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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33(1 / 1)

d丢了魂似的。学堂内其他学子也差不多,他们买了王贵的书,就像买了上瘾的药,整天把铜钱在王贵耳边摇得叮当响,催他再拿下一部书来卖。鹿山学堂如此,想必其他地方也一样。罗掌柜终于平静下来,给李延庆点了壶茶,坐下来笑道:“前些天东主天天派人来催我,硬生生把我催出病来,我也天天找你父亲,让他带口信给你”李延庆一怔,父亲什么时候带口信给自己过,难道忘记了他心念一转便知道了,父亲一定是怕影响自己学业。“这书稿怎么送过去”李延庆又问道。“我马上就走,我要亲自送去大名府,东主一再交代的,书稿一到就给他送去。”说到这,罗掌柜忽然一拍脑门,“看我这人,欢喜糊涂了,竟然把给你的钱忘记了。”他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份纸卷,笑道:“这是隔壁银铺的存钱柜卷,里面存有两百两银子,其中一百两是你第二部和第三部的稿费。”他把柜卷递给李延庆,又道:“上面还需要你的画押才行,等会儿我和你去银铺,把这道手续补上。”李延庆大为好奇,接过这份用楮纸制作的纸卷细看,当然,这并不是纸币交子,而是类似存单一样的东西,早在中唐时期,柜坊便开始有了存钱的业务,更不用说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宋朝。北宋初年,这种存钱的交子卷刚开始在巴蜀地区出现,后来便渐渐流传到全国各地,成为了一种变相的纸币,但由于出现兑现危机,朝廷便废除私人交子,改由朝廷发行,宋徽宗时期发行钱引,也是一种纸币。不过现在钱引还只能在一些大城市内使用,象汤阴县就暂时没有,罗掌柜给李延庆的交子卷则是大名府洪登记银铺的存银凭证,只能在相州、卫州、磁州、洺州和大名府五地的洪登记银铺兑换。李延庆放下交子卷,又道:“不是说好三十贯钱吗怎么变多了。”“这是东家的意思,按照普通士人的最高润笔费给你,也希望小官人能继续写下去。”对方待自己厚道,李延庆当然也不会计较,便笑了笑收下了交子卷。在县城里办完事,李延庆打算吃了午饭就回去了。他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叫做东大街,是汤阴县商业最繁华的一条街,光酒馆就有三家,还有客栈、茶馆、银铺、药铺、书坊、各种吃食店等等,各种店铺林立次比,店铺招牌层层叠叠,今天是大年初三,大街已开始热闹起来,人流如织,几家酒馆基本上都已满座。宋人虽然不吃午饭,但也不绝对,象干苦力的夫役,肚子饿极了还管什么中午下午,再加上新年期间很多人起得晚,早上一顿耽误了,中午吃饭也很正常。这时,李延庆看见前面有家包子铺,便信步走去,刚走到包子铺前,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李延庆一回头,只见后面跑来一名男子,正是族祭时见到的李冬冬,李延庆还准备初五去他家,没想到在县城居然遇到了。李延庆连忙迎上前,“冬哥怎么来县城了”也幸亏昨天父亲告诉他,这位李冬冬和他同辈,不然他就会喊冬叔了。“我来县城买点东西,刚才看见背影有点像你,便一路追来,果然是你。”李冬冬很热情,拉着李延庆道:“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下你馆子。”李延庆指了指包子铺,“这里就蛮好了。”“哎包子有什么好吃的,跟我来。”他拉着李延庆走进了对面的林记酒馆,上二楼找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李冬冬点了四五个菜,要了一壶酒,便笑问道:“小老弟怎么会在县里。”“我来书坊买一些书,冬哥怎么也在这里”“不瞒老弟说,我这次回乡,一是祭祖,其次是想买一批药材回京。”“冬哥不是卖茶吗,怎么又卖药材了”李延庆不解地问道。李冬冬笑了笑,“光卖几碗凉茶能赚多少钱,交房租都不够,还得做做别的营生才行,正好我认识一个药牙人,他听说我要回乡,便托我买几千斤咱们汤阴县的特产熟黄连。”“冬哥跑这一趟能赚多少钱”李冬冬笑着摆摆手道:“一般人我不说,但老弟要问,我就不瞒了,就这个数”李冬冬伸出两根手指,李延庆笑着:“两百贯”“哪里有啊二十贯。”李延庆顿觉惊讶,“几千斤药材才赚二十贯”“你以为能有多少,我就只赚个辛苦费,大头在牙人那里,是牙人的本钱,要是我的本钱,这一趟我至少能赚三百贯。”牙人就是中介,给买家卖家牵线搭桥,中间收取佣金,一些有本钱的牙人就变成了中间商,赚取更大的利益,李延庆当然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家大业大的李冬冬居然为二十贯钱奔波,看来他在京城混得也并不如意。