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封棺》作者:二月啾
文案燕玑追高冷下属追得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投怀送抱,结果现实让他摆了老攻一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下不负卿。重生归来,站在熙熙攘攘的学堂门口,燕玑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报到的少年下属。被辜负的下属也在望着他。卿尚德冷笑,松了松骨头:啊大人,好久不见。您也重生回来了?燕玑:瑟瑟发抖地苍蝇搓手.jpgps:妖艳骚操作出生曲折离奇不世帅才受x高冷真温柔外乖内黑低调下属攻,下克上,行文minguo风,但这真的不是minguo文,架空世界观,略混乱且水。#身已许国,再难许卿盛世见嗯?嗯!嗯?!##卿卿!你听我解释!#【番外等有时间写,有什么想看的可以评论留言,会优先写哒。】【请大家支持新文《我承包了全逃生游戏的床》,日更中,欢迎戳专栏捕获,谢谢。】在刷爆了校草的饭卡以后,龙井被强行组队进了校草的秘柜世界攻略队伍,一睁眼就是五星难度的逃生游戏。柜门外徘徊逼近的危险存在,柜中蔓延的湿冷黑发,耳畔清脆空洞的诡笑声。【是否逃离柜子?是,否。】正常新人:救命啊!谁来救救我?!龙井:不管,睡觉。噩梦的寝室里一片漆黑,寂静中突兀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床铺的扭曲阴影。【是否逃离床铺?是,否。】正常玩家:有危险!快跑!龙井:不管,睡觉。清冷的月光下,白衣少年静静地躺在热烈绽放的荆棘花海中央,他的双眼紧闭,容颜胜过人间一切绝色。【是否唤醒沉睡的校草?是,否。】正常队友:小心谨慎,果断救人。龙井:不管,睡校草骤然睁眼:我听见了。龙井:那一起?后来出柜是不可能出柜成功的,下辈子也不可能出柜的。只能够勉强在秘柜游戏里卡卡bug,靠睡觉才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微笑。ps:懒癌晚期人形bug制造机伪造欧皇受x高岭之花全能皮皮虾硬核非酋攻。本文又名《一张饭卡引发的沙雕队友相爱相杀故事》《不睡觉会死星人是如何横扫逃生游戏的》《我凭本事靠的校草躺赢,为什么要我站起来撸?》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搜索关键字:主角:燕玑x卿尚德 ┃ 配角:乱世男女老少团 ┃ 其它:第一章 燕十三爷(上)清风缓缓拂过潇潇竹林,林间叶下婆娑斑驳,丛丛薅草茂密繁盛,偶有细腿儿肥呼呼的花衣竹鸡在其间动弹跳跃个不停,生怕人不知道它在哪儿。世道多艰,这山间的小生灵却未必困苦。中年阿叔模样的人叹了一口气,从对卦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把信封上的落字看了又看,接着小心翼翼地原样折叠回去放好。他抬头望了一眼泛乌的天空,山雨欲来,空气中无限的粘稠沉闷,让人胸口止不住地发慌。此行怕是难啊!大山里的天气没有见识过的人不会晓得它有多么离奇。一道岭子上去,阴岭大雨倾盆,阳岭和风暖阳。又或者前一刻是雨下一秒便放了晴,更有甚者,干干脆脆就一边晴空万里普照一边洋洋洒洒的落水不停。阿叔弯下腰紧了紧沾满了草籽与泥灰的绑腿,黑而大的一双老手上老茧叠着密密的新伤都是给草木割刺来的。他扯过灰扑扑的对卦下摆在脸上一抹,干脆利落地去了汗水,继续向前,毫无畏惧。透过挂在松枝上一只长脚花橙黑蛛所织的蜘蛛网,可以隐隐约约地捕捉到藏在阿叔怀里那封信的与信人之名的部分。一个廿字头,半个北,半个口。合起来就是小半个燕字。那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至少送信阿叔是这样想的。这是一封必须送到的信。山岭南城,虽在山围之中,却是南北枢纽要道,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写信的那个书生在遣阿叔来送这一封信前,独自一人在滴水的檐下背手空观,看着水一滴滴地打在灰石板上,溅起剔透的涟漪,过了许久方才吐出一句使人如坠云里雾里的话。君向潇湘,我向秦。书生的话音未落,人却已经回了房,挥毫落笔,写下几行肺腑之言。狠一狠心,掷笔,吹干墨痕,往日奔放豪迈的字迹,这时却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流连哀婉。听说这个很有威严的书生是因为触怒了皇帝而被流放到他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的。信甫一封好就被书生郑重地交到阿叔手里,再三叮嘱,再四交代。【务必要送到南城燕十三爷手上,本人亲启!】阿叔暗暗思索了一路,这个燕十三爷究竟是何方神圣?燕十三爷不来自何方,更不是神圣。