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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55(1 / 1)

d连营,宛若鬼蜮。所有莽军将士都躲进了帐篷内,谁也不愿意冒着暴雨去巡视营盘,一尽职责。兵权是别人的,战功也是别人的,做了那么多坏事,万一被挨了霹雳怎么办还不如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且混一夕安枕。“直奔营门” 刘秀刀锋前指,继续大声呼喝。胯下白龙驹,在雨幕中拉出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奔营门”“直奔营门”“直奔营门”邓奉、贾复、马武、王常,快速将命令向后传递。同时控制坐骑,在刘秀身后将骑兵队伍排成一个锐利的锥形。闪电乱舞,雷声滚滚,上千把高速移动的兵器,在电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道道翻滚的海潮。马蹄落地,水花四溅,地面上回声如雷,与天空中的雷声彼此呼应,连绵不绝。转眼已经距离营门只剩下两百步,莽军大营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串雷声过后,马蹄又向前奔跑了足足五十步,莽军大营内,依旧一片安宁。雷声,闪电,马蹄、刀光,又一百步的距离被快速跨过,莽军连营内,终于有了一些动静。三十余名睡眼惺忪的官兵,披着蓑衣,跟在一名队正身后,从靠近门口的帐篷里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对着大门横眉怒目,“奶奶的,大半夜作甚么妖辕门纵马”他们以为过来的是自家骑兵,所以训斥起来毫不犹豫。却不料,半空中,忽然落下一排投矛。刹那间,将他们全都钉在地上,一个个死不瞑目。“杀” 刘秀策马从尸体上跃过,钢刀前指,豪气直冲霄汉。“杀”邓奉、贾复、马武、王常、臧宫、王霸,在他左右两侧梯次而进,沿着营门通向中军的大道,挥动兵器,朝着沿途挡路的帐篷猛砸。被雨水打湿的帐篷,承受不住兵器的重击,接二连三倒塌。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莽军将士,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抓,就纷纷被裹在了帐篷内。跟在邓奉、马武将领身后的汉军骑兵,毫不客气地策马上踏过,将帐篷和帐篷里的人,直接踏成了一团烂泥。“敌袭敌袭”汉军足足向内推进了五十余步,连营内,才终于有了正常反应。数百名莽军拎着兵器,从各自的帐篷内钻出来,乱哄哄地叫嚣着,试图封堵刘秀的去路。“去死” 刘秀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断其中一人脖颈。“去死” 马三娘、邓奉与刘秀并肩而行,钢刀左右翻飞,带起一道道血光。周围的其他莽军一拥而上,却被贾复和马武,用铁戟像割麦子般割倒。傅俊带着王常、臧宫、王霸继续推进,将刘秀冲开的缝隙,瞬间变成豁口。朱佑、刘隆、赵憙等人带着弟兄们策马平推,将拦路的莽军,推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放箭放箭”一名军侯脑袋还算清醒,在远处挥舞着横刀大声呼喝。陆续赶过来的莽军士卒纷纷响应,弯弓搭箭。然而,暴雨打湿了尾部的箭矢,根本没有任何准头。脱离弓弦之后,立刻飞得东一支,西一支,给目标制造不了任何杀伤。“去死” 邓奉抬手飞出一支投矛,将军侯射了个透心凉。“去死” 一排投矛从骑兵队伍中迅速腾空,然后落入正在努力调整弓弦的莽军队伍中,将他们射得人仰马翻。箭矢会受到暴雨影响,投矛却不会。弓箭手在暴雨当中,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只能被人当做投矛靶子。而莽军中的其他兵卒,慌乱中,却很难结成军阵,去阻挡骑兵的脚步。数十名步卒叫嚣着冲上去,被汉军骑兵轻易地砍翻在地。又数十名步卒冲上去,被高速飞奔的马蹄,迅速踩成肉酱。刚刚被惊醒的莽军,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挡偷袭者脚步,更不知道该如何发起反击。只能徒劳地一波一波冲上去,一波波被刘秀等人砍翻,杀死,用马蹄踩成烂泥。他们甚至,连刘秀等人到底是谁从哪里来都无法弄清楚,嘴里的不断发出惊恐的叫喊,“敌袭,敌袭,敌袭,敌军要杀进昆阳去跟反贼汇合”“是刘縯,刘縯的宛城兵” 不知道是谁,鬼使神差突然喊了一嗓子,瞬间让周围所有莽军恍然大悟。