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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166(1 / 1)

d夏箭手,那一刻我都忍不住哭了。”说到这里,李师师眼中流出了两行激动的泪水,李延庆心中顿时涌起无限同情,他轻轻将李师师搂入怀中,柔声道:“我们家园如此美好,岂能容异族肆意蹂躏,假如有一天山河破碎,我李延庆也会站出来,率军抗击鞑虏,收复我们的家园这是我给你的誓言。”说完,他轻轻在李师师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李师师浑身一颤,她猛地想起什么,慌忙推开李延庆,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亭子,赵明诚夫妻在低声说笑,周邦彦趴在桌上喝酒,似乎已经醉倒,几名侍女早已知趣地躲开。她稍稍松了口气,娇嗔地白了一眼李延庆,含羞小声道:“你这个登徒子”李延庆心中一荡,他鼓足勇气握住了李师师的手,李师师轻轻抽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动,便不再拒绝,头低得更深,脸上象遮了一块红布。“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目标,我知道金国必然会南侵,天下将大乱,我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我不会去当武将,后年我将参加科举,走一条前人未走过的路。”“离科举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了,来得及吗”李师师关心地问道。“我看过历届考卷,我对自己有信心。”“你总是对自己有信心。”李师师羞涩地白了他一眼,声音里有一丝甜意,轻轻晃动着身子说:“你要全身心攻读,等你考上进士那一天,我再置酒为你庆功,这期间可不准你再来矾楼。”李延庆点了点头,这时,亭子那边传来李清照的说话声,李师师连忙挣开李延庆的手,她若无其事迎上笑道:“主人离席,怠慢阿姊了。”“时间不早,我们告辞了。”周邦彦忽然坐起身,“啊呀我想起一件要事,我也得走了。”李师师轻轻瞥了一眼李延庆,“时间不早了,李少君明天还要发奋读书,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本来还想再喝两杯,怎奈主人不留客,那只好走吧”李师师叹口气笑道:“看看你,好像我在赶客人一样,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这样吧你就稍等片刻,我回头拿瓶好酒给你。”李延庆摸摸鼻子笑道:“听到好酒,我就走不动路了。”周邦彦呵呵一笑,“这话应该我来说,怎么被你抢走了”众人大喜,李清照夫妇便告辞而去,周邦彦意味深长看了李延庆一眼,也转身走了。李延庆坐在亭子里,他不知自己留下的决定是不是明智不多时,李师师送客人回来,背着手慢慢走进亭子笑道:“真的要我拿瓶好酒给你”侍女们早已知趣地走了,整个小山上只有两人,李延庆捏灭了灯,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李师师嗯嘤一声,浑身一软,便倒在李延庆怀中。良久,他们慢慢分开,李师师轻轻叹了口气,倒在李延庆怀中,幽幽道:“你相信吗我是第一次被男人吻。”“我感觉得出来”“你感觉得出来”李师师推开他,似笑非笑地问李延庆道:“你告诉我,你和多少女人吻过”李延庆摇摇头,“这辈子是第一次,但上辈子有过。”李师师见他眼睛里流露出真诚,又轻轻倒入他怀中,低声笑道:“冤家啊我居然会喜欢一个小弟。”“别管那个年龄"李延庆略有点粗暴地抱着她,低声喊道:"那个根本不是我的真实年龄,我有两辈子的记忆,内心比谁都沧桑”"你有两辈子的记忆"李师师抬起来,美眸中闪过一丝俏皮的目光,"你上辈子是谁""也是个学生"李师师噗嗤笑出声来,伸出玉葱的手指在他脸上刮了刮,“真没出息,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上辈子是个大将军呢”“可是”不等李延庆说出来,李师师便用手指按住他的嘴,“你不要说,我心如明镜,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是少年男子,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不是一般人的胸怀,你以为我真是听了你一番话才决定帮助你创办宝妍斋吗”“那是因为什么”李师师伸出白藕般的玉臂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只因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啊”李延庆被她柔情缠绕得心都要融化了,他再次如暴风骤雨般地将她迷失在甜蜜的热吻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四唇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李师师将头枕在他肩上,低声问道:“李郎,你真的不嫌我的身份吗”李延庆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摇摇头,“我没有这种想法。”“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心里明白,没有人会不在意的。”李师师凝视着他眼睛,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周翁差点说露嘴时,我就感觉到了你心中不舒服。”她索性坐下来,望着远处的一抹乌云徐徐道:“我也不瞒你,矾楼确实有一半是我的产业,是官家给我的,我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前年,一次是去年,都是在矾楼,不过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他不喜欢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说他只是想听我唱歌、弹琴,和我聊聊音乐,当然,或许有一天他会对我起非分之念,但我已心有所属,绝不会从他,就算他贵为天子,也休想让我屈服。”李延庆心中的结顿时解开了,他再次将李师师搂入怀中,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廓,“我知道,你身体里流淌着先祖不屈的血。”李师师笑了起来,她主动回吻了李延庆,深情地凝视着他说:“我虽不幸身在乐坊,却始终守身如玉,你安心去读书,我两年前便不再陪任何男人喝酒,将来也不会,哪怕是天子也休想,我会一直等着你,你走吧”李延庆点点头,转身向小山下走去,走了十几步,李师师忽然低喊了一声,“李郎”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情感,奔下来一头扑进李延庆怀中,李延庆紧紧地拥抱着她,好一会儿,李师师取下脖子的一条项链,塞进李延庆手中,小声道:“你记住了,我姓郭,我爹爹给我起名叫郭思思,思念家乡的意思,这颗盐晶石坠子是我爹爹留我给的,它虽不值钱,却是我最珍爱之物,你莫要辜负我”李延庆捧着她的脸,再次痛吻她的香唇,低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拜祭我母亲的陵墓”说完,他转身便快步走了,李师师望着他矫健而魁梧背影,心中涌起无限的甜蜜和忧愁,她忍不住低声吟唱了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见易安天不亮,李延庆便醒了,他双手枕在头下,凝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场梦,但唇角的余香告诉他,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赢得了一代名妓李师师的芳心。