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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127(1 / 1)

d在给宋江和众人汇报他探查到的情况,“我亲眼看见那些大铁皮箱子,每只大箱子比一人还高,一口大箱子相当于普通的四口木箱,里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财物,准确的数量是三百八十二口大箱子,每艘船运载七十余口大箱子,都放在底层船舱内。”“对方有多少人”旁边头领吴用追问道。“他们原本有三十名侍卫,听说发生了内讧,现在只剩下二十六人,这二十六人主要是保护嘉王,而其余五十艘大船由三百名士兵护卫,平均一艘船上有六名士兵,再加上船夫,每艘船上最多十人。”“还不够俺填牙缝”李逵一声怪叫,顿时引来哄堂大笑。宋江笑着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他缓缓道:“扈贤弟能在码头遇到自己的女儿,并得扈小娘子相助,上船摸清了情况,并杀了朱勔,这是上天在帮助我们,是我们替天行道的结果,既然是天意,那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朱勔的不义之财必将成为我们梁山兴盛壮大的助力,各位兄弟,总有一天我们会杀进汴京,砍下昏君的狗头,共享天下荣华富贵”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一起振臂高呼,这时,戴宗匆匆走进大堂,对宋江低语几句,宋江便摆摆手笑道:“有贵客来了,我们先迎接客人。”宋江站起身走到大堂前,只见外面快步走来三人,为首之人是名四十岁左右的文士,面容清瘦,看起来颇为精明能干,此人叫做方肥,是方腊堂兄,同时也是方腊的左膀右臂,由于他颇有谋略,目前出任副教主兼军师一职,是明教起义队伍中仅次于方腊的第二号人物。这次来苏州谋取朱勔财富,方腊并没有出面,而是由方肥率领六百名精锐士兵乔装北上。方肥和宋江寒暄几句,方肥笑道:“没想到宋公明率部亲自前来,看来梁山对这批财富是势在必得啊”宋江微微笑道:“有财大家发,在方教主的地盘上,宋江怎么敢擅自妄为,该怎么做,宋江还得听方教主的安排。”方肥冷笑一声说:“宋公明不是已经下手了吗否则朱勔怎么会畏罪自杀”宋江心中暗忖,此人好生精明,竟然看透朱勔之死是梁山下的手。他打了个哈哈笑道:“方贤弟言重了,宋江只是先铺路而已,具体怎么对财物下手,还得和贤弟协商后再制定方案,这是两家的事,宋江不会擅自妄为。”方肥脸色稍稍缓和,便道:“我就是来和公明兄商量具体的下手方案。”“请内堂细谈”“公明兄请”协商了一个时辰后,方肥带着手下告辞离去,这时,宋江、吴用和晁盖三名核心成员又继续商议细节上的安排。吴用今年约四十岁,身材中等,皮肤白净,长得温文尔雅,他原本是郓州州府的一名文吏,是宋江多年的挚友,他被宋江一案牵连,也被迫逃入梁山,由于他满腹经纶,思路缜密,一笔字写得极好,又和宋江有着二十年的交情,他便渐渐成为了宋江的谋士,成为宋江的左膀右臂。在宋江进入梁山之前,梁山山头林立,十几路山贼各自占山为王,晁盖便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晁盖仰慕宋江的义名,在宋江的劝说下决定两大势力合并,接受宋江领导。正是这次合并使宋江一跃成为梁山最大势力的头领,为宋江统一梁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宋江也投桃报李,请晁盖坐上第二把交椅,成为梁山聚义堂的第二号人物。宋江指着地图对两人道:“方肥提出的方案不错,在船队抵达无锡之前动手,趁官兵赶来支援之前走江阴入长江,再从长江入海,长江外海荒岛众多,可先将财物藏匿,等风头过后,双方再瓜分财物,各自返回驻地,这是一个很完美的方案,我们两军加起来有九百之众,足以夺取这五十艘大船。”“就不知船只的坚固程度如何”晁盖问道。“放心吧这些都是千石漕运大船,常常走外海运送粮食,入海一点问题没有,到时这些大船也是我们的财富。”晁盖点点头又道:“那嘉王怎么处置”宋江沉吟一下道:“包括嘉王和一众侍卫都不能伤害,礼送他们离船,他毕竟是亲王,只要他平安无事,昏君即使损失了财物,也不会太追究,若伤了他,恐怕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这时,宋江见吴用一直沉吟不语,便问道:“军师在想什么”“我在想扈诚汇报的情况,大哥不觉得里面有所隐瞒吗”“隐瞒了什么”晁盖急忙问道。“关于他女儿,他女儿怎么会在船上,又是什么身份扈诚都没有说,我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啊”宋江微微一笑,“这件事扈诚私下已经给我说过,他出于保护女儿之心不愿多说,我也同意了,这里面和他的一个邻居少年有关,说起来去年年初,我还和这个少年有过一点点交集,他的武艺便是扈诚传授,一把石子打得颇为高明,后来又成为周侗之徒,扈诚的女儿便是他从大名府的牢中救出来。”