“刘縯来了,宛城兵打过来了”“刘縯拿下宛城了,他和刘秀一起打过来了”“宛城兵打来了”“刘縯带着宛城兵,来给昆阳人报仇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炸雷伴着闪电,将恐慌向瘟疫一般四下传播,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连营。联营深处,刚刚被惊醒的莽军兵卒,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前方传来的叫声凄厉,一个个被吓得两股战战,满脸恐慌。区区一个昆阳,打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打下来,他们的体力和士气,都早就被消耗到了极限。而刘秀、刘縯两兄弟威名,却犹如天空的惊雷一样响亮。先前只有刘秀一个,带着百十号弟兄,就将联营捅了个对穿,如今再加上一个据说比刘秀还厉害的刘縯“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大帅还在,咱们这边有四十万人”“不要怕,敌军没多少,没多少,还不及咱们这边一成”毕竟是大新朝最后的精锐,领兵的将校,迅速发现了士兵们情况不对。纷纷扯开嗓子,大声安抚。他们的反应很及时,但是,安抚的效果却是寥寥。暴雨夜,雷电声将马蹄声衬托得格外恐怖,一波波像麦子般被割倒的同伙,则让所有安抚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整队,向中军靠拢,保护大司空” 一名头发雪白的老将,骑着一匹满身泥浆的战马,忽然出现在营地深处一伙六神无主的莽军面前,手中宝剑寒光闪烁。“太师,太师来了” 莽军当中,顿时想起了一阵阵欢呼,无数人举起兵器,向老将身侧靠拢。太师严尤,新朝第一名将,平生经历战事无数,罕有一败。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他的出现,顿时如同一只万钧巨锚,瞬间定住身体周围所有风波。第四十九章 千载谁堪伯仲间 十六在经历了最初酣畅淋漓的闯营快感后,汉军的推进速度明显变慢。莽军实在太多,冲散一批又是一批。并且一批比一批准备更充分,一批比一批更难缠。作为大新朝最后的精锐,军中将领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恢复了冷静,根据自家溃兵跑动的方向和喊杀声的位置,迅速做出了正确决断。保护中军,不惜代价保护中军。只要中军不垮,闯营者杀死再多的人,也弥补不了彼此之间悬殊的人数差距。只要中军不垮,各营兵马,就可以慢慢汇拢过来,然后一人一刀,将闯营者全都碎尸万段。一方竭尽全力往中军闯,一方千方百计阻拦、拖延,战场形势,从最初的一边倒,缓缓变成了势均力敌。排成锥形阵列的汉军以刘秀和马三娘为锥顶,努力向前推进。一队队莽军则在将领的指挥下化作城墙,前仆后继。紫色的闪电下,血花肆意飞舞。震天的雷鸣声中,刀剑呼啸往来。两军的士卒都鼓着双目,咬着牙齿,用所有可以用到的武器和手段,去夺取对手的性命。血水跳上半空,又落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汇流成河。“杀”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校尉,随即俯身横扫,将另外一名队正砍倒在血泊之中。敌军由血肉组成的城墙,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条裂缝。有名军侯拎着长矛从侧面偷袭,被跟上来的马三娘一刀削掉了脑袋。另外一名屯将举着盾牌迅速下蹲,试图攻击他的坐骑。跟上来的邓奉手疾眼快,一戟将此人拍进了泥坑。裂缝迅速扩大,周围的敌人也更多。刘秀策马抡刀,将数支矛头扫上半空,反手又是一刀,砍断一名偷袭者的头颅。“你尽管往前走,身后交给我” 马武策动坐骑,与贾复双双跟上,锯齿飞镰三星刀和铁戟并举,将敢于靠二人五步之内的敌军,全都拍翻在地。一名莽军将领见势不妙,果断侧身闪避。马武一刀走空,紧跟着刀锋中途转向,硬生生将此人拦腰斩成了两截。又一名莽军将领带着嫡系上前封堵义军的去路,刘秀从背后摸出投矛,奋力猛掷。隔四、五名莽军兵卒,将此子击落于马下。紧跟过来第二名莽军将领被溅了满脸鲜血,扯开嗓子,大声尖叫,“刘秀,他是刘秀,他不是刘縯,他是刘秀”“甄莼” 刘秀觉得声音好生耳熟,本能扭头朝尖叫者观望。