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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209(1 / 1)

d卷中,有没有西北军种师道的奏章”“好像有”储宏想起来了,“我在中午时看到的,应该在太傅桌上。”“但我桌上没有,那它到哪里去了”储宏和杨球面面相觑,看来真是被李彦偷走,这下子麻烦大了。梁师成恨得暗暗咬牙,该死的混账,竟然敢用下三滥的手段偷盗自己的权力“太傅,现在怎么办”梁师成沉思良久,便坐下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储宏,“你去一趟童太尉府邸,亲手把这张纸条交给童太尉。”“遵令”储宏接过纸条快步走了。梁师成冷冷哼了一声,“跟我斗,那咱们就不妨试一试”梁师成给童贯的纸条中只有一句话,高俅欲用刘延庆取代种师道。梁师成知道,有这句话就足够了,童贯就知道该怎么办这两天蔡京有点感恙,在家中躺了两天,与其说是感恙,不如说是被他长子蔡攸气病了。去年夏天,天子赐给蔡攸一座宅子,蔡攸正式搬出去独立建府,就从那时候开始,蔡京便发现长子渐渐不听话了。从今年开始,蔡攸更是处处与自己作对,但前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蔡京痛心疾首,一气之下病倒,他的长子竟然在天子面前大肆诽谤自己,说自己昏庸老迈,根本就没有能力处理政务,若不是李彦偷偷派人告诉自己,自己还被瞒在鼓里。蔡京惊怒交加,派人去找儿子前来的对质,但蔡攸怎么也不来,蔡京最终气得病倒。虽然病倒,却不是大恙,调理两天,他已经渐渐康复了。更重要是,蔡京想清楚了一个道理,儿子背叛自己,恐怕天子难逃干系,可不是吗从前是自己的亲兄弟蔡卞和自己处处作对,蔡卞死了,自己儿子却接了班,这仅仅只是巧合吗蔡京一向是往好的方面想,既然天子要利用长子的对付自己,那就说明自己的相位一时半会儿还比较稳定,正是想通了这一点,蔡京精神大好,准备明天上朝了。蔡京已经从病房转到了书房,书房内,蔡京正在听小儿子蔡眥给他说一件重要之事。“就在刚才,李公公找到孩儿,他让我转告父亲,请父亲能适当协助高太尉。”蔡眥目前出任秘书省校书正字,也就是陪皇子读书,今年二十五岁,是蔡京的宠妾所生,聪明练达,是蔡京最器重的儿子之一,尤其现在长子背叛了自己,蔡京也就更器重这个小儿子。儿子这句话无头无尾,着实令蔡京不解,他又问道:”李彦有没有说什么事情让我协助高太尉”“他具体没有说,我估计高太尉会来找父亲,李内侍只是先表个态。”蔡京点点头,儿子说得对,他又笑道:“你从中又能读出什么端倪”“孩儿感觉李彦的手越伸越长了。”“确实有一点,但你要明白一点,没有官家的许可甚至暗示,李彦是不敢碰梁师成的地盘。”蔡眥恭恭敬敬道:“父亲从前教诲孩儿,帝王之术的精髓就在于平衡,恐怕李彦的手长也出于这个道理。”蔡京听儿子能举一反三,不由大感欣慰,捋须笑道:“你说得不错,官家重用宦官也是为分朝臣之权,梁师成貌忠实奸,思路慎密,他本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不该刺杀杨戬,让官家有了猜忌,否则官家不会重用李彦的分梁师成的权。”“可杨戬是被梁山所杀啊”蔡京微微笑了起来,“如果你真是这样想,那说明你还是太嫩了,杀杨戬的人确实做得高明,嫁祸梁山天衣无缝,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杨戬之死,谁得益最大,显然不是梁山乱贼。”“得益最大的人是梁师成。”“所以官家才对他不满,才会用李彦来取代梁师成。”“取代”蔡眥不解问道:“刚才父亲不是说,官家用李彦只是为了分梁师成的权,现在怎么变成了取代”蔡京淡淡一笑,“李彦也好,梁师成也好,他们都是用来对付文官,官家是不希望宦官内部出现矛盾,只是因为李彦资历太浅,经验和能力都不足,所以官家才暂时没有让他取代梁师成,不过他取代梁师成是迟早之事,所以我们要有前瞻眼光,要提前站位,这就是我为什么抛弃梁师成,开始转向李彦的缘故。”就在这时,门外有家人禀报:“启禀老爷,高太尉派人给老爷送一封信。”蔡京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事情还颇急,八郎,你去把信接下来,再听听高俅有什么口信。”蔡眥快步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封信走了回来,“父亲,是高俅大院送来的信,没有口信,说内容都在信中。”蔡京接过信拆开,细细看了一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居然是为种师道的西北军。第三百一十四章 朝堂之争种师道进汴京城已经有三天了,三天来,他每天去兵部和枢密院打听消息,但每天都失望而归,他不明白,自己早早递上去的辞职报告如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居然谁都不知道有这回事,这着实令种师道深感郁闷,他是进京向天子请罪的,可连请罪都这么困难吗入夜,一个特殊的客人前来种府拜访种师道,种府是种师道父亲老种经略种谔五十年前在京城购置的一座小宅,占地只有三亩,也算是种家子弟进京的落脚之处。前来拜访的客人是种师道的老友曹元俊,他曾官任右卫大将军,校检兵部尚书,后以淮北节度使退仕,在家颐养天年,也曾是一名资历很深的军中老将。种师道听说老友到来,连忙迎出府门,“是那阵香风把曹兄吹来了”曹元俊哼了一声,“我是特来兴师问罪”种师道一怔,“我何罪之有”“你来汴京三天了,却居然不来看我,这不是大罪吗”种师道哑然失笑,“我不是怕影响兄长休息吗”“我们俩十几年没见了,为这十几年不见牺牲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难道还不应该吗”“是我不对,向兄长赔罪,兄长请屋里坐”种师道请曹元俊进屋里就坐,又让下人上茶,曹元俊笑道:“当年我被军中弟兄戏称为曹援军,贤弟被称为总迟到,我两人总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赶到集结点,老种经略忍无可忍,最后规定,再迟到一次,打一百军棍,那时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弟啊”两人一起大笑,种师道也感叹道:“一晃就是四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是我老了,我退仕都快十年了,可贤弟还在军中为主帅,看起来贤弟也不过五六十岁最有,可谁能相信贤弟已经六十八岁,而我才七十岁,人家都说我八十了。”“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我就是劳碌命,官职不高,事情不少,当年的小种经略也变成了老种经略,说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贤弟出事情了吗”种师道点点头,“最近军中出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丑闻。”