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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95(1 / 1)

d他却知道,吴汉出于一番好心,果断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单手递给了对方,“拿着我的佩剑,敢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遵命” 吴汉接过宝剑,高高举过了头顶,“弟兄们,给我杀贼,马王爷来了,贼军主将死了”“杀贼,杀贼” 先前还只顾着仓皇逃命的谢家亲兵,瞬间就又恢复了勇气,一个个回过头,跟在吴汉身后,如狼似虎。“杀贼,杀贼” 洛阳大军本已被对手杀得失去斗志,先看到吴汉拿着主帅宝剑带队回冲,又发现身后的追兵忽然乱做一团。哪里还不明白战场形势再一次发生了逆转纷纷调转身形,向追兵冲了过去,转眼间,将李育麾下的弟兄冲得七零八落。片刻之后,谢躬麾下的四名心腹爱将,高旭、宗准,孙略,方厉,也鼓起了勇气,带着各自的亲信调头杀回,彻底锁定了胜局。来自洛阳的汉军,追着来自邺城的汉军,下手绝不留情。尸体很快堆满了山坡,血浆贴着地面汇流成河。尸山血河之中,马武单人独骑,缓缓走向志得意满的谢躬。先抱拳行了个礼,然后跳下坐骑,双手递上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此乃贼将李育首级,初次见面,马武无以为礼,就拿此物给大帅下酒”第三十章 大军纵横驰奔 五“马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正是时候”谢躬的小腿肚子犹在发软,却大笑跳下坐骑,躬身向马武回礼。“若不是你及时赶到,谢某差点性命不保”“马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多谢马将军的救命之恩”“马将军果然英雄了得,十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宛若探囊取物”“马王爷”谢躬麾下的文职幕僚们发现自己死里逃生,也纷纷围拢上前,将感激的话,不要钱般朝马武头上送。刚刚在生死之间打了个滚儿的他们,这会儿终于发现,“兵凶战危”四个字,真的一点儿都没说错。明晃晃的刀子砍过来之时,你学问再高,文章写得再好,肚子里的阴谋诡计再多,都派不上半点儿用场。而像马武这样能轻松在千军万里杀进杀出的,才是真英雄这样的英雄多结交一个,自己的性命就多一份保障。能结交上三到五个,自己这辈子的功业,也不用发愁。如果能找到十个八个,替自己效力,嘿嘿“尚书不要自谦”一片潮水般的感谢声中,马武的脸上,却没露出任何得意之色。向人头丢到一边,再度向谢躬抱拳,“若不是你佯败诱敌,让贼军乱了阵脚,马某哪里能找到机会,宰了李育这无胆小儿”这话说得,可是太贴心了。非但将保全了谢躬的颜面,还送上了一份泼天大功。顿时,喜得谢某人心花怒放,伸出双手,一把托住马武的胳膊:“马将军才是真正的自谦,谢某的计策再妙,也得将军这样的豪杰赶到,才能行得通。万马千军之中,阵斩李育,慑敌心魂。这场大胜,将军若自称功劳第二,哪个厚脸皮的敢窃据第一”“谢尚书盛赞,马某愧不敢当。”马武淡淡一笑,站稳身体,笑着补充,“不瞒尚书,马某直至此时才来,乃是因为刘秀百般挽留在先,又派麾下爪牙围追堵截,欲谋害马某性命于后。马某无奈,只好去山中绕了一个大圈子,摆脱了追兵,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几日,将军一直音讯皆无” 明知道马武说得未必是实话,谢躬却果断地装起了糊涂,“刘秀为人,天性凉薄,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足为怪。马将军今日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本帅一定会奏明朝廷,让马将军早日得偿所愿。”“如此,就多谢尚书” 早就清楚谢躬言而无信,马武却装作一幅欢喜状,第三次向此人施礼。“应该的,应该的” 谢躬一把托住马武的胳膊,笑着表态,“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只要将军把一身本事发挥出五成,休说一个区区国公,就是郡王,早晚也是将军囊中之物”“愿附尚书尾骥,谋个封妻荫子,富贵绵长” 马武反手拉住谢躬,高声回应。说罢,两人相对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关系立刻变得像多年一起共事老朋友般,“亲密”无间。吴汉恰巧拎着两颗敌将的头颅回来交差,见马武与谢躬两个说得热闹,也赶紧策马上前,非常客气地向马武躬身,“末将吴汉,见过冠军大将军。”“尚书,马某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今后若有什么疏失,还请尚书不吝及时指教” 马武拉着谢躬的手,侧着头一同离去,从始至终,看都懒得多看吴汉一眼。谢躬的嫡系亲信幕僚们见状,顿时纷纷笑着摇头,心中暗道:“这杀了老婆邀功的贱痞,此番终于遇到对手了。有马王爷在,今后大帅身边,哪还轮到此辈上蹿下跳”而吴汉本人,虽然碰了个硬钉子,却也不生气。冲着马武的背影撇了撇嘴,丢下人头,拨马再度杀向敌军,所过之处,俘虏像暴风雨中的麦子般被纷纷砍倒。“主公,主公,马将军才一赶到邺城西,就临阵斩了李育,使谢躬反败为胜。”数日后,一间明亮的议事厅内,刘秀和严光正在弈棋,冯异拿着一封秘信,喜气洋洋走进屋中,大声汇报。“谢躬可曾看出破绽” 刘秀迅速接过信,一边仔细阅读,一边大声追问。年青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悦之色。“上面没说,只说马将军与吴汉不合,而后者,已经向谢躬进了他不少谗言” 冯异想了想,大声回应,“但到目前为止,谢躬都没怎么理睬吴汉,反而对马将军有求必应”“这就对了,在谢躬眼里,马将军不过是一粒棋子,用过之后,早晚会丢掉。而吴汉却是他的心腹臂膀,暂时受点儿委屈,将来必有回报” 刘秀笑了笑,叹息着点评。“主公可是在担心马大哥” 听刘秀的叹息声颇为沉重,严光赶紧放下手里的黑子,低声追问。“马大哥虽然武艺高强,可此番深入虎穴,九死一生,我如何能够不担心于他”刘秀又叹了口气,笑着咧嘴,“若他遭遇不测,我将来岂有颜面去见大哥和三娘”“主公其实不必如此,谢躬空有十万大军,却没有一个堪用之将。即便再怀疑马大哥,以他的性情,也会先将便宜占足,让马大哥为他斩将夺旗。所以,在王朗没死之前,马大哥肯定高枕无忧。而王朗授首之后,咱们这边基本上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说这些,我都清楚” 没等严光把话说完,刘秀已经大声打断,“但是,我依旧会替马大哥担忧。我时时刻刻都没忘了替大哥和三姐报仇,可我真的不想做第二个刘玄”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顿了顿,他环视四周,又迅速补充,“公孙,子陵,仲华,你们三人既然今天都听到了,就千万替我记着。说实话,我很怕,怕我自己将来忘了。所以,你们三个,到那天时,千万记得要提醒我”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轰隆,轰隆隆”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只有三个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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