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受到撞击后,掉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他拾起地上的一个碎片,像是抓起了一个防身武器,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他甚至觉得,下一刻齐云就会从电脑屏幕里爬出来!他从不相信鬼神,也不敬畏神明,然而这一次,他甚至在心中祈求神明能在此刻怜悯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李凯峰僵持了半小时后,看着电脑屏幕渐渐黑了下去,他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握住鼠标点开了那封邮件。挚爱的凯峰:吉□□果然有很多高大的法国梧桐,这里的阳光明媚,甚至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香甜。我向往这里已久,你怎么忍心将我独自一人抛弃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呢?——正在寻找你的齐云,2019年,9月14日。“我要回国....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李凯峰最后的一丝理智已经被这封邮件所吞噬,他慌乱地开始在网上订回国的机票。.....齐家村经过了长达七小时的长途跋涉,季凉带着束辛和顺子到达了这个偏远的村庄,这里是齐云所出生的地方——齐家村。然而这个山村已经无人居住,因为这里环境十分恶劣,曾经住在这里的村民都已搬去了山下的安置点。等三人再次赶到新的齐家村时,夜幕已经降临,村里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光。今早出发的时候,张副局因为顶不住上头的施压,已经向季凉下了军令状,要求他在一周内必须了结此案。此刻,季凉并不打算直奔齐家,原因很简单,他想先听听周围居民们对齐家的客观看法。顺子负责去联系民宿,好让三人晚上有落脚的地方,而季凉则带着束辛先去走访几家村民,侧面调查一下齐云的身世。夜里的齐家村漆黑一片,许多破败废弃的房屋在黑暗中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伴随着夜风呜呜作响。新的齐家村就坐落在山脚下,背后袭来的阵阵阴风让束辛不禁打了个寒战。“冷了?”季凉偏过头去,看着嘴唇有些冷的发白的束辛,轻声问道。束辛搓了搓手,微微笑了笑,他刚准备回应季凉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下一秒,一件还带着温热体温的皮衣搭在了束辛的肩上,季凉说道:“穿着,要是你生病了,我可没办法向你们学校交代。”束辛迟疑了一下,季凉的身上只剩下一件朋克风的破洞背心,他伸手想将衣服脱下还给季凉。季凉按住了束辛的手,不似正经地笑了笑,“我不冷,正燥的慌,还想来段儿摇滚!”束辛“噗嗤”一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前还没有在这个小村庄中发现什么人,于是他向季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凉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用略带沧桑的嗓音唱了首《花房姑娘》:“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喔——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像是给我的——喔——赞扬。”束辛仰头无声地笑了笑,非常配合地鼓起掌来,心想,季凉果然是硬汉,竟然喜欢八十年代的摇滚歌手崔健。看着热情鼓掌的束辛,季凉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而后做了一个摇滚金属礼的手势。就在此时,眼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季凉定睛一看,一家亮了灯的屋前有一个老大爷,正坐在一把古旧的太师椅上,旁边还有两个老太太在一旁借着灯光择菜。季凉迅速收起笑容,快步上前掏出齐云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问道:“老大爷,您还记得有个叫做齐云的女孩么?““齐云...我看看,“老大爷接过照片,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端倪起来。“....这不是齐大妮么?”老大爷辨认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指着照片说道。“大妮?“季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往往家中排行老大的女孩,才会被叫做大妮,季凉接着问道:“大爷,齐家有两个女儿么?“老大爷听这话后,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不语。旁边的两个老太太见此架势,匆忙捡起起脚边装着菜的塑料袋,起身就走,生怕季凉和束辛会追着她们继续问下去。季凉再次问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大爷道:“大爷,你知道齐大妮的兄弟姐妹现在在哪里吗?”