“可是幕僚通敌一案”种师道一怔,“兄长也知道”曹元俊笑了起来,“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这件事朝廷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种师道愣住了,“我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贤弟进京后拜访过枢密使,拜访过相国或者其他权贵吗”种师道摇摇头,“一个都没有”“那不就对了吗这件事只是在高层内斗,和中底层没有关系,贤弟只接触中低层官员,却不肯去拜访高官,当然一无所知。”种师道听得十分惊讶,“曹兄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已经引起高层内斗了”曹元俊点点头,“这就是今晚我来拜访你的原因,我就估计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来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经成为朝廷两派斗争的焦点,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却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种师道沉吟良久道:“童贯是保我的,对吧”“你怎么知道”“我和童贯的关系虽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听令于他,甘为他的下属,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那就是高俅要取代童贯控制西北军了,童贯岂能容忍”“看来你也不糊涂,你的辞职引起了轩然大波,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西北军的军权啊”种师道沉默良久,“那我该怎么办曹兄能给一个建议吗”“我奉劝贤弟就事论事,不要把下属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自责,但不能失去应有的底线。”“我明白了,多谢兄长特来跑来忠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再兴在堂下急声禀报:“大帅,圣旨到了”“啊”种师道急声道:“快快摆香案迎旨”来的并不是圣旨,而是天子手谕,不过对种师道也是一样,种师道跪在香案背后恭恭敬敬听旨,一名宦官高声道:“传天子手谕,种师道可于明日上午辰时正,在文德殿接受质询,无须准备,据实回答便可,钦此”“臣种师道遵旨”宦官笑眯眯道:“种帅,这只是官家的手谕,不是正式圣旨,按照规定,种帅过目一下,我还要带回去。”“我明白,不用过目了,公公带回去吧”“这个种帅还忘了什么吧”宦官干笑一声道。种师道愣了半晌,宦官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难得出宫一次,一般不会空手而归,这是宫中的规矩。”种师道这才猛地想起,连忙令亲兵拿二十两银子来,把银子给了宦官,宦官这才笑眯眯道:“我再提示一下种帅,可不能准时去,一定要提前半个时辰,宁可种帅等官家,可不能让官家等你。”“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宦官这才扬长而去,这时,曹元俊走出来长叹一声道:“从上到下,无官不贪,连个小宦官也要索贿,大宋积弊太深,危机重重啊”种师道默然,他同样也深有感触。次日一早,种师道早早来到大内,一名侍卫领他到文德殿旁边的走廊内等候,这里有休息的椅子,是官员们等候宣召之地。种师道独自坐了快半个时辰,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种师道回头,原来是太尉童贯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童太尉”童贯走上前拍拍他的胳膊,低声道:“临阵换帅是军中大忌,老种可别再犯糊涂了。”种师道苦笑一声,“纵然如此,可原则也不能丢啊”“我知道,种帅是讲原则的人,但我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把问题一丢就不管了,你走了,谁来弥补这个过错,你指望刘延庆吗他只会说这不是他的责任,接铃还需系铃人,老种,原则重要,责任也重要。”种师道心里明白,童贯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他还没有准备替代自己的人选,所以才不想把这个换帅的机会留给对头高俅,如果换的是他童贯的人,童贯就一定会说,问题严重,必须要坚持追究责任。种师道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童贯的话。这时,童贯话题一变,又问道:“李延庆在军中表现如何”“他文武双全,既有武将的果断坚韧,也有文官的细密认真,堪称难得之大才,有他掌管军务,我一点不用操心。”“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让他手握大权,会不会有点资历不足让大家不服。”“他做得很好,没有人不服,再说资历和年纪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才能,再说,他是进士探花,这个资历谁能和他相比太尉怎么能说他资历不足”童贯呵呵一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他好,我之所以这两年把他晾在一边,就是想让他经历一些挫折,否则他的人生太顺利了,对他没有好处。”种师道心中暗道;把鬼说成人,把人说成鬼,都是一张嘴皮子,延庆又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心中虽这样想,种师道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继续关注他”这时,大殿内传来一声钟响,童贯急道:“我们先去列位了,种帅稍候,会有人来通知你入殿。”“太尉请”童贯匆匆走进侧殿去了,过了片刻,有殿中监高喝:“陛下有旨,宣种师道觐见”终于来了,种师道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一名官员向殿内走去,今天不是大朝,只是一次小范围的专题审议,所以放在面积稍小的侧殿内举行。天子赵佶已经到来,端坐在高高的龙榻上,下面左右两边各坐着十几名大臣。今天只是审议种师道的辞呈,一般而言,辞呈不会举行这种审议,只是因为这件事中涉及到了向西夏泄密一事,所以赵佶觉得有必要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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