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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470(1 / 1)

d女送来了酒菜,高俅亲自给李延庆斟了一杯笑道:“矾楼要迁去杭州西湖边,你知道吧”李延庆还真不知道,“那京城的矾楼怎么办”他不解地问道。“应该还会继续营业吧但不会像从前那样火了,最美貌的女人和最好的酒都送去了杭州,听说杭州矾楼下个月开业,有机会我倒想去杭州看看。”“太尉应该很快就有机会了。”李延庆语带双关笑道。高俅让两名陪酒侍女下去,他压低声音道:“本来金兵打到黄河边时,官家是决定退位的,后来被王黼劝阻住了。”李延庆摇了摇头,“并不是被王黼劝止住,而是金兵的压力不够,若是金兵冬天进攻,直接过黄河兵临城下,十个王黼也劝止不住。”高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在朝堂都说金兵不会再来了,可暗地里家家都在撤退,朝廷现在人心很乱,而且这两个月的朝廷局势非常诡异,我劝你最好保持低调,今天你在紫宸殿的表现有点不智啊”李延庆却淡淡一笑,“现在正是高调站队之时,连蔡相公在退朝时都主动去找太子汇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尉怎么能低调”高俅呆了一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喝了几杯酒,高俅又问道:“你去拜访过梁师成吗”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下午去拜见他,但他不在府上,说是最近一直在宫里。”“梁师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府了,一直呆在宫中,你相信吗”李延庆不解,“这是为何”高俅冷笑一声说:“郓王出任北伐主帅,梁师成站错了队,居然跑去向郓王表忠心,结果这件事被郓王贴身宦官捅出来了,梁师成惶恐万分,生怕官家南下不带他,所以天天呆在宫中,要我说,他越是这样,官家就越厌烦他,上个月他说要向内库捐钱五十万贯,结果被官家狠狠臭骂一顿,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李延庆心里明白,梁师成算是彻底失势了,不过现在李延庆也不再担心梁师成抓他的把柄了,就算梁师成向赵佶告发当初李师师是被自己带走,相信赵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发难,相反,他只会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梁师成身上,梁师成隐瞒这件事多年,本身就是对赵佶的一种背叛。这时,高俅又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放在桌上推给李延庆,缓缓道:“这柄剑跟随我多年,烦请老弟替我把这柄剑交给太子殿下。”第七百零六章 江夏消息高俅也在用自己的办法站队了,他是表面低调,暗中投效太子,连他也看出,赵佶在位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李延庆接过宝剑笑道:“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太子正为城防不力而焦头烂额,太尉在这件事上应该大有作为。”高俅沉吟半晌,叹口气道:“在军队方面我没有办法,官家对军队掌控得极严,尤其针对太子,若我把军权给了太子,官家会立刻收拾我,除此之外,别的方面都好说。”李延庆摇了摇头,“我说太子殿下焦头烂额不是指军权,我当然不会让太尉做为难之事。”高俅顿时有了兴趣,连忙倾身问道:“你说说看,我怎么为太子分忧解难”“现在京城有多少禁军”“现在京城禁军名义上有三十万,但实际上只有十万出头,其中三万是天龙禁军,必须追随天子,不参加任何战斗,由我亲自统帅,实际上能动用的军队只有七万余人。”李延庆也不奇怪,虽然宋朝号称百万禁军,但朝廷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来养军,实际上只有五六十万,加上这几年禁军损失惨重,宋夏之战,宋辽之战,宋金之战,至少损失了四十余万,所以京城还剩十万禁军也是在情理之中了。李延庆沉吟一下道:“现在关键是要训练守城军队,目前的三万守城厢军太弱,训练他们已经有点晚了,他们最多只能做做后勤辅助,还是得靠禁军,请太尉挑三万禁军出来,我来安排手下训练他们,争取在一两个月内让他们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军。”