老大爷瞪了一眼季凉,继而摆了摆手,拿起自己的太师椅,“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被拒之门外的束辛和季凉又绕着村子走了几圈,只见其余亮着灯的几户人家皆大门紧闭,只能悻悻然联系了顺子,回到民宿内。不过,束辛和季凉也并不算毫无收获,最起码算是确认了齐家除了齐云外,确实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不过似乎这中间大有隐情。两人回到民宿时,民宿里的张奶奶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季凉看着忙碌的张奶奶,向她招了招手道:“您也过来一起吃吧。”张奶奶一脸慈祥地笑了笑,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多吃点吧,我老了,晚上吃太多不消化。”....这里本是山上住户的安置点,留在村子里的都些是老人家,年轻人基本上都去省城打工了。顺子在来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地方住,还是联系了当地的村委会,才找了这么一家只有一个老太太住的房子。村委会得知顺子是省城派来的警察,也提前向他打过招呼,原本这村人都住在山上,但是有一年暴雨加上山体滑坡,全村人才迁移到了山下的安置点。那场天灾对于这村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走的走、死的死,村子里基本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然后这个村子并不大,齐云家里的事情肯定也都是家喻户晓的,这里的老头老太一定知道个七七八八,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会对齐云的事闭口不谈?村委会当时向顺子表明,他们并未将齐云遇害的事告诉齐家,齐家老太爷年迈,他们怕齐老爷子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在吃完晚饭后,季凉和顺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主动去帮老太太收拾碗筷,让身体素质有些跟不上的束辛先去休息。顺子长得天生一副憨厚的模样,能说会道又讨喜,很快讨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张奶奶,您看咱们怎么这么就投缘呢!”顺子三言两语就把张奶奶逗得哈哈大笑,开心极了。张奶奶很快在顺子的软攻势下放松了警惕,她本来见季凉一身肌肉,长得高大威猛又不爱说话,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但在短暂的相处之后发现季凉性格十分沉稳,不仅长得英俊且举止大方得体,心里对他也是十分喜欢。顺子看到氛围聊的差不多了,赶紧和张奶奶套近乎:“奶奶,我们是来这里采集人情风貌的,您看你们村子里有啥故事可以和我们唠唠啊?”季凉也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话:“刚才我和星星出去遛弯的时候,听到一个名叫做齐大妮的故事....”顺子装作好奇的样子,接话道:“怎么了?”张奶奶立马绷起脸,蹒跚着去关上了大门,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嘱咐道:“小心些,小心些!说起齐大妮那个事,我一个老婆子都没脸提!”季凉和顺子赶紧将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张奶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奶奶一脸为难地看着两个小伙子,似是不愿开口:“孩子们啊,这都是咱们齐家村的事儿,你们干啥子非要知道?别问啦——你们都回去睡吧!”顺子却拉住张奶奶的手,软磨硬泡道:“奶奶,您就告诉我吧,我这心里实在是痒痒,您不说我晚上都睡不着!再说了,我们不又是村子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啊!”张奶奶看着两人好奇又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他们确实不是齐家村的人,更何况这齐家的事情人尽皆知,说不说都一样。稀薄的月光洒在院内的石板地上,伴随着张奶奶干涩暗哑的声音,齐云的身世渐渐拉开帷幕。时间回溯到四十年前,齐家村里,齐老三的妻子怀了身孕,她的肚皮鼓的极大,村里的赤脚医生说她肚里怀了两个娃。果不其然,临产的那天的确生了个双胞胎,但两个都是女孩。可那时正是推行计划生育的时候,如果一口气生下两个女孩就意味着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于是齐老三就把小女儿丢去了别的村子,只留下了大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齐云。人人都说齐老三是把小女儿扔了,但是齐老三打死都不承认。后来,长大后齐云的成绩不错,被送去了县城读书,可当齐云离开不久后,那个被丢弃的小女儿自己找了回来,大家都叫她齐二妮。但是齐老三嫌丢人,于是在当齐云顺利毕业且找到工作后,将齐二妮送去了齐云那里。齐云在市里结了婚,十年后的某天,齐云回了老家。齐老三非说回来的是齐二妮,但是村里人都明白那人是齐云,虽然两个姐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齐云的耳后有一颗红色的胎记。齐云在家里呆了大半年后又回了省城,紧接着,真正的齐二妮回来了。可是村里忽然有了风声,说齐二妮生完孩子后被老公所抛弃,走投无路才回了娘家。