“原来如此,可他怎么会和嘉王走在一起”“他的师傅是周侗,周侗又是禁军教头,我估计是周侗把他介绍给嘉王,两人年纪差不多,正好可以做嘉王的贴身侍卫。”对宋江而言,李延庆只是他为了招募扈诚而遇到的一个少年,他并没有真正把李延庆放在心上,加上相距遥远,李延庆的情况他竟一无所知,宋江对李延庆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年初。当然,还有一个极为原因就是宋江曾经栽在李延庆手上,使他对李延庆之事讳莫如深,回梁山后绝口不提他在汤阴县的遭遇,他当然也不希望扈诚当众提到李延庆这个名字。吴用听说只是一个少年,又是嘉王的贴身侍卫,便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又对宋江道:“从时间算,如果今天中午杀了朱氏父子,那么到晚上,围堵运河的小船都应该撤尽了,最迟明天上午船队就会出发北上,那么我们明天晚上就可以动手,时间很紧张,我们必须抢在方肥之前埋伏部署,这件事绝不能让方肥占据主动,必须由我们主导,我建议我们分兵两路,晁大哥和戴宗带几个兄弟在苏州继续监视船队,大哥则带主力立刻北上,先一步进行部署。”吴用的建议说到了宋江的心坎上,他们必须占据主动,主导这次劫财行动,宋江当即立断,“我完全同意,我们现在就出发”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鼓声,片刻,一名手下跑来禀报:“码头上要杀朱冲了”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第一百九十章 一夜逆转就在宋江率主力刚刚离开苏州,方肥也意识到了宋江的企图,他也毫不犹豫,随即兵分两路,令部将刘岩率领三百士兵守住南面吴江一线,防止船队回撤嘉兴,他则亲自带领三百精兵向无锡方向赶去。就在宋江和方腊军队北上的同时,码头广场上的处斩也到了高潮,二十余万人将附近十几条街都挤得水泄不通,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行刑现场,都他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欢喜鼓舞的气氛,也算见证了罪恶滔天的朱氏父子被诛杀。码头广场上挤满了上万民众,人人情绪高涨,不少人眼中含泪花,迸射出极为仇视的目光,在高高的行刑台上,朱勔父亲朱冲,妻子王氏、侄子朱平被双手反绑,跪在高台上,嘴也被堵死,而朱勔的人头也悬挂在高台的一根木杆上,鲜血淋漓,面目格外狰狞。主持处斩的主官便是知州赵霖,他对台下密集的人群高声喊道:“天子本只想取天然之石,并没有扰民之心,但恶吏朱勔却欺上瞒下,以取石为借口杀人夺财,中饱私囊,其罪大恶极,令天子震怒,特命嘉王殿下南下苏州将朱勔抓入京中受审,天子之意本想在京城处死朱勔,以儆天下,但昨晚朱勔已畏罪自杀,嘉王殿下便决定在苏州处死朱勔家人,血祭无辜的受害百姓。”赵霖一指木杆上的人头大喊:“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朱勔的人头”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上万人振臂高呼,“杀死他,将他们千刀万剐”从数万人迅速蔓延到二十余万人一起高呼,声势极为浩大壮观,朱冲惊骇万分,浑身瑟瑟发抖,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向船上的李延庆投去了极为仇恨的目光。李延庆明明答应保他平安抵达京城,可一转眼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这人哪里还有半点诚信,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朱冲当了一辈子老狐狸,最终被李延庆这只小狐狸玩死,他心中恨得滴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时辰已到,开斩”随着赵霖一声高呼,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斩头刀,数十万民众激动得一起大吼起来大船上,赵楷和李延庆默默注视着人犯被杀,两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赵楷多少有点愧疚,他明明亲口答应把他们平安押回京城,最后却不得不把他们交出去,这叫言而无信啊李延庆心中却异常平静,他并不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任何愧疚,如果事事都讲承诺,那他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历史上真正做成大事之人,有几个是信守承诺的象朱氏父子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信守承诺就是助纣为虐。