高俅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有点冒险,若被官家知道了,恐怕自己难以交代,不过现在是站队的关键之时,正如李延庆所言,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心一横,便点点头答应了,“好吧我明天就安排这件事,另外徐宁、董平和张清都是禁军人才,在禁军中威望很高,你可以启用他们二人,不过老弟可是开封府尹,你不会亲自训练他们吧”李延庆微微一笑,“亲自训练倒不至于,不过每天去看看也无可厚非,开封府尹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况且我的京兆府同知还没有卸任,出现在军营也是情理之中吧”高俅愣住了,“这可奇怪了,你居然还是京兆府同知”“其实一点不奇怪,种帅虽然坐镇京兆府,但官家又不想让他任实职,如果任命其他人出任京兆府同知,又会和种帅形成争权之势,不利于对抗西夏,所以就只能保持现状,继续让我兼任京兆府同知的虚职,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高俅笑着点点头,“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细细一想,又合情合理,只有让你继续虚任这个职务,才能维持京兆府的平衡,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打破这个平衡。”两人正说着,门外侍女禀报道;“我们矾楼新大掌柜想来敬贵客一杯酒,不知是否方便”高俅呵呵一笑,“请进吧”这时,从外面快步走进一个艳丽的女子,带进来一阵香风,笑颜如花道:“打扰两位贵客了。”高俅惊讶笑道:“居然是个女掌柜”李延庆却更加惊讶,“大娘子,怎么是你”进来的女掌柜李延庆很熟悉,竟然是宝妍斋的孙大娘子,孙大娘子也愣住了,“小东主,你怎么在这里”“等一等”李延庆有点糊涂了,连忙拉着孙大娘子走到外间,“大娘子,你几时离开宝妍斋的”孙大娘子媚然一笑,“难道小东主不知道,矾楼有一半已经属于宝妍斋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两个半月前吧老爷和向家签署了协议,矾楼一半的份子给了宝妍斋,然后两家合伙在杭州修建新矾楼,到时由我出任新矾楼的大掌柜,这几个月我这里暂时出任大掌柜。”李延庆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欣然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喜大娘子了。”“去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在矾楼最多做一年,我还是想回宝妍斋,对了,老爷今天已经回京城了。”李延庆大喜,“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中午刚到,他还问起你了。”“我知道了,等会儿去看看他。”李延庆回来和高俅简单解释了几句,高俅也不多问,和孙大娘子喝了一杯酒,他随即也先走一步。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李延庆原本是要回开封府衙,不过既然父亲已经从江夏回来,他也急于想知道妻儿的情况,便改变了主意,在楼下找到几名手下便向虹桥宝妍斋而去。李延庆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父亲了,上一次还是满头黑发,但这一次看到父亲,却发现他左鬓已经斑白,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爹爹多培养一些手下吧”李延庆有些埋怨地对父亲道:“有什么事情让手下去做,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操劳,你真忙不过来的”“我是让手下去做,我信任的管事已经二三十人了,但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我忙一点很正常,而且你也别给我添乱了。”“什么”李延庆一怔。“赈济难民之事”李大器有些不满地对儿子道:“我在汤阴县南面已经设了三个赈灾点,人手全派出去了,你又在黄河南岸给我搞了一点,还打上宝妍斋的牌子,你说我能不管它”李延庆笑了起来,“反正我的手下只是临时帮忙,要么爹爹雇人去做,要么过几天就解散。”“算了,我已经让洪大志去接手了,他自己会雇人。”“江夏怎么样了”李延庆转回话题问道。“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都安排在江口镇,连同你手下的家眷一起,那边已经成小汤阴了,聚集了一两万人,基本都是汤阴人,不过你真不打算让蕴娘他们去杭州吗”李延庆摇摇头,“他们也只是暂时住在江夏,因为巴蜀那边不方便,等我稳定下来,我再安排他们。”