齐二妮在村里实在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在家里待了两个月后就走了,但究竟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齐二妮这个孩子可怜啊....”说完,张奶奶长叹一口。张奶奶逝世的老伴儿和齐老三是同宗,所以很多话说的很隐晦,重要的情节一带而过,但是季凉却在其中听到了更为重要的讯息。他暗自回忆,据调查资料显示,齐云24岁大学毕业时就嫁给了自己的老师张衡,这些年一直没有生下来孩子,直到她31岁那年,大儿子张一豪才出生。根据之前的基因检测,季凉可以断定,这个给张衡生了儿子的女人,就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那个当年被丢弃,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女孩。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顺子将张奶奶去了卧室休息,季凉则上了阁楼,发现束辛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阁楼上听了这个故事的全部过程。束辛用微信给季凉发了一个信息:“按照张奶奶的叙述,基本已经可以印证我之前的猜想,这也是我要来齐家村的原因。只是我们还需要找到齐二妮这个人真实存在的证据,毕竟齐二妮只是众人谣传的一个存在。”季凉看着微信,默默点了点头。这么一来,齐云在遇害那天为何只锁住张一梦房门,而对大儿子张一豪不管不顾的原因就说得通了。束辛低头思忖了片刻,忽然间双眼瞪得极大,像是想到了一件让人极其难以置信的事情!9、双生08他抬起头来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然而季凉像是读懂了束辛眼里的惊诧,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季凉走到阁楼的床边,望着诡秘的夜色点了根烟,道:“把你的猜想发给我。”此时顺子正好也上了阁楼,看着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心里有些茫然,他连忙凑到束辛的身前,看着束辛在手机里一字一句写道:“杀害张一豪的是齐云!”季凉看着束辛发来的微信,眯着眼睛道:“没错,这也是为何张一梦的门把手上,会同时有齐云和张一豪的血迹。”顺子忽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两人会要求来齐家村,他激动道:“齐云在杀害张一豪后再次遇害,那杀害齐云的人也许是柳为树或者...齐二妮?”“嘘。”季凉将食指放在唇边,瞟了瞟窗外示意顺子小声,“就像束辛所说,到底有没有齐二妮这个人还需要去进一步验证,毕竟她只是传言中的存在。”束辛点了点头,在手机上写道:“如果真有齐二妮这个人,那么她杀害齐云的动机要比柳为树更加强烈。”季凉向束辛竖起大拇指,接着他给李国强拨了一通电话,让他去调查齐二妮这个人物。束辛终于长舒了口气,这件案子总算是有了些许眉目,距揭开张老师的死因又进了一步。如果能帮助季凉找到谋害张老师的凶手,也算是报答了张老师在世时对自己的一份恩吧....此时,顺子在一旁咧嘴赞叹道:“高材生,你真厉害!”继尔,顺子有些为难道:“那个....你今晚和季凉睡一张床可以吗?我去楼下的沙发上睡。”束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三人所在的阁楼是一个坡顶,狭小的空间内只能放得下一张一米五的小床,明显床上只能挤得下两个人。顺子尴尬地笑道:“我晚上睡觉打呼噜,怕吵到你!如果我和凉子睡一起,估计他晚上得打我!”束辛莞尔,在手机上写道:“好,那辛苦你了。”他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递到顺子的怀里,继续写道:“楼下有些冷,这个你拿去盖,我和季凉挤一起比较暖和,盖一床被子就好。”“得嘞,那你俩好好休息啊!”说着,顺子抱起被子笑眯眯地下了楼。季凉挂断电话后,走到床边,对着束辛开口道:“如果真的是齐云杀了大儿子,而齐二妮又杀了齐云,那杀害张衡的人应该就不会是齐二妮或者她的同伙。”束辛点了点头,在手机上写道:“我也是这么认为,除去齐二妮与张老师的复杂关系不谈,齐二妮也没有能力杀掉老师,因为老师很强壮。”“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有我强壮吗?”季凉狡黠一笑,“我怕今晚会挤着你。”束辛愣了一下,他还未见过季凉不似正经的一面,原来这人严肃的外表下还带着些幽默。束辛写道:“不会,我睡觉很老实。”季凉爽朗一笑,“把鼻子捂住。”束辛:“????”“我要脱鞋了。”说着,季凉解开鞋带,将脚上的马丁靴脱了下来。束辛乐了,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故意装作被熏晕过去的样子,直直地倒在床上。季凉皱了皱眉,他拿起马丁靴远远闻了一下,“有那么大味儿吗?”束辛咧开嘴,无声的笑到前仰后合,继尔在手机上写道:“逗你的,你脚不臭。”这是这么多天来,季凉第一次看见束辛笑的这么开心,心中略感欣慰,也跟着束辛笑了起来。“小鬼!”季凉笑着伸手掐了掐束辛的脸庞,“我想学手语,教教我?”束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抵住食指的根处顿了一下,然后两只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晃动了一下,又将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在一起碰了两下,最后又指了指季凉。