李师师美若天仙般的容颜和热情奔放的柔情蜜意固然将他的心融化,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还隐藏着另一个美丽的倩影,李延庆低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同姓不婚,就算旁人不在意,但她父兄也绝不会答应。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这是喜鹊起床了,喜鹊跟随他也养成了五更起床的习惯,李延庆索性翻身起来,长长舒展一下身体,快步走出房门。“小官人早”喜鹊正在井边打水,李延庆走上前拉起了水桶,笑道:“以后不要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没办法,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喜鹊将桶中水倒进铜盆中,洗了一把毛巾,递给李延庆,李延庆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冰凉的井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喜鹊,以后提醒我少喝酒,半夜总是会头疼。”“你才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也懒得说。”喜鹊让他坐下,细心地给他梳头,她又想起一事道:“昨天晚上郑胖子来找你的。”“哦他说什么”“他是来向你告别”“告别”李延庆一惊,连忙问道:“他是什么意思”“别乱动”喜鹊用梳子敲了他的头一下,“刚梳好又被你弄乱了。”停一下,喜鹊又继续道:“他说要休学一年,回相州准备科举,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被他阿姊逼回家乡,说他在京城整天闯祸,听他说,好像是因为矾楼打架。”李延庆顿时醒悟,那晚在矾楼郑胖子应该也有份的,自己竟然把他忘了,他可是认识王贵。“他还说什么,关于打架的事情”李延庆又连忙问道。“他没说,他只是让你好好复习,他说大宋还是文官的天下,考不上科是举没有前途的,小官人,我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头发梳好了,李延庆站起身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好好复习了”“那就对了,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官人考上进士,蔡相公说不定都会把女儿嫁给你。”李延庆哈哈一笑,“他的女儿我可不敢要,太老了,孙女还差不多”李延庆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浓黑的夜雾之中,喜鹊的小脸红红的,却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上午,李延庆又去听了三经新义,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京城的大儒说不定会有更深的见解。一堂课就是半天时间,冗长枯燥的讲解听得李延庆呵欠连天,他感觉所谓的京城大儒甚至还不如姚师父有水平,姚师父比他们讲都更加深透,他们只是照本宣科。其实省试和发解试的考试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省试的题量要大得多,三经新义也是考贴经,它考得不是理解深透,而是对经文的熟悉,根本没有时间让你草稿,必须直接在正卷上一气呵成,而且不能有半点修改,有修改就是污卷,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种严格的规定也是为了逼迫士子一遍遍地抄写三经新义,抄一遍就至少要半年时间,很多士子花在抄书上的时间都是以年起算,十年八年很正常,耗费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李延庆思考良久,他觉得自己走不了捷径,不抄上两遍他休想考上进士。中午,他在茶馆里吃了一些糕点,便离开太学前往悦来客栈,今天他还有另一件事,他要送一本字帖给李清照,昨晚他答应赵明诚的。悦来客栈汴京有三家,赵明诚夫妇住在梁门附近,就在州西瓦肆的斜对面,李延庆急着今天赶来,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京了。李延庆走进客栈,一直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小院子,他敲了敲其中一扇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仰头问道:“你找谁”“你主人在家吗我和他约好的。”“他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李延庆一怔,心中略有些失望,他们不在家,李延庆正要取出字帖,这时,院子里传来李清照轻柔的声音,“小荷,外面是谁”李延庆心中大喜,连忙道:“大嫂,是我,我是延庆”“原来是李少君”李清照上前开了门,笑道:“明诚说你中午可能会来,让我等你,果然来了,快快请进”李延庆走进院子,笑问道:“德甫兄不在吗”“他父亲的一个旧同僚病了,他要去探望一下,晚上还要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李清照请李延庆到客堂坐下,又让丫鬟去点茶,李延庆从怀中取出字帖,递给李清照,“字帖有两本,一本是天子日常的文作,一本是南华经,我带来了日常文作,如果大嫂喜欢南华经,我回去再换。”“我无所谓,都很好”李清照打开文作,她翻看了几页,赵佶的书法清丽脱俗,自成大家格局,李清照着实喜欢,满脸笑容绽开,“那就说好了,我借阅一年。”李延庆摇了摇头,“借只是对外人的籍口,实际上我就送给大嫂了,不用再还我。”“这”李清照想了想,“好吧我也送给少君一本诗集,你稍等片刻。”李清照起身回屋了,不多时,她拿来一本自己的诗集,笑着递给李延庆,“不能和你送的礼物相比,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李清照当年一首如梦令便名动京城,在书坊里也能看到她的诗词集,不过那是雕版印刷,而李清照现在送给李延庆的诗集却是她亲笔写的诗词集,李延庆翻了几页,发现其中好多诗词都是后世不知道的,她当然写了不少作品,但流传于世的却只有那么几首。“谢谢大嫂的心意”这时,丫鬟送来了两盏茶,李清照喝了口茶,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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