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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这次的大礼,叶萧并没有像李青山登基大典时那样,自始至终都没有跪拜,而是站在朝臣中间,随众人一同拜下。一则为臣不拜是为无礼,二则父亲叶霆都没有废弃跪拜大礼,叶萧作为儿子,就更没有不拜之理,三则他的腰伤比先时已好转许多,虽仍不能弯腰,难得一次,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大礼过后,便是议政。才回建业,初次入宫上朝的叶萧当仍不让,成为今日焦点。此事的话茬由叶范的表兄,也就是颍川王氏如今的家主王服提出:李楚之事已然议了许久,今日上将军已经归来,且站在朝堂之上,尔等皆不出声,便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他眉目间天然带着几分算计,但朗朗之声回荡在殿中,又透着一股子正义凛然:上将军,我且问你,对于出使李楚,谋事失败,又罔顾旨意,主动出兵攻打李楚的事情,你有何话说?叶萧与叶霆对视一眼,大步从群臣之间跨出,背脊挺直站在朝堂正中,将昨夜与叶霆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言语之间的胸怀与大义丝毫不比王服少半分,而且句句都是在为南晋打算,那些行为已经是短时间内能保存利益的最佳决定。最后,他以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来结尾:陛下和各位大人可以质疑本将的决定有错,但绝不能怀疑本将对家国的一腔赤胆忠心!这番豪言壮语听在众人耳中,各自心里想法万千,可此时此刻,确实无人反驳得了,人家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了大局着想,纵使情急之下,方法有失偏颇,谁又能否定他的忠心。叶萧的这番话确实起到了很大效果,让原本有心将他拉扯下来的人一时找不到理由发作,只能将出使失败,没能说服李楚新帝,以达成停战协议的事情反复说起。可叶萧又确实有大功于国,不能单凭这点就抹杀他以往的功绩,况且他又是叶家嫡长子,哪怕是看在叶家和叶霆的面上,也无人敢逼得太紧。到了退朝时,依然没有得出该如何处置叶萧的决议,但决定一日不下来,他就要一直留在建业,无法返回战场。有心人只要使用一个拖字诀,就足以拖出许多的变数,某些事情,也只有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才能部署实施。******洛邑。从梦中醒来的李姝下意识地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心下不由地一颤。可她再看一看自己此时的状态,原先的一颤瞬间变为无比的惊惧,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会只着中衣躺在床上!除了后颈的不适,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奇异的酸痛感,瞥见滑落的袖口处那刺目的淤青,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随后咬了咬牙,发狠似的将自己全身检查一遍,果然,全身上下都是可耻的淤青。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模狗样的畜生,当真欺负了她!崩溃的时候最容易回想起伤心事,种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眼泪决堤似地夺眶而出,她一旦哭起来,必然要哭得惊天动地,声势浩大。从前,只要她一哭,父皇就会亲自来哄她开心,如今,她没有了父皇,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兄长,没有了清白,哭了许久,甚至还没有人来搭理她,安慰她。她赤着脚,蹭蹭蹭跑到门口,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边哭边疯狂地敲门,带着哭腔大喊大叫:开门,开门,放我出去依然没有人来搭理她。她心头笼上一层绝望,整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咬着下唇颤抖不已,哭声却渐渐停了,原本灵动的双眸,逐渐变得空洞而暗淡,整个人也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郁。门外的守卫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声和敲门声,严格按照谢铭的命令,不搭理也不开门。然而等到里头风雨骤歇,突然没有了声响,守卫却开始着急了,本想进去看看,但想到不许任何人进出,自己应该也包括在内,只得分出一人去找谢铭报信。只身回来时,也只与另一人道:统领让继续守着,不用管里头。直到半日之后,谢铭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他抬了抬下巴,守卫会意,上前开门,等人进去后,又立刻将门关上,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门守好。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9 23:41:03~2020-04-30 23:2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replica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2个;单学、倾城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见素抱朴、伏芳 20瓶;墨虞烨 18瓶;昏睡红茶、月影薇灵、曲周 10瓶;书荒时节 6瓶;白水漈 5瓶;又疯一个!、青琴子追文追到自闭 2瓶;大王叫我来巡山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9章 风晋江文学城首发屋里的李姝仍然缩在角落里,谢铭进门的声音不小, 她却仿佛充耳不闻, 半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谢铭踱到她身边, 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李姝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眸中一如既往的空洞。谢铭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顿了顿,唤道:臭丫头?这回李姝有反应了, 她惊惧地往墙角缩了缩, 低着头,死死抱住自己的膝盖, 整个人蜷得更紧了。谢铭心里一个咯噔,察觉到事情不妙,这丫头该不会被他这一吓,给吓出病来了吧?他身形一矮,蹲在李姝身边,单手摁在她头上,手腕一用力,就将她的脑袋掰向自己这边, 强迫她直视自己,口中的话语依然冷硬:怎么, 现在知道怕了?李姝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好似才回过神来,又好像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发疯似地想要推开谢铭,可是,以她的力气,又哪里是谢铭的对手。她只能一边哭,一边叫骂:你这个畜生,混蛋,流氓!挣扎推搡之间,袖口滑落到手肘,谢铭也将她手上的淤青看得清清楚楚,心道,那仆妇的手劲也是够大的,看这模样,臭丫头确实受了不少罪。想着罚也罚过了,吓也吓过了,再跟个小丫头计较,自己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于是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膝盖上,沉声道:行了,别发疯了。