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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他被五花大绑挣脱不了,便扭曲着身体剧烈地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人怎么能指证国公爷呢这不行的李青山哪会管他愿不愿意,上去就是一脚往他心口上踹:你费什么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再唧唧歪歪,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马春来被踹得仰面倒在地上,心口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要是不识时务,这个煞神再补上一脚,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真的没了,偏他又是最惜命的,马上就认了怂,嘴里哎哟哎哟地呼痛不停。虽则如此,他还谨记着叶萧说过要保他一命的话:你们......你们不能杀我,那位大人亲口说过要保我一命的!唐瑜侧头看看李青山的脸色,见他面上有些许松动,心下暗自一叹,遂开口道:想要保命,你明日只需实话实说便可,我们求的是真相大白,要你命来何用?马春来见自己这条小命保住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允,这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才说过不能指证国公爷那些话。翌日的大殿灵堂之上,蔡权指着李青山一口一个莽夫地激昂陈词,打着为李楚千秋万代着想的旗号,誓要把他这个少主名头撸掉,把皇位拉拔到自己身上,得到满殿文臣的热切响应。而李青山这边大多是武将,论打嘴炮,怎么都比不过最擅高谈阔论的文臣,一个个脸憋得通红,被怼得哑口无言,他们纷纷望向殿中与蔡权对峙的李青山,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能冲出去打爆这些文臣的狗头。直到唐瑜带着马春来从后殿出来,面对弑君的罪名,蔡权先还咬死了不认,但事实胜于雄辩,又有马春来这半个小舅子言之凿凿的指证,他自知大势已去,当场碰死在李元培灵前。蔡权一死,大局已定,唇枪舌剑的文臣们一时都没了声响,李青山当场下令,半月后举行登基大典,随后便亲自领头,与李殊一起,以子女的身份将李元培送入帝陵。办完此事已将近未时,送葬队伍纷纷散去,各自回府,武将们一个个气势十足,虽在这种敏/感时候不能额手称庆,行走间还是把头昂得高高的,恨不得鼻孔朝天,文臣却是一片萎焉,经过此事,纵使保住一条性命,往后做了李青山手底下的臣子,也得夹紧尾巴过日子。除了这些文武大臣,一同先来送葬的李殊也需要回宫。但自从大殿灵堂发生变故,她亲眼目睹为了一个皇位,往日待她极好的蔡叔叔和兄长两个人争锋相对、灵前争执,最后甚至扯出了蔡权谋害先君之事,整个人就变得十分不对劲,往日的灵动活泼,此时也成了木木呆呆的愣怔。李青山是真心把李殊当作小妹子看待,也早已发觉她状态不对,先时为了完成送葬仪程,便忍着没有问询,此时诸事已毕,他走到李殊身边,为免吓着她,还特意放柔了声音道:妹子,没事了,义父虽去了,往后还有兄长护着你。李殊连日来为先君之逝伤神,哭泣不止,此时眼眶都还是红的,她好像听见了李青山的话,又好像没听见,配上那副呆怔的神情,越发让人心生不忍。哄小姑娘开心这种事情,李青山是没有办法的,他从来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除了说一句护着你,旁的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想了想,便抬手揉揉李殊发顶,算作无声的安慰。一旁的唐瑜看穿了李青山的窘迫,主动上前解围:忙了半日,公主也该累了,不如先行回宫,旁的事情,终归来日方长,往后再说也不迟。李殊没有理睬李青山,却回应了唐瑜,虽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总比对李青山视而不见得好。见此,唐瑜大概明白李殊不愿理睬李青山,约莫是因为灵堂上那件事情,虽说蔡权才是罪魁祸首,但她还是把先君之死迁怒到了李青山身上。李元培那时虽然病重,没有蔡权插上一手,他还能多活上几日的,而蔡权之所以插手,完全是为了皇位,他要从未来的继任之君李青山手里把皇位夺过来,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与李青山脱不开关系。李殊就是因为这个,把李青山也责怪上了,在小姑娘心里,十个皇位也比不上从小待她如珠如宝的父皇来得重要,她现下之所以没有直接对李青山哭闹,约莫也是生了芥蒂的缘故。虽则如此,但她打从心底里,对李青山这个兄长又是信任的,一方面是责怪,一方面又是从小的信任亲近,心里一时也复杂得厉害,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呆怔的样子。见她还愿意理睬唐瑜,李青山叹了口气,主动让开,由唐瑜忙前忙后地安排侍从送她回宫。看着李殊的车驾远去,李青山才感激道:此事辛苦你了,她如今不愿理我,往后还得请你多多开导,事情已经过去,她也不能总钻进这个牛角尖里。唐瑜横了李青山一眼: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放心,小公主那边我自会注意。李青山听后微微一笑,大掌在唐瑜肩头拍了拍,经此一事,昨夜那番争吵留下的芥蒂便完全消除了。回程途中,一行人策马进了南定门,李青山忽将马头调转朝西,吩咐一句你等先行回府,便欲往叶萧那儿去。如今他虽尚未登基,却已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君王,他独自离队,唐瑜难免要问询一二:你做什么去?其实唐瑜心里已隐有猜测,能让李青山在这时候撇下众人亲自去看望的,除了那人别无其他可能。李青山并没有回答,为了让众人安心,只抛下一句:天黑前便回。转眼就没了踪影。