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癌细胞扩散转移,现在又出现了一些并发症,胸腔积液导致腹部水肿,呼吸困难,院长一会儿是清醒的,一会儿又糊涂。第二天早上,医生查过房就给院长上了呼吸机,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但还阴着。叶涞在病房里陪护,顾不上盛明谦,昨晚他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声跟盛明谦靠近的脚步声,几分钟后脚步声又出了病房。叶涞以为盛明谦已经走了,送医生出病房门的时候一推门,就看到了盛明谦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握着手机在打电话。“涞哥哥手机关机了,对,他在照顾院长妈妈。”“嗯,院长妈妈没事,医生在给她治疗,好了之后就能回去了。”“可能要过段时间。”“小鱼乖,要听话,好好去学校上课。”盛明谦几句话,叶涞已经猜出来了,那头跟他打电话的人是小鱼,他不知道小鱼跟盛明谦是怎么联系上的,现在听起来,他们好像很熟?叶涞突然想起协议到期那天晚上,小鱼问他是不是去见长腿叔叔,还有,他那晚前脚刚去参加完相亲饭局,一出来就碰到了盛明谦。叶涞想不通盛明谦是怎么跟小鱼联系上的,小鱼的电话手表是半年前他买的,号码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一直等盛明谦挂了电话叶涞才走过去,语气不太好:“你刚刚在跟小鱼打电话?你怎么会有小鱼电话?”盛明谦刚挂掉小鱼电话又有陌生来电,根本不用多想,知道又是想来问他跟叶涞离婚的人,他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实话实说。“前段时间开车路过小鱼学校,正好碰到他放学,带他去游乐场玩了一次。”“就一次?”“后来还带他吃了两次饭。”叶涞越听越气,小鱼晚上放学都是自己回去,他以前一直给孩子们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走。小鱼的安全意识竟然这么差,虽然他带盛明谦回去过,但说起来也不过只有那一面,盛明谦一说去游乐场,他就跟着人走了。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容易轻信带着笑意的陌生人,才会被那个人盯上的吧,最后选中了,早就过了最佳收养年龄的他,是他自己给自己以后的劫难埋下了地雷。叶涞想,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下小鱼那小子才行,得让他长长记性。虽说他了解盛明谦的为人,但以后哪天要是真碰到坏人,后果不堪设想,小鱼是大孩子,更要给其他孩子做好榜样才行。否则以后真出了事,只有哭的份儿。“盛明谦,你总找小鱼,到底想干什么?”“不干什么,”相比于叶涞的气急败坏,盛明谦则是一脸平静,没准备继续,话锋一转,“院长怎么样了?醒了吗?”一说到院长,叶涞没精力跟盛明谦再掰扯别的:“只醒了几分钟,又昏睡过去了。”“这家医院的肿瘤科主任我认识,刚刚我已经约过了,下午能过来给院长会诊,再检查看看,或许还有希望。”因为小鱼冒出来的气,盛明谦一开口又泄了个干净,虽然他知道院长的病情已经没有办法了,但还是不想放弃。“谢谢……”孙阿姨上午来医院给院长送生活用品跟换洗衣物,又给他们带了早饭,她不能离开孤儿院太久,送下东西就要走。盛明谦也接到了林瀚的电话,新电影的宣传活动上午十一点开始,导演跟主创演员都要参加,他得过去准备。活动地点跟孤儿院同向,他说顺路开车先送孙阿姨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盛明谦走之前跟叶涞说,又想起叶涞已经把他手机拉黑了,“我的手机号,你拉黑了。”叶涞抿着唇没说话,抬头看看吊水瓶,还不到摁铃叫护士的时间,随口说:“没什么事。”盛明谦提醒他:“几分钟就忘了吗?下午肿瘤科主任会来。”--逃避不是唯一办法,叶涞还是开了机,盛明谦一走,叶涞把黑名单里的人拉出来。不出所料,震动声跟短信提示音一下接着一下,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叶涞不停摁断,微博后台消息接收都快卡死了,他又关了私信。随便往页面上扫一眼,大多数都是骂他的,还有问候他八辈祖宗的。叶涞对着那些字嗤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八辈祖宗都是谁。张一浩的信息最多,虽然昨晚吃饭的时候已经用宁远的手机给张一浩打过电话了,但看着信息里张一浩连撅带骂,又掩饰不住关心,叶涞还是笑了。陈宇川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又发信息问他有没有事,还建议他出去走走,孙玉豪跟左崎间接从张一浩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在他那条离婚消息下面发了两条祝福的评论。这时候站队不是个好选择,但他们还是那么做了。好像情况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朋友们还在,叶涞一一给他们回了消息,说自己很好,只是有急事在处理。一些记者跟疯狂粉已经知道了叶涞的位置,昨晚他出现在医院急诊大厅的照片很快就被传开了,很快就被人扒出了他现在的位置。好在院长住在vip病房,外人进不来,但叶涞中午出去买东西,还是被人给拍到了。虽然买了帽子口罩,但这样的伪装几乎没有作用。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晚上的时间,甚至还扒出了他以前中学时候的照片,一个自称是他初中同班同学的人还发了几篇长作文,爆料他在中学时期种种恶劣事迹:成绩极差,人品败坏,霸凌同学,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早恋,私生活混乱,经常出入酒吧跟夜店,男女不忌,私下还嗑药。啧啧啧,叶涞在心里忍不住感叹,写小作文的人真挺有意思,要不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叶涞”两个字,他也想骂上两句,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学生。可是,他中学时期的名字可不叫叶涞。从幼儿园开始,他的成绩不算多优秀,但也中规中矩,一直是班级前几,虽然性格孤僻没多少朋友,但也有一两好友,中学因为各种原因转过三次学,没谈过恋爱,更没磕过药,被人霸凌过,但最后自己都找回来了,他不吃亏,但也不欺负人。这个自称是他同学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捏造出来的故事。叶涞突然在这一刻就想通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别太要脸了,直接敞开算了,他本来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有盛明谦是个例外,他可以隐忍,可以缩起来,但对别人,他没理由惯着。