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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86(1 / 1)

d饶。双手捂着脸,放声嚎啕。“给我听清楚,不愿意当官军,还想继续当山贼的,现在就可以滚蛋。老子不当你们的二当家,老子要做大司马帐下的将军老子这辈子注定要功成名就,封妻荫子滚蛋的人爱去跟谁就跟谁,今后,咱们彼此一刀两断” 万脩却依旧觉得不解气,扯开嗓子,大声重申。“是,将军”众闹事的喽啰打了个哆嗦,惨白着脸,齐声回应。“君游,仲华,你们各自把麾下弟兄领回去。今日之事,着令明法参军从宽发落。对任何人都不必过于苛责”刘秀在旁边看得真切,笑了笑,大声做出最后决定。“遵命” 万脩和邓禹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果断躬身行礼。“去吧,其他事,咱们找时间再商议” 刘秀赞许地向二人点点头,转过身,也迈步走向中军帐。才走了几步,老药王邳彤却快速从背后追了上来,哑着嗓子,低声道贺:“恭喜主公,经此一事,重建昆阳城下那支精锐之师,易如反掌”“嗯” 刘秀楞了楞,迅速回头,“邳郡守,你怎么也来跟着凑热闹刘某是大司马,你是郡守,彼此之间互不统属”“主公,邳某愿投入门下,效犬马之劳” 邳彤毫不犹豫躬下身,郑重行礼。有霸王之勇,有汉景之仁,麾下将士还忠心耿耿,懂得相忍为国。这样的主公,大业何愁不成他邳彤不趁着此时附之骥尾,又要更待何时第十四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四“邳郡守快快请起,秀得你相助,如虎添翼” 没想到邓禹的部曲跟万脩的嫡系斗上一场,居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收获,刘秀大喜,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托住邳彤的双臂。话音未落,却忽然见耿弇快步走到邳彤身侧,也跟着长揖下拜,“主公,末将不才,愿追随左右。从今往后,刀山火海,绝不皱眉”“耿将军,刘某求之不得” 刘秀又惊又喜,连忙转过身,再度托住了耿弇的手臂。“小子,前几天你还抱怨,说你只是一时失手,才被贾将军所擒,声言有机会要跟他重新做上一场” 不满意耿弇跟自己的上司抢风头,邳彤的长史曹旭瞪起眼睛,大声提醒。“耿某只是不服贾将军的武艺,但对他当日趁着耿某不备,将耿某生擒之事,却感激不尽” 耿弇虽然是个武将,口才却相当了得,扫了曹旭一眼,大声补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贾复、铫期、马成、冯异等人,被耿弇“狡辩”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却愈发坚信刘秀乃是天命所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逢凶化吉。当即,有人大声提议,摆酒庆贺邳彤和耿弇“加盟”,刘秀欣然答应。大伙就在军营内摆开宴席,喝了个眼花耳熟,直到月上柳梢,才各自返回寝帐。刘秀被众将劝了不少酒,喝得多少有些头大。为了避免第二天无法缓过精神,不敢立刻入睡,先大口饮了几碗浓茶,然后抓起佩刀,准备趁着月色,到外边散一散酒气。他原本没打算惊动任何人,所以走得轻手轻脚。谁料,才来到寝帐之外,却发现,自己的学弟邓禹大步流星迎了上来,“文叔师兄,某有一言,不吐不快。”“仲华何必如此客气,有话请讲当面。” 刘秀微微一愣,果断停住了脚步。“文叔师兄,大司马对我恩重如山,我,我这些日子,总反复想起他跟我说过的话。” 邓禹脸上也带着几分酒气,眼神却如头顶的月光一样明澈。“严将军说过什么不放说来听听。”刘秀知道邓禹口中的大司马,肯定是纳言将军严尤。收起笑容,正色回应。邓禹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叹了口气,低声问道:“文叔师兄,你可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所听说的战绩大司马他,他带着麾下的严家军,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无论是匈奴人、高句丽人,还是交趾人,闻听大司马之名,皆落荒而逃”“我怎么会不记得咱们俩最初的兵法启蒙,也全赖于他老人家。” 刘秀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崇拜,点点头,叹息接口:“严司马被时人称为战神,他的儿子,执金吾严盛,也是人中龙凤。以至于当年我一见心折,由此才有了那句“仕宦当作执金吾”之语”“然而严盛徒有高洁的品行,本事却没有他父亲当年一半。”邓禹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补充,“大司马当年料到自己声名远播,定会惹得王莽忌惮,故而,不得已才送他入朝做执金吾。