他是南城护卫乡邻的县卫,说是县卫但顶了天是个不成器的小芝麻混子,还是街头连保护费都轮不上收的那种!可是,现在不过一个乱世,生逢乱世得明白一个理。拳头大的有肉吃。南城百姓谁知道什劳子管事?但燕十三爷的名号放在南城,那就是皇帝老儿的御令!燕十三并不是这位神似地痞流氓无赖的本名,而仅仅是同僚侪介间的一个诨号。然而,有一点却是永远不会错的,能在这个乱世里被尊称上一声爷的,绝对算得上一个人物,无论过去将来生前身后。送信阿叔跟着运水的桶车进了城,冒着生命危险翻墙溜进了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傻子才会走错的燕十三爷的院子,在没有落锁的书房里晃悠了三圈,压好一张字条,转身就跑。他翻墙的时候还一边翻一边纳闷儿,这个燕十三爷好歹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住的地方如此不讲究?不说巡逻队里三层外三层,瞧瞧这墙头!矮不说!还特地安安稳稳地在两边都用青砖搭好了落脚的平台,一副恨不得人天天来爬墙的架势!稀奇的很。传闻里燕十三爷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既要日常巡视守卫乡邻,又要唤部下来亲切关心生计,而且还要把着南城百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给邻里妯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断一个清楚明白。听起来是真的忙。实际上啊小哥哥不要嗯趴在桌案上满头长发妖娆地散乱着的青年惨叫一声,条件反射地躬身一滚,躲开那双作乱的修长大手的摧残,笔直地平摔在了地面上。桌案跟前如松如柏一般挺立着一名青年,薄唇微抿,面容冰结却依旧美好如斯,让人几乎想要把整个世界都捧到他面前献上。大人,自重。这位行为举止都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长发青年正是燕十三,不过是推个背而已,就已经演了一场大戏。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南城燕十三爷,县卫,敬业爱民劳动模范,却有着一头长发及腰,眼含桃花,右眼尾角一颗细小雪白的泪痣,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谁比他更不正经了。可他依然是南城无法动摇的主宰,至今已经过了七载。乱世里的七年,七个春秋,足够发生太多沧海桑田的变化了。摔倒在地的燕十三委委屈屈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那位站在桌案前一脸冷漠的青年,眼睛里雾气腾腾,控诉般娇弱道:卿卿青年的心弦莫名地一紧,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我是来报效大家的,不是来给你作捶腿小厮的!已经三个月了,你,已经让我跟着你四处瞎晃了三个月!言及激昂之处,他放下手,猝不及防地见到燕十三半跪于地眼中波光涟涟地咬着下唇盯着自己。对视一秒,他果断认输,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还有,我叫卿尚德。不叫卿卿,不叫尚尚,更不叫德德!午后的阳光微醺,斜斜地经由一扇半弧形的小窗玻璃带入室中,照耀得满室辉煌。良久无人回应。卿尚德微微皱了皱浓墨眉头,他自然地回头,却正正好被蓄谋已久的燕十三抱了个满怀。燕十三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趁着对方挣扎的功夫,反手一个擒拿卡住了卿尚德的肌肉关节,单手将他压往窗台上,两个人紧密地交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燕十三强行趴在他的肩头,难得地正常道:看下面。卿尚德耳畔热息滚滚,霎时红了个透,闻言停止挣扎,朝燕十三压在另一边肩膀上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是不要紧。只是寻常的护卫训练罢了,跟平常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什么?卿尚德被他压在下面自然没好气道。燕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阳光下那颗小白痣仿佛会发光,长长的鬓边青丝落在卿尚德的后脖子里,蹭得人恼火无比。他们有他们的教法。至于你?我当然要手把手地教呀小卿卿燕十三蔫坏地在卿尚德的左耳边喘了两口暧昧的热气,我把我的毕生精华都给你好不好嘛卿尚德沉下一口气,腹部借力,对着燕十三的小腹一个肘击,强行掀开了对方的身体。