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同一时间,敬请期待~感谢在2020-04-16 22:11:02~2020-04-18 19:5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做人失败的鱼扔了1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20-04-18 22:53:15做人失败的鱼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20-04-18 22:53:26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单学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生阡陌 5个;浮生、十堰里、单学、陨落的樱花540、墨鱼沁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试试这墙 50瓶;虫虫会打架 30瓶;伽罗猹诶诶诶 20瓶;貍钰 10瓶;敏儿、好大一个卷卷、扣扣 5瓶;莫摇清碎影 3瓶;楠楠、寒露、猫.depp.猫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8章 四李青山来到叶萧的院子时,黄诚已经在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人过来, 极有眼色地上前牵马。他神色隐带焦急,李青山大概明白叶萧的药许是还喂不进去, 遂大步流星地穿过院子走进叶萧房里,果然, 人还是躺在床上,跟他昨夜离开时一模一样。李青山心下一沉, 转身望向将马牵进马厩里, 才走到门口的黄诚:药呢,准备好了没有?黄诚连忙点头:稍等, 药一直在炉子上热着,我马上去端过来。黄诚出去端药,李青山就掸掸身上那因风尘仆仆而沾了尘土的衣衫,往叶萧床沿上一坐,如昨日那样双掌箍住叶萧肩头,用力抬起他上半身,把人揽进怀里。虽一直没有醒过,但李青山发现叶萧昨夜紧皱的眉头今日已经舒缓下来, 面色也不是昨日那样,即便昏睡着也隐现痛苦。不管怎样, 这总归是一个好现象,说明情况确实是在好转。他又抬手探了探叶萧额间,热度也稍微降了一些。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黄诚动作不慢, 很快就把药端了进来,交到李青山手里后,便仍主动退出房间,带上门。李青山含住一口药汁,看了看叶萧那早又苍白下来的双唇,扣住他下巴掰开些许,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唇齿轻启,嘴里苦涩的药汁就顺着唇间缝隙渡入。这件事情对李青山而言,已有几分熟练,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里的药碗就见了底。喂完药,他看了看仍在床头几案上摆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药酒也一并揉完了事。此时正是白日,房里的光线不像昨夜那样昏暗,他拉下叶萧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后腰处那一大块褐色淤痕。这伤处仍有些肿,充血扩散,占据了后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颇有几分触目惊心。李青山有些后悔了,自己昨日不该和这人那么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这腰上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若真伤了筋骨,他又还怀着身孕,往后恐怕不易。李青山对自己的力量有几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脚他虽及时变换了路径,也尽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还是够呛的。说到底,两人本就不应该动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长叹一口气,将白色瓷瓶中的药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贴到叶萧后腰的淤痕处,慢慢地揉搓起来。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叶萧后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重了恐怕伤上加伤,轻了揉起药酒来就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等到揉完药酒,那皱起的眉头又无意识地舒缓开来,以至于李青山替叶萧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做完这些,李青山俯身替叶萧捻好被子,便转身出门,找侍立在门前的黄诚了解情况。上午大夫有没有来把过脉?黄诚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这两个字,接下去道,苏文也说这很不可思议,以往见过遭到如此重创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够保下来,想来该是他身体底子好的缘故。李青山舒了一口气,抬手拧拧眉心,又道:你仔细说说前两日的事情,我倒要听听,怎么就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家大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黄诚昨夜虽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顿,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时想让他开口,却又是千难万难,他只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属下不敢知晓,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来亲自问他。李青山面色一肃:你但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停下来,罢了,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总没有那么准确,他还是如黄诚所说,日后亲自问一问正主更为妥当。