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67章(1 / 1)

这样的日子大概维持了半年,牧子翼突然就连着两个月没有出现过,叶卿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也曾打过电话,对方只道最近事忙,无暇过来。既然如此,叶卿也就没有多问。再见牧子翼时,他身边还带了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生,叶卿震惊得不能自已,不只为了小木耳,还有牧子翼那微微鼓起的腰腹。他这是又有了?果然,牧子翼这次带小木耳过来,就是为了摊牌的,他蹲下身子单膝跪地,摸了摸小男生的头顶,柔和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窘迫:牧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妈妈是谁吗,这个人,就是你的亲生爸爸。牧尔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瞧了瞧叶卿,又瞧了瞧牧子翼:可是,我已经有爸爸了呀,人总不会有两个爸爸吧。他虽然聪慧狡黠,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东西根本想不到。牧子翼身形一滞,闭了闭眼,才下定决心实话实说:因为,你是我生的。牧尔的震惊和呆滞一直维持到晚上睡觉,一起哄小朋友睡着以后,两人回到房间双双躺在床上,叶卿才看着牧子翼的腰腹了然笑道:你这么久不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牧子翼微微别开了眼,耳根子却暗戳戳地发红了: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他。叶卿双臂抱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以我的专业素养来看,你现在的年纪确实不适合再要孩子了。牧子翼沉默片刻,才转头狠狠瞪了叶卿一眼,语气中带了几分危险:你真这么想?叶卿一笑,侧头亲了亲牧子翼眼角细纹:理是这个理儿,可是有我在,还怕不能保你们大小平安么。也不知小木耳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弟妹以后,会不会开心。牧子翼唇角微勾:他呀,早就嚷嚷着想要个兄弟姐妹了。那么你呢,子翼,我最在意的是你的想法。叶卿看着牧子翼的眼神中满是认真。牧子翼轻笑,侧身勾住叶卿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你说呢?我说叶卿直接翻身撑在牧子翼上方,看着他的眼睛道,这胎出生以后,让我出去工作吧。牧子翼笑容凝滞。叶卿软语解释:我怎么说都是一个大男人,难道一直靠你养活不成?我难道养不活你?可我想养你,养小木耳,还有这个。他的手掌已经伸进牧子翼衬衣下摆,贴在他微凸的小腹上,子翼,好不好?牧子翼沉默良久,终究是松了口,点头答应。当年他视为孩子的人,如今也终于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叶卿心里高兴,亲吻像雨点一样落下,两人贴得极近,又许久没有亲近,一时都起了反应。到得后来,牧子翼目眩神迷间,只来得及说一句:当心孩子。叶卿当即笑道:我是医生,这种事情,你有我懂么!此后又是一室春光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一番外搞定~世界二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世界,真不敢下笔毁了这个故事,让我再琢磨一下~感谢在2020-03-02 16:42:31~2020-03-05 11:2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m、公子y君子、安竺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居住的街道 15瓶;般若 10瓶;锦鲤附体 3瓶;月初、君子如故、白水漈 2瓶;玄夏、猫.depp.猫、不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5章 世界二番外叶卿恢复意识的时候, 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山坳里面, 周围什么都没有, 唯天地茫茫,夜风呼号, 不知今昔是何年。而他自己, 也依旧是鬼身, 对于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鬼这件事情,他亦觉十分惊奇。然趁夜飘往京师方向,经过数个大城和成百上千的小镇村庄, 叶卿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与他一样的鬼魂,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异类。鬼魂的飘行速度很快, 在天色即将透亮时,他已经飘到京师自家府中。鬼身不能在白天出现, 所以再度现身时, 已经是当天晚上。