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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341(1 / 1)

d岁的小娘子。思思越看曹蕴越喜欢,她十四岁便名声大噪,十六岁坐镇矾楼,在矾楼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看人她有独到眼光。曹蕴是个典型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看得出她人很单纯,城府不深,以后和她生活在一起,自己的日子不会难过。“要不去我府上坐坐吧我不习惯在外面。”曹蕴犹豫一下,小声道:“今天李大哥的父亲去过曹府了。”言外之意,既然已经求过亲,这段时间她不太方便去男方家中,思思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是我邀请你去做客,再说他父亲也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府中就只有我和青儿,我们正好说说话。”曹蕴一转念,想到很多定了亲的世家女子也能去男方家参加鹊会,自己去李延庆府中应该无妨,反正他也不在京城。曹蕴毕竟年轻,没有那么老成守旧,更关键是她自己十分向往,便欣然笑道:“那好吧就打扰大姊了。”两辆牛车驶过了驶过了云骑桥,绕过寺院,在府宅前慢慢停下,曹蕴走下车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周围很安静,对一个喜欢书的人,安静也是她的热爱。曹娇娇十分好奇,拉着扈青儿的手问东问西,这时,郭思思带上了帷帽,走到曹蕴身边笑道:“这是租的府邸,夫郎知道我喜欢安静,特地选了这里。”曹蕴点点头,指着隔壁的法云寺笑道:“那座寺院我小时候来过,我还在里面抽了一签,说我将来鹏程万里,大富大贵,把我当成男孩儿了。”“我们进屋说话,外面风大。”众人进了府中,一直来到后宅,也没有去客堂,直接来思思的起居房内坐下,房间里温暖如春,两名侍女替她们脱去了外衣,曹蕴见房间内布置得异常精雅,摆设虽然不多,但每一件都精美到了极致。屋角放了一张琴,墙上还挂一只琵琶,这时,曹蕴见墙上有幅仕女赏花图,她登时有了兴趣,走上前细看,上面落款是思思,宣和二年春,那就是今年春天所画。曹蕴也擅长绘画,她见这幅画无论色泽还是勾勒都极有功底,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她对思思的身份忽然又有了一丝兴趣。曹娇娇坐不住,喝了盏茶便跟随扈青儿去看火云枪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曹蕴和思思两人,这时,思思浅浅笑道:“蕴娘应该猜到我原来的身份了吧”曹蕴踌躇一下道:“大姊似乎很喜欢音乐和绘画。”“我原本是京城一个很有名的乐妓,擅长音乐、唱歌、绘画和茶艺,被市坊称为四才娘子”曹蕴忽然捂住嘴,四才娘子不是李师师吗“大姐莫非就是矾楼的”思思没有回答她,起身笑道:“我们也出去走走吧我带你看看园子。”曹蕴心中有点纷乱,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她已经隐隐猜到思思的身份,象她这种容貌清丽绝伦,而音乐、绘画都绝佳的女子却委身为小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出身比较卑下,乐姬或者茶妓。只是曹蕴怎么也没有想到,思思竟然就是失踪很久,曾经名震天下的李师师,一直传闻她已经死了,她却藏身在这里。曹蕴心里明白,大姊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待以诚意,若消息传出去,肯定会轰动京城,还给李大哥惹来灾祸,自己得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才行。她跟着思思穿过院子,进了后园,后园石径上的雪已经扫干净了,弥漫着淡淡的腊梅幽香,思思负手缓缓走着,她走到腊梅旁注视着已经过了盛开期的花朵,轻轻叹口气道:“我的人生就如腊梅,就算开得再盛再香,也会很快凋谢,我李师师虽名盛一时又能如何,与其零落为泥,还不如早早寻找自己的归宿。”曹蕴知道她自怜身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好一会儿,曹蕴低声道:“我一定为你保守秘密。”“我之所以告诉你实话,是因为这不仅是我的秘密,也是延庆的秘密,将来也会是你的秘密,李师师已经逝去,郭思思是我的本名,蕴娘以后叫我思思好了。”曹蕴轻轻点头,“小妹记住了”思思心中也一松,揭开了这个秘密,她们以后就好相处了,她一指远处角房笑道:“那就是延庆的书房,我带你去看看。”两人走到书房窗前,窗户没关,曹蕴探头看了看,见里面十分清雅,陈设简单,不由抿嘴笑道:“好像书很少啊”“他有不少书,这是里间,书架在外间,趁他不在,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曹蕴虽然极想去看看李延庆的藏书,但她最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摇头,“那就下次吧”思思见她难为情,便笑了起来,“那以后再看吧对了,我有一幅画没有画完,你帮我看看去。”“好啊我很想学分茶,大姊能不能也教教我。”“走吧到我厢房里去,我们先看画,然后我再教你分茶。”