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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318(1 / 1)

d跟着,又犹犹豫豫问道,“陛下,郭鸿胪所言当真”“字字属实,而且,触目惊心”刘秀重重一点头,双眉紧蹙,“最近几日,朕论功行赏,大封群臣,然而事毕向下一看,却赫然发现,满朝要么是朕的亲戚,要么是朕的乡党,几乎,找不到一个外人”阴丽华倒吸一口凉气,又将目光投向奏章,刹那间,就明白了刘秀找自己来御书房的真正原因。这件事,的确无法跟其他任何人商量。首先,是不能找朱祐与邓奉,他俩都是南阳人。如果不照顾乡党,今后就会落个凉薄的名声。如果照顾乡党,则对不起刘秀这个皇帝。注定要左右为难。其次,郭侪密折中所言,还反应出一件事,那就是“南阳系”之所以变得如此庞大,恐怕与阴家和邓家,都有脱不开的关系。阴家,当初在刘秀落魄之时,曾经舍家相助。而邓家,除了邓晨、邓奉叔侄俩战功赫赫之外,还有数十名晚辈,包括刘秀的三个外甥女,都为国捐躯。第三,朝堂中不是出身于南阳的文武官员虽然能找得到,功绩,地位,却都很难与朱佑等人比肩。此外,一旦让群臣知道,郭侪的奏折得到了重视,很容易在朝野引发动荡。第四,就是大鸿胪郭侪上本的动机了。虽然此人在奏折上,口口声声说是为国而谋。在话里话外,却露出了河北真定国人才众多,理应大力从中选贤任能的意思。阴丽华秀外慧中,马上就想到,刘秀找自己商谈此事,而非是找皇后郭圣通,除了因为对自己格外宠爱之外,还有两个原因。第一,自己与阴家长辈关系并不好,阴家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跟自己很难扯上关系。第二,郭圣通的娘家人,其舅父刘杨实力,都太强势。而郭皇后,也是从小任性惯了,对族人还极为照顾,根本不懂得把握其中分寸。“除了南阳派与河北派,朝堂之上,是否还有其它势力” 又陆续抓起其他几分奏折,阴丽华一边看,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有人提议,不计前嫌,启用王莽时代的功臣。有人提议,当年太学人才济济,理应受到重视,提拔起来,填补地方官吏的缺口。还有人提议,鉴于邓禹那边,久战兵疲。应该换一名将领取而代之。而最好的备选者,就是素有大树将军称号的冯异突然想起攻打洛阳,最初是谁领军,她眼前马上豁然开朗。朝廷上,第三股成气候的势力,自然是最为弱小的颍川派,故而刘秀决定挥师渡河之后,特意派冯异领兵。而第四股,就是王莽时代的那些老前辈们。他们为了家族的富贵,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洛阳,替自家夫君分忧。第五股,其实很大部分,与南阳系重叠。那就是,当初夫君在太学时,曾经关系密切的一众师兄师弟。出了严光、邓奉、朱佑、贾复和邓禹,还有沈定、牛同、苏著、廖旭,甚至,甚至还包括自家哥哥阴虚虽然他其实一度曾经与夫君为敌,此刻,却整个人都绑在了夫君的战车上,根本不可能彼此将界限划清。迅速将心中的脉络梳理了一番,阴丽华放下奏折,轻声说道,“南阳乃龙兴之地,文武官员中以南阳人居多,不足为怪。但陛下若要图谋天下,重振汉室,朝堂上一家独大,就非常不妙了。可如果无缘无故,就出手打压,却会令满朝文武离心。此事干系重大,陛下定当慎而又慎”“丑奴儿,你所言极是。”刘秀抬起双拳,使劲揉着太阳穴,苦恼的说道,“南阳父老对我恩重如山,朝中文武多半出自南阳,士载,仲先,子张,邓禹,贾复,岑彭,刘隆若要削弱南阳派的实力,必然要拿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刀,可是,他们个个战功卓绝,又与朕亲如兄弟,怎好处置至于河北派和颍川派,上面已经位高权重,下面却青黄不接,强行提拔,无补于事,更会招致他人非议唉,左右掣肘,徒之奈何”眼见刘秀愁眉不展,双鬓似乎又白了不少,阴丽华心疼不已,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忽然横下心来,低声提议,“陛下,两条腿的凳子容易倒,只要装上三条腿儿,却立刻变得无比安稳南阳系已经过于庞大,河北系和颍川系,合在一起才能与其平衡。如果将前朝留下来的可用之才,陛下的太学同窗,还有陛下招纳的那些地方豪杰,再捏合成第三股力量,”“捏合,如何捏合”刘秀楞了楞,脸上迅速涌现了几分惊喜。“联姻,结伴做事,或者让他们一起领军,去为陛下东征西讨。