他将自己的身体变成透明状态,在将军府各处逛了一圈,府里除了稍显冷清之外, 一切如旧, 看来在他战死之后,小皇帝并没有为难这阖府的女眷。回转之时, 他在客厅见到了大嫂叶钱氏, 她视线频频往向门外,好似在等着什么。正疑惑间,又见府门大开, 接着就是落轿进门的声音,只听得门房通报:温大人带着小少爷回来了。叶钱氏忙站起身来迎到门前,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浅笑,等门房口中的温大人和小少爷近前,才道:这几日辛苦大人了。又牵过小男孩的手,笑问:阿承这几日乖不乖,没有给温大人添麻烦吧?叶卿见到相貌酷似自己幼时模样的,名叫阿承的小男孩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母亲,阿承很乖的,才不会给伯伯添麻烦!伯伯?接下来他们又说了,叶卿就没有仔细听了,他只是在想,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而那个孩子,也已经到了这个年岁。他看着已是不惑之年的温衡,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蓝袍,玉簪竖发,瞧着依旧是当年那文质彬彬,君子端方的模样,与叶钱氏交谈间,透着几分熟稔和随意,视线偶尔转到阿承身上,眉眼间便又多了几分柔和。温衡并没有在府里耽搁太久就告辞离开了,他似乎只是送阿承回来。温衡走后,叶钱氏就带着阿承洗漱安寝去了,叶卿一直维持着透明状态跟在他们身后。等到阿承睡下以后,叶卿结合方才的所见所闻,大致也能推测出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叶卿若有所思地在府里又徘徊了两圈,便离开了将军府,转而飘去温衡的太傅府。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他有鬼身之人,恐怕就是温衡了,他如今,也只能去找温衡。******温衡此时尚未歇下,他身上只穿了中衣,披着方才那件蓝袍倚在床头,就着烛火翻看手里的书册,时而凝眉细思,眸光迷离。叶卿凑过去看了看书册上的内容,尽是些神异鬼怪的杂言,上头用蝇头小楷做了不少标注,书页亦有些微的翻卷,看来是时常翻阅的。叶卿心下了然,这人果然是对当年之事铭记于心,甚至在有意识地追查!既然如此,叶卿丝毫不怕吓坏温衡,就地现出身形,他背着手立在床头,附身凑在书册前,脑袋和温衡离得极近,轻轻问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不就成了?骤然听见这个声音,温衡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头,待见到叶卿整张脸,眸光凝滞,握着书册的手下意识一松,书册随之滚落在锦被上。见他如此模样,叶卿仿佛满足了自己的恶作剧心理一般,勾唇一笑,随后一个转身,顺势坐在温衡床沿,与他面对面地坐着。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一时间满室沉寂,唯有床头烛火偶尔爆出哔剥的声响,火光跳跃。大概沉默了一炷香这么久,温衡才回过神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叶卿,双唇微启:是你?叶卿挑眉一笑:是我,你很惊讶?随手拿起那本书册示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我么,如你所愿,我回来了。温衡轻轻抬手碰了碰叶卿手背上的肌肤,触手冰凉,与记忆里一般无二,收回手后便垂了眸,又是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叶卿却耐不住性子了,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我老叶家多亏你照拂,还有阿承,多谢你将他送回叶家。温衡道:我答应过你。顿了顿,续道,谢却是不必,阿承也是我的孩子,既为人父,总该为他多考虑几分。叶卿轻笑:可我方才,好像听他称你为伯伯。温衡拧眉抬眸:叶子衍,你话到此处,他忽道,你不恨我?叶卿收了笑,神色亦转为认真:求仁得仁罢了,无所谓很不恨的。倒是你,辛苦你了,季平。我知道亲子在前,却只能听他唤自己一声伯伯,是种什么滋味,辛苦你了。两人从前总是针锋相对的,叶卿面对他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言语撩拨,如今骤然掏了心窝子说话,倒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好在他这些年执掌朝堂,威仪日重,便是再度沉默下来,亦不落半点下风。几个呼吸之后,他换了话题:你既然回来了,今后有何打算?叶卿想了想,便道:没有打算,已是鬼身,便不去吓着故人了,知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温衡只觉这人有时候真是毫无道理:你便不怕吓着我?叶卿反驳道:你先前不是见过我的鬼身么,再说了,若非见你心心念念地想寻我,我才不现身呢!温衡听后,别过了视线,似是被叶卿说破了心思的窘迫:那你能留到几时?叶卿摇头:我如今只能在夜里现身,何时消散亦是不知。说到这里,他突然凑到温衡跟前,所以,你不如借地方让我落脚,哪日夜里我再没有出现,便是消散了,如何?温衡一怔,终是点了点头。叶卿从此就在温衡房里的横梁上安了家。