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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59(1 / 1)

d发问。“他在说谎,蜡烛分明是从他床下搜出来的林教习和其他学吏都可以为证”王修被笑得心里直发虚,咬着牙死撑。“蜡烛,从刘秀床下找到的蜡烛”学吏林海硬着头皮上前,双手将举起一对上好的香蜡。“真是暴殄天物此等上好的蜂蜡,居然有人舍得拿来读书”许子威看了一眼“物证”,不紧不慢,继续冷笑着摇头,“非但刘秀用不起,即便老夫,恐怕都不舍得一次点两支。林教习,你说是不是”“卑职,卑职不知”校吏林海,可没胆子直面许子威,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应。“不知道是否有人栽赃陷害老夫的徒儿还是不知道老夫用不用得起蜂蜡”许子威却不肯放过他,继续低声追问。“不知,不知是否”林海被问得心神大乱,摆着手,小声回应,“不,不知道,不是,不是,没人,没人栽赃陷害您老的徒弟。您老,您老别,别跟卑职开玩笑了,您老怎么可能用不起蜡烛”“不瞒你说,我还真用不起这种蜡烛可贵了”许子威笑了笑,语调忽然放缓,“市面上还经常缺货,有时候买都买不到。林教习,老夫的话对也不对”“不,不知道,应该,应该吧”校吏林海被问得头脑发晕,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那你知道在哪卖么”许子威忽然瞪圆了眼睛,厉声喝问。“城西段家,肯定有,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没有买”林海被吓了一哆嗦,本能地大声回应。话说到了一半儿,才忽然发现自己被许老怪给带进了坑中。再想改口,却已经彻底来不及。“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学子们,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无法,也不想给主事王修留任何面子。主事王修被气得眼前金星乱冒,飞起一脚,将学吏林海踢了个仰面朝天“蠢货,老夫让你帮忙追查昨夜是违反禁火令,挑灯读书,谁让你公报私仇来滚出去,别让老夫再看到你”“多谢主事,多谢主事开恩”学吏林海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趴在地上,连连给王修磕头。其余几个学吏看到此景,忍不住个个心中发寒。为了把“罪证”落在实处,他们几个今早特意没有拿王修平素所用的蜡烛,而是冒着寒风跑了一趟西市,才把蜂蜡给买了回来。谁料,王修丝毫不念大伙的苦心和苦劳,发现栽赃嫁祸的事情败漏,立刻将林海踢出去承担了所有罪责此时此刻,主事王修哪里顾得上管手下几个喽啰怎么想狠狠扫了许子威师徒一眼,转身就走。然而还没等迈出第二步,身背后,却又传来了许子威不紧不慢的声音:“王主事,何必走得如此着急我这弟子,据说大前天夜里曾经对你不敬,带头说了许多混账话,你难道不打算再追究了么”“算了不过是小孩子的”王修急于脱身,本能地就想宣布放弃。然而看到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两位祭酒,又立刻舍不得丢脸太多。咬着牙停住脚步,再度缓缓转身,“虽然王某不能确认是谁说的疯话,但令徒当时却身在其中。刘秀,老夫问你,三天期限已过,你可找到了当晚的罪魁祸首”“学生,学生记得”刘秀心中恼怒,本能地就想再度把绿帽师兄丢出去,看王修如何收场。但是,左脚处却忽然被许子威用力踩了一下,立刻心领神会,“学生无能,愿领主事责罚”众学子原本已经准备散去,听到突然又出了新变故,便纷纷将脚步停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王修岂能随便示弱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主事若不罚你,又如何服众也罢,念你只是做事无能的份上,罚你去将馆舍周围的积雪清理干净,刘秀,你可愿意”“弟子愿意,多谢主事宽容”这回,刘秀没有需要任何人提醒,就乖乖地附身称谢。王修终于挽回了一丝颜面,笑着撇撇嘴,再度转身准备离开。举手投足间,又充满了平素的风流倜傥。“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看到此景,忍不住相对着悄悄摇头。以他二人对许子威的了解,岂不知这老怪向来讲究恩怨分明。如果刚才王修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还好,许老怪也会就此罢手,不再出什么大招。而王修放着生路不走,偏偏要挽回什么颜面,这回,可是正对了许老怪的脾气,所有招数使出来都再无任何顾忌。果然,没等二人的叹息声停止。