他瞥了一眼赵楷,见他眼中充满了愧疚,李延庆心中略有点失望,赵楷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将来何以成为铁血君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人伤感”赵楷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他们伤感,只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李延庆淡淡道:“殿下是答应过他们,可朱勔偏偏要畏罪自杀,殿下又有什么办法”赵楷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延庆一眼,让自己背上违约之愧疚,可不就是他李延庆干的吗这时,他又想起一事,便对李延庆道:“我昨天考虑再三,决定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我会立刻上书父皇。”李延庆的第二个方案就是朱勔被数十万苏州民众包围,惊骇之下畏罪自杀了,至于侍卫首领唐迁智,为保护财物和乱匪方腊激战,不幸死在方腊手中,将朱勔定为畏罪自杀,父皇也就不好再责怪自己了。“殿下英明”李延庆笑了笑赞道。赵楷又叹息一声,“杀了朱勔父子,满足了苏州百姓的心愿,明天我们也可以再上路了。”“殿下,宋江和方腊在前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殿下为何还要自投罗网”赵楷愕然,“那该怎么办”李延庆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赵楷连连摇头,“这样不妥,还不如直接退回嘉兴”“殿下,退回嘉兴的沿途风险同样很大,苏州一共只有千余乡兵,根本不是悍匪的对手,我们没有虎符,王子武也不敢跨境出兵,如果等朝廷的调兵令过来,只怕宋江和方腊早已经铤而走险了,殿下,我反复考虑过,人为财死,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只有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从彻底断了他们的劫财念头。”“我想形势危急,应该可以从权调兵吧”李延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从权调兵,天子为何不索性把虎符也给殿下我出汴京的时候就给殿下说过了,涉及军队的事情,殿下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用我的办法,既不用调动军队,也能保住财富,殿下何乐而不为”赵楷低头不语,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父皇的猜忌之心极重,不管自己有什么理由,只要调动了军队,而且还是违规调动军队,父皇都绝不会一笑了之,父皇不给自己虎符显然就是留了一手,自己何必再去触动这个禁忌“好吧”赵楷心乱如麻,还在为如何向父皇解释而烦乱,他没有细想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方案,“那今晚就动手,回头烦请李少君再和赵知州再好好谈一谈,让他安排一些人手。”夜渐渐深了,二十余万百姓早已返回了各自家中,枫桥和码头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船队开始缓缓启动了,在岸上监视船队的戴宗立刻向宋江发去鸽信,让他提前做好拦截准备。但出乎戴宗的意料,船队并没有前往无锡,走了三里后,却驶入了山塘荡内,山塘荡是一片占地数百顷的洼地湖泊,它最大特点是水深,在湖心最深处达两丈,而最浅的地方也超过了一丈。戴宗暗叫不妙,他已隐隐猜到对方的企图,急忙再派人去通知宋江,情况有变。千余乡兵和数百衙役将山塘荡两岸封锁,不准民众靠近,同时用官船拦截住水荡进出两头,不准当地的民船进入。这时,一艘驶入湖心的大船开始倾斜侧沉,用侧沉的办法,最大好处就是当水足够深时,船只沉没后会倒扣在湖底,再想打捞船上的大箱子,工程量就相当巨大了,更何况朱勔的箱子都是铁皮大箱,小民想偷偷来捞点好处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极为狠辣的一招,除非方腊大军攻占了苏州,动员数万民力来疏浚山塘荡,否则根本无法将船只内的三百八十余口大铁箱搬运出来。当然,在种种方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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