两人离开了花园,又说说笑笑向院中走去。第五百一十六章 真定查疑转眼间,宣和三年的新年已经过去了五天,李延庆一行在真定的监察也进入第十天,还有两天就要结束监察南归,到目前为止,他们除了抵达真定县的第一天见到梁方平外,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但监察的结果却是令人触目惊心,分布在真定府的三十七座仓库,他们查过了二十五座,居然没有一座仓库能做到干净清白,涉及人员之多,案值之大,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窝案。“或许这就是梁方平不敢露面的原因”一座仓库的配房内,李延庆停住笔对副使汪藻肃然道:“每座仓库都有问题,甚至还有严重问题,作为都转运使,他怎么向我们解释他现在应该在想办法怎么向天子解释吧”汪藻低声道:“卑职的意思是一些次要的问题就不要写入报告了,写一些主要问题的就够他喝一壶了。”此时他们是在真定府行唐县的军队储备后勤仓监察,行唐县距离宋辽边境约百里,是十分重要的后勤重地,一百多年来,大宋朝廷先后在这里修建了一座拥有近百座子仓库的仓库群,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军资,是真定府的五座大仓库群之一。从昨天早上他们入住仓库稽查,现在已经是夜里一更时分,稽查还在紧张忙碌地进行着。这次真定府监察分为两个队,汪藻带着刘方负责监察真定府南面的十几座仓库,那边仓库不多,所以由汪藻负责,而李延庆带着其他人负责北面的主要仓库。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汪藻的监察早已结束,他赶回来协助李延庆整理底稿,同时配合写监察报告。随着问题的越来越严重,汪藻有点害怕了,他觉得这会引发一场严重的朝廷风暴,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便希望李延庆能笔下留情,把事态化小,却遭到李延庆的一口回绝。这时,莫俊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延庆道:“御史,郑副使请你过去看一看。”李延庆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对汪藻道:“监察报告会影响到北伐战局,如果北伐战局失利,最后发现是我们隐瞒了实情,恐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汪御史好好想一想吧”李延庆转身快步向外走去,汪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李延庆的一番话又让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感觉李延庆似乎看透了什么。李延庆跟随莫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资仓库,这是所有仓库中最大的一座,占地足有数十亩,用来存放攻城武器。仓库门前挂了十盏大灯笼,将大门口照如白昼,这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七八本账簿,两边站着十几名乡兵岗哨,几名仓库官员正满头大汗地翻查账簿,看来这里也出现问题了。李延庆快步走进了仓库,仓库内也一样灯火通明,数十名士兵正用绳索帮助搬运物品,郑俅仁手拿一份监察薄正在低头记录,旁边一左一右两名官员正在拼命解释着什么“主事,我们清点三遍了,确定巢车是八辆,没有再多了。”仓库深处的几名清查士兵大声道。郑俅仁重重哼了一声,问两名官员,“你们怎么解释”这时,有士兵喊道:“李御史来了”李延庆在几名的士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这里监察出现了什么情况”郑俅仁十分恼火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已经不是帐实不符的问题,纯粹就是无中生有”“这话怎么说”“就拿这巢车来说,帐上记载是三十八架,但实际只找到八架,其中六架已经腐朽,根本就无法使用,还有两架是神宗时代留下的,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延庆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正副仓头,两人胀红了脸,显得急促不安,李延庆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问题还有很多,再比如云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为什么”“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你说怎么办”“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这只是卑职的建议”梁方平负手走了几步,又缓缓道:“如果我给李延庆五万贯钱,可以封住他的嘴吗”崔宓摇摇头,“恐怕这只会成为使君新的罪证。”“真收买不了他吗”梁方平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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