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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25(1 / 1)

d“村夫,寡人誓诛你九族。寡人代汉受禅,乃是上天之意,百官公推。你一个刘氏破落旁支,有什么资格质疑寡人,有什么资格”“刘公公,陛下此刻可在书房,鲁某奉召前来,还望公公帮忙通禀” 明明已经在窗纱上,看到了王莽发狂的身影,鲁匡还是故意提高声音,向站在门口当值的太监刘均请求。皇帝陛下又在拿刘縯的木头像撒气,自从去年十月以来,他不知道已经砍坏了多少木头像。特别是最近十多天,几乎每天都要剁碎一个。所以,消息灵通且善解人意的鲁匡,绝不会在王莽怒气未消的时候,到书房内去打扰他。以免一不小心,就遭受到池鱼之殃。“滚进来”王莽猛地将宝剑朝地上一丢,喘着粗气大声断喝,“装什么装,朕何时掩饰过自己的本相”“臣遵旨” 羲和鲁匡自知心思败露,赶紧大声答应着,小步快跑入内。进了门,先向王莽行过君臣常礼,然后飞快地捡起宝剑,一剑戳在了木偶的心口处,“陛下息怒,老臣杀了这村夫”“算了” 王莽其实也清楚,自己剁一百个木头人,也不可能将刘縯咒杀,叹了口气,轻轻摆手,“你乃九卿之一,就别做这种弄臣的勾当了。朕,朕刚才只是想起了甄大夫之死,一时怒气上头而已。可怜甄大夫一世英名,最后却死在了一群村夫之手。唉”说到动情处,他两眼里顿时泛起了泪光。将羲和鲁匡立刻感动得眼皮发红,抽了下鼻子,再度俯身行礼,“陛下节哀,大司马父子已经接到圣旨,星夜赶往了宛城。有他们父子和岑鹏在,刘縯村夫,此番必将在劫难逃”“嗯,希望如此吧”王莽又叹了口气,缓缓走向自己的书案,“即便战事不利,朕也不会怪他们。毕竟前队精锐已经全军覆没,此刻宛城里,连一万兵丁都凑不出。而大司马那边,能临时征召的,只有地方郡兵和堡寨里的民壮”第二章 鸱枭强作凤凰音“大司马曾经多次击败过绿林贼,威名赫赫。臣听闻绿林贼那边有一句俚语,叫做什么宁吃一筐咸,不遇一个严。可见其畏惧大司马之深” 鲁匡在群臣中,是出了名的会说话,立刻倒竖起剑柄,笑着拱手,“而郡兵训练和武器装备虽然比不得前队,却是在家门口作战,保卫桑梓不受绿林贼荼毒,所以士气必然高昂”“嗯,有道理,你说得甚有道理”王莽的眼睛瞬间开始发亮,从鲁匡手里抢过宝剑,朝着刘縯的雕像上胡乱划了几下,大笑着发狠,“若是真的能将这村夫擒来,朕定然将他千刀万剐,以慰前队将士的在天之灵。”笑过之后,又将宝剑当做拐杖,杵在地上,继续说道:“军饷,军粮,你必须保证。朕不管你是怎么弄来的,若是大司马那边粮草接济有了差池,朕一定拿你是问”“臣遵旨” 鲁匡心中暗叫倒霉,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幅舍我其谁模样,躬身领命。”你可有什么办法” 王莽对他的承诺却不太放心,围着刘縯的雕像走了几步,大声追问。“回圣上的话,办法有二,一急一缓,皆出于古法”鲁匡等的就是这一问,连忙从怀中掏出两枚断了的竹简,双手呈给了王莽,“前者出自文王轶事,而后者,则出自周礼。”“古法” 王莽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将宝剑插在回鞘中,劈手夺过竹简,“你快说,到底是哪两个古法这竹简怎么是断的夫关市者,三十,这是什么意思”“圣上莫急,请容微臣慢慢道来” 鲁匡偷偷看了一眼王莽的脸色,然后大声补充,“昔文王在世,有犯罪者家人生病。文王准他们去探望家人,然后约期回来治罪。日至,无一罪囚逾期。陛下德迈尧舜,又力行复古,不妨也将监狱中家境殷实者赦免回家探亲。只要他们的家人肯拿出一笔钱财来作为抵押,归期就可以相对宽松。”这,分明是建议王莽准许富贵人家以财货赎罪,跟当年周文王的当年的善举,没一文钱的关系。然而,博览群书,过目不忘的王莽,居然没有听出其中的问题所在。单手捋着花白的虎须,低声沉吟道:“嗯,甚妙,甚妙。此策一行,公库立刻日进万金,的确能解眼下燃眉之急。你下去拟个正式奏折呈上来,朕在朝会时与百官共议”“臣,遵旨” 鲁匡会心地拱了下手,然后继续启奏,“至于微臣今天带给陛下的两根竹简,也来源于最近现世的周礼藏本。前者记载了周朝之时,市易税率是三成,而打猎捕鱼,则要交两成给公库。”“这” 王莽听得微微一愣,眉头迅速皱紧。然而想到狱中的富贵囚犯毕竟有限,有笑着轻轻叹气,“十取二三,想必不是常策。不过,在国事艰难之际,理当上下同心。你也拟了奏折,一起送上来吧。