不久后,王莽果然为了削弱严家军,阴招迭出。只是看在严盛这个人质送得及时,才没有下狠心要了大司马的性命。”“啊,居然还有此事” 刘秀还是第一次听说,王莽曾经对严尤动过杀心,忍不住低声惊呼。“王莽得位不正,所以从没相信过任何人。”邓禹苦笑了一声,轻轻摇头,“大司马不愿伤了同学之情,也不愿意生灵涂炭,所以对他百般忍让。哪怕是受尽委屈,也没说过任何怨言。只是,千算万算,大司马却没算到你和柱天大将军忽然起兵,转瞬就席卷半个荆州然后又使出连环计,将他杀了个大败亏输”“我们不过仗着了解他的用兵习惯,多算了一步而已若是严司马没教过我,或者没对我掉以轻心,那一仗谁输输赢,很难确定” 想起当日与严尤的交手经过,刘秀谦逊地摇头。“师兄不必过谦” 邓禹也跟着摇了摇头,随即,,看着刘秀的眼睛,非常认真第说道,“严司马若只是败了一次,或许能用“轻敌”二字解释。但接下来无论是昆阳城外,还是在颍川,新郑,大司马与你每战皆败,那可就不能用“轻敌”俩字来解释了事实上,到最后,你几乎成了大司马的心病。只要提起你,他就老态毕现”“如此,倒是我这做学生的,对不起严司马了”不明白邓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刘秀只能苦笑着叹气。如果不是因为分别站在义军和朝廷两方,他绝对不愿意跟严尤交手。一来,严尤对他有过点拨授业之恩。二则,严尤的战绩和人品,也令他发自内心地佩服。第三,严尤帐下,还有自己的好兄弟邓禹。万一哪天在沙场相遇,他真的无法下得去手。“文叔师兄,你是否想过,为何大司马与你交战,从不带着邓某”仿佛像看出了刘秀心中的困惑,邓禹想了想,正色发问。“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这个,我一直感觉非常奇怪” 刘秀被问得微微一愣,正色拱手,“仲华可否为愚兄解释一二”“其因有四。”邓禹笑了笑,轻轻点头,“一来,大司马最初,的确没想到,你这个做学生的,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二,王邑、王寻两贼与大司马素来不合,昆阳城外,无论大司马带谁前去,其结果,都只有替王家人做垫脚石的份儿王邑的行为,早得到了王莽的默许不将大司马的羽翼剪除干净,他们誓不罢休”“其三,大司马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亦知道咱们是太学同学,情同手足,他之于王莽,也是这般情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故而,大司马不欲做如此卑鄙之事。至于他最后投奔刘望,也是诈降而已,只是寄希望借助刘望的势力,替王莽再分担一些压力罢了。”“也即是这个原因,汝南战事一直吃紧,我根本无法抽身离去,到最后虽得知消息,我星夜赶往颍川,却在半道上,救下了被王莽派人追杀的大司马父子和秩宗将军陈茂”说到这里,邓禹苦笑了一声,满脸悲愤,“可叹的是,大司马到了这时,还在替王莽辩解,说他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王莽,却依旧不愿意放大司马一条生路,居然接连派出了数波刺客,不见到大司马的人头誓不罢休”“啊,唉” 刘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猜不透王莽究竟图的是什么,只能报以一声叹息。“呼” 邓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悲愤,全都一口气吐光,“后来刘玄派刘信攻打汝南,刘望不敌战败。城破之际,大司马身中数箭,我本要带他杀出重围,但他却见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不肯独活。他,他告诉我”邓禹的声音哽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方平复心情道,“他是王莽的臣子,如今儿子死了,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愿再逃。不过”邓禹看向刘秀,又缓缓道,“大司马说,刘玄和刘望是一种人,本身并无才能,全靠别人扶持,故而,无论折腾出多大势头,一旦遭遇强敌,立刻会土崩瓦解。其本人,也必然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放眼天下,唯独师兄你,唯独你刘秀,才能重整河山所以,他临终传下遗命,要我带领他的残部,前来投奔于你。如果寻你不到,宁可找个山头去做土匪,也不准去辅佐他人”“ 啊 ” 没想到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战神之名的严尤,在临终之前,居然将自己视作了衣钵传人,刘秀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邓禹,刹那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邓禹,也根本没给他太长的时间去考虑,忽然单膝跪地,大声补充,“文叔师兄,大司马临终遗言,让我来投奔你。