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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12(1 / 1)

d个,只剩下一个了,现在肚子就饿得咕咕直叫,李二这小子抓住了他的弱点,显然是早有预谋。李延庆想到姚老师去县里了,风险不大,便在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脚,“那就一言为定”李二虽然被踢得一咧嘴,但还是忍不住眉开眼笑,“写字我自己来,就麻烦你帮我送进去。”开玩笑,十倍处罚啊他李光宗还要不要活了。一般而言,赶作业要比写作业快得多,李二仅用一刻钟便赶完了所欠功课,偷偷塞给了李延庆,“你可以借口上茅房。”旁边岳飞轻轻咳嗽一声,自言自语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李延庆扭头笑问道:“五哥已经读了中庸么”岳飞脸一红,在外祖父的严格要求下,他学业早已超过学堂中的学子,他不再多说,继续专注写自己的字。李延庆借口上茅房溜出了学房,快走几步便来到了师父房间前,窗户虚掩着,他轻轻打开窗便跳了进去。姚师傅的房间是套房,里外各一间,外面是书房,里面便是寝室,他们上交的功课就堆在外面的小桌上。李延庆很快找到了李二的功课袋,将刚刚补齐的三张默经塞了进去,他转身刚要走,却发现正面墙上挂了一幅奇怪对联,却只有横批,两边都是白纸,似乎还没有想好。李延庆对对联一向有浓厚的兴趣,只见横批写的是:读书何味李延庆沉思片刻,立刻想到了一幅对联,很适合这个横批,他一时间手痒难耐,便在旁边桌上一张白纸上提笔写下了这幅对联: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李延庆将这张写了对联的白纸塞进了自己的功课袋中,但走了几步,他又改变了主意,重新将白纸取出来,坦放在师父桌上。学堂围墙上,李延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三个美味的肉饼,今天肉饼是用新鲜羊肉做的,比昨天的腌肉馅美味了十倍,加上姜丝和小葱去腥调味,这是他来宋朝后吃到的最美味食品。“要不是我今天冒险,你可就惨了,想想吧罚写五十遍啊”李延庆一边享受美味,同时也不忘记占领道义高地。李二心中感激不尽,他觉得三个肉饼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又从怀里摸出个一个纸包,“庆哥儿,尝尝我舅舅从城内捎来的蜂蜜麦芽糖,最好的王记糖坊。”蜂蜜麦芽糖确实金黄诱人,只是上面多了李二的几个黑手指印,李延庆不由眉头一皱。这时,远处王贵在向李延庆招手,“庆哥儿,出去逛会儿吧”李延庆在学堂里闷了一个上午,早想出去走走,他从墙上轻轻跳下,向王贵和汤怀两人飞奔而去。“等等我”李二狼狈地从墙上爬下,也慌忙追了上去。第十九章 牛刀小试下午快放学时,李延庆被姚鼎叫到了书房,姚鼎阴沉着脸,将那张写有对联的白纸放在他面前,“这是你写的吧”姚鼎鹰爪子一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可认识你的字”“是学生所写。”李延庆承认了。“这副对联你是从哪里抄来的”李延庆低头道:“是学生偶然悟得。”“这对联上有几本书,尚书、易经、离骚、庄子,你都读过吗”姚鼎目光凌厉地盯着他。“学生都读过。”“每本书都给我默两句。”李延庆说得是实话,他父亲替他借了一大堆书,这些书都有,被他读得烂熟,他提笔将四本书各默了两句。“将庄子逍遥游背给我听”这是姚鼎最喜欢的一篇文章,他决定将李延庆考校到底了。“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李延庆抑扬顿挫,一口气背出,一字不差。姚鼎又让他背了离骚,李延庆依旧背得一字不漏,他这才相信李延庆并非虚言,但姚鼎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问道:“是谁告诉你,我这里有副空白对联”“学生去茅房时在窗外看到,师父的窗户未关。”姚鼎看了一眼窗户,确实从窗户外可以看见墙上对联白纸,他又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擅自进我的房间”李延庆迟疑一下说:“学生看见横批,就想到了这幅对联,一时手痒难耐,便想写了送给师父。”“送给我”姚鼎瞪大了眼睛。“学生知错了”姚鼎瞪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点点头,“既然知错,把手伸出来”李延庆伸出手掌,姚鼎抽出竹鞭狠狠在他手掌上抽了三鞭,这才道:“上次王贵被我抽了十鞭,你知道为什么吗”“学生不知”“三鞭是因为他擅自进我的书房,而另外七鞭是教训他说谎,这一点你比他诚实,所以七鞭就免了。”李延庆暗叫一声运气,他连忙低下头,“学生下次不敢了。”姚鼎黑着脸说:“去吧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你所谓的学识。”“学生知错”李延庆行一礼,退下去了。姚鼎等他走远,这才把李延庆写的对联拿出来,仔细赏读了两遍,心中大为感概,这幅对联自己都未必写得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外孙是神童,可比起李延庆,外孙还是差得远啊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他索性取下墙上的空白条幅,提笔一挥而就,这幅对联他心中其实喜欢到了极点。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姚师父的三鞭抽得极狠,令李延庆手痛难忍,但他又怕被岳飞看见嘲笑自己,只得强忍手痛,装作若无其事。李延庆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师父对自己的态度,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在师父眼中竟成了卖弄学识,令他懊恼不已,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放了学,李延庆垂头丧气地走出学堂,忽然听到官道对面有人叫他,他一抬头,竟然是父亲李大器,他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去。“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器也欢喜之极,拉着儿子的手道:“我是刚刚才回来,听胡大娘说,你去学堂读书了,我又赶来学堂,庆儿,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大器又是惊讶,又是激动,不仅他欠下的巨债免了,家里还重修了砖房,甚至连他深恶痛绝的刘管家也被赶走了,李大器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就这么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完全颠倒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李延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爹爹就别问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或者你去问四叔,他比我更清楚缘由,我还一头雾水呢”李大器点点头,“好吧我回去问你四叔。”