的消息传递点之一守株待兔,正好被李靖麾下行军撞见。不过若是被其他行军撞见,想来其他几位行军总管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这机会和我无缘。宇文温如是想,心中充满遗憾,他还想以一次惊心动魄的大决战,为自己的皇帝生涯画上完美的句号。但转念一想,皇帝御驾亲征,麾下打了大胜仗,将敌军主力歼灭,作为全军主帅有指挥上的功劳,凯旋班师,倒也名副其实。回去后,宇文温就该“退休”了,虽然心中有些惆怅,但再无遗憾。平定草原,这是宇文温的心愿,有生之年做到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一旁,英国公杨济看着天子沉思,见天子气色不错,没有中风的迹象,暗暗松了口气。捷报传来,杨济激动万分,但他担心天子受不了这样的惊喜以至于激动过度中风,所以和其他人捏了把汗,现在天子无恙,真是值得高兴。杨济上前请示:“陛下,接下来,我军是会师,还是通知各军后,先行南归”宇文温闻言看向南方:“往南,穿过大碛、碛南草原,南端就是河套五原地区吧”“回陛下,差不多,按照经度,五原在南偏东方向,直线距离大概一千里。”杨济希望宇文温安排好后续军务后,赶紧南归,莫要在草原、戈壁上吃风沙,好好休息,不过宇文温环顾四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宇文温吩咐原地驻扎一日,各部兵马小心戒备,提防有人偷袭,然后派出使者通知各行军,按照某预案,到预定地点之一会师。宇文温向来小心谨慎,觉得如今打了大胜仗,也不能掉以轻心,免得被一些虾兵蟹将偷袭得手,那可就不妙了。东突厥的王庭完蛋,但己方要趁热打铁,将碛北草原残余的东突厥势力收拾一遍,这都是必须马上做的事情,所以宇文温觉得自己不能急着回去。当然,他没有必要待在碛北,等尘埃落定才回去,会师后布置好一切,他就可以南返,乘火车回长安。杨济见宇文温东张西望,有些不甘心的表情,担心这位要率军清剿东突厥残余势力,便赶紧劝谏:“陛下,犁庭扫穴之事,自有各行军担当,陛下只需坐镇后方即可。”宇文温闻言看向杨济,笑道:“不是,朕不是要亲自犁庭扫穴,只是觉得没到燕然山看看,总是有些遗憾。”前汉西汉时,霍去病北伐匈奴,封狼居胥山;后汉东汉时,窦宪北伐匈奴北匈奴,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彰显着中原王朝赫赫武功,但狼居胥山位于何处,目前众说纷纭,无一定论。不过大家都认为燕然山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也就是突厥建国时王庭最初所在地。宇文温这次出征,想到于都斤山燕然山转转,也算是留个“到此一游”,顺便看看自己运气好不好,能否找到当初窦宪勒石燕然的位置。于都斤山,实际上是一座山脉,有不少山峰,并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山,史书上记载的燕然山铭,到底刻在燕然山的哪里,众说纷纭。对于宇文温来说,只是觉得没能去于都斤山燕然山走一圈、看看风景有些遗憾。眼见着太阳东升,他便要往山下去,却想到了什么,特意吩咐军吏,要保留山顶火炮阵地,等明日离开前再拆除。大军扎营,以这座山为核心,实际上就是确保有个制高点,一来方便观察敌情,二来方便布设火炮,居高临下射击来犯之敌。这座山,其实更像是一座大土丘,若在中原多山地区,是很不起眼的小山头。山坡不算陡,丘顶有一道暗红色岩石,远远看去宛若鸡冠。这道岩石长数十步,东西走向,高三四丈,侧面有几处岩壁相对平整,周军在岩石顶上设有观察哨和光学观测装置,随时可以发挥光学通信和敌情观察作用。宇文温正要下山,却听到议论声,转头一看,却见几名士兵和军吏对着岩壁某处指指点点。让人去问,原来是有人发现那岩壁南面中间位置有人为打磨的痕迹,磨成一方平面,长宽宛若寻常坐榻尺寸,上面还刻着字。因为哨兵要借助绳梯攀上岩顶,而绳梯刚好在那石刻附近,所以爬上爬下的士兵,很快注意到这块区域有些特别。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又因为军中识字率较高相对,所以士兵们勉强认出岩壁上刻的字是汉字,譬如有“南单音丹于”字样。宇文温闻言一笑:“南单音丹于应该是南单音蝉于吧,单和于连起来,是一个特定词汇,单字读音必须为蝉”话刚说完,他面色一变:“什什么南单于这石刻提到了单于”第七百二十四章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做到了宇文温要上绳梯看石刻,被左右劝住,同样有些惊讶的杨济赶紧让人来拓印石刻。单于,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一如现在的“可汗”,大家很快想到仅就石刻提到的称呼,证明这是汉时留下的文字。这里是碛北,又没有什么佛像或者雕像,不太可能有什么人闲来无事在此刻什么字,那么折腾了一会,军吏将石刻拓印下来,宇文温和几人围着拓文仔细研究。