朕尽量让百官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圣上仁慈” 鲁匡立刻躬身下去,大声称颂。“此乃非常之策,用于非常之时。百姓忍受一时阵痛,过后自然会明白必须的苦心。待叛乱平定之后,圣上不愿百姓受苦,可以下旨,废了这个非常之策便是。届时,必然人人感激陛下恩德”内心深处,他当然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敛财手段,对百姓盘剥过甚。并且推到周礼上,纯属于牵强附会。然而,他同时也更清楚,王莽的改制,从来不是为了那些平头百姓。所谓复古也罢,革新也好,不过都是一种借口。只要说得漂亮,能让国库见到钱财流入,便是成功。果然,王莽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再度点头,“嗯,非常之策,非常之策。总好过天下动荡,逆贼横行朕只施行两年,两年之后,待绿林贼被剿灭,税率便恢复三十税一”“陛下乃千古明君” 鲁匡再度躬身,大拍马屁。“算了,你不必称颂朕了。朕若是千古明君,天下就没如此多的反贼了” 王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大声感慨。“不过,朕问心无愧。若是前朝之制不改,也许情况还不如现在”“那些反贼愚昧,陛下不用太把他们放在心上” 鲁匡立刻也收起笑容,柔声安慰,“并且眼下反贼虽然声势浩大,却未必能够持久。微臣听闻,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若是陛下想办法分而化之,各个击破”“报,圣上,圣上,宛城岑将军发来急报” 话还没等说完,御史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叫。紧跟着,当值太监刘均,欢天喜地地冲了进来。双手将一份帛书,高高地举过了头顶,“陛下,大喜,大喜,贼军久攻宛城不下,内部生隙。王匡,王凤、陈牧等贼,掉头向南,攻打襄阳去了。如今宛城附近,只剩下了刘縯、王常和马武三贼留恋不去,但短时间内,已经奈何不了宛城分毫”“什么,你刚才说,群贼为何要分兵” 王莽喜出望外,一时间,竟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久攻宛城不下” 太监刘均被问得满头雾水,连忙将帛书展开,对着上面的文字大声朗诵,“末将岑鹏,遥叩圣上。托圣上洪福,贼军久攻宛城无果”“不是说你”王莽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挥舞着手臂大声打断,“鲁卿,鲁羲和,你刚才说的什么,把你的话重复一遍立刻”“臣遵旨” 鲁匡喜上眉梢,笑着躬身领命,“微臣闻听,那村夫刘縯毫无容人之量,侥幸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立刻提出要整军,害得王匡、陈牧等贼人人自危”“对,是这了,就是这了” 王莽又挥了两下手,打断了鲁匡的重述。“贼军想要保持攻势,就得明确上下,集中兵权,不能令出多门。而那王匡、陈牧等贼,都是山大王,怎么甘心受他人节制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一群村夫。当有前队威胁之时,还勉强能够齐心协力。而如今前队覆灭,周围再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们,他们自然要窝里闹起来,甚至白刃相向”“恭贺圣上” 鲁匡和刘均一同俯身下去,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第三章 可怜三万将士骨第三章可怜三万将士骨通往宛城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三万大军。虽然旗帜驳杂,盔甲兵器也五花八门,然而,除了整齐的脚步声之外,这支队伍在行进之间,却不曾发出任何杂音。每一名将士,都紧闭着双唇。每一名将士,脸上都写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队伍正前方的马背上,昂首挺胸坐着两员老将,一人看上去孔武有力,红光满面,正是新朝一代名将,纳言将军严尤严伯石。另一人面色枯黄,身材却十分的高大,呼吸声宛若踩风囊,乃为严尤的爱徒,秩宗将军陈茂陈八尺。身后的人马,则是严尤从周围郡县收集起来的郡兵。