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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350(1 / 1)

d就不是我们能控制了。”陈东已经明白了李延庆找自己的意图,他淡淡笑了笑,问道:“李御史是希望太学也加入到反对北伐中吧”李延庆诚恳地对他说:“如果太学参加,反对的声势就会壮大很多,而且太学代表民间的舆论,有时甚至比御史和谏官都管用,官家会不得不认真考虑,今天我把两位请来就是想商量这件事。”李延庆并没有夸张,北宋末期,太学始终是一支极为重要的政治力量,当时的很多重大决策都是太学生们促成,争取到太学的支持,对反对北伐会有十分重大的影响。陈东沉默片刻,叹息一声说:“作为我个人,我非常支持反对北伐,但如果要动员太学生参与,必须要得到国子监的批准,这是王黼下的严令,如果我们没有得到国子监的批准就擅自游行,包括我和雷兄在内的三十名太学生都会被太学革除。”旁边雷观也道:“如果李御史能说服国子监批准,那么我们就会组织起声势浩大的游行。”两人的答复却是李延庆没有料到的,陈东其实就是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把球踢给了国子监,历史上的陈东天不怕地不怕,几时又怕过国子监李延庆很想问问陈东,上次他们在为张蒲案件鸣冤时,有没有得到国子监的批准不过李延庆还是克制住了,他知道两人既然不愿意,苦劝也没有用,他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去说服国子监,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们二位的表态。”陈东和雷观起身行一礼匆匆离去了,李延庆微微叹口气离开了茶楼,返回军监所。李延庆在军监所没有找到范致虚,又转身下楼,却在楼梯口迎面遇到了秦桧。“李御史找到陈东了吗”秦桧关切地问道。李延庆一怔,范致虚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秦桧了他心中略有些不悦,便淡淡道:“我和他不熟,准备找一个认识的人替我联络,暂时还没有去。”“其实李御史去找陈东,还不如去找余慎”这是李延庆今天第二次听到余慎这个名字了,他忽然想起秦桧曾是太学学正,说不定他知道一点什么“请秦主簿指教”“指教不敢,只是给李御史提一个醒,那个陈东一向我行我素,嫉恶如仇,生平最恨蔡、梁、童、王四人,李御史是梁太傅推荐的人,梁方平又涉及蔡、王权斗,他怎么可能替李御史办事”李延庆这才恍然,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想必也是因为自己在张蒲一案中指点过陈东,所以他今天才给面子前来。他沉吟一下又问道:“那余慎又是什么意思”“余慎是另一派太学生领袖,不过他是蔡公相的人,只听从蔡公相的命令。”秦桧的言外之意,是要李延庆去找蔡京,李延庆点点头,“多谢秦主薄的指点”接下来的两天依旧在各种忙碌中度过,李延庆并没有按照秦桧的提醒去找蔡京,他已和范致虚达成共识,为了避免人们误以为他们是在为蔡、王之间的权斗而奔波,他们尽可能地不去找蔡京或者梁师成。监察报告的泄露事件在朝野中继续发酵,而且愈演愈烈,它造成的影响力却是李延庆没有估量到的,短短两天内,舆论风向大转,反对北伐的呼声高涨。但不利的一面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下午时分,范致虚神情疲惫地对李延庆道:“今天官家把我召去严厉斥责,说我们泄露了监察报告,我再三解释也没有用,他责令我三天之内找出泄露报告之人,否则就将我罢相免职,这让我去哪里找”李延庆关上了门,对范致虚道:“这两天卑职也在调查此事,卑职特地收集了市井中各种有关监察报告的传言,大概有三十多条,其中一大半是真定府的调查报告,但是有一些却是河间府和定州的调查内容,卑职又问了李回和蒋英,这些流言和他们的报告完全吻合,这就排除了是卑职手下泄露的可能,相国不妨想一想,会有谁能掌握三份合一的完整报告”范致虚倒吸一口冷气,除了自己就是主簿秦桧了,他知道李延庆是在暗指秦桧,他摇了摇头,“不会是秦主簿,此人是忠义之人,他若趋炎附势也不会被贬到军监所,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李延庆暗暗叹了口气,秦桧居然是忠义之人不过李延庆也承认秦桧确实很能干,是范致虚极为得力的助手,范致虚对他十分信任,自己无凭无据倒也不好妄加指控。“那相国怎么向官家交代”范致虚沉吟一下道:“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从宫中泄露出去,那份报告在御书房放了十天,至少有十几个宦官可以看到,我怀疑是梁师成在背后操控了此事。”“但相国并没有证据”范致虚忧心忡忡道:“就是这个问题啊明明知道原因出在哪里,我却没有证据指控,三天后我怎么向官家交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秦桧的声音,“范相国,朝内有重要消息”“进来说话”秦桧推门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相国,卑职刚刚得到消息,童太尉已经抵达京城了。”范致虚一惊,他没想到童贯这么快就抵达京城,一旦童贯抵达京城,那么北伐之事在两三天之内就要有正式结果了。他看了看李延庆,李延庆也缓缓道:“卑职也得到消息,天子已准备任命郓王赵楷为北伐三军大元帅,范相国,我们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范致虚一咬牙道:“也罢,追查报告泄露之事暂时放一边,我们全力以赴反对北伐。”李延庆蓦地回头向秦桧望去,秦桧却面无表情地低头站在一旁,神情没有任何异常,李延庆也有点疑惑了,难道真不是秦桧泄露出去求月票推荐票第五百二十九章 太子密旨李延庆刚回到家,管家泰叔便迎上来道:“官人,有你一封急信”他递上一封信,李延庆接过信看了看,是太医赵济慈派人送来的,信中只有三个字,药已到李延庆立刻明白了信中的意思,连忙问道:“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大约半个时辰前。”李延庆来不及给家人打招呼,他随即又坐上牛车,吩咐道:“去东大街”牛车重新出发,离开云骑桥,不多时便来到了东大街,经过赵太丞医馆时,李延庆从牛车里出来,径直走进了医馆。一名小童迎来上来,“请问官人是要应诊吗”“你们赵老太医在不在我和他约好了。”“请问可是李御史”李延庆点点头,“正是”“请随我来,我家太老爷在屋内等候。”李延庆跟随童子快步走进内堂,走到门口,只见赵济慈笑着迎了上来,“没想到李御史来得这么快。”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李延庆行一礼笑道:“我是特地前来取药”“药还在,请随我来。”