季凉好奇地望着束辛这一系列动作,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束辛在手机上写道:“很高兴认识你。”季凉颔首而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将拇指和小指伸出前后晃了两下,最后将食指与中指相搭点动了两下。束辛看着季凉如此娴熟地动作,诧异地在手机上写道:“你会手语?”季凉躺在床上,和束辛肩并肩道:“这两天在网上学了点皮毛,只记得这一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束辛垂下眼眸,微微眨了眨眼,他不知道季凉为何会突然对手语感兴趣,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它意?“晚安。”束辛躺在季凉身边比了一个手语。“晚安。”季凉借着月光,模仿了刚才束辛的手势。.次日一早,束辛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现在比对信息库里所有的信息,寻找一个和齐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特别留意一下,这个人的耳后有没有红色胎记。”季凉站在晨曦的逆光之中插着腰,声音沉稳有力,束辛莫名在心理想起“霁月”这个名字,因为老师的事情,自己和霁月的联系明显减少了一些。束辛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霁月,想与他认真地讨论,这个充满密云的案件到底该走向何方。“醒了?”顺子拎着一袋早餐在阁楼的楼梯口望了望,对着束辛和季凉说道:“我刚才去村里打探了些情况,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下来一起吃。”说着,顺子走向张奶奶的屋门口,扬声笑道:“奶奶,您这么早起床呢!我们买了油条,这个给您!”顺子和楼下的张奶奶笑成一团,束辛赶紧起床准备收拾,迷迷糊糊的比了个手势:“厕所在哪个方向?”季凉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束辛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楼在洗手间洗漱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季凉刚才又看懂了自己的手语?束辛出来之后,尝试着再度向季凉比了一个手势:“昨晚睡得如何?”“还不错!”季凉的声音丝毫不乱:“不用试探我了小朋友,昨晚在你睡着之后,我在网上恶补了一下日常用语,且昨晚林磊特地给我发了微信,告诉了我一些你的日常习惯。”束辛顿时被季凉超强的学习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林磊当年学习手语可是几乎花了和自己玩耍的整个童年时光,一度被逼疯。季凉居然如此之快就掌握了基础内容,这个速度让人不得不大为惊叹,且他办案时缜密的思维逻辑,莫名的让束辛再度想起了网友“霁月”。在简单吃过早餐后,顺子压低声音和两人汇报了自己打探到的全部内容:“昨天张奶奶所说之事全部属实,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齐云的妹妹到底在哪里。”顺子:“齐云当年嫁给张衡的时候,收了一大笔的彩礼,只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不能完全分清楚到底哪个是齐云,哪个是齐云的妹妹齐二妮,因为两人皆是长发,平时会刻意遮住耳后的胎记。”季凉点了点头,束辛则将所顺子说的全部内容都记录在了本子上,很多无意中的细节,都是真正可以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三个人告别了张奶奶后,首先去往了村委会,让村干部和他们一起去做齐老三的工作。齐云的父母和弟弟看到了有人来找齐云,都阴沉着脸,拒绝说任何的内容。看着顺子和村干部在给齐老三夫妇做思想工作,束辛悄悄将本子塞到了季凉的怀里。本子上面写着一句话:彩礼高,卖女儿。.渭江市精神病院柳成妍仔仔细细地向面前的医生询问着母亲的症状,梁医生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衣服的下摆,这是他习惯性的紧张动作。女孩美丽的面庞和常年忧郁的气质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留意这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柳成妍完全不在意医生的目光,她目前最在意的是母亲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这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足以让自己激动。梁医生面带喜悦地通知柳成妍,她的母亲已经达到了出院的水平,只要保证继续吃药,就可以达到完全康复的效果。柳成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她之前已经在犹豫是否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但母亲又成为了她的牵挂。柳成妍在梁医生的办公室痛哭起来。梁医生看着柳成妍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为何这个女孩的哭声中还参杂着其他情绪?