大夫有没有说下次喝药是什么时候?黄诚早已就这事问过苏文,此时便道:戌时。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这样,我手头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时再来。黄诚干脆道:行,望您不要误了时辰。他先前对李青山总是你你你地称呼,此时盼他来喂药,才称了一个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时候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李青山当然也察觉到黄诚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属下,除了偶尔忠言逆耳的唐瑜,谁敢对他摆出这种态度,可黄诚是叶萧的人,如今叶萧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诚心里对他有怨,他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乐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里又是个能受气的人,黄诚便是对叶萧再忠诚贴心,那也不是叶萧本人。他可以时不时地被叶萧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黄诚的不敬,侧眸重重地哼了一声,留下句:好好照顾你家大人。便牵了马回府,他手头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时时耗在此处。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马离开此处,黄诚回屋去看叶萧,四下检查过一遍,确认并无差错,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转而去了厨房。苏文自从被掳到这里,不是被关在柴房,就是窝在厨房里配药煎药,此时他正在一大堆药材中间挑挑拣拣,时而将手中的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味道,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些药材种类齐全,是今天早晨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过来的,此后他除了煎药吃饭以及解决个人问题,其他时间便被强制按在这里调配药材。其实配药哪里就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反抗,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黄诚从门口进来,他捏着手里的药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好汉,你看这病人也看了,药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怕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再对自己发难,苏文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只要那位夫人一日没有痊愈,我可以随传随到,我那医馆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一趟废不了多大功夫。黄诚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苏文虽害怕黄诚,自从昨夜发觉他并没有那么坏以后,胆子也大了几分:我这失踪好几日,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就算要留在这里,好歹也容我回去报个信?黄诚除了对待叶萧细致谨慎,对旁人就没有这么多耐心了,加之叶萧一日不醒,他就一日提着心,见眼前这人诸多要求,一张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愈发觉得碍眼。还是个男人呢,胆子比老鼠还小,白白净净的一副弱鸡样,这人要是跟着他们上了战场,头一回合交锋就要被斩在马下。他原本是没必要答应的,但想起叶萧曾说过,这人好歹帮了咱们,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有什么话要带,我派人送信过去,至于你,老实呆着。苏文微微一叹,想着能带个信回去,总算聊胜于无,便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交到黄诚手里:自从师父去后,医馆里就我与师妹当家,劳好汉给我师妹带句话,就说我如今一切安好,办完事立刻回去,把这玉佩交给她,她便能安心了。黄诚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面孔,暗道这人还算有几分担当,接过玉佩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一抬手把人按回药材堆里,自己出去派人送信,走到门口时,他忽地转身道:别总好汉好汉的,真以为我们这里是土匪窝不成?我叫黄诚。苏文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张了张嘴,改称黄壮士。黄诚轻哼一声,便关门走人了。******晚饭过后已是酉时,苏文继续窝在厨房里摆弄药材。如今叶萧昏睡,黄诚并不需要时时侍候听命,便留在厨房监督苏文煎药。两人在一处总不能各自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黄诚倒是忍得下去,苏文却觉得气氛沉闷得难受,自打下午黄诚答应替他送信回医馆以后,他便愈发放得开了,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此时便试探着问了出来。黄壮士,那位他指了指叶萧房间的方向,是你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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