李延庆跟随他进内堂坐下,一名小童给他们上了茶,赵济慈对旁边的次子道:“你去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儿遵命”赵二退了下去,赵济慈这才从医箱里取出一只枇杷大小的蜡丸递给李延庆,“请李御史回去服药”李延庆收起了蜡丸,又问道:“病人情况如何”“病人身体很好,就是心病太重,尤其这几天寝食不安,太过焦虑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赵济慈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听说好像是和郓王有关。”郓王李延庆顿时明白了,太子赵桓一定也听说了任命郓王为三军主帅的决定,这其实就是换太子的先兆了,一旦让郓王掌握了军权,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要换太子,难道赵桓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向外面送密信了。李延庆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多谢赵太丞的良药,在下告辞了。”“李御史慢走,若病情有什么反复,可以随时来找我。”“多谢”李延庆转身离开了赵太丞府,回到牛车上,他拉上车帘,取出蜡丸捏碎,里面是一幅手帕大小的白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李延庆迅速看了一遍,不由愣住了,这不是给他的信,竟然是给相国范致虚的密旨,虽然信中也提到他李延庆的名字,不过主要还是给范致虚,他只是起协助作用。李延庆想了想便对车夫道:“去右掖门”皇城的右掖门前是著名的官宅一条街,长达两里的大街北面全部都是官宅,这是当年宋神宗考虑到高官们的住房困难而修建的一批官宅,基本上都是十亩以上,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范致虚在京城没有房子,就住在其中一座占地十亩的官宅内。范致虚也是刚刚回到府中,他需要冷静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童贯进京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标志着北伐从原来的讨论要变成实质性的部署,甚至要成为战略国策了。他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剩下两三天,范致虚在河北为官多年,深知河北军事积弊已深,民疲兵乏,一旦边隙开启,必有意外之患。现在说服天子已经不可能,唯有施加巨大的压力,迫使天子停止北伐的草率之举。这时,书房外有小童禀报:“启禀相公,李御史有急事求见”范致虚有点奇怪,他刚和李延庆分手的时间不长,怎么李延庆又来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他连忙吩咐道:“请他来书房见我”不多时,外面小童再禀报:“李御史来了”“请进”书房门开了,李延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上前躬身施一礼,“参见相国”“延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李延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范致虚会意,便摆摆手,“退下去”小童下去了,李延庆又关上门,这才从怀中取出白绢递给范致虚,“相国请看这个”“这是”范致虚不解地接过白绢。“这是太子殿下的密旨”范致虚大吃一惊,手中白绢险些落地,他连忙将白绢铺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太子赵桓恳求他们务必阻止北伐,言辞极为恳切,尤其最后落款赵恒泣血以托六个字竟然是用血写成的。范致虚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最后六个字使他眼睛红了,他将白绢放在桌上,跪地重重叩头泣道:“殿下信任之恩,致虚粉身碎骨不足以报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问李延庆道:“这是从哪来得到的”“是太医赵济慈刚刚转给我,我没有停留,便直接赶来找相国了。”说到这,李延庆又指着白绢道:“要立刻把它烧掉,否则你我都有大祸临头,太子殿下也难逃此劫”范致虚知道这件事泄露的严重后果,他又细细读了一遍,将里面内容牢牢记住,这才把白绢放进香炉烧掉了。范致虚坐了下来,事情又变得异常复杂了,他沉思良久,不由长叹一声道:“天子竟然让郓王为三军主帅,有夺嫡之兆啊”“范相国打算怎么办”李延庆问道。范致虚沉默良久道:“到今天为止,天子都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说明我们的施压还不够,我也得到消息,后天要举行临时大朝,估计就是决定北伐之事,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今天就开始发起百官联名书,以联名方式反对北伐,延庆,你可愿意在联名书上签字”李延庆默默点了点头,十几年来他一直就渴望改变历史,避免靖康之惨剧,现在虽然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但已经有了一批志同道合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推却他也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他就不要这个卑官了。范致虚欣然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我现在去找郑居中商议发起联名之事,你去帮我做一件大事。”李延庆躬身行一礼,“请相国吩咐”李延庆现在是范致虚的左膀右臂,范致虚交给的任务当然不会轻松,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你去一趟蔡京府,尽量说服蔡京支持反对北伐。”李延庆不由一怔,如果是去说服蔡京,范致虚亲自去拜访岂不比自己更有效果“卑职和蔡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劝说不会有效果,倒不是卑职推却,而是担心误了大事,不如让卑职去找梁师成。”范致虚摇摇头,“梁师成那边我去找他,我会写一封信给你交给蔡京,我反复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在有些事情上,你看得比我更高、更深,只有你才能说动蔡京,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延庆无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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