这不禁勾起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早在一年前,他就发现柳成妍母亲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理智,然而直到现在,她母亲的行为模式才开始又明显的好转迹象,可是自己之前路过病房的时候,偶尔会瞟见柳成妍母亲的眼神中有流露出清晰的恨意。他常常感觉到这个女人好像早就已经醒来,疯癫的行为模式只是她在刻意伪装。然后这只是梁医生单方面的猜测,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只是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既然她现在已经醒来,对于柳成妍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柳成妍面带泪水,高兴地将母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母亲名下的房子一直都在,也有请人定时的去打扫,自己现在已经申请了国外留学,她盘算着先将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往国外。她看了看手机,点向邮箱中已经写好的草稿,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另一边,柳为树这些天也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败露,于是筹划着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出国。10、双生09顺子和村干部围在齐老三的身边,对着齐老三一顿苦口婆心,可齐老三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吸着嘴里的烟斗。季凉将本子塞回束辛的手里,对着齐老三冷冷道:“你把大女儿齐云嫁给张衡,是为了要那笔彩礼,好给儿子娶媳妇儿对吧。”齐老三口中的烟斗突然不吸了,他瞪大着双眼望着季凉,表情十分阴狠。季凉的身材高大,表情丝毫波澜不惊,完全不害怕面前的老人,“您的女儿齐云、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或许是她的外甥,三人全部都惨死在城市里,你倒现在还不说么!”齐老三夫妇脸色大变,齐老太太狠狠倒退了三步摔到在地上,她脸色苍白,仿佛胸口压了一口气,一时间提不上来。突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小声啜泣的声音,“达,你就都说了吧!婉君姐和大姐到底是啥情况,你就说了吧!”束辛和季凉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黝黑的庄家青年,看上去不过30出头的样子,他听到束辛和季凉的话后,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朴实无华的脸上流淌着两道长长的泪水。这个青年便是齐家最小的儿子,名为齐虎。他上午正在务农,听闻家里来了很多人,于是便匆匆赶回了家里。齐老三仿佛坐不住了,他慢慢扶着门框缓缓起身,却重心不稳瘫在地上了,继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虎大步向前,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母亲扶了起来,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你们问我吧,我什么事都说!”束辛和季凉互相对视了一眼。继尔,齐老三和老太太都被扶进了屋里由村支书照顾着,束辛和顺子开始记录齐虎所说的话。齐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开口道:“我大姐二姐是双胞胎,但因为都是闺女,我达就把二姐送给了别人,所以后来才生下了我。大姐一直很努力,很快考上大学,我达不想花钱送她上学,但是她自己去城里打工挣来了学费。”齐虎:“大姐毕业之后就和张衡结了婚,我达狠狠要了一笔钱,大姐也因此气的多年不曾回家。直到她结婚的第六年,她回家找我达好好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张衡本来就瞧不上她农村的身份,又因为常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离婚。”齐虎说道这里,放低了声音:“一旦离婚我们就得把彩礼全部还回去,我达不愿意,因此他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姐把二姐找了回来。”齐虎回忆起这些事情,都没脸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用手懊悔地将脸遮了起来。束辛用手语让季凉告诉齐虎,“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来自老辈人的无知,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感受到负担。”齐虎摇了摇头:“我二姐很受罪,其实我小时候去城里卖东西时,曾经特意走过20里路,悄悄去看过她。她日子过得并不好,我还偷偷接济过她一段时间.....”齐虎叹了口气:“大姐找回二姐之后,就去城里做准备了。