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命并没有跟镜水解释他那一日的话,镜水几番追问,他都不说。离开清风观的时候,镜水拽着信天命的衣袖,咬牙开口:“虽然师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可若是你真的死了,没准我会给你烧纸。”信天命呆愣在那里许久,似乎缓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人死如灯灭,有没有祭奠都是一样的,你烧了纸钱给师父,师父未必花的上。况且,你也不必如此幸灾乐祸,为师一时半刻儿还死不了。”不知道为什么,镜水听到他自己说死不了的时候,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他死的。可是镜水想一想,或许信天命随口胡诌也不一定,她哪有那么容易死,据说,她的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信天命就是这副年轻的样子,如今活到了她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是这副样子。一个老妖怪,容颜不老,着实让人觉得可怕。信天命的神秘之处,也就在于此,甚至江湖上还传言,信天命是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药物,所以很多人都想见上信天命一面。只可惜,齐国的国师大人,可不是随时想见就能见到的。就连齐国皇帝,想要见他,都得提前半个月派人去寻。镜水除了要带上随身的物品之外,信天命还允许她带上一个人,那就是刚来清风观的花脉脉。花脉脉一听说可以跟镜水还有信天命一起走,高兴的不得了。然而,信天命却是一脸严肃的对花脉脉说道:“宫廷内院不比别处,里面杀机四伏,你要处处小心,不要惹祸,也不能给镜水添麻烦。你是空大夫的徒弟,医术高超,你跟在镜水身边,要好好照顾她。”花脉脉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可却高兴的点了点头,“我被师叔赶下了江息谷,反正也无处可去,我是一定要跟着镜水姐姐的,可是道长,你也会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吗?”信天命像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会吧,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着镜水。”花脉脉愣了一下,眸色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她随后便换上了一副面孔,拍了拍手,欢喜道:“只要道长一直陪着我们就可以。”即便是,他眼里心里,都是镜水……花脉脉这样想着。--正值冬季,清风观门口的那颗无患子树光秃秃的,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积雪。镜水临走之前,还上前拍了拍那颗老树。尤记得,她小时候,还经常在这棵树下乘凉。清风观的一草一木,皆是镜水的记忆,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还回头多看了几眼。信天命的声音听着总觉得阴阳怪气的,“莫不是舍不得?”镜水嘴角微微抽动,“没什么舍不得的,走吧,我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信天命带着镜水回齐国京都的时候,乘坐的是驴车。当时镜水还好顿抱怨了一番,说信天命真是抠门,连一辆好一点的马车都找不到。偏偏信天命的这头驴,可不比旁的驴,这头驴日行千里,比马还快。夕阳未晚,晚霞漫天的时候,镜水已经到了皇宫门口。花脉脉下了驴车之后,便出声感慨道:“镜水姐姐,你家好大啊!”信天命敲了敲花脉脉的头,一脸郑重的叮嘱道:“以后在人前,要叫镜水公主,还有,这里是皇宫,你不懂规矩可以慢慢学,但是不能乱说话。”花脉脉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呜呜泱泱的一群人,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莫说是她,就连镜水都有些无措。镜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裙,看了一眼远处的那群女人,一个个皆身着华服,雍容华贵。而她呢,身穿一袭黑色道袍,外面披了个黑色狐皮大氅,头上绾的还是道观里姑子的发髪,与这巍峨华贵的皇宫比起来,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信天命在她的身后轻声说了句,“直起腰来,大方的往前走,该如何对你的父皇母后行礼,为师自小就教过你,不要紧张,你是齐国最尊贵的公主,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镜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多了一分底气!她大步走在信天命与花脉脉的前面,昂首挺胸,不死风范。这一次,齐国皇帝北门一诺倒是十分郑重,为了迎接这个女儿,命后宫所有娘娘,皇子公主皆前来迎接,场面很大。镜水缓缓走近,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声不由得加速。然而,即便是紧张到手抖,镜水还是大方的行礼问安,言行举止,没有半分错处。皇帝身后的大公主北门华婉眼瞧着这一幕,倒是冷哼了一声,德妃虽然面上是笑着,可这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倒是向来端庄持重的皇后,眼圈红红的,虽是笑着,却恨不能冲上去抱抱自己的女儿。