许子威已经又追上了王修,扯住对方衣袖,大声说道:“王主事且慢,如此薄惩,实在是太便宜了他知道的是你王主事宽宏大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护短,逼着你不得不对老夫的徒儿网开一面”“嗯”王修弄不清楚许老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犹豫着扭头,“那按你说,本主事该如何处罚他”“不尊师长在先,办事无能在后,不严惩,不足以令其引以为戒”许子威忽将笑脸一收,大声说道,“而打扫积雪这种小事,三两下就干完了,根本没任何威慑力。依老夫之见,要么不罚,要罚就让他好好长个记性。老夫前日去藏书楼查阅典籍,发现里边的书简缺失损毁甚多,而管理藏书楼的学吏,根本修不过来。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刘秀每天课余,都去里边帮忙修理书简。当天任务不完工,便不得再踏出校门半步”“这”王修愣愣半晌,怎么琢磨,也没琢磨出修理书简,能比打扫积雪轻松到哪里去要知道,太学藏书楼里的书简,恐怕有数千万斤之多。历年来虫咬鼠嗑,根本修不胜修。而馆藏书简,还不能像寻常所用的书简那样,只是拿毛笔把字写在竹片上了事。待墨迹干涸之后,还得再拿小刀子将每个字的一笔一画,都刻得清清楚楚。如此,才能有效避免因为日晒,潮湿,或者磨损,所导致的字迹难以辨认问题。换句话说,修书简这事儿,既消耗体力,又消耗心神,还考验人的耐性。太学里的老师和学吏们,个个都视其为苦差,避之唯恐不及。如果有人肯主动提出参与,王修求之不得,怎可能将其拒之门外想了又想,也没猜出许子威的居心到底何在,太学主事王修索性决定顺水推舟。“好,既然你这做老师都不肯放过他,王某又何必滥发善心刘秀,从明天起,你课余就去藏书楼帮忙修书。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得逃避。否则,本主事知道后,一定对你加倍处罚,你好自为之”“学生,学生遵命多谢恩师,多谢主事”刘秀心里头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一幅苦不堪言模样,有气无力地躬身施礼。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数百万斤书,大部分都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经典免费的灯油,不需要考虑任何禁火令,想点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还有免费的炭盆,笔墨、书刀、空白竹简自己如果在里边不修上三四年书,怎么对得起恩师的一番良苦用心而四年后,当自己从藏书楼里走出来,天高地阔,又有何处不能去得第八十五章 以笔做剑不染血第八十五章以笔为剑不染血“且慢,王主事还请稍待”正兴高采烈地憧憬着未来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许子威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让刘秀充满了期待。再看太学主事王修,浑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全都倒竖而起。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抱于胸口,左右两条虫子般的眉毛上下乱跳,“许,许博士,王某看在你年纪和资历的份上,已经一再退让,你切莫得寸进尺”“老夫只是有个小事想烦劳王主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心虚”许子威轻轻耸了下肩膀,话语当中机锋必露。主事王修听闻,愈发觉得头皮发乍。把眼睛一瞪,大声拒绝:“谁心虚了你才心虚王某平素跟你毫无往来,你的忙,恐怕求不到王某头上”“王主事这话可就差矣,今冬甚寒,老夫家里的碳烧光了,不找你这主事帮忙,还能找谁”许子威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继续挡在王修的去路上,“软磨硬泡”。“就这点儿小事儿”王修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满脸难以置信。“对你这日理万机的主事是小事儿一桩,对于我这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寒冬腊月没有木炭取暖,当然比天塌下来还大”许子威做出一脸委屈模样,大声回应。王修已经被这老怪物折腾得彻底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午的,长长吐了一口白雾,低声道:“你稍等,王某下午就派人给你府上送两千斤精碳过去。王某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奉陪”“且慢”刘秀心中立刻闪出了两个字,随即,就又听到了自己恩师许子威的声音。“许博士,你到底想要如何”王修被折腾得筋疲力竭,用力跺了两下脚,大声质问。“不是想要如何,而是心中有一惑不解”许子威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疲懒,正色说道,“按理,老夫身为太学四鸿儒之一,每年除了薪俸之外,还有米粮和柴薪按季发放。