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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35(1 / 1)

d想以读书入仕却已经太晚,只要把寄托放在了刘秀身上。如今弟弟刘秀即将进入太学,将来只要能得到一官半职,便可取代自己,重振刘氏门楣。如此算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辜负父亲生前的期许,此时此刻,心中岂不释然“那是自然,哥哥尽管放心”刘秀知道哥哥心中一直以未能出仕而遗憾,所以无论其说得话是否郑重,都笑着点头。同时在心中暗自许诺,一定会读出个模样来,别辜负了全家人的期待。大伙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北孔庙附近。那阴家颇有财力,宅院就买在距离孔庙不到两百步的位置。房屋建造得也极为讲究,既不逾制,却又处处透着奢华。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里边住的不是寻常人物。早有管家带着数十名奴仆等在家门口,见众人到来,急忙迎上前,“呼啦啦”跪了小半条街。刘秀和邓奉等一众少年,虽然算不得出身贫寒,却也从没见过如此阵仗,顿时就惊得拉住了坐骑,不敢继续策马向前。而那阴固和阴盛父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立刻就像吃了半斗五行散般,满面红光地发出邀请:“伯升兄,伟卿兄,还有各位兄台,一路上承蒙照顾,阴某感激不尽先请进来稍事休息,待阴某换过衣衫后,再带着全家老少当面拜谢”“不敢,不敢,举手之劳尔,子虚兄用不到客气”刘縯顿时脸色微变,笑着拱手。“天色不早了,我等也得去找地方安顿,就不打扰阴庶士了”邓晨干脆摇了摇头,直接拒绝。其他同行的旅人,向来以刘縯和邓晨两个马首是瞻。又看到阴家如此不做掩饰地露出了豪门气派,即便先前打算跟他们父子多相往来的,此刻心中多了几分隔阂。于是,便纷纷跟在刘縯身后,笑着拱手谢绝。阴固一招得手,精神百倍,立刻又笑了笑,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阴某就不强行相邀了。大伙随时可来,阴某届时必奏乐相迎,盛宴以待”“一定,一定”刘縯含笑答应,然后与邓晨众人,拱手与阴氏一家作别。阴丽华年纪小,心思单纯。见刘秀等人连家门都不进就要走,本能地策马追了上去。然而,才追了不到十步,就被两名膀大腰圆的仆妇,冲上来拉住了马缰绳。然后一个牵马,一个抱腿,连声责怪道:“小姐,到了自家门口儿,怎么不先去给老太爷磕头,反而要跟着外人一起走这事情被老太爷知道,岂不会伤透了心。回去,大老爷要你现在就回去。小姐,你别乱动,否则我们两个不好向大老爷交代”阴丽华无奈,只好先进门去拜见自家祖父。临转过身前,却又念念不忘向刘秀和马三娘二人招手,“三哥,三姐,有空到我家中坐啊。我自己有个小院子,自己会烹茶,保管不会让你们觉得扫兴”“一定,一定”刘秀听她说得有趣,赶紧笑着回头答允。“等我安顿下来,便去找你”马三娘也笑着,向阴丽华挥手。待转过身,却忽然冷了脸,冲着刘秀低声奚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得那么满这阴家的大门,恐怕你今后连台阶都迈不上。只要靠近,就被人给拿着棒子打断腿”“怎么可能,他们父子两个先前还一再套近乎”刘秀虽然不喜欢阴氏父子,却不认为对方会凉薄如此。皱了皱眉,低声反驳。“不信你问大哥”马三娘也不跟他争,直接将问题的解释权力交给了刘縯。刘秀听得心里好生困惑,本能地就将目光转向了自家哥哥。只见大哥刘縯笑了笑,摇着头道:“三娘的话,有道理,但是只说对了一半儿。我等将来再去阴家,若是提着礼物,进门倒也不难。若是两手空空,恐怕即便踏上了台阶,也是门口等待通禀的结果,没有任何机会迈过门坎儿”“他,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刘秀越听越糊涂,仰起头,额头汗津津的,目光迷茫,仿佛身外整个世界都忽然变得无比陌生。“他在路上和城中跟咱们谈笑炎炎,那是做给外人看的。”邓晨在旁边看得心里难受,抬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抹了一把,然后又看了看同样满脸茫然的自家侄儿邓奉,苦笑着替刘縯解释,“让外人,特别是黄皇室主的人,看到他跟咱们同来同往,有始有终。但跟咱们关系走得太近了,他又怕惹得王家人生气。所以表面功夫做足,然后偷偷安排人去通知家中早做准备,摆出豪门大户架势,让咱们自己明白高攀不起。如此,里里外外,他就都做圆润了,不会得罪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啊”刘秀听罢,忍不住叹息出声。这才明白,外边的世界,比自己已经一再提高了警惕的,还要复杂十倍惊愕之余,忍不住又回过头,向阴家大宅怒目而视。