“大器,这就是令郎延庆”旁边跟李大器一起回来的罗掌柜笑眯眯问道。李延庆这才发现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长得白白胖胖,一张柿饼脸,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一脸和善。“正是我儿。”李大器笑着给李延庆介绍道:“庆儿,这位是县里书坊的罗掌柜。”罗掌柜颇为客气,在镇上了小酒馆里请他们父子吃饭,他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菜,和李大器父子说笑片刻,这才转回了正事。他取出李延庆的书稿,放在桌上笑问道:“延庆,你父亲说这是你写的书,是吗”“是我自娱之作,让罗掌柜见笑了。”“不然,我昨晚仔仔细细拜读了一夜,非常精彩,写得好啊”罗掌柜竖起大拇指赞道。旁边李大器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早就说了,这书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罗掌柜不要太夸奖他了。”李延庆便笑问道:“罗掌柜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散散心吧”罗掌柜心中暗忖,这小孩子很会说话嘛“哪里哪里”他立刻满脸堆笑对李大器道:“大器太谦虚了,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家东主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了,延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本书吧”罗掌柜把书稿放到李延庆面前,“这部书稿是你写的吗”李延庆暗暗一怔,不会北宋就有版权了吧他便问道:“我不太明白罗掌柜的意思,是不是别的书坊先印了这部书,贵坊就不能再印了,官府有这种规定吗”罗掌柜摇摇头,“具体规定没有,但行内却有规矩,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有些规矩要讲,我买了一部书稿印出来很赚钱,那你也赶紧刻板印刷,这就叫不讲规矩了,一般而言,大书坊也不屑于干这种事,只是一些小书坊,唯利是图,很不讲规矩,所以我们必须要事先上陈官府,并在书页印上鄙书坊名号,同时还要印上已申上司,不得覆版的字样,一旦发现有人盗印,立刻上陈官府,毁板治罪。”李大器听说要治罪,大为紧张,连忙问儿子道:“庆儿,这书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写的”李延庆微微一笑,“爹爹在家里看见过和这一样的书吗”李大器想想也对,儿子这一个多月几乎足不出户,倒是自己以前给他说了些孙悟空的故事,想必他记住了,便编出新的故事出来。“罗掌柜,我这儿子天资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尤其喜欢讲故事,这部书就是他给邻居孩子讲故事编成。”罗掌柜点点头,“令郎确实是少年老成,不同于一般孩童,我其实也只是按照惯例问一问,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是抄袭别人的书,一看便知。”说到这里,他很诚恳地对李延庆道:“我今天来是为两件事,第一,我们书坊想把这部书买下来,刻板印刷出售,第二,就是希望你接着往下写。”李延庆立刻笑嘻嘻问道:“罗掌柜打算给我多少钱”李大器脸一沉,“庆儿,不要问这种话”读书人羞于谈钱,李大器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锱铢必较,但他骨子里却很清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一样为了几文钱而折腰。但李延庆却比他父亲现实得多,若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他辛辛苦苦熬夜写书做什么罗掌柜摆摆手,“应该的,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样吧按照正常的笔记小说,每部润笔四十贯钱如何”李大器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五六贯钱就差不多了,终归是孩子写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没写到竟然给四十贯钱,自己抄了多少书稿才挣到十贯钱。李大器连忙道:“四十贯钱太多了,十贯钱就足够,千万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延庆却慢吞吞对父亲说:“爹爹也太小看罗掌柜了,以罗掌柜的身份,难道会为了区区十贯钱跑到我们这里来吗”罗掌柜早听说李大器的儿子是个二傻,他一直心存轻视,他甚至怀疑这书就是李大器所写,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父亲精明多了,着实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罗掌柜再不敢轻视,连忙给李延庆解释道:“我们书坊虽是小店,但也诚实守信,童叟无欺,四十贯钱确实是一本笔记小说的价钱,小官人要知道,一本书卖五十文,还要支付雕版工钱,油墨纸张钱,一般毛纸还不行,还必须用青纸,我们至少要卖两千册才能赚钱,若不是东主点头,我还真给不了四十贯。”李大器有点生气了,儿子什么时候学得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而且罗掌柜待自己不薄,怎能让他为难李大器便沉下脸,拉长声音道:“庆儿,不准再说了。”李延庆见父亲生气了,便把书稿推给罗掌柜,“那就四十贯吧”罗掌柜大喜,连忙问道:“那下一部书小官人打算什么时候能给我”李延庆挠挠头,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现在学业太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说不准,我尽量吧”罗掌柜呆了一下,他终于领教到这小子的厉害了,他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给三十足贯基本润笔钱,另外以两千册为界,超过两千册部分我分二成给你,这个方案如何”李延庆听他肯分两成给自己,价钱还算厚道,便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春节后我把下一部交给掌柜,你跟我爹爹结帐,我回去做功课了。”说完,他生怕父亲责怪自己掉进钱眼,转身便一溜烟地跑了。李大器拿儿子没办法,只得歉然对罗掌柜道:“小孩子不懂事,请罗掌柜多多包涵。”罗掌柜满脸苦笑,“若我儿子有令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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