特别是最后一种,能在战场上交托性命了,自然就成了一伙”能给丈夫帮上忙,阴丽华非常开心,想了想,继续低声提议,“有道理。”刘秀越听越觉得对自己口味,忍不住连连点头“陛下虽然拿下了洛阳,还有河北作为依托,可四周围,敌人却依旧不少。”阴丽华秀目射出两道热芒,不复平素柔美模样,却更像当年那个意欲行刺贼酋,以保家人平安的女娃儿,又或是在阴家小楼上持刀护身,宁死不屈的勇悍佳人。“赤眉占据长安,随时可能发起东征。蜀地公孙述,陇右有隗嚣,河西有窦融,青徐有张步,汉中有延岑,寿春有李宪,还有其他大小势力的头目,个个野心勃勃。像赤眉军这样的大敌,陛下当然要以全力去应对。像其余那些势力,把武将和文官们分成组,轮番出战,就能将其逐个剪除。如此,一方面可以安定天下,另外一方面,也能打破地域壁垒,让百官全心全意为国出力。”第六十九章 琵琶起舞换新声 二隔日朝会,刘秀当众宣旨,以大将军朱佑为使者,带鸿庐卿苏著,去陇右与河西交好隗嚣和窦融。同时,擢升盖延为虎牙大将军,耿弇为建威大将军,擢升真定王刘杨的外甥,巨鹿耿纯,为高阳侯。除此之外,给汉军造成惨重损失的降将朱鲔,被封为扶沟侯,官拜平狄将军。朱鲔的嫡系下属,柳郁,张宝等人,皆封为将军,率部前往渑池支援邓禹。紧跟着,刘秀又以夺取洛阳之功,封冯异为定南大将军,食邑扩至六县,铫期、马成等颍川将领,也跟着加官进爵。洛阳已定,身边无须再留太多兵马。万脩、杜茂、王梁等人,被委以重任,各自领着弟兄们对洛阳周围的地方势力发起征讨。一系列的政令,令满朝文武眼花缭乱,细细品过,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然而,还没等大伙来得及去想,刘秀此举到底有何深意。西征军那边,却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邓禹、马武两个再度兵败,退保渑池。殿内文武,全都悚然而惊,谁都没不到,樊崇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才打下长安,就立刻杀了了过来。大将军朱祐则惊讶的张大嘴巴,直接惊呼出了声音,“怎么可能仲华谋略过人,马大哥武艺天下无双,他们两个联手,怎么可能还会输给樊崇“诸位勿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刘秀心中,也是雷声大作,虽然强装镇定安慰麾下众文武,自己的脸色却一片铁青。邓禹与马武皆为他的铁杆嫡系,一个足智多谋,一个勇冠三军,并肩作战却依然不是樊崇的对手,足见敌军来势之凶猛而自己这边,虽然刚刚接收了朱鲔麾下的十万洛阳军。却根本没来得及重新整编。在兵不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下,即便全都派上去,也未必能挡住赤眉军的兵锋。更何况,洛阳周围,还有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万脩、杜茂等人,刚刚被自己指定了任务,圣旨上的墨痕还没干掉,自己有何面目改弦易辙“陛下,老臣以为,我军,我军初下洛阳,立,立足未稳,不宜与赤眉军过早决战。” 正急得火烧火燎间,耳畔却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低头看去,正是白发苍苍的老尚书令伏湛。那伏湛年近六十,是传下尚书的大儒伏生的曾孙,在汉成帝时,已成为大学博士,接着先后被王莽与刘玄征辟,担任高官。刘秀随许子威学习尚书之时,就知道其大名,所以刚一开国,就命人将他找来,委以重任,以示绝不忘本。所以,伏湛的话再无价值,刘秀也不能对其发火。反而堆起满脸笑容,笑着起身请教,“尚书令所言甚是,却不知道,朕需要怎样,才能让赤眉军罢兵”“当然,当然是派朱大将军出马,拜见樊崇。以土地、财帛,慢其斗志。” 仿佛心中早有成竹,伏湛笑了笑,大声提议,“陛下未渡河前,便已定下同时南下和西征的方略。当时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提出异议,认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实不宜两面开战。如今,洛阳才勉强拿下,西征军却接连战败,正说明,当初的战略过于心急”说罢,躬身行了一个礼,缓缓落座。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贴着忠直贤明标签儿。