虽然只仓促训练半个月左右,却已经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考虑武器装备,光考虑士气和精神,与年前全军覆没的前队精锐,已经不相上下。绿林军分裂的消息,早在五天前就传到了严尤的耳朵。出于谨慎,他又先后派了三波斥候查探,确定王匡、王凤、陈茂等人的确已经领兵抵达了蔡阳,才果断拔营,带着召集起来的三万郡兵,星夜杀奔宛城。不像当日甄阜等人对义军一无所知,严尤和陈茂二人,对绿林军可是知根知底。两年半之前,他们曾经将王常逼得走投无路,差一点儿就拔剑自刎。而更早一些时候,严尤曾经亲自去太学授课,最欣赏的几名学生当中,就有严光、邓奉和刘秀。不能给刘秀等人成长起来的机会这是严尤接到前队全军覆没消息之后,果断做出的决定。对于“老朋友”王常,和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刘縯,严尤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对于曾经在太学中受过自己照顾的刘秀,他却非常紧张。后者文武双全,胆气过人,且坚韧不拔。如果出仕为大新朝效力,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而如果此人自立门户,完全掌控了一支兵马,则必然会搅得天下大乱,甚至威胁到大新朝的如画江山。出仕是不用想了,当年哪怕有自己和孔永联袂推荐,皇上都狠心将刘秀拒之门外。如今刘秀跟他哥哥一道杀死了甄阜和梁丘赐,将来不被皇上千刀万剐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会被招安,然后委以重任至于自立门户,照目前态势,恐怕是早晚得事情。所以,严尤发誓自己必须尽快将此子斩杀,防患于未然。“报,大司马,贼人听闻将军率部赶至,立刻离开宛城,撤往白河口” 几名斥候快马飞奔而至,冲着严尤高高地举起号旗。“未战先退,原来刘伯升就这点儿胆子。传老夫将令,全军加速,巳辰之交务必赶到白河口” 严尤的脸上,立刻涌起了几分骄傲,挥挥手,大声吩咐。“诺” 周围的将领挺直了胸脯答应,随即各自下去催促部属,加速前进。比预计足足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河渡口。绿林军已经过河而去,渡口处,一片狼藉。命令弟兄们先原地休息,严尤纵马冲上河畔的一座土山,举目四望,只见荒草连天,残雪点点,一片苍凉。而脚下不远处白河水,则奔腾咆哮, 巨浪滔天,宛若一头怒龙,随时准备将胆敢过河者吞落于肚。“小辈,半渡而击,你倒是没白听老夫的课” 猛然发现河对岸处的几处树林里,隐约有寒光闪烁。严尤笑了笑,飞快地拨转坐骑。作为新朝最善战的老将,他绝非浪得虚名。匆匆一瞥就已经断定,叛军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乃是假象。真实情况则是,叛军在河对岸布下了重兵,准备趁着自己麾下兵马渡河渡到一半儿之时,给自己兜头一棒此等雕虫小技,在西秦一统六国前,就已经被用烂了,如何能瞒得过严尤当即,他就开始调兵遣将。然后不紧不慢地寻找渡船,架设浮桥,准备将计就计第二天一大早,浮桥架设完毕。严尤立刻命令陈茂带三千精锐作为前锋,徒步快速过河。果然,还没等三千弟兄走过一半儿,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号角,紧跟着,上万伏兵,从对面河滩两侧密林中蜂拥而出不用分说围住陈茂所部,大开杀戒。陈茂也是百战之将,临危不乱。立刻将已经过河的弟兄背靠着桥头摆开阵势,与数倍于己的“反贼”舍命相搏。双方从辰时一直打到巳时,陈茂身边的郡兵伤亡过半,形势岌岌可危。就在此刻,严尤忽然命人吹响了画角。河对岸浮桥两侧各三里处,两支骑兵凭空而现。带队的将领大喝一声,刀锋直指桥头。不多时,就杀到了“反贼”的身后,与陈茂内外夹击,将“贼兵”杀得尸横遍地。原来,昨日之搭桥,和今晨之强渡,都是严尤为了将计就计而使出的障眼法。真正的郡兵主力,已经在昨天半夜,从上游和下游另外两处渡河地点,悄悄地“飞”过了白水河。本以为可以设下陷阱捕捉严尤这头老虎,却不料掉进了老虎的陷阱,绿林军顿时方寸大乱。勉强支撑了半柱香时间,见严尤的帅旗,已经插到了桥北。果断放弃挣扎,潮水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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