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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368(1 / 1)

d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周平是个人精,把问题看得很透彻,自己倒小瞧他了。“原来知州也姓汪,不知他和我们县前任汪县令有什么关系”“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汪知州是徽州人,汪县令却是开封府人,虽然是同姓,但两人关系却不太好。”“为什么”“知州是崇宁二年进士,县令却不是科班出身,所以”李延庆笑了笑,“我明白了,不进一家门,难成一路人,对吧”“正是如此”这时,旁边杨菊却忧心忡忡道:“卖地虽然可以解一时之忧,但以后怎么办没有一个长远的收入,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李延庆笑道:“长远的开源办法我倒是有解决方案,关键是眼前的燃眉之急得先解决。”杨菊和周平大喜,“县君有什么好办法”李延庆微微笑道:“我们公廨田有一万两千亩,每年佃租只有四千贯收入,太低了,如果佃租每年有一万贯的收入,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杨菊和周平对望一眼,周平连忙道:“恐怕不行,嘉鱼县本来就地多人少,良田土地很便宜,佃租收入极低,如果提高佃租,恐怕就没有人肯来种公廨田了。”李延庆不慌不忙道:“公廨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交税赋,那不管我种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本县的税额,我就可以把一万两千亩地租给宝妍斋种花,种花的获利要比种田多得多,那我每亩地每年收一贯钱的佃租,一万两千亩地就是一万两千贯钱,有了这笔钱,两位的茶水补贴,文吏的炭柴补贴,还有衙役和捕快们的伙食补贴都可以大大增加了,我们签一纸二十年的租约,长远买卖不就来了吗”杨菊苦笑一声,“问题是宝妍斋肯不肯来租我们的土地,他们在江夏有好几座庄园,就算要租也是租江夏县的土地吧”李延庆淡淡一笑,“宝妍斋来不来就在我的一句话,若没有把握,我不会提出这个方案。”李延庆并不想说破自己和宝妍斋的关系,他又和两人商量了拍卖土地的事情,这件事他全权交给了周平去办,杨菊书生意气稍重了一点,周平不仅是地头蛇,而且是个人精,他会把事情办妥。当然,李延庆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他夺了周平的军权,为了安抚他,最好适当给周平一点好处,所以这些土地怎么卖,怎么操作,让周平自己看着办,如果周平想把一两块最好的土地留给家人,他李延庆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至于他向商人承诺要公平公正之类,那也只是个态度而已,没有人会较真,也没有人会当真。土地拍卖并不是马上就能做成,还要丈量划线等等各种准备,至少要十天后才能进行,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李延庆自己先垫出一千贯钱发一个月的薪俸,一个月的薪俸约七百贯钱,另外三百贯作为茶水钱补贴给手下,算是新官上任的福利。这件事他说做就做,他取出一千贯钱的会子,在钱铺兑成铜钱,很快,一千贯铜钱便堆放在院里的小桌上,所有的文吏、衙役、捕快得到消息后都纷纷赶来。宋朝三冗之一就是吏冗,每个县多则一两百人,少则三五十人都靠吃官粮为生,嘉鱼县是上县,也有近百人之多。一般而言,县衙各种人员分为吏和役两类人,吏是指文吏,包括幕僚和各曹的押录、手分、贴司。而役又细分为三种,一种是衙役,诸如手力、杂职、解子、脚力等等;第二种是捕快,诸如弓手、拦头、专副等等;而第三种则是各类专业执事,包括乡书手、斗子、秤子、拣子、掏子、库子、驿子等等。还有一些特殊人员也要靠县里养活,主要是官学、官办小学堂和慈善机构的人员。每个月要养活这么多人,基本俸料就是七百贯钱,还要有各种补贴、差料,加起来要有上千贯钱。朝廷的拨付的公廨钱少得可怜,还得靠各个县自己想办法解决。