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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51(1 / 1)

d件事迫在眉睫,我暂时顾不上你了。”“我没有关系。”“那好吧我们明天见。”马车启动,向黑暗中疾奔而去,直到马车消失不见,李延庆这才回房,他在自己位子坐下,沉思着明天该如何向王贵提出此事,这时,喜鹊给他端来一碗热茶。李延庆喝了口茶问道:“你阿姊怎么样”“她已经睡下了,今天的事情把阿姊吓坏了。”李延庆点点头,“族长这两天很忙,没有时间顾她,她就暂时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族长忙过这段时间,我再替她求求情,她就可以回去了。”次日上午,李延庆骑驴来到了汤王村,汤王村是孝和乡最大的一座村庄,有人口三百余户,住着孝和乡四大乡绅中的汤家和王家,这次王贵在县考中高中第九名,他的祖父王万豪欣喜若狂,摆酒三天款待亲朋好友以及同村乡亲。今天是王家的请客的第二天,也是正日,来的基本上都是孝和乡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家大门前宾客云集,王万豪亲自带领几个儿子在门口迎接客人。一名身穿黑色锦缎深衣的乡绅快步走上前,将一份用红绸包裹的礼物递给王万豪,“恭喜令孙县考高中,这是我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哪里哪里严老弟太客气了,一路辛苦,快请进房内喝茶休息”王万豪连忙让小儿子把客人领进院子。“恭喜恭喜”又来了一名客人,满脸堆笑行礼,王万豪笑着迎上前,亲热地拍拍他的胳膊,两人寒暄几句,一阵大笑,王万豪亲自把客人送进院子。王家上下老小,里里外外忙成了一团。但今天的主角,小官人王贵却落得清闲,他手拿一副弓箭,和汤怀在村口的树林内射鸟打猎,这次王贵箭试十射九中,创造了他的最高成绩,也使他信心大增,一天到晚便拿着弓箭到处游逛。树林内,王贵瞄准树梢一只野鸡,嗖地一箭射去,精准地射穿了野鸡身体,野鸡从树上摔落下来。一名小娘子欢喜地跑上去,“第二只也是贵哥哥射中的”王贵得意洋洋地对汤怀道:“这可是你老妹说的,第一只野鸡是我射下的,你那一箭偏了。”汤怀撇撇嘴,“我那一箭可没有射偏,是我小妹的心偏了,从小就偏向你,你心知肚明”“阿哥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小娘子拎着野鸡地跳了上来,她叫做汤圆儿,是汤怀的宝贝妹妹,比王贵小两岁,一天到晚就跟在王贵身后。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穿一件浅绿色绣花的半袖襦衣,里面穿着嫩黄色内裳,下面穿一条石榴百褶罗裙,一头秀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细细的长眉,一名明亮的大眼睛,圆润的俏脸,笑起来脸颊就会出现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喜滋滋地将野鸡递给王贵,“贵哥哥,给你”汤怀重重咳嗽一声,“阿圆儿,好歹我是你哥哥,你怎么样样都偏向阿贵呢”汤圆儿白了他一眼,“我哪里偏心了,因为这是贵哥哥射中了,当然要给他”王贵呵呵一笑,“还是阿圆明白事理,某些人技不如人,却不肯认输,总说一些酸溜溜的风凉话,阿圆,咱们去射兔子。”“好啊”阿圆欢喜得直拍掌,“我们去河边吧那里兔子最多。”汤怀气得扭头不睬他们,这时,他忽然一指远处的小路,惊讶地喊道:“咦那不是老李吗”王贵也看见了,只见李延庆骑着毛驴悠悠哉哉地向村口而来,两人大喜,一起奔了上去。“贵哥哥,等一等我”阿圆儿慌忙跟了上来。第七十七章 李张之争一“老李,你怎么来了”王贵冲上一块大石,高兴得差点直接跳上李延庆的毛驴。李延庆在毛驴上装模作样拱手道:“特来恭贺王兄县考高中第九名,带一点薄礼,请笑纳”说完,他将在路上打到的一只野兔递给王贵,王贵呆了一下,三人顿时大笑起来。汤圆儿跑上前,看见了野兔子,她顿时惊喜地喊道:“老李,快把野兔子给我”李延庆把兔子扔给她,又对汤怀笑道:“你这个妹子该好好教育了,总是没大没小,怎么就不改改口呢”汤怀瞥了王贵一眼,“我可管不了她,你找某人去管吧”王贵挠挠头,“老李,你不会真给我一只兔子当礼物吧”“是啊我还准备再给你打只野鸡。”一边说着,李延庆便取出一副六把在县城兵器买的上好袖珍小剑,递给王贵笑道:“哄你的,怎么能不给你礼物”王贵大喜,接过小剑心花怒放道:“还是老李知我,我就喜欢这种小剑呢”李延庆跳下毛驴,走上前笑嘻嘻问汤圆儿,“打了什么好东西,还不快给我瞧瞧”汤圆儿拎起两只野鸡,“打了两只野鸡,全部都是贵哥哥射中的”汤怀翻了翻白眼,装作没听见,李延庆拎过来看了看,笑道:“还挺肥的,中午咱们烤来吃。”