还有,昨晚那个对着他捏牛奶的人,最好别让他找出来……叶涞直接转发了那条发小作文的账号,并配文:假的,已取证,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会报警处理……那些陌生的轰炸电话一直没断过,就在叶涞手机快被打没电自动关机前,一个词条映入眼底。盛明谦点赞叶涞微博。第44章 叶涞,是六楼那孩子盛明谦对着镜子刮干净一晚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英气勃勃的脸上是熬夜之后不可避免的痕迹,眼里是错乱的红血丝,眼睑下青色明显。助理把一部新手机跟两套西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出盛明谦脸色很差,开口问他:“盛导,您昨晚没休息好啊。”盛明谦淡淡瞄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闷声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昨晚有事。“今天您穿哪套?”助理给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西装,“要我叫造型师过来帮您弄弄头发吗?”“不用造型师。”他头发一直不长,不需要跟演员一样特意弄什么造型,捞起新手机,又随手拎起一套西装进了换衣间,动作麻利急切,好像急着参加活动,又急着要走。活动开始前,主创演员跟编剧都来盛明谦休息室打招呼,盛明谦等他们一进门,看他们眼睛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私人话题就别问我了,概不回答。”“哈哈哈哈,盛导不让人说,手机都打不通,”编剧笑呵呵走过来拍他肩膀,“盛导,别绷着脸,我们不问了,但是保不准活动上会有记者跟观众问你。”旁边的人也开口应和:“免不了,肯定会问的。”宣传活动台下都是观众跟记者,很多中间互动环节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主持人手稿上的问题他们也已经提前都沟通过了,该怎么问,又要怎么答。但活动最后一轮的记者跟观众提问环节是自由发挥的,全靠主创团队临场应变,一开始的记者问的还是关于电影相关的问题,到了最后一个记者,他没问电影相关问题,问的是最近这两天热搜上关于盛明谦跟叶涞离婚的话题。“盛导,您能回复下跟叶涞的关系吗?叶涞昨晚发了离婚,但您一直都没回应过,你们真的结婚五年又离婚了吗?”一个记者开口提问,其他人也趁热打铁,纷纷问出自己的问题。“盛导,您跟叶涞离婚的原因,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呢?”“前段时间拍到您跟秦子墨同进同出,是因为秦子墨你们才离婚的吗?”“那周然呢?您跟周然的关系一直都是个迷,粉丝说什么的都有,盛导能回应一下吗?”虽然是自由提问环节,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也都提前制定过应对方案。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截住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辛苦了,我们今天只回答电影相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就不回应了,还请大家多关注下电影吧,感谢大家支持……”活动一结束,一旁的工作人员拦着那群追着盛明谦的记者,盛明谦黑着脸,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快速离开。一上车,盛明谦脱掉西装外套甩到旁边,一把扯掉脖子上勒得发紧的领带,摁着滚动的喉结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闭着眼靠着椅背。外面的太阳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盛明谦起伏深邃的侧脸撑起照进来的光丝,很快,那缕光又被乌云遮住,盛明谦的脸色重新变得阴沉。助理抱着一沓文件,一开车门就对上盛明谦犀利如炬的眼神,呼吸都顿了下,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开口:“盛导,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盛明谦敛下眼皮,透过黑色玻璃膜看天空,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暗了,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些记者走了吗?”他问。“还没有呢,还在采访其他人,我们现在走吗?晚上还有一场晚宴。”盛明谦系好安全带,手指压了压眉心的倦意跟烦躁:“下午跟晚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晚宴我就不去了,让林总代替我参加,你开车,去蓝天孤儿院。”他早上在电话里答应了小鱼,中午放学会去看他,要给他看手机里拍的院长跟叶涞的照片,小鱼挂电话前问了他三遍,他不能食言。看过小鱼之后得尽快去医院,院长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肿瘤科主任昨晚看过她的病情报告,已经私下里跟他打了招呼,让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他还没跟叶涞说。生命本渺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这样的话只是嘴上说说容易,真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种痛苦只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能真切体会。--盛明谦平时用的手机静音,电话一直不断,握着助理带过来的新手机刷网上的信息。他平时很少用这些东西,很多功能都没摸透,点开什么之后还得时不时问问开车的助理。刚刚电影宣传活动的现场视频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疯传,他黑着脸快速离开活动现场的那几秒视频转发量最高。盛明谦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快速滑过相关话题,只找上面有叶涞两个字的信息看,最后滑着滑着,手指突然在一个不算起眼,转发量也不高的信息上停住了。那条不起眼的博文,是反驳之前自称是叶涞中学同学,发小作文列举叶涞中学时期种种劣迹的文章。盛明谦点开那条信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