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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40(1 / 1)

d两个,在经历了一系列战斗之后,却都开始坚信,跟着刘秀站在一道,反莽大业才能看到希望。而选择支持王凤,则大伙这辈子永远是一群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永远不可能翻身。“子陵,尽管说明白我等皆愿意听你和刘将军调遣”“子陵,我等读书少,你不妨多讲一些”能在绿林军混出头的,就没一个笨蛋。其他义军将领,无论先前听过类似的提议,还是第一次听,见王常和臧宫都主动替严光撑腰,也纷纷笑着拱手。王凤原本还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好也笑着向严光举起酒盏,表示愿闻其详。“所谓天时,诸位请看” 严光胸有成竹,信步走到窗口,一把推开了木窗。“呼” 一股狂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吹了进来,将尘土洒得满屋飞扬。众人面前的酒菜立刻没法再吃,一个个哭笑不得地摇头。严光却对大伙的懊恼表情视而不见,双手先用力将木窗推紧,然后继续大声补充,“农谚云,月晕四月天,不雨也风颠。前天半夜当值,严某就在月亮周围,看到了巨大的月晕。而今天上午,就有大风从北刮至,并且越刮越大。此乃老天赐给我军派遣精锐突围之机,我若失之,必遭天弃““子陵,这是什么道理大风天,与突围有什么关系” 王凤越听越糊涂,本能地大声追问。“大风一起,受影响的,第一是箭矢的射程和准头,第二是人的视力。狂风自西北而来,并且越刮越烈。若我军派遣精锐趁着天黑从南门杀出,必然能杀莽贼一个出其不意。届时,他们第一很难发现我军靠近,第二,想要放箭拦阻,纵使万箭齐发,在狂风中逆射,也是枉费力气”“对”“是极”“这场大风来得好”“真是天祐大汉”众将领如梦方醒,拍着桌案大呼小叫。全然忘记了,刚才酒菜被狂风卷着尘土弄脏的事实。“昆阳四周虽无高山,却多丘陵河谷,利于藏兵。而莽军皆为远道而来,对昆阳周围人地两生。我军只要派遣数员良将突出包围圈外,就可以收拢附近的义军,或切断莽军粮道,或者截杀其信使斥候。令其变成一群聋子,瞎子,且坐吃山空。如此,其必然要分兵去进剿,对昆阳的威胁就会大减。若进剿不顺,且昆阳久攻不克,将士疲敝,便会心生去意。届时,王邑即便一意孤行坚持死撑到底,其麾下兵将皆无战心,也奈何不了昆阳分毫”“嗯,那倒是”“嗯,里外呼应,总比一头挨打不能还手合算”“对,这样即便不能将王邑打跑,也能让他集中不起兵力和精神”“子陵,你接着说,接着说”众将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七嘴八舌地大声议论。“至于人和” 严光笑了笑,满脸自豪,“其中包含两项。第一,我大汉将士齐心协力,无论襄阳,还是宛城,都不会放任昆阳不救。只是来得早,还有来得晚的差别。而如果定国公和大司徒,都发现有一战全歼新朝最后主力的机会,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放任战机白白错过。第二,则是民心所向。王邑老贼,这辈子做的最蠢之事,就是放任巨毋霸纵兽残害昆阳周围的百姓。表面上,是恐吓住了城外的百姓,让他们不敢再给我军提供任何支持,实际上去,却等同于,王邑已经将昆阳以东,目前我军所掌控的大半个荆州,视作了敌国。带着数十万大军,长期顿兵于敌国,四周百姓都恨之入骨,他如果赖着不走,岂不是自寻死路”“这” 王凤的眼睛骤然一亮,然后大笑着抚掌,“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之后,不断有城中大户,主动找上门来输粮送款。原来,原来是被王邑硬逼成了反,硬逼成了咱们的人子陵,这话你怎么不早说。早说,老夫也不至于老是催你”“哈哈哈哈” 众将领都被王凤的态度,逗得放声大笑。一股子豪气,从心底油然而生。第二十二章 老将未战胆已寒 三“这” 众人先是齐齐苦笑,随即,又快速将目光转向了刘秀。朱佑的办法的确切实可行,但是,万一日后有风声传进王凤的耳朵里,一个蓄意欺骗主帅的罪名,参与者肯定逃不掉。所以,此时此刻,必须由刘秀这个领军之将,来做最后的决断。“若是成国公怪罪下来,刘某一力承担”刘秀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大声承诺。众人默默拱手,然后谁都不再说话。心里头,都打定了主意,不让王凤知道莽军有四十余万的真相。以防此人像刚才一样,只顾着自己逃命,导致整个东征军不战而溃。也不怪众人离心,王凤行事,也的确没有个做主帅的模样。看到阳关方向火光冲天,他居然没派出一兵一卒过来接应。反倒迫不及待命令手下亲信收拾好了沿途缴获的所有细软,准备见势不妙,随时向两山关“转进”。倒是下江军头领王常,左等右等不见王凤调兵遣将去接应刘秀,气得破口大骂。然后把心一横,将张卯留在城内以防不测,自己带着所有嫡系冲出了城外。刘秀没想到王常竟然如此仗义,在归途中与其相遇,心中大受感动。而王常见刘秀杀得浑身是血,却依旧走在整个大军的最后,也佩服得无以复加。双方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没等返回城门口,已经悄悄地达成了默契。