******和一只鬼相处的日子也算和谐,只是这鬼只能在夜里出现,难免扰了温衡的清净,有时候陪着说说话,入睡的时辰便晚了些。于是,温衡白日里就有些精神不济,面陈奏对时也偶尔愣神。楚辞虽说迫于压力娶了皇后,可如今皇后有孕,他仿佛卸下心里一块大石,连带着,对温衡的心思也重新活泛起来,忍了几日终究没能忍住,在一日傍晚宣他入宫用晚膳。回府时,夜已深了。叶卿等了他许久,难免等出些火气,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小皇帝如今都什么年岁了,怎么还是粘你粘成这样?温衡自顾自地宽衣解带,脱下绯色官袍,换上家常的衣衫,随口说道:不过用个晚膳,怎么就成粘人了?叶卿皱眉:哪个皇帝会把私下把臣子留到这个时辰,而且,我敢保证,你们所谈绝非公事。温衡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什么意思?叶卿抬手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轻笑道:小皇帝对你的心思怕是还没有歇下吧,否则这大好的光阴,不去享受软玉温香,非要拉你这大男人相陪?温衡语气也冷淡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先生!叶卿斜眼看他:再这么纵容下去,总有你吃亏的一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温衡冷哼一声,说到吃亏,他这辈子在谁手里吃的亏最大,这人心里难道还没点数吗!可是话说到这里,他也被惹出了几分火气:也不看看都是什么年纪的人了,成日里琢磨这些东西。叶卿就不爱听这话:年纪怎么了,你温太傅首辅元翁大人如今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坐镇朝堂,威风八面,吸引几只狂蜂浪蝶,再正常不过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含沙射影,温衡听得心头愈发火起,又许是近来相处日久,说话间也少了几分顾忌:我再如何,也比不得将军您不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秦楼楚馆,您哪个没沾过?他说话向来极有分寸,即使气得狠了,也甚少口不择言,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叫叶卿愣了一愣:季平,你醋了?温衡再不搭话,兀自捡了本书册翻看,可是到底有没有看进去,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见此,叶卿倒是淡淡说起了从前那些事情:那时候两个人从小相伴,一起长大,又共同经历风雨,确实也是真切地动过心的,为了他,便是死也觉得值温衡终是闭了眸子,将书册往案子上一放,揉揉眉心道:别说了。叶卿偏不: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死过一回,往事好像都淡了,回忆起来,反倒不如现在这日子过得有滋味,好像只有季平在跟前,日子才鲜活呢。温衡刷地站起身来,俯身吹灭了烛火,宽衣解带兀自安寝,可这夜辗转反侧,横梁上的叶卿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唇角上扬,翘着二郎腿一夜好梦。******仅仅几日后,叶卿的话就应验了,温衡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强撑,一进房门,整个人都快软倒了,叶卿连忙将他扶到床榻上,眸色沉沉:小皇帝果然又下手了?温衡此时已经快受不住了,触到叶卿冰凉的肌肤,浑身更是抖个不停。叶卿长叹一口气,才问道:想要凉水,还是我?温衡睫毛微颤,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言语,叶卿思绪百转,终是站起身来,打算去弄点凉水,奈何才一站起来,便觉衣角被攥得死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叶卿重新坐下,宽了衣袍,缓缓覆上温衡的身体。冰与火从来都是对立的,两者交织纠缠之下,便是彻底的融化,纵使被截然相反的两种体温刺激得浑身颤抖,亦不愿放开彼此,此后便是彻底的沉沦。翌日又是阿承过来日子,温衡照例一下了朝,便直奔回府。阿承正在后院玩耍,见温衡回来,飞也似的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温衡从前都会一把将他抱起来,今日却微微侧开身子,只摸了摸小阿承的脑袋。想起昨夜的荒唐,温衡暗暗咬了咬牙,若非被那人闹得太过,他今日怎会连阿承都抱不得!又想起这事儿的□□,温衡一面牵着阿承的小手回房,一面在心里下了决心,阿辞那边,确实该与他开诚布公谈一次了。阿承这晚便睡在温衡身边,到了半夜,床榻上又多了一个人,察觉到那手臂轻轻搭在自己腰间,温衡并没有推拒,反倒是在黑暗之中,弯了弯唇角。其实,这样就已是上天垂怜,他这一生再无其他渴求!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5 11:28:13~2020-03-08 16:3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