却看到,阴丽华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仆妇的羁绊,策马追到了自己身后。此刻正仰着头,看着自己和众人,白生生的小脸儿冻僵在夜风中,上面满是泪水。第四十七章 长安秋雨浥轻尘第四十七章长安秋雨浥轻尘忽然间,刘秀就觉得犹如被人当胸捶了一圈,心口闷闷地疼。“不关你的事情,丑奴儿”他挥动手臂,大声安慰,“我大哥和姐夫是瞎猜的,不一定对。即便对,也不关你的事情”“对,也许是我们几个多心了你,你别哭。这不关你的事情”马三娘虽然心里头又觉得酸酸的,却不愿意落井下石。也笑了笑,低声补充。阴丽华既不替自家伯父辩解,也不掉头离开,只是抬起手,迅速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强笑着问道:“三哥,三姐,等你们安顿好了之后,我,我还可以去找你们吗”朦胧的类眼里,充满了期待。“可以,当然可以”刘秀哪有勇气拒绝,立刻用力点头。根本不去考虑对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没有家人陪伴的话,怎么可能满长安乱跑。“可以,等安顿下来之后,欢迎你随时过来”马三娘犹豫了一下,也笑着答应。忽然间,她发现阴固这个恶人,也并非恶得完全一无是处。“那我回家去了,三个,三姐,大哥,姐夫,你们都多保重”阴丽华艰难地朝所有人行了个礼,迅速调转了坐骑。逃命一般,奔向了阴家的大门口。再也没勇气回头。刘秀望着她失魂落魄的影子,好生难过。忽然间,心里就涌起了一种冲动,追上去将其拉回来,然后一道去浪迹天涯。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又苦笑着连连摇头。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这种幻想太不可理喻了,根本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且不说阴丽华今年只有十二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对自己的依恋,十有八九是因为沿途缺乏大人保护,而其伯父和哥哥又都是软骨头而已。就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长安,花了家族那么多钱财,背负着长辈们那么多希望,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刘秀自己都将其信以为真。很快,就又振作起了精神,跟着其他人一道,去寻找客栈安歇。马三娘心里也很不舒服,所以在路上故意躲得他远远,免得自己万一忍不住发作起来,又被大伙看了笑话。朱祐向来是马三娘的跟班儿,后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百折不挠。严光则忽然诗兴大发,坐在马背上,对着灯火长街,摇头晃脑,反复吟哦。只有邓奉,不愿让刘秀心里头太难过,瞅了个恰当机会,悄悄地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低声问道:“刘三儿,那个娇滴滴的小不点儿到底有什么好除了哭,啥都不会身子骨又细又高,脸蛋也没张开,还不如三娘的一半儿好看。你放着三娘这种大美人不顾,却被她给勾得魂不守舍真是心眼儿全都被黄土给堵了”“你胡说你才被勾得魂不守舍,你的心眼才被黄土给堵了”刘秀被说得大窘,立刻红着脸反驳。话音落下,却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了,居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娃娃,心中生出如此多怜惜邓奉说得其实一点儿都没差,马三娘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女,特别是不生气的时候,目光灵动,一颦一笑都如娇花照水。自己即便动了春心,也应该对马三娘动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娃娃然而,刘秀却始终无法忘记,自己与马三娘初次相遇的场景。后者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活人,二话不说就把刀刃压在了自己脖子上。只要自己胆敢说半个不字,刹那间,就会人头落地正恍恍惚惚地走着,前面已经响起了姐夫邓晨的声音,“好了,别走了,就这儿吧一会就该宵禁了。大伙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其他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好,这就好。这就好”众旅伴们个个人困马乏,立刻纷纷答应着跳下坐骑。