“这个主意不错”汤圆儿听说要烤野味,她顿时兴致盎然说:“等会儿我回去拿点烧烤的家伙来”这时,李延庆左右不见岳飞,便笑问道:“老岳在做什么”汤怀笑道:“他在帮父亲翻地呢,他们家今年又买了十亩荒地,准备秋天种麦子。”李延庆点点头,便低声对王贵道:“老贵,我今天来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请你帮个忙。”王贵见他表情严肃,不像和自己开玩笑,便也收起了嬉戏之心,让汤圆儿暂时到一边去玩,汤圆撅着嘴不高兴地走开了。王贵这才问道:“什么事情”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李延庆便将族长借船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我爹爹和族长已经为这件事急得焦头烂额了,若粮食不能及时送去京城,我们李家几年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了。”旁边汤怀眉头一皱,“张家为什么急着要船昨天张大啸还给我说,他们家布匹还没有收完呢”“张家和李家有些历史恩怨,现在不说这些,老贵,你这件事你得帮我,在你祖父面前说几句好话。”王贵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祖父。”三人便不再打猎,快步向王贵家走去,汤圆儿也跟着王贵身后,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前,这时,王万豪进宅陪客去了,王贵便从侧门进了府中。等了片刻,王贵出来对李延庆道:“现在祖父太忙,没空听我说,要不等中午吧我再找个机会。”李延庆点点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时,一名小厮跑来,对王贵道:“贵哥儿,老爷让你赶紧过去见客人”王贵着实不想去,但祖父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嘟囔一句,跟着小厮着回府宅了,汤圆儿见李延庆和哥哥没注意到自己,便也装作无聊游逛的样子,悄悄跟着王贵进府了。这时,汤怀对李延庆低声道:“老李,不是我打击你,你指望老贵去劝说他祖父,我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家和王家有很深的利益关系,老贵祖父保持中立已经是给你们族长面子了,这件事除非是张家自己放弃借船,否则,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李延庆默默点头,他知道汤怀说的是事实,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竞争,岂是王贵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自己还得另想法子才行。这时,远处又有两名年轻客人骑马而来,前面一人正是当年的张大啸,他今年已经十八岁,没考上州学,现在跟随他叔父跑布匹生意,从外表看便已十分油滑老练,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另一名骑马人李延庆却有点眼熟,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略有点老相,但细看也就十六七岁,身材不是很高,却十分健壮,古铜色皮肤,双手俨如钢爪一样强悍,眼睛仿佛鹰一样犀利。李延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春社和大雁关系十分亲密那个年轻男子吗他果然是张家之人,只是自己从未见过他。“那人是谁”李延庆的嘴一努问道:“和张大啸一起的那个家伙。”汤怀眼中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那人可能是张家最出色的子弟了,叫做张侨,相州武解试第三名,今年六月要进京参加武举省试。”李延庆也有兴趣了,居然是解试武举人,张家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出色弟子,自己竟从未听说过。汤怀明白李延庆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他是安阳人,不是我们汤阴县人,这段时间正好在我们汤阴县买马,今天张老爷子特地带他来王家吃酒。”“为何”李延庆不解。汤怀低声笑道:“孝和乡四大乡绅,李家夺县考第一,王家和我们汤家也进了前十,张家的面子可挂不住啊当然要带一个有出息的子弟来撑撑场子。”“原来如此”李延庆又笑问道:“那他武艺如何”“我只看过他射箭,挽八斗弓,箭箭射中靶心,其他不知,据说锏法厉害。”