院子里,李延庆望着黑压压的人群道:“我知道很多弟兄都要养家糊口,三个月没有发薪俸,让大家受委屈了,今天我决定把城隍庙前的土地卖掉,解决县衙的所有欠债,也解决大家的薪俸,但卖地收钱至少要十天后了,说不定很多弟兄都在等米下锅,所以我个人先垫出一千贯钱,给大家先发一个月的薪俸,然后再多给大家半个的薪俸作为茶水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开源成功,县里收入多了,大家的待遇还会提高,总之就一句话,有我李延庆在,绝对不会亏待了各位弟兄”院子里顿时欢呼起来,不管是文吏、捕快还是衙役,个个激动万分,他们因为拿不了钱给家里,这几个月备受煎熬,心狠手辣的便去敲诈商家,老实本份的则趁夜里去摆小摊,日子都不好过,李延庆体恤下情,拿出自己的钱给他们发薪俸,让他们怎么能不感动,上任第一天,李延庆便赢得了所有下属的人心。院子里,莫俊和刘方还坐在桌前噼噼啪啪打着算盘给众人发钱,李延庆却回到了自己官房,李延庆的官房位于后堂,正好在县衙中轴线的尽头,是一间小院子,院子很小,但也有一座假山,种了两株腊梅,屋角还有一丛细竹,正面是三间屋子,中间是李延庆官房,占地至少有三十个平方,桌椅柜子都一应俱全,左边一间是文书房,应该有两名替他整理文书的幕僚从事,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右边则是茶水间,应该有一名小茶童负责给他们煎茶跑腿,类似从前御史台的应哥儿一样,目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李延庆要喝茶,还得让县丞的茶童代煎。李延庆正坐在大堂上处理从前积累的一些案子,放在一只只卷宗袋里,有民事案也有刑事案,从袋子可以分得出民事和刑事,普通的白色袋子是民事案,黄色加印章的袋子则是刑事案,相对而言,刑事案要少得多,大都是民事纠纷案,在他来之前,杨菊和周平已经把简单的案子都处理掉了,剩下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案子。这时,周平走到门口笑道:“能否打扰一下县君”李延庆放下笔笑道:“请进”周平走了进来,将一份文书递给李延庆道:“这是我刚刚草拟的一份土地出售草案,请县君过目”求月票、推荐票第五百五十五章 家募新人李延庆没想到周平居然这么快就拿出了方案,他接过文书随手翻开,首先是一幅草图,大致规划出了要出售土地的范围。李延庆见整个规划的土地只有五十亩,城隍庙前面划去了十亩土地,周平在一旁解释道:“卑职考虑留十亩地给城隍庙,平时举行一些祭祀活动也够了,另外还要考虑留给小摊小贩们聚集的场所,也是为了将来的瓦肆增加人气。”李延庆点点头,“五十亩也能卖不少钱,就留十亩吧”他又翻开第二页,第二页上也是一幅图,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格子,写着各种店铺的名字,“这是什么”李延庆不解地问道。“这是东面瓦肆的的草图,占地约四十六亩,大小和这片空地差不多,卑职觉得可以效仿。”“这倒是个省力的办法”李延庆顿时有了兴趣,又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很多店铺似乎并没有一亩地”“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上午让你父亲来签约吧”徐五小娘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被录用了吗”“是的,明天一早过来签约,带两件洗换的衣服的就行了。”徐五小娘子激动得跪下来,“多谢夫人”“去吧”小娘子欢欢喜喜走了,这时,曹蕴也有点疲惫了,便对单叔道:“今天已经招了五个了,差不多了,若不够以后以后再慢慢找,给外面的小娘子每人百文钱,让她们回去吧”“小人知道了,其中还有两个很不错,不如小人让她们改天再来面试。”“县君可能没有考虑到一些小店铺的需求,一亩地对他们太大了,两分地就足够,而且小店位于里面,肯定不如外面的好,但如果店铺多而密集,也一样会吸引客人。另外县君还要考虑到道路占地,还有一些杂耍表演的地方,实际上我们能出售的店铺面积只有四十亩,靠东大街第一排可以做十家大店,每家占地约一亩半,后面都是密集的小店铺了,县里可以统一建造,当然是由他们出钱。”李延庆想了想问道:“今天上午那个官司中贺老六买走的店铺占地多少”“大约两亩地左右。”“那土地岂不是要两千贯一亩吗”“沿街是这样,但里面不行,最多每亩千贯。”