“冬哥前两天说东京到处是钱,为什么不做点别的买卖。”李冬冬摇摇头,“东京的钱是很多,却不好赚,象盐、茶、酒、矾、铁、香药都是官营,你敢参合进去,轻则血本无归,重则吃官司下狱,而且很多营生就算不是官营,也是被权贵垄断了,摇身变成行头,设立各种行会来限制,总之一句话,赚钱要有本钱和权势,象我这种一无权势二无本钱,也只能跑跑腿,或者卖几碗凉茶做小本买卖。”“那冬哥为什么不回县里做买卖”李冬冬苦笑一声,“你若去京城见了世面,就看不上这种小县城了,说实话,县城虽然不错,但钱太少了,刚才那家包子铺,东主我认识,一家五口人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赚六七贯钱,还不能雇伙计,现在汤阴县雇一个伙计,一个月最少也要三贯钱。京城那边贵一点,要五贯钱,我的茶铺也雇不起,我负责点茶烧水,浑家跑堂卖茶,一个月也最多赚十几贯钱,却打肿脸充胖子,回乡冒充京城的阔佬。”李冬冬本来只是想说汤阴县太穷,可说着说着,便把自己扯进来了,加上他喝了几杯酒,说话就不着边际,把自己老底给抖出来了。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这其实也是他心中苦,平时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找李延庆这种半懂不懂的小孩子倒倒苦水,他也不怕李延庆给他宣扬,反正小孩子说话的没几个人相信。李延庆倒是有一点想法,他也知道在汤阴县赚钱不易,在鹿山镇就更难了,象胡大叔给人杀猪,运货,卖苦力,另外还要种田,这么多年也只攒下几十贯钱,父亲更是可怜,四年才攒了十贯钱。大宋物价不贵,东京也不过斗米三十钱,在盛产粮食的大平原地区还要便宜,汤阴县一斗麦子也才十五文钱,对于普通种粮人家而言,吃饭穿衣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家中没钱。要想赚钱还得打京城的主意,所以他对这个李冬冬颇有兴趣,正好李冬冬没有本钱,而他李延庆有,如果双方能合作,倒也是个投资的途径,更重要是李冬冬是同族人,有家族这条线牵着,李冬冬不敢坑自己。“冬哥这次买药用了多少本钱”“其实也不多,大概一千贯,再扣去人工船费,最后能赚三成的利。”李延庆身上有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投进去,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急着做,最好先和族长谈一谈。“冬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李延庆又问道。“现在还在收货,大概要月底了。”李冬冬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之所以要笼络李延庆,并不是因为李延庆会写几幅对联,而是因为他听族人说,族长极为看重李延庆,如果李延庆肯在族长面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能在族长那里借到钱了。李冬冬已经不想开茶铺,他主顾都是些底层卖苦力的粗人,赚不了几个钱,而且浑家跑堂还总被那些粗人调戏,他这几年在京城也渐渐摸到了路子,他想改行做牙人,如果有本钱就赚得更多了。想到这,李冬冬给李延庆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庆哥儿能不能替我给族长说说好话。”“要说什么好话”“这次我想多收点药,可身上本钱不够,我想问族长借五百贯钱,但族长不相信我,哎,我一筹莫展啊”李延庆笑了笑道:“如果你只想自己赚钱,我估计族长是不会答应的,你应该想着和家族一起赚钱,自己也有利,不更好吗”李冬冬沉默良久,低低叹了口气,“你说也对,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眼看着身边不少人都发了财,路子也找到了,可就是没有本钱,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却从没有考虑过与家族合作,你倒是一句话把我提醒了。”李延庆笑道:“这样吧族长那边我去说,我这里也有点本钱可以投进去,你、我再加上家族,咱们一起合作,三方都得利。”李冬冬精神也振奋起来,“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老弟和族长说好了,后天来我家里,我们再细谈。”