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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1 / 1)

他有点不适从,又有些不可思议:“你还用这个?”李开眉毛微挑,握拳举起胳膊:“你觉得我用得着嘛?”杜衡看着那胳膊上鼓起的腱子肉默了默:倒也不必在他面前显摆,回家去跟秦小竹秀就行了,顺利的话说不准还能三年抱俩。“那你这是......”“我在外头走动的多,要拿点什么市面上少见的东西也容易,你要是觉得有用就拿去吧。”“.......”杜衡抿了抿唇,虽说人家送东西也是一片好心,可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送啥礼啊。再退一万步来讲,送礼就送礼罢,好端端的谁没事儿拿一瓶壮阳药揣身上啊。他干咳了一声:“是现在外头盛行送这些东西了么?看来我真是读书读的迂腐了。”“都是男人,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不过我倒是没有。”李开道:“你也别不好意思,拿去吧,听说药效奇佳。”杜衡咬了咬牙:“我虽然是读书人,旁人所说文弱书生,但也只是文,不是弱啊!也不至于......”李开闻声诧异道:“是吗?那我听小竹说你要这东西。”杜衡:“他跟你说我要这个?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李开连忙道:“你朝哪里想,自然是小满跟他说的啊!”杜衡扯出了个笑:“他们俩现在关系倒是好。”秦小满听完杜衡所说忍不住双肩发抖笑出了声来。“你还笑!”杜衡一把将秦小满拉到了怀里蒙住了他的嘴:“素日你跟秦小竹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秦小满笑的眼睛出了泪:“我哪有乱说,先时他笑我说你中了秀才旁人送小的来当如何。我只是说了句怕你应付不过来,用不上忧心。谁晓得那哥儿竟然想的如此污秽,还跟他丈夫说,可真是个口无遮拦的。”“不过他们也是够义气了,还给你送东西。”杜衡哼哼了一声:“那合该我还要去道谢一场了?”秦小满见杜衡垮着一张脸,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改天碰见秦小竹,我肯定说他一通替你出气。”“你可别再说了,你们这堂兄弟俩说话一贯是自说自话,怪不得早些年一见就掐架。”秦小满瘪了瘪嘴。这话说得跟他俩都没长脑子似的。“不过小竹说的也是,要是有人非要让你娶个小的,那可如何安置?”“你不都说了我应付不过来嘛,光是应付你都够呛了。”杜衡把人一下子抱了起来,转而便扔在了床上。秦小满看着脱衣服的人,伸脚轻轻蹬了一下杜衡:“不是我不好应付,还是你讲究过头了,说到底还是少爷出身。”“这冬日嫌冷,夏时黏热,春秋天气适宜吧,事后又不想起来净身。你说你怎么那么麻烦啊你?”杜衡抓住了秦小满的脚踝,往自己身前带了一些:“毕竟出力的是我,你就担待担待吧。”......“起来冲个凉再睡。”夜已经深了,尚未进下半夜里,空气中的风也还带着白日烈阳的余温,尚未真的凉爽下来。一身汗水格外的粘腻。“起不来,想睡了。”杜衡赤脚站在床边上,看着头发丝儿都黏在了脸上的人,有些像是脱水的八爪鱼一般软绵绵的瘫在床上。“不洗一身的汗怎么睡的着?”秦小满偏头看着杜衡,狐疑道:“你不会是偷吃那个药了吧?”“唔~唔唔......”秦小满费力把人推开:“干嘛啃我。”“不准污蔑我!”秦小满好笑,伸出条胳膊摸了杜衡的脸一把:“那你去打了水来给我擦洗,我便相信你是清白的。”杜衡挑起眉毛:“如此的话,这清白不要也罢。”“那我就这么睡了,反正还是你挨着我睡,嫌我臭也没法。”杜衡瘪起嘴,看着懒鬼上身舍不得动弹一般的人,他叹了口气,到底是谁麻烦。到头来还是他承担了所有。第75章又一年秋收, 地里辛劳一派。今年天气干旱,庄稼长势不如往年,玉米未能满颠,稻子也是秕谷居多。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不过幸而是前两年里算得上丰年, 农户多有余粮, 今年时逢干旱农户虽是怨声载道, 却也不至于许多人短缺粮食而挨饿。暑热未消, 承意小娃学会了走路,也不顾天气炎热, 扯着步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虎子跟在小娃身旁也是蹿上跳下的, 好似也在高兴小主子总算是能落地跑了一般。白榕书院惯例放了半个月的农桑假,杜衡从书院里回来, 连带还带回了个好消息。“之枫表兄说定好了人家, 而下已经在过纳彩问名的礼数了, 表兄寡言,不过我近日见他颇有些春风满面的模样,一问这才私下告诉了我这喜事儿。”