以后在东征军中,舂陵与下江共同进退,坚决抵制任何乱命。待大伙平安进入了昆阳城,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王凤早已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强撑着向大伙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打着哈欠宣布休息。刘秀、傅俊、李通等人,见他对战事不闻不问,也乐得不承担罪名,相对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抓紧时间去做大战前最后的准备。昆阳城被义军拿下时,战斗不算激烈,因此城头上大部分防御设施还保存完好。东征军在沿途斩获甚丰,因此粮草、甲胄、兵器、箭矢也储备充足。唯一遗憾的是,东征军虽然在途中招纳了不少小股义贼,也强征了不少被俘的郡兵,总规模依旧只有两万出头。短时间内拖延一下莽军脚步勉强够用,想要像岑鹏守宛城那样长期守住昆阳,无疑是痴人说梦。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眼看着窗外又开始发亮,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去安排,刘秀急得额头汗珠直冒。就在这当口,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虎啸,如龙吟,瞬间传遍了整个昆阳。“来了” 刘秀与众将以目互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决然。一座方圆不到十里的弹丸小城,两万各怀心思的乌合之众。却即将面对四十万全副武装的莽军。这一仗,根本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可能。但是,大伙却必须留下来打这一仗,否则,数月来所有努力和牺牲,都将成为过眼云烟。“偏,偏将军。外边,外边来了大,大队莽军。四面,四个方向都有” 一名屯将慌慌张张地闯入,冲着刘秀大声示警。“看,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旗帜,旗帜遮天蔽日”“知道了,你赶紧派人去向成国公汇报” 预测中的最坏情况,已经变成了事实,刘秀的心中反而不像夜里时那般紧张。轻轻朝屯将挥了下手,笑着吩咐。“哎,哎,卑职,卑职这就去,这就派人去” 见他表现得如此镇定,屯将脸色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他,他老人家睡得沉,现在未必起身”“成国公是主帅” 刘秀立刻竖起眼睛,大声强调。“属下,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屯将心里打了突,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去王凤这个主帅面前给自己找罪受。后者知道有大股莽军来袭,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相信。第二反应,则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绝不会像太常偏将军刘秀这样,天塌下来都不惊于色。“子陵,准备守城的事情交给你。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城墙上看看。免得弟兄们面对如此多敌军,却找不到一个主心骨。” 刘秀从屯将离去之前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对自己的依赖,想了想,迅速做出决定。“敌军从东方而来,你去城东。子张去城南,傅某去城北,季文和次元兄弟俩去城西” 傅俊迅速站起身,大声补充。“务必让弟兄们紧闭四门,不经过大伙共议,谁也不得擅自做出撤离决定”“理应如此” 刘秀的眉头皱了皱,郑重点头。众将都知道傅俊如此安排,提防的是谁。于是也不多浪费唇舌,默默地站起身,分别跟在刘秀、马武、傅俊和李通、李秩五人身后,走向昆阳城的四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城外的画角声,宛若寒冬腊月时的北风,吹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凄凉。城中百姓虽然不清楚外边来得是哪一支大军,却从画角声所包含的敌意里,知道恶战将至。纷纷紧闭门窗,以防祸从天降。城中的义军将士,对画角声远比百姓熟悉,迅速判断出敌军规模庞大,一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东一簇,西一簇,挤成了数十团。当刘秀、马武、李通、傅俊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立刻吸引了成百上千道目光。有兵卒崇拜马武武艺高强,主动拎着兵器,向其靠拢。有兵卒知道傅俊待人诚恳宽厚,也迈开大步,主动追随其后。更多的兵卒,则曾经多次目睹刘秀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力挽狂澜英姿。