李延庆想了想又问道:“修建一亩地的房子的要多少钱”“如果修得多就会价格便宜,如果再修建得稍微简易一点,三四百贯就够了。”“那就算五百贯吧加上挖井种树夯路,总计一万五千贯顶天了,这样的话,里面的土地就不要出售了,我们造好出租,二十五亩可以造一百二十五间店铺,每间店铺每个月收五贯租金,每个月也有六七百贯的收入,赈济孤寡老人的钱也有了,这不是很好吗”周平由衷赞道:“还是县君考虑得周全”停一下,周平又问道:“不知这十间大铺的土地怎么分配”这才是周平找李延庆的真正目的,托他的人太多,他得找县令拿主意,李延庆想了想,“留下三块土地,你拿两块,杨县丞留一块,其余七块公开出售,就这么决定吧”周平心中大喜,他就是想要两块地,一块留给长子,另一块给自己养老,以后留给小妾和幼子,没想到县君给他考虑到了,他心中感激,又问道:“既然决定把官田租给宝妍斋种花,那为什么不留一块地给宝妍斋开店呢”李延庆刚开始也有这个想法,让宝妍斋在嘉鱼县开一家李氏胭脂店,但这样会让人以为他私占公产,毕竟店铺要比土地更引人瞩目,最好还是避开城隍庙的这片土地,在其他地方租店开张。“宝妍斋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就这样决定吧尽快实施。”“卑职遵令”周平匆匆去了,这时,时间已过了申时,县衙当然也有上下班的时间,早晨比朝廷晚一点,辰时一刻必须进官衙,也就是上午七点半,下午则是申时正结束公务,也就是四点整,中午有大半个时辰休息时间。李延庆今天也着实有点疲惫了,他稍微收拾一下,起身回府了。回到家中,发现府中也颇为热闹,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在前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至少有二十余人,看样子是在面试丫鬟,他们府中还要招七个小丫鬟和三个粗使丫鬟,却来了这么多,必然会有大半被淘汰。这时前院左厢房内走出一个小娘,挎着小布包,抹着眼泪离开了府门,李延庆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淘汰,年纪太小了,模样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府中不可能要她。单叔又走到门口喊道:“下一个,徐五小娘”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娘子,向屋内走去,单叔看见了李延庆,连忙迎了出来,“官人回来了”李延庆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问道:“是谁在面试”“是夫人”单叔摇摇头道:“之前先是面试车夫、马夫、花匠、门房、小厮,忙了快两个时辰,现在又开始面试丫鬟。”“夫人面试车夫、马夫”李延庆有点奇怪。单叔连忙解释道:“男仆是小人面试,按照夫人的交代,长得凶神恶煞之人一概不要,都是一些比较顺眼的年轻人,管家婆和丫鬟则由夫人亲自面试。”北宋虽不像明清那样男女大防,但官宦人家的内眷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家中男仆一年到头也很少能看见夫人,更不用说亲自面试男仆,这一般是男主人的事情,也可以由管家代劳。李延庆点点头,走到窗边向屋里望去,只见妻子曹蕴坐在一张桌前,旁边坐着扈青儿,扈青儿有点疲惫了,不时偷偷打着哈欠。曹蕴则面带笑容问前面的小娘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家在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作什么营生”小娘子看起来约十一二岁左右,她怯生生地行一礼道:“民女叫徐五小娘,十二岁,家在南城外白杏子村,上面有一个大姊,下面有个弟弟,母亲在家织布做饭,父亲和祖父种田为生。”李延庆暗暗点头,这个小娘子头脑比较清晰,所答皆所问,只听妻子曹蕴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事”“是”“那你父母怎么交代你的”徐五娘子声音很低微地说:“父亲说卖身六年,每月四贯钱,一年一付,吃穿住用东家全包。”停一下她又小声补充道:“还有不得指配婚姻。”曹蕴笑了起来,“可以了,你明天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