早有一群热情的店小二冲到,先给每个客人,无论男女老幼,送上一块热乎的葛布巾子擦脸,然后又七手八脚将牲口牵到了后院,将行李帮忙抬进了大堂。当晚,大伙随便凑合着吃了一口饭,就分头各自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刘縯和邓晨先将旅伴们分别送走;然后从行李中拿出干净衣衫,让大伙换好,把几个少年自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整齐;最后,才有将马匹寄存在客栈里,带领众人,徒步走向了太学。他们两个早年四处游历,曾经多次来过长安。所以对城内的街巷和建筑,倒也不太陌生。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太学的大门口。正准备询问到哪里去投递荐书和名帖,却看到就在大门旁边不远处,有一道队伍,沿着墙根,迤逦排出了二十几丈长。队伍中,每一名少年都双手捧着一叠薄绢,踮起脚尖儿,不停地向前探头探脑。“老三,去看看大伙为何而排队”刘縯微微一愣,立刻感觉到队伍尽头必有玄机,果断将刘秀派过去打听情况。“好”刘秀点点头,走向正在贴着墙根儿缓缓前进的队伍。其余三名少年按奈不住心中好奇,也主动快步跟上。四人都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前来入学的少年才俊。所以,正在排队的同龄少年们,也不故意对他们隐瞒。先迅速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就七嘴八舌地将实情合盘托出。“排队,排队当然是投卷啊你不知道要先投了自己所写的文章,给老师们挑选点评,然后才会被老师们决定是否收入自己的门下么”“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谁不想挑一个好的师尊”“有个好恩师带着,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一些”“这么多学生,国师和鸿儒加起来才只有六个,大伙不先投卷,怎么可能被老师看上眼”“投卷好,投卷好。比往年全靠父辈们的面子强多了”“我倒不指望拜在两国师和四鸿儒门下,能有个秀才肯做授业恩师,就已经心满意足”“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落在哪个韦编手里,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很显然,阴固父子两个人品虽然差了些,途中却也曾经说过几句实话。这太学里头,果真是门内有门,山内有山。想要投在一个合适的老师门下,竟比入学还难。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第一更第四十八章 明堂辟雍气象新刘秀等人在家中时,也曾经于诗赋方面下过很多功夫,虽然写出来的东西语言甚为稚嫩,意境也未见得有多高远,但跟同龄其他学子所做的诗赋相比,倒也未必差得许多。因此,四人匆匆向指点迷津的者道了声谢,便掉头拉着刘縯和邓晨,一道跑出了太学。然后豁出去钱财,买了上好的白绢和笔墨,将各自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重新誊写了一份,在阳光下晒干之后,再度折回太学排队投卷。如此来回多耽搁了些功夫,待轮到他们四个时,队伍已经变得短了许多。那负责收卷的小吏核对完了荐书和路引之后,信手翻开刘秀、邓奉、严光、朱祐四人的卷子,见上面的字个个写得端端正正,虬劲有力,心里就先叫了声好。再看内容,竟不是少年人常见的伤春悲秋,而是多少涉及了一些民间疾苦,对这四份卷子,就忍不住又多看了数眼。邓晨在旁边见状,连忙将身体朝前探了探,借着少年们的胸口遮挡,将两块薄薄的银饼压在了卷子上,口称:“舍弟四个乃是外乡末进,初次来到长安,什么都不懂。卷子上若有缺失之处,还请长者多多指点”“好说,好说,这四份卷子,不敢说一定都列在甲等,至少乙等里头往前头数”那小吏见邓晨如此“懂事儿”,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大袖一挥,如会“五鬼搬运”之术般,瞬间就将银饼变没了踪影。随即,又笑呵呵地补充道:“阅卷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待所有卷子排出了大致档次,才会由国师和鸿儒复审,以确定最后的名次。你等如果想远远地瞻仰一下我朝国师风采,不妨五天后再来”“多谢长者指点,晚辈没齿难忘”邓晨立刻心领神会,又深深地给小吏行了个长揖,然后才拉着满头雾水的刘縯、刘秀等人,施施然离开。倒了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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