秦小满闻言微有惊讶, 但也十分高兴。他这表兄比自己大一些, 但比杜衡又小一点, 杜衡一直随着自己喊的表兄。说来虽是年纪比杜衡小些, 可也早过了弱冠, 大地方小地方的男子弱冠也合该是娶亲安家的年纪了。原先他小堂叔周挽清倒是也给相中过一个,也就是先前的林泯了,不过那哥儿心术不多端正, 后头不了了之, 堂叔一直便在为堂哥的婚事着急。秦之枫说什么也都是个秀才, 且父亲又在县衙做事儿,小爹也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家世在县城里也算是体面的了。青年才俊自是也少不得人家看重,只是那周举人不过是个外祖父却还多番过问秦之枫的婚事。不是嫌弃前来相看的人家门楣低了就是相貌不好,硬是端着尊长的面子过来做秦家的主。心里还打着等秦之枫中了举再定人家,如此能选择的好人家自也就多了,门楣也能往上了说。算盘虽是打的好,只是乡试这事儿,三年一回,一次不中便是三年,年轻男子也经受不起这般消磨。秦之枫的婚事也便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周挽清见着周遭同龄人的孩子满地跑的满地跑,生第二个的生第二个,到底是忤逆了他爹的意思,在乡试以前同秦之枫看了人家。“可有跟你谈说的是哪户人家的?”杜衡在书院里跟秦之枫也是常有来往,晓得杜衡要参加乡试,秦之枫便把自己先时乡试的一些经验传授给他。秦之枫钦慕向夫子,杜衡便时常将自己课上的笔记借给秦之枫观览,两人的情谊自也逐渐深厚。抛却课业之事,私下倒是也会谈些家事。“说是秋阳县巡检家的小姐。”秦小满闻言挑起眉毛:“那不就是你老家那头的人?”杜衡微怔,旋即应声:“正是了。”“巡检算是武官之户了,堂叔一家都是读书人,我以为会从读书清流里看人家的。”杜衡细细道:“读书人家清流门第,历来眼睛高,轻易说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这巡检虽是武官,在县府里只是个九品末流,但说到底也是个官。堂叔虽也在县府做事,却还未入官流,尚且只是聘来的吏。两厢合计下来,倒也还能扯个门当户对了。”秦小满听完倒是觉得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小堂叔喜欢哥儿,先时想物色一位公子做儿媳,没想到还是定下了姑娘。”杜衡笑道:“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人家是两位长辈看定好的,想来在合适面前,姑娘哥儿的倒不是要紧了。”秦小满吐了口气:“堂哥原也是静下心读书的,并不介意晚些成亲,倒是也有意思说想等着中举以后再说成亲的事情,这才随了周老爷的意,而今怎的还是按捺不住应了下来。”杜衡一把抓过想偷偷跑去缸边的承意小娃,缸里蓄了水,天气太热了,小孩子就爱玩水。只是那缸子大,只怕不留神孩子掉了进去溺水。“堂兄说见这小家伙玉雪可爱,偶时总有想起,倒是真让他沾了些孩子气,有心想成家了。”秦小满笑了一声,承意确实很乖巧,他小堂叔有时候空闲了还到他们家的纸铺里来,总是喊他把孩子带到县里去玩儿。“爹爹。”承意被杜衡抱起,乖乖叫了一声人,把脑袋栽到了他怀里,有点被抓包了的害羞。“爹爹回来了也不过来,就想着玩水缸里的水。”“没有,没有玩水。水缸有大鲤鱼!”“哪里来的什么大鲤鱼。”杜衡疑惑过去看了一眼,缸子里还真的多了两条肥硕的红尾鲤鱼。像是水田里养的,这朝秋收割稻子,水田里的鱼也顺势抓了起来。这般在田里吃着稻花虫子长大的鲤鱼肉质劲道,还有一股清甜,滋味十分喜人。“雇农家里送过来的,意哥儿喜欢的很。”杜衡笑着摸了摸承意软趴趴的头发,爱意满满,也是厨性心起:“爹爹晚上给你做清蒸鲤鱼好不好,意哥儿可以吃一大块。”承意听着清蒸鲤鱼有点迷糊,眨巴着眼睛疑惑清蒸鲤鱼是什么鲤鱼,但随即听要吃一大块,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杜衡被突然哭起来的小崽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要蒸鲤鱼!”“噢,噢!不蒸鲤鱼,不蒸鲤鱼。”小家伙少有哭闹,一直都挺乖顺的,这下子倒是让杜衡颇有些哭笑不得:“爹爹胡说的。”承意小娃却是不依,伸手朝着秦小满,不要杜衡抱他了。秦小满好笑,把嗷嗷的小崽子抱了过来,小承意伤心的抱着秦小满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嘤嘤啜泣。那么温柔的爹爹,怎么会吃肥肥的红尾巴鲤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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