而老夫这两年却发现,柴薪越发越少,米粮成色也越来越差。特别是今冬,明明该领八千斤上等精碳,居然只到手了六千出头。老夫年纪大,扛不住冻,所以想请教主事,这一千八百多斤精碳,到底去了哪是光老夫一个人的份量缺了两成多,还是太学里头所有博士、教习和小吏,都没有领到足额”“这”刹那间,王修的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俗话说,车不抹油轮不转放眼长安城内所有衙门当中,有哪个掌管钱粮的官员,不中饱私囊历任太学主事,有哪个不在老师和学生的米粮、柴薪、灯油等物上暗中抽润所有大小官吏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头去争太学里的夫子们,也都自视清高,谁有功夫去称量那根本不值钱的柴炭重几斤几两然而,没人计较,不等于就合理合法取暖的木炭不值钱,朝廷额外下发给老师们的米粮也不见得有多金贵,可架不住太学里的老师、学吏和学生数量众多。除了两位国师名下的份额的没人敢动手脚,四鸿儒、三十六秀才,再加上万余学生,随便再每个人头上“节省”一点儿,折算成铜钱,就足以将整座明德楼生生填满“老夫记得陛下在扩建太学之初,曾经亲口说过,他希望十年之后,天下牧民之官,半数出自太学”唯恐主事王修死得不够快,许子威笑了笑,继续缓缓补充,“而言传终不如身教,如果为人师者贪赃枉法,损公肥私,教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陛下的期望放在心上到头来,一个个争相残民自肥”“够了”王修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做鹰爪状,抓向许子威面孔,“许老怪,你,你血口喷人王某,王某乃陛下族弟,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儿小钱”许子威一改先前老态龙钟模样,竖起拐杖,剑一样指向王修的胸口,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怎么,王主事欲杀老夫灭口么老夫虽然致仕多年,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旧交在,绝不会看着老夫死得稀里糊涂”“你,你”王修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才想起来,许子威曾经是前朝的上大夫,清流之首,前半辈子做得都是弹劾别人的勾当而现在,他想要后悔,却哪里来得及。只能期望能通过胡搅蛮缠,先将眼前危机对付过去,然后用最快速度消灭一切罪证。他的愿望很完美,然而,旁边看热闹的却不只是一群学生,还有祭酒刘歆秀和副祭酒扬雄。二人知道许子威既然把老师和学生们的米粮柴薪被贪污克扣的问题摆在了明面儿上,并找了借口骗他们来到现场,就不会再轻易放过王修。而此事不加限制的继续闹下去,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是王修自己,万一惊动了皇上,在其盛怒之下,整个太学,恐怕都得天翻地覆“唉”相对着叹了口气,副祭酒扬雄和祭酒刘歆秀快步上前,挡在了许子威和王修二人中间,相继说道:“子威兄,王主事,二位暂且息怒。朝食时间堪堪将过,学子们不吃饭,哪里有力气读书”“二位刚才的话,扬祭酒和刘某都听到了。太学乃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地,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早查清楚越好。王主事你不要着急,许大夫也不要动怒。刘某这就让人封了账目,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及早抓到真正的贪污挪用者,也好还王主事一个清白”毕竟是祭酒和副祭酒,他们两个的话,任何师生都不能不理。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折腾,也的确有损太学的形象。因此,王修和许子威二人虽然都恨不当场生撕了对方,却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周围的学生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嬉笑着离开。刘秀和邓奉等人也终于出了口恶气,带着满怀的感激和佩服,偷偷向许子威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向食堂。嘉兴公刘歆秀动作极快,当天下午,就彻底查明了粮食和柴薪被克扣的真相。包括林海在内,一共十六位涉案的教习、学吏,被太学开格,交付有司查办。太学主事王修虽然没有贪污,但也因为“驭下不严”,主动引咎辞职。只留下了一个鸿儒的名号,继续教书育人很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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