至于我麾下的将士,皆因你四释大司马,而对你感恩戴德,愿与我一同为您效力,征战沙场,重整河山,还天下太平”“仲华,快快请起” 短时间内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饶是以刘秀的聪明果决,也有些手足无措,刚要上前扶起邓禹。突然,四周围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紧跟着,早已离去的严光、朱祐、贾复、铫期、冯异、刘隆、臧宫等人,居然一同返回到了他的寝帐之外。“主公,吾等愿追随你左右,荡平群雄,重整汉家河山” 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众将皆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出心中的梦想。第十五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舞阴王,你说什么” 刘玄从书案后长身而起,双目之中瞬间闪出两道寒光。“半个月之前,邳彤将整个和成郡献给了刘秀,刘秀在曲阳以大司马身份开府建牙,冯异、严光、铫期等人,皆以主公称之”李秩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低声重复。“该杀” 刘玄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丢了下去。砚台四分五裂,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邓王王常,阴平王陈牧,淮阳王张卯等人,眉头皱了皱,纷纷后退躲避。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自从迁都到洛阳之后,动辄就会降罪于人。而除了尚书令谢躬、左大司马朱鲔和丞相李松三人之外,谁在他发怒时,都没勇气直言相劝。昨日,燕王刘庆只不过小声说了一句“圣明天子息怒”,就被他曲解为“发怒的天子不圣明”,直接夺了封爵,打发回老家种地自省。而今天,他的怒火更盛于昨日,大伙如果不想马上造反的话,谁也没必要主动去触他的霉头。“舞阴王,你不是说真定王可以帮忙么真定王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刘玄迟迟找不到发泄对象,干脆再度将目光转向李秩。收拾别人,他都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收拾李秩,却没任何危险。首先,李秩的性命是他保下来的,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其次,李秩是靠出卖刘縯才得到他的赏识,在群臣之中找不到任何朋友,哪怕受了冤枉,也不会有人为其叫曲。“真,真定王急于,急于跟伪帝王朗划清界限。他,他怕引起朝廷误会,不敢,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攻击当朝大司马” 李秩被问得额头冒汗,却没胆子不做回应,犹豫再三,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解释。“该杀” 刘玄再度暴怒,抓起一个锦盒,就要朝李秩脑袋上砸。然而,猛然间意识到锦盒里边装的是天子印信,又咬着牙,将其重重地丢回了御案上。“大司马节钺可是你亲自赐给刘秀的” 逃过一劫的李秩向后又退了半步,心中偷偷嘀咕。如果按照他当初的建议,在迁都的路上,寻个由头将刘秀公开处死,哪会有现在这些麻烦而刘玄那时候却假仁假义,不愿意担上一个冤杀恩公的骂名,非要把刘秀送到河北去,借王朗、孙登、刘杨等贼之手替他杀人。结果,刘秀却没有死掉,孙登反而残了,紧跟着王朗又称了帝“退什么退朕还能吃了你” 刘玄声音继续从半空中落下,听起来愤怒而又孤单。“陛下,陛下乃天命之子,威风浩荡,末将,末将没勇气直面” 李秩没胆子再往远处躲,只好躬下身去,大声解释。“嗯” 这马屁派得够水准,刘玄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减弱了大半。果断放过了李秩,将目光迅速转向下一个发泄目标,邓王王常,“邓王,你平素总是与朕说,刘秀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你该如何替他辩解”“陛下,臣不敢替刘秀辩解。但大司马的确有开府建牙之权。况且伪帝王朗已经自立多时,如果刘秀不速速整顿出一支兵马与其抗衡,又如何能完成陛下镇慰河北的圣旨” 王常迈步出列,满脸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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