“这个就随便你,我也希望他们最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李大器取出厚厚一叠信,递给李延庆,“其中一封是你的,其他都是你手下的家信,对了,我回来时在江夏县遇到汤正宗和岳哥儿的母亲及兄弟。”“他们怎么样”“还好,岳哥儿母亲请你帮忙传个口信,说他们都很平安,已经安顿下来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请周春带口信给他。”周春在去年便已升为相州通判,目前还在相州。李延庆得知了妻儿的消息,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热茶,笑道:“爹爹是几时把矾楼买下来的”“我可没有买下整座矾楼,只是得了一半的份子,主要是向家想买五百亩西湖边的土地,矾楼合作只是我转让土地给他们的附加条件。”“现在杭州的房宅价很贵吗”李延庆笑问道。说起房宅,李大器顿时兴致盎然,笑眯眯道:“多亏你当年劝我去杭州,其实杭州的价格还好,主要是钱塘县,房宅价格简直是疯长,一座五亩的宅子可以卖到十万贯,西湖边的土地根本就买不到,我在北关门内宝妍斋总店占地四十亩,结果郑皇后的兄弟开价十万两银子买我这块土地,找了我好几次,我只好把旧衣巷那座旧宅卖给他了,二十亩地,八万两银子,现在我就算转卖土地都要发大财了,我在江口镇遇到王万豪,他就为土地之事后悔万分呢”“王家也买了不少吧”“王家在钱唐县买了十几座小宅,大概百亩左右,他们只留了一座,其他全卖了,卖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王万豪一见我就说后悔土地买少了,估计也是发了大财,还有喜鹊,前两年听我的劝用一千贯钱在西湖边买了一座二十亩宅子,这座宅子前不久我替她牵线,卖给了刘皇后的侄子,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说出去,她再三要我保密的。”“喜鹊现在怎么样了”李延庆问道。李大器摇摇头,“她和从前一样,还在宝妍斋做头牌调药师,这丫头认死理,脾气比十头牛还倔,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可一直在念着你。”李延庆苦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喜鹊对自己情义很深,但他还是希望喜鹊有好的归宿,希望父亲能像嫁女儿一样,把喜鹊风风光光嫁出去。这时,一名管事跑进来道:“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找小东主的。”第七百零七章 意外来客能乘坐马车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李延庆连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名小宦官从马车里扶出一人,正是很久未见的梁师成。尽管李延庆现在很不愿意见到此人,但还是上前行一礼,“太傅,好久不见了。”梁师成显得削瘦了很多,气色很不好,说话声音也很低,“最近一直在宫中,听说延庆昨天去我府上了”“是,昨天我去拜访太傅,说太傅在宫里。”这时,李大器在一旁道:“延庆,快把太傅请到里屋去坐,这里河风比较大,别受凉了。”李大器对梁师成的印象很好,当初他卖给宫里的十几万贯胭脂钱被李彦扣住,多亏梁师成开口才要回来,李大器一直记得这件事。“太傅请”梁师成点点头,跟随李延庆父子进了宝妍斋,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权势滔天的内相了,赵佶对他日益不满,使他权势尽失,连大内府总管都轮不到他了,只在宫中管管衣物,和一个普通老宦官没有什么区别,无形中他的身段也放低了很多。梁师成呆在宫中不出来,一方面固然是像高俅所说,想抱紧赵佶的大腿,但更重要一个原因是他权势尽失,他怕仇家上门,所以不敢住在外面。梁师成在大堂坐下,对李大器笑道:“宝妍斋都南迁了吧”李大器小心翼翼道:“也没有完全南迁,在京城还在继续营业。”“其实大家都清楚,若杭州行宫修完,官家也要南下过冬,留下来的都是应应景,不瞒李员外,我家人也南迁了,大部分财产也已运去苏州,如果官家南下过冬,我恐怕也要跟去了。”梁师成叹口气又道:“两个月前生了一场病,身体一直不好,太医再三叮嘱,不能在外久呆,所以和延庆说两句话,坐坐就走。”李大器会意,笑道:“太傅稍坐,我去看看帐,我也是刚回来,家里事情有点不放心。”“李员外尽管随意。”李大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梁师成和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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