燕十三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样反抗自己,躬身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长发垂落脸颊,霎时冒出几滴冷汗。卿尚德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门口。燕十三当即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卿尚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接着更快地一把拉开门,摔门离开了这个房间。他没有听见燕十三最后的自言自语。这小子嘶还真是天生神力可造之才啊空荡荡的回廊,因为是操练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往。卿尚德低头似乎是在看粗制滥造的硬质地面上那些诡谲离奇的纹路,事实上却是完全的放空。眼神没有焦点,眼底汹涌的思绪被羽睫的阴影所遮蔽。他不是北边来的逃民。他其实跟那个中年阿叔是一路的人。奈何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恰掉进了暗河之中,谁知道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就到了这个南城。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该上路了。可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不是燕十三,而是他们的总联络上官。总联络上官也在南城,西归时路过此地,顺便来劝说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才是燕十三。【十三之才,是我在南府同窗里所见最奇绝的若能得此不世帅才,怕是帝国之流不足为惧,光我大周指日可待。】这位总联络上官于他有再造师恩,卿尚德当时便答应了对方,暂且留下来试上一试。但讲道理,他在这位十三爷身边隐姓埋名假装一个落难者,服从燕十三的乱七八糟的命令安排贴身了三个月,除了知道其格斗技巧极其高超外,一无所知。不,或许还有打死也不正经这一点。卿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整了整着装,迈着端正的步子,离开了走廊。夜深,人静。酒楼里的场子总算是散了。小二抹着布一桌桌杯盘狼藉的擦了过去,龙飞凤舞,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没有半点不精神。最后楼台上只剩下了一桌。这一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哪怕喝到夜尽天明,小二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满。在南城,十三爷就算是看上了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谁敢不让他娶呀?即使是做小的呢!能单枪匹马地干翻一窝山头悍匪的男人就是爷们了,更何况他十三爷是白手起家端了南城八方悍匪肃清了交通要道的顶天爷们儿!不过,真要说起来小二歪在柜后暗忖,十三爷还是打着光棍呢吧?啧啧,可怜见的,难怪要在酒楼里赖着不走,原来是家里没个热乎的贴心可人儿呐!第一章 燕十三爷(下)天可怜见的燕十三爷坐在酒楼角落里,笑眯眯,乐呵呵,捻着盏子差点儿就把水给颠倒了,简直不能更满足!为何?请往外头看。楼下隔了一条街的地方就是桂花糕点铺子,那叫一个香飘十里呀!借道再往里,就是一幢歪脖子破楼房。楼房虽破,尚可住人。住着谁呢?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也不是什么妖娆女郎,而是他燕十三的新晋贴身副官卿尚德。怎么就能长这么好看呢?一个又一个恍若白痴实则无比哲学的问题占据了燕十三爷的全部心神,让他无暇分心去想什么正事。难得糊涂。老旧的楼房里只能靠自己提水洗漱,完全不知道明处还有这样一个哲学家的卿小哥直接从楼底下的莲花井里打了桶水,稳稳当当地将水提上来,放到下水的小澡间内,收拾收拾衣物便进了隔间。一件上衣,一件长裤,还有一件青黑的小裤。热气上浮,势不可挡。十三爷?十三爷?十三爷!小二焦急的呼声把沉浸在不可告人的神秘世界里的燕十三给强行拉了回来,他呆呆地抬头:嗯?啊?小二指着燕十三的脸,道:爷,您这口水都流了一桌了!燕十三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可以收拾收拾炖一碗燕窝了。他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绢帕,朝自己嘴角底下抹了一抹,全都是口水,亮亮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