这块石刻,历经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辨认出笔画,一名参军念着:“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声音戛然而止,那参军有些迟疑,见天子盯着自己,赶紧念下去:“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那参军念到这里,额头上渗出汗珠,“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他没念下去,而是满头大汗的向宇文温禀报:“陛下这是这是后汉班固的燕然山铭啊”怕天子不信,他解释道:“陛下,燕然山铭,在后汉书窦宪传中有记载,下官看过,印象很深,虽然拓文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但总体而言,错不了。”“所以,这就是班固的燕然山铭啊这里,就是勒石燕然之处”“啊什什么”宇文温脑子有些乱,看着那参军,有些迷茫,杨济则如同看见鬼一般,看看拓文,又抬头看看那石刻。后汉永元元年,外戚窦宪率军北伐匈奴北匈奴,有南匈奴、东胡乌桓、西戎氐羌派兵助战。史书记载,窦宪大败北匈奴之后,在燕然山南麓勒石记功,由随军出征的中护军班固撰文,宣扬这场大战的战绩与朝廷的德威。从此以后,“燕然勒功”勒石燕然作为建立或成就功勋的典故。那么,班固所撰燕然山铭,不就应该在燕然山也就是如今的于都斤山么怎么在这里在这不起眼的山丘上于都斤山离这里有四百多里远,这里和于都斤山山脉完全没关系,是不是搞错了还是史书记错了杨济心中震惊不已,宇文温更加震惊,然而他不是震惊自己碰到了燕然勒石的真迹,而是震惊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阿谀谄上。奸臣不用抓,自己就跳出来了哪个混蛋在这里现做一套燕然山铭,讨我欢心谁那么大胆,敢骗我活腻了宇文温越想越恼火,正要发作,却见杨济欣喜若狂:“陛下这恐怕就是燕然勒石之处”听得对方这么说,宇文温脑子里冒出“没想到你杨济居然是这样的人”念头,还没来得及发飙,却听杨济分析起来。按照史书记载窦宪的北伐路线,以及与北匈奴交战的情况,杨济认为如今这里属于当时汉军行军的路线上,因为窦宪率军出击的边塞,是高阙塞和鸡鹿塞。高阙塞,位于河套外沿、五原地区阴山山脉缺口,汉军出塞后往西北方向行进,横跨大碛进入碛北,这正是中原地区与碛北地区交通最常用的通道入塞三道之一。而现在,御驾所在地区,就在这条通道上。决战是在稽落山,但窦宪没有在战场勒石记功,却选择在回程路上刻燕然山铭,原因何在是战场周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刻字杨济认为不太可能,他觉得当时决战后,窦宪还率军进行了“收尾”,等尘埃落定、大功告成,才在燕然山勒石记功。由此,杨济觉得有一个可能:勒石记功,不就应该在人来人往的大道旁进行么只有这样才能让行人记住铭文,记住铭文诉说的功绩。那么,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勒石记功,让以后进入碛北的中原军队看到石刻,这也说得过去。加上没有谁闲得无聊把燕然山铭刻在某个土山上作伪,所以,确有可能是窦宪于班师路上,在这入塞道旁土山山顶岩壁上勒石记功也许,当时所说的燕然山,并不是现在大家认为的于都斤山,而是这座山。毕竟窦宪回朝后,居功自傲,身为外戚行事跋扈、威压皇权,每几年便被逼自杀,其亲信党羽遭到株连,班固也因此含冤而死。当年北伐的将帅离开人世,那勒石记功的燕然山具体位置,也许就这么被人弄混了,毕竟当时对于山脉的记录限于文字,并无确切坐标。宇文温听着解释,将信将疑,执意爬上绳梯,琢磨那石刻。还用上了放大镜。琢磨了许久,确定这玩意年代久远、不是新刻出来的,他下了绳梯,再看看拓文,看看一个个激动的文武官员,心中震惊。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不得了啊居然碰到了燕然山铭的真迹啊宇文温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济等人见状暗道不妙,不由得仔细提防,提防天子突发中风。“快,多拓印几幅马上把这里画下来,岩壁、山丘,近景、远景都要有对了,马上确定经纬度,确定经纬度”宇文温作了一番安排,看着眼前的岩壁,心中高兴。虽然决战不是他打的,虽然没有去到于都斤山,但是,他看到了燕然山铭石刻见着那个年轻的参军站在旁边,宇文温问:“你叫什么名字学问不错嘛。”那参军回答:“回陛下,下官南阳岑文本,不敢称学问不错。”“岑文本”宇文温念着名字,看着这个年轻人,笑道:“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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