双方目光在雨幕下相接,甄莼浑身一哆嗦,张开祖传的血蛟弓,迎头便射。咔嚓,闪电落下,照亮他惊惶的面孔。雨水毫不客气将箭矢砸歪,跟他相聚只有十余步远的刘秀,毫发无伤。根本没勇气射出第二箭,甄莼果断弃弓,拨马,掉头就走。当年在太学里,他领教过刘秀的厉害,一次次被后者击败,一次次威风扫地。他本以为,自己卒业之后官职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与对方重逢于沙场。不用试,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所以,他果断选择逃走,不管身边嫡系是如何的失望。而刘秀,发现甄莼居然带头逃命,立刻喜出望外。嘴巴里猛地发出一声断喝,“挡我者死”,跃马抡刀,将挡在自己正前方的兵卒尽数斩杀,然后甩开两侧扑过来的其他敌军,催动坐骑,像闪电般直奔甄莼后心。“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甄莼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喊叫着,仓皇逃命。将冲过来阻挡义军的自己人,一队接一队,撞得人仰马翻。如此得力的先锋官,刘秀怎么可能不珍惜策动坐骑,紧追不舍。马三娘和邓奉迅速跟上,一左一右护住刘秀,然后跟他一起,将甄莼替大伙开出来的通道,迅速拓宽。马武、贾复、王常、刘隆等人看准机会,带领弟兄奋力前推,将通道变得越来越阔,沿着锥形军阵的边缘,莽军纷纷栽倒,宛若秋日镰刀下的粟杆。义军军重新占据了上风,推进速度再度加快。莽军防线,再度开裂,崩塌,然后沉底瓦解。刚刚赶来的莽军将领带着各自的嫡系,被溃退下来的自己人挡住去路,无法再向刘秀靠近一步。而溃退下去的莽军兵卒,则张开双手,将耽误自己逃命的人推得东倒西歪。近了,近了,在闪电的照耀下,刘秀已经看到了王邑的帅帐。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串低沉的怒吼,“呜呜呜”,紧跟着,白龙马打了个哆嗦,前蹄人立而起。而被他追得不敢回头的甄莼,则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消失不见。“咔嚓” 半空中又亮起一道闪电,甄莼的身影再度出现,被一头狗熊像玩偶般用脚踩进水坑里,然后一掌,一掌,又一掌,打了个血肉模糊。“巨毋霸” 刘秀大吃一惊,心脏如灌了铅般迅速下沉。左手迅速下探,死死抓住白龙驹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他才避免了跟甄纯一样下场。而他胯下的坐骑白龙驹,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掉转头,撒腿就逃。新军垒尉巨毋霸来了,带着他的野兽弟兄,挡在了义军的必经之路上。义军的战马,遇到猛兽,本能地就会选择逃命。“停下,停下” 刘秀拼命拉紧缰绳,将白龙驹拉得满嘴是血,却坚决不肯回头。马三娘和邓奉,也被坐骑带着原地不停打转,无论二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与刘秀保持步调一致。马武、贾复、王常、臧宫停了下来,无奈地咧嘴苦笑。朱佑、王霸、傅俊、刘隆等人,还有陆续冲过来的义军骑兵,或者停住坐骑,或者被坐骑带着原地打转,谁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怪异的笛声,在雨幕后响起。正在折磨甄纯尸体的狗熊,猛地趴在了地上,脊背高耸,四肢同时开始蓄力。老虎、战象、豹子,一群群野狼,随着笛声的指引,从正面和侧翼的雨幕后,陆续现身。缓缓走向义军,目光闪动,就像盯着一群黄羊。刘秀胯下的白龙驹悲鸣一声,停止挣扎,屎尿齐流。面对一头狗熊它可以选择逃走,面对数不清的猛兽,它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马三娘、邓奉等人的坐骑,也停止了悲鸣,软软地屈下了四蹄。太恐怖了,如墙一般缓缓迫近的兽群,总量需以千计。哪怕是传说中的巨龙来了,也只能闭目等死“下马” 刘秀猛地一咬牙,大声断喝,身体如鹞鹰般,从马背上飘落。“下马”“下马步战”“下马”“步战”马三娘、邓奉、马武、贾复,果断作出响应,抛弃坐骑,徒步向刘秀靠拢。“下马” “下马” “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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