李姝挣扎不动,嘴却还是自由的,她继续骂道:臭流氓,大混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和眸中的怨愤之色,显然是将毁她清白的谢铭恨到了极点。冷不防却听谢铭说道:我根本就没动你半根毫毛,你发的哪门子疯。你身上这些都是仆妇掐出来的,说着,他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就这么个干巴巴的身材,谁爱要谁要去。李姝浑身一震,眼露狐疑:真的?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他诋毁自己的那些话了。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23:28:35~2020-05-01 23: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做人失败的鱼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3个;是战战呐!、单学、你不懂煎烤的快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宵逝于言 19瓶;袅袅余音 10瓶;好大一个卷卷 8瓶;蔚连qaq 6瓶;山嵬 5瓶;nuochen 2瓶;如果我看的书每天都更、孟、又疯一个!、懒虫的猫窝 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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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23:28:35~2020-05-01 23: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做人失败的鱼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3个;是战战呐!、单学、你不懂煎烤的快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宵逝于言 19瓶;袅袅余音 10瓶;好大一个卷卷 8瓶;蔚连qaq 6瓶;山嵬 5瓶;nuochen 2瓶;如果我看的书每天都更、孟、又疯一个!、懒虫的猫窝 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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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23:28:35~2020-05-01 23: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做人失败的鱼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3个;是战战呐!、单学、你不懂煎烤的快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宵逝于言 19瓶;袅袅余音 10瓶;好大一个卷卷 8瓶;蔚连qaq 6瓶;山嵬 5瓶;nuochen 2瓶;如果我看的书每天都更、孟、又疯一个!、懒虫的猫窝 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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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23:28:35~2020-05-01 23: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做人失败的鱼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3个;是战战呐!、单学、你不懂煎烤的快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宵逝于言 19瓶;袅袅余音 10瓶;好大一个卷卷 8瓶;蔚连qaq 6瓶;山嵬 5瓶;nuochen 2瓶;如果我看的书每天都更、孟、又疯一个!、懒虫的猫窝 1瓶;谢铭撇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真以为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是全部了?李姝先前一门心思地伤心难过,此时听了谢铭的话,才反应过来,除了全身上下酸痛,其他地方还真没有异样,她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墙角,好像经历过一场巨大灾难,直到此时才雨过天晴。见她这副模样,谢铭不由地道:作为阶下囚,你就该有这个觉悟,我可以让你好吃好喝地住着,同样也能让你瞬间坠入地狱。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任你予取予求,人活着,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你这幸好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旁人手里,哼哼。李姝看似没有反应,可她的眸子却轻轻一颤。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身边的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怕父皇去后,她依然是公主之尊,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可离开京师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不仅沦为阶下囚,还差点被人污了清白,从前所有人都夸赞她聪明机灵,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反而笨得无可救药。这人说得没错,自己幸好是落在他手里这么想着,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谢铭那张英气的脸庞上,动了动唇,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谢铭见她似有了悟,试探着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洛邑城外鬼鬼祟祟?李姝闭紧了嘴,一语不发,她就算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泄露给此人知晓,否则就是给这人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以为自己总算还看得清形势,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把底子全部露了出来。谢铭本也只是试着问一问,以她的性子,知道机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她的公主身份,就比任何边缘情报都重要。既然问不出什么,谢铭也就没有再追问,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建业。叶霆和叶范都有官职在身,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叶萧自己虽挂了个太常的文职,却真的只是挂名,无需他履行职责,况且以他现如今的敏感处境,也不宜频繁出府。这日清晨,给王氏请安过后,叶萧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径后花园儿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个身高只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过来。