第五十二章 股份合伙李延庆雇了辆牛车便返回鹿山镇了,他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他实际上是想给父亲找点事情做,修乡志族谱最多也就一两年的事情,那以后呢从长远考虑,父亲还是得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收入才行。这段时间父亲为家族的事情很着迷,干活特别卖力,李延庆完全理解父亲这种心情,他渴望获得尊严,恢复名誉,但光傻干还不行,要想获得族人尊重,还得从利益上做文章。象李冬冬,大字不识一个,但大家都很尊重他,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当头吗如果腰包鼓了,再让族人和乡邻沾沾利益,族人的尊重也就自然而来。李延庆晚上抵达了鹿山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族长府中,府上家人认识他,连忙带去他客堂稍坐,不多时,李文佑也闻讯出来了。“庆儿,你父亲不是说你去县里了吗”李文佑走进堂便问道。李延庆给族长施一礼,笑眯眯说:“早上去了县里,办完事就回来了。”李文佑也从李大器口中得知李延庆写书赚钱之事,他并不奇怪,有大祖附身,什么事情做不起来李文佑让李延庆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爹爹跟我去京城,你没有人照顾怎么办现在我不担心了,连钱都会挣,还不会找地方吃饭吗”“族长说得对,这点小事确实不用担心,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件事和族长商量。”“什么事”“族长觉得李冬冬怎么样”李文佑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这人好吹嘘自己,明明是在开封城外的码头上开一家苦力小茶棚,非要吹嘘自己在御街上开大茶馆,当我不懂吗在御街上开店,轮得到他”“其实族长也要理解他嘛大家都要面子,哪个在外面的人回乡,不把自己狠狠吹嘘一通的”“你这话倒也对,你提他做什么”李延庆便把自己的县里遇到李冬冬之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李冬冬在京城真的路子的话,家族出本钱,联系货物,他在京城销售,这确实是条赚钱的路子,赚了钱,便可以支持族中子弟上学,培养能干的年轻子弟,这样家族就一步步兴旺了,族长觉得呢”李文佑极为迷信李延庆是大祖附身,他见李延庆处处替家族兴旺考虑,他更加坚信这就是大祖的意志,连忙点点头道:“庆儿说得完全正确,我照办就是”李延庆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我有想法,族长也有经验,我们都说说看。”李文佑是个极为精明之人,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信不过李冬冬,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不过既然李延庆提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李文佑沉吟一下道:“其实这个李冬冬并没有完全给你说实话,他之所以不想开茶馆,是因为他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钱投到一票私酒的黑市买卖上去,结果私酒被官府扣押没收,几个当事人吃了官司,李冬冬赔得倾家荡产,茶铺也典卖了,他走投无路才想去做牙人,我是怕他拿了我的钱去还债,所以才没有答应借钱给他。”“他外面还欠债吗”李延庆也略略有点吃惊。“有没有欠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他这个人,不过庆儿觉得他可行,那也可以试一试。”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就担心他在京城究竟有没有路子”李文佑微微一笑,“这个倒不用担心,他岳父是个牙人,路子很多,这次他回乡买药,就是他岳父的委托,只是他岳父恨他不成器,一文钱也不肯借给他,我之前已经派人去京城摸过他的底,他倒没有说谎,只是怕人笑话,才不肯提他岳父之事。”李延庆心里有数了,看来族长和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想用李冬冬这条线,所以才会派人去摸他的底。李延庆又想起那晚族祭之时,族长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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