很快,她就让我二姐进了城,我原以为二姐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我才知道,大姐是让二姐装作她和张衡一起睡觉,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齐虎说着,又流下泪来:“二姐生了孩子之后又被送回来,我心疼她,但她悄悄告诉我,她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后来,张衡偷偷来这里接走了她,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齐虎有些激动道:“我曾劝解她要不就留在家里,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好好过日子。可惜二姐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她走之前告诉我,她要把自己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季凉和束辛听到齐虎所说的内容后,心里已经对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解的七七八八。正当束辛和季凉准备离开时,齐虎突然站了起来,激动道:“警察们,如果你们的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一声么?无论我那两个姐姐发生了什么,我都认了!”齐虎恳求道:“我只想带回我的小侄女,她还那么小,没有了爸爸妈妈多可怜啊!我想……带她回来,给她养大,你们看可以么?”季凉和顺子对视了一眼,冷冷道:“或许并不可以,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张衡,她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我们调查到了她的父亲是谁,将会把孩子交给她的亲生父亲去抚养。”束辛轻轻扯了一下季凉的衣角,这个人说实在的,虽然智商高,可是情商真的低。农村最为忌讳这个问题,他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这让齐家人以后要如何做人?.三人在了解了齐云的身世后,准备离开齐家村,突然齐老三的屋内爆发出一阵懊悔的哭泣声,齐老三终于崩溃了。束辛和顺子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倒是季凉一直冷冰冰的,“若是当年齐老三阻止齐云,将夏婉君带回来,这件事也不至于发展成如此结局”.渭江市斑马酒吧夏婉君红唇皓齿坐在梳妆台面前,经理匆忙推开门催促道:“快点!张老板都在催了!”夏婉君立刻赔上笑脸:“马上,马上!”等经理不耐烦的脸消失之后,夏婉君的笑脸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在生存的道路上痛苦挣扎。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儿,夏婉君不禁自怜的抚了抚,柳叶眉、一双美目流转盼兮,仿佛氤氲着淡淡的薄雾,这的确是一张极具可造性的脸蛋儿,可以清纯也可以妩媚。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依旧风情万种。但是夏婉君不由的想到同样拥有这张脸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却拥有着比自己快乐无数倍的生活……夏婉君想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由得狠厉起来,口红一不小心画出了边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夏婉君不由地心酸,多么美的容颜,多么悲惨的命运……明明自己和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为什么被抛弃的是自己?从小被养父性,骚扰,在痛苦中长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学历,更别提身边的男人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蛋,靠着骗人过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喊姐姐为妈妈,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也要喊她为妻子,而自己被利用过后,却要被扫地出门,一点情面都不留!夏婉君心里烦躁极了,干脆将口红全部抹去。就这样吧,反正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陪酒工作。与此同时,夏婉君完全没注意到手机在桌子上“叮咚”响了一下,继尔弹出一则提示:“您收到了一封邮件……”她随手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贴身吊带裙上贴满了性感的亮片,将女人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游走在众多男人的身边,夏婉君极尽妩媚。她看着二楼包厢内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男女贴在一起,一场隐秘的淫靡盛宴即将开启。夏婉君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冷冷的看着那些贴在男人身上的小姐,她们都是些刚入行不懂事的姑娘,只知道将身体往上凑,却完全不懂搂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他们只是想要玩玩这些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