这时,张大啸看见了汤怀,催马向这边奔来,汤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张大啸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忽然认出了李延庆,便夸张地瞪大眼睛道:“哟这位不是庆哥儿吗是那阵香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李延庆见他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穿一件黑绸缎的半袖褙子,腰带上挂了十几样不知名的小玩意,小肚子已经微微发福。李延庆便淡淡一笑,“老张这两年发财了嘛”“哪里哪里赚点小钱罢了,哪有你们李家的粮食买卖做得大。”李延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想起祖父给自己说的话,昨天张钧保已经来过,按理今天就不该再来,但他们今天还是跑来,显然就是想阻拦李家向王万豪借船。旁边汤怀连忙打圆场笑道:“听说张大哥把京城都玩遍了,真令人羡慕啊”“那是在京城只要有钱,那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阿汤,别去读什么狗屁县学了,真的没意思,跟哥哥去京城,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再带你去教坊开开荤,保证你再也不想读书了,怎么样,下个月跟哥哥进京城”李延庆却没有听张大啸胡扯,他的目光落在后面张侨身上,他感觉得出,这个张侨是力量型的武士,两臂肌肉极为发达,长年练习举重的缘故,身材便不是很高,尤其他后背一支单锏,显得浑身蕴满了力量,这是真正的科班武士,气质和胡大叔那种草莽出身的武士又大为不同。张侨略略瞥一眼李延庆,他在春社虽然见过李延庆,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不屑,若不是他的族弟在和汤怀打招呼,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乡下少年。这时,张大啸看了一眼李延庆,眼珠一转,给张侨介绍李延庆,“三哥,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李小弟就是今年我们县考第一名,文武皆为第一,在我们孝和乡名气很大。”张侨淡淡道:“县考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大啸听出了族兄语气中嘲讽,不由大笑道:“就是县学的入学考试,比解试还要厉害啊”“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张侨不再理睬李延庆,策马向北面奔去,张大啸连忙翻身上马,又对汤怀道:“阿汤,哥哥给说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知道了”张大啸催马便向北面的族兄追去,望着张氏兄弟走远,汤怀笑道:“是不是感觉有点狂妄。”李延庆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汤怀叹了口气,“毕竟是武解试第三名啊人家是有狂妄的资本,瞧不起我们很正常。”李延庆笑了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老岳吧”两人便转身向岳飞家走去。岳飞家就在王贵家隔壁,不过虽说是隔壁,还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主要是隔了一口十几亩大的鱼塘,鱼塘两边种满垂柳,此时柳树已发芽,绿柳成荫,土地上麦苗青绿,到处是绿油油一片,格外地赏心悦目。岳飞家是普通的农宅,一座院子里有五间屋子,不过汤王村普遍比较富裕,岳飞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五间都是瓦房。岳飞原本有四个兄长,可惜都不幸夭折了,他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五郎,上面还有个阿姊,明年准备出嫁,下面还有个兄弟岳翻,今年只有七岁,刚刚进了鹿山学堂。李延庆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岳飞家,他和汤怀绕过鱼塘,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岳飞的母亲姚氏,也就是师父姚鼎的女儿,姚岳两家是世交,姚氏从小就许配给了岳飞的父亲岳和,知书达理,是个非常贤惠的女子。姚氏穿着一身自己纺织并裁缝的粗布衣裙,头上插着铜簪,虽然他们的家境也不算太贫穷,以岳飞父亲的勤劳和祖上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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