撞到他腿上,又反弹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肤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皱,小嘴一瘪,金豆子不要钱一样地掉,哭泣的童音传得老远。叶萧猝不及防地被这小娃娃一撞,虽站得稳当,右手仍下意识地在腹前护了一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来。眼见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叶萧本欲亲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伤,只得侧了头道:黄诚,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伤着,再去问问这是谁家孩子,给他送回去,若他亲长问起,照实说便是。黄诚点头,正要上前,却见那拐角处又转出一个少年,见着大哭的小娃娃,连忙把人扶起,声音中仍带着稚嫩:昉儿怎么摔了,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摔着哪里。检查过没有皮外伤,少年才抬起头来,一看前面那人是叶萧,立刻放开小娃娃,拱手行礼:见过大伯父。叶萧不认得小娃娃,这个少年他还是认得的,此人便是叶范和谢氏的长子,记得名字是叫叶晖,看来还算懂事知礼。叶萧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跟个小娃娃计较,便道:这孩子是你弟弟?有没有伤着哪里?叶晖摇摇头:没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哄着。叶萧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以免被误会自己欺负个小娃娃,此时拐角处又出来个人,打眼一看正是谢氏,她仿佛是循着哭声找来的,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十数个婢女仆妇。见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闪过几分焦急,但见娃娃有叶晖安慰,便仍维持着仪态,先与叶萧见礼:兄长可是从母亲那儿回来?妾身也正要带小儿去给母亲请安。叶萧道了声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说给谢氏听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厉害,到底有没有伤着,回去还是仔细查看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谢氏歉意一笑:小儿顽皮,非要与他哥哥玩捉迷藏,冲撞了兄长,妾身代他赔个不是。叶萧摆摆手: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个儿侄子计较,弟妹既然要去给母亲请安,这就不耽误了,走时仍不忘关照,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弟妹不必责怪他。谢氏轻轻颔首。叶萧也与她点点头,带着黄诚离开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过一段路,方听见后头隐隐传来谢氏的声音,昉儿乖,母亲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肠展露无疑,方才她还能保持礼仪,与自己寒暄,这份涵养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嫡女。这么想着,他与身后的黄诚道:准备些上好的伤药送去二爷院里,那孩子没有伤着最好,若当真伤着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一点心意。黄诚自去办事,叶萧便自己一个人走回院中。到了晚间,叶范亲自带了礼物过来赔礼外加道谢,叶萧只得再说一遍自己不计较、不用谢等语。兄弟俩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间叶范说得多些,叶萧主要还是听着,时而给些回应,没过多久,叶范就告辞离开了。叶萧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然而不过五日,忽听黄诚来报,说是叶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谢氏急得顾不得仪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泪,如今府里的大夫齐聚叶范院中,王氏也已经赶过去了。联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经传出闲言碎语,说是府里的大爷嫉恨二爷有两位嫡子,自己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竟把气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对小少爷下了手。此事看似无稽,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日叶昉在叶萧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后来检查出来,叶昉屁/股上的确有擦伤,叶萧也确实送了伤药过去,叶范也特地回了礼。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叶范作为嫡二子,得尽人心,叶萧自己虽为嫡长子,却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虚,当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而且,还有当年谢氏易嫁那一桩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测,叶萧至今未娶,是否与此事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谢氏,若真是如此,那么对叶昉下手就更非空口无凭了。虽说下人们不得议论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长在人身上,又是这种事关两位嫡出爷们的私密之事,风言风语根本就止不住。叶家在建业本就备受关注,里头出点什么事,自有那好事之人拿到外头去说,如今不过半日功夫,不只是府里,外头也已经在以讹传讹,说得多难听都有。叶萧听了,起先并不作声,指尖有规律地敲击在躺椅扶手上,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黄诚:要不要去看看那孩子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30 23:28:35~2020-05-01 23:2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做人失败的鱼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eplica 3个;是战战呐!、单学、你不懂煎烤的快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宵逝于言 19瓶;袅袅余音 10瓶;好大一个卷卷 8瓶;蔚连qaq 6瓶;山嵬 5瓶;nuochen 2瓶;如果我看的书每天都更、孟、又疯一个!、懒虫的猫窝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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