今日见他像闲庭信步般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心中的慌乱顿时大降。争先恐后地奔向他,请求他带着大伙杀出生天。对于弟兄们的请求,刘秀既不马上应承,也不表态拒绝。只是笑着向大伙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大步朝城东而行。结果,待他走到城东门口的马道附近,身后主动追随过来的弟兄,已经超过了三千。每一个人都努力挺直了脊梁,高昂着头颅,仿佛刚刚凯旋归来一般。城门口当值的主将乃是下江军四当家臧宫,看见刘秀,赶紧将他迎上了城头的敌楼。二人手扶敌楼的栏杆向下观望,只见锦旗蔽日,尘土漫天。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莽军步卒,在距离东门不到二里远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安营扎寨。一支支挥舞长刀大槊的莽军骑兵,则拉开架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敢于出城迎战的义军当头一击。除此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笼,在骑兵的队伍正前方百余步处,一字排开。铁笼内,大象、老虎、豹子、狗熊,野狼,纷纷张开大嘴,厉声咆哮。嘴里喷出的腥臭气,顺着东风,直冲城头。将城头上的义军弟兄们,个个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城里的反贼听着,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喂了猛兽,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壮逾熊罴的将官,忽然从铁笼后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朝着城头大呼小叫。每一声叫嚷过后,都伴着一连串猛兽的怒吼,响若闷雷。“巨毋霸” 马三娘眼神好,立刻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眉头迅速皱了个紧紧。“这厮,居然还没被老天收掉” 刘秀定神确认,然后铁青着脸感慨。与马三娘结伴闯荡江湖那些年,他见过许多贪官污吏,却没有任何一个,如巨毋霸这般,让他每一回看到,都觉得烦闷欲呕。正准备找一张角弓来,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身背后,却又传来了王凤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这些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这叫本帅如何是好偏将军,你,你可将本帅坑死了怪不得你昨夜一把大火烧了阳关,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抵挡不得”“昨夜黑灯瞎火,你被敌军包围了那么久,都没弄清楚他们的虚实。我们几个忙着救你,哪顾得上打听敌军多寡,实力如何” 马三娘听得心头火起,竖起眼睛,大声反驳。“再说了,我们归来时,你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忙着去挺尸了,我们即便探听到了敌军虚实,又找哪个去汇报”几句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把个王凤羞得,面红耳赤。顺口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俚语,跌跌撞撞走向栏杆。双手强撑起身体,向外观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串画角声恰恰在城外响起,紧跟着,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兽吼“嗷,嗷呜,嗷嗷嗷嗷”昨晚被猛兽围攻的凄惨景象,顿时又浮现在眼前。王凤被吓得胳膊一软,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过栏杆,直奔地面而去“国公”亲兵们发现异状,惊呼扑上去援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一代枭雄脑袋朝地,就要摔得得四分五裂。就在此刻,刘秀拉着一根拴守城器械用的粗绳,直坠而下。半空中单手抓住了王凤的脚,奋力上甩,“嗖”地一声,将其甩回了敌楼,与扑上来的亲兵队正相撞,双双摔成了滚地葫芦。第二十三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第二十三章昆阳一战惊当世 一“国公” 亲兵们惊叫着冲过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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