北门一诺倒是亲热的扶起了镜水,然而一开口,话却是对着信天命说的,“国师舟车劳顿,朕已准备了宴席,快请吧。”信天命淡笑了一声,冲着北门一诺微微额首,“皇上,公主自小出宫为国祈福,如今功德圆满,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当年在镜水公主出生之时,留下来的预言?”那个预言,一直是北门一诺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信天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北门一诺不知是何意,只得干笑一声,开口问道:“朕记得,难道是国师觉得,那预言如今有了什么变数?”信天命抬头看了一眼绚烂的晚霞,面带神秘的开口:“天女回朝,此等晚霞,是大吉之兆!”北门一诺一怔,片刻儿,大喜过望,“国师此话当真?”信天命点头:“信天命从不说妄言。”这话一出,大公主和德妃娘娘的脸色都变了。就连皇后娘娘,亦是惊诧万分。德妃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儿,生怕因为北门镜水的回归,让大公主失了宠爱,忙出声问道:“难道国师当年预言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灾祸,都不作数了吗?”皇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然而德妃毫不畏惧,冷冷的对上了皇后的眼神。信天命嘴角微动,反问了一句,“本国师何曾说过镜水公主会给齐国带来祸患?这种谣言,德妃娘娘可莫不能乱说。”大公主亦有些着急,信天命一开口,便针对她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镜水妹妹一出生,宫里宫外便怪事不断,国师大人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北门一诺微微蹙眉,回头怒斥道:“闭嘴,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顶撞国师?”北门一诺向来宠爱北门华婉,如此急言令色,让大公主面色涨红,委屈不已,她含泪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信天命摆了摆手,“皇上不必训斥大公主,我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当年本国师的预言其中一句,便是若要解其祸,务必遣东来。而这个祸字,针对的是镜水公主自身的安危,可并不是齐国的安危。至于宫中的怪力现象,不过上天怜悯天女罢了。今日正好皇上与诸位娘娘都在,本国师便好好解一解当年的预言,也要再提示诸位一遍,镜水公主,是齐国的天女,是齐国繁盛的象征,齐国有天女,定可保齐国万年丰顺。”北门一诺向来将信天命奉为神邸一样的存在,他说的话,北门一诺向来深信不疑。有了信天命的这些话,北门一诺再转过头看向镜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慈爱,他拍了拍北门镜水的肩膀,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朕的好女儿,苦了你了。”北门镜水虽然没避开他的亲近,但是总觉得很别扭。镜水已经十五岁了,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一些,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父皇便有如此多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胆寒。与她的亲爹比,她的师父信天命虽然做了丧尽人良的事情,但是信天命一直以来,倒是真的对她和善。想到这里,镜水晃了晃脑袋,她不会原谅信天命的,一辈子都不会!入宴席之前,北门一诺拽着镜水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衣裳,便冲着皇后吩咐道:“皇后带着镜水回万寿宫换件衣裳再入席吧!”皇后正要应声,镜水便道:“谢父皇,不过镜水穿这身衣服习惯了,若是因为入席便要换衣服,总是显得刻意,既然这么多年,儿臣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穿上这身衣服见人,才符合身份,不是吗?”北门一诺被镜水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文弱,可却是个有主意的。大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笑出声,“镜水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家宴,文武群臣都会来。况且,就连大楚的昭亲王楚离镜都会亲自来,妹妹穿成这样实在不合适。”德妃娘娘亦是捂着手帕笑了一声,忙道:“皇后虽然给公主准备了衣裳,不过不知公主的身量,怕是穿不上,我们华婉倒是跟镜水身量差不多,要不然,就穿华婉的旧衣吧?人家大楚的使臣远道而来,总不能丢了体面。”北门镜水知道这个德妃和大公主都不是善茬,况且,她堂堂公主,居然要穿庶姐的旧衣,她如何会肯?北门镜水冷冷的转过头盯着德妃,出声反驳,“连国师和父皇都说,镜水是为齐国出宫祈福的,镜水虽身穿道袍,看起来清减,可却是与师父每日朝拜三清的正经服饰,尊神在上,怎么会失了体面?德妃娘娘,莫不是强词夺理了些?”她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是句句不肯吃亏,德妃白了一张面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皇上,似有求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