而御书案后的刘秀,却气得差点吐血伏湛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对解决眼前困境,却毫无价值首先,自己当初决定同时南下和西征,为的根本不是两线作战。而是在攻打洛阳的同时,切断长安和洛阳双方的联系,避免刘玄忽然率领其麾下文武,逃回洛阳跟朱鲔汇合。其次,即便当初自己有派邓禹一探赤眉军虚实的念头,现在说这些,也无妨改变两番战败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邓禹在渑池一带接连挡住了樊崇的疯狂进攻,赤眉军也许早就杀到了洛阳城下。再次,朱鲔为了守住洛阳,大肆散发财物鼓舞军心,早就将府库里的继续挥霍殆尽。自己虽然在入城时,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却也没拿到任何缴获。如今,连养兵和养将,都拿不出足够的钱财。怎么可能拿着救命的钱粮去资敌“陛下,臣以为,尚书令的话甚有道理” 见刘秀迟迟不做出回应,另外一位三朝元老周逢站出来,高声启奏,“如今赤眉占据长安,兵强马壮,即便陛下再派给邓将军去援兵,也不过是以疲惫之卒,迎战虎狼之师。根本没有半分胜算。还不如,暂时向赤眉军表示退让,争取喘息时间,以图将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不愿让我汉家儿郎,枉流鲜血。” 第三位站出来进谏的,是三朝元老赵德,只见他,手扶胸口,白须上下飘舞,“陛下应先避敌锋芒,让西征军退回洛阳。然后派人说服陇右隗嚣与河西窦融,三家联手,合力对抗樊崇”“陛下,伏尚书所言极是”“陛下,赤眉军从山东一路打到三辅,势如破竹。我军目前的确很难与其争锋”“陛下,即便我军偶尔取得一小胜,只要樊崇率军退入长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拉出一支兵马。我军必将不胜其扰,还不如暂时跟他握手言和”“以退为进,远交近攻,避其锋芒,合纵连横,如此才是破敌之上策,还望陛下三思”受到三位老臣的鼓舞,又有六七人先后起身,提议用金钱来换取和平。刘秀怒到极处,心思反倒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空中虚按,大声回应,“各位所言,听起来甚有道理,当初两线出兵,朕的确考虑不周。尔等若无其他退敌之策,不妨暂且退下,容朕听听他人想法,再做决断。”“是,陛下。” 与伏湛想法相近的,都是文官,性子相对柔和。听刘秀勇于认错,立刻决定先暂时放手,免得对皇帝逼迫过甚,适得其反。“众位卿家,伏尚书的意思是让朕退兵避战,然后派人向赤眉祈和。尔等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刘秀不信麾下文武全都昏聩至此,遂扫视群臣,缓缓询问。话音未落,骠骑大将军景丹已经挺身而出,“陛下,伏尚书德高望重,令人佩服。但末将以为,退兵求和,上于国无益,下于事无补,并且后患无穷”“哦”刘秀心中,顿时像喝了冰水一样舒服,带着几分鼓励的语气,笑着问道,“孙卿可否为朕详细分说”“陛下,伏尚书只看到西征军两番败绩,却没察觉,邓将军和马将军,已在重新于渑池站稳了脚跟赤眉军虽然来势凶猛,却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半步。是以马将军才会派人向您请求支援,以图击败樊崇,为死于的将士报仇雪恨若是陛下不发兵助战,反倒让他们退回洛阳,必导致军心浮动,将士们的所有付出,都功亏一篑而渑池防线一破,赤眉军必然直捣洛阳。届时,陛下恐怕将整个河南都割让给他,都无法填满他的虎狼之口”“胡说” 伏湛闻听此言,脸色立即大变,再度起身,高声反驳,“景将军莫要危言耸听洛阳跟渑池之间,还有数道关隘可守。”“谁去守钱粮都给赤眉军了,弟兄们拿什么去守既然花钱就能买来赤眉军止步,将士们又何必豁出性命去守” 景丹一点都不懂得“尊老”,连珠箭般发出质问。“你,你强词夺理” 伏湛被问得面红耳赤,哆嗦着大声抗议。然而,他的话,却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斥责声中。邓奉、贾复、铫期、万脩,甚至还有很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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