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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这样第一个任务就完成了。此时天刚擦黑,外面剩下一线金橙余晖。导演组拿了个庆贺纸筒蹦出来,啪一声散了一桌彩带,恭喜大家顺利度过了第一天,发放五百元改造基金。大家都不太笑得出来,想也知道这满地纸屑还得他们打扫,但为了配合拍摄还是假装了几秒的欢呼雀跃。江昀站起来,拍拍贺征肩膀,对方诧异回头:上哪儿去?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江昀没点朗读:去厕所。哦,去吧。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江昀还是上了楼。不然他担心贺征觉得他不讲究。虽然不明白贺征一个直男穷讲究个什么劲儿。弄好下楼之前,手机忽然响了个短信提示音。他看了一眼,不动了。光是显示在外面的缩略部分就让人相当不快,可以预感全文有多么的让人恼火。江昀深呼吸,坐到床边,还是点开了。[小江,我帮你问过公司了,讨论会都开了三遍,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建议你不要再白费功夫。你想解约可以,你那些歌的版权,公司的答案是:不能还给你。当初的合同还在,条款写得非常明确,你回去可以再看,无论请多少律师还是一样的结果,浪费钱和时间。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再强调你不红,歌曲没有传唱度,也不是你能破坏规则的理由。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带着歌签进公司试试,耗费资源没唱出来,就说算了那我拿回去吧不干了,那公司还怎么运营?哥跟你说句心理话,小江,你有时候真的有点幼稚。你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意气用事不会带来任何好结果。哥看着你走到现在,也很痛心,但凡你听话一点,理智一点,都不会陷到这个地步。最后说一句,宋总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的,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解约费也不便宜。]长篇大论,江昀愣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发短信的是他经纪人,叫展宏图。听名字就很有野心,实际上人脉手腕确实都不差。江昀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烂泥扶不上墙,好机会换个人来,早就飞黄腾达。混不成贺征,起码混个瑞秋吧。你连瑞秋都不如呢,江昀想,人家会押韵,你会吗。你会个屁。江昀用手按住了胃,又盯着最后那行字看了好半天,才关掉短信界面,打开备忘录。违约金确实不低,数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4683334.5。去掉零头,四百六十八万。来这儿的三天前他才约见过律师,对方根据他提供的各种资料,告诉他这个金额是比较合理的。公司没有违约行为,之前也没有消极对待他的发展,他单方面要求解约,承担绝大部分责任。这个金额他不是赔不起。工作八年,也攒了些家底,去年他觉得一个人漂在北京太难了,全款在通州买了套房,今年二月才交付。买了五百二十万,还没住几天,卖出去够赔违约金,还能剩个五十万存款。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就真的功过相抵,变得一无所有。经纪人说得挺对的,他是够冲动。歌拿不回来的砝码加上,仍旧不够他离开这样生活的决心。他无声叹口气,肿胀的喉咙存在感又变强了,好像吞咽口水都有些刺痛。点开短信界面,他回复:谢谢展哥,我还是决定解约了。节目录完回去谈吧,这么多年谢谢你。收起手机,下楼。贺征正在楼梯口,看到他皱眉说:我正要上去找你,上个厕所人没了。江昀笑笑,也没解释。他心情不好,更不想参与大家热烈的关于房屋装修的讨论,坐在凳子上凑个人头,盯着桌上一个木头疤痕看。除了他,人人都很上进,努力表现自己。江昀觉得挺好的,他的无聊会被剪掉,然后成就另外四人的精彩。墙漆,布料,棉花,针线缝纫机就算了吧,我们都不会用。客房的床品要么还是用经费买吧?不然咱们这手艺江昀动了动,回过神来,打字道:我会缝。你竟然会做针线!?oh my嘎瑞秋夸张地捂住胸口:新世纪贤惠居家好男人!我的情敌!江昀随便笑笑,不再接话,他们就继续聊起来了。他也没什么力气打字了,胃开始疼。先是丝丝缕缕的抽痛,还能忍,到后来额头都有点冒汗。难为他还能端着,没什么表情。最后几点开完会他都不太知道了,觉得过了很久,导演组说可以收工,大家纷纷疲惫地甩甩手接二连三上楼。贺征不知道从哪儿晃了一圈,回到客厅看到江昀还坐着,皱眉拍了他后背一下:怎么还不上去,发什么呆呢?江昀差点被这一掌打吐血,撑着桌子站起来,摆摆手上楼。贺征跟在他后面,一起上了三楼,江昀这才知道他们住隔壁。甚至阳台都在一边,他昨天看过,左右间隔挺小的。江昀打字,赶在贺征快要把门关上时播放出来:晚安。贺征一顿,拉开门伸头:晚安。又把门关上了。江昀一回房,就撑不住地摔在床上。太他妈疼了,疼得他一脑门脏话想往外蹦。这胃跟他的喉咙一样,去医院看过,医生除了一通近似废话的基础知识,只剩下一个结论心因性。心因性胃痛。心因性失声。还有心因性各种乱七八糟的毛病。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他江昀这个人真的好矫情,心情不好身体就出毛病。他不抑郁,不觉得过分紧张焦虑更不失眠,受到多大打击都睡得挺香的。可能是大脑太迟钝,胃接收了提醒他你心情不好的任务,一刀一刀往他肚子里捅。江昀躺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好些了,强撑着坐起来,胡乱撸了一把头发。不知道贺征那一掌是不是起了点作用,他这会儿想吐。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身体就飞快地有了反应。他冲进卫生间,狼狈地抱着马桶吐,吐到后来就是在干呕。冲了一次水,他缓了缓,剧烈喘气。太难受了,他特别讨厌呕吐。不过谁不讨厌呢。这么停了几秒,他刚刚恢复的知觉,陡然捕捉到了声音。有人在喊他名字。这个声音是贺征。阳台门没关,洗手间又靠着阳台,他刚刚吐的声音可能是被贺征听见了。他想回一句我没事,但手脚都软软的,站不起来,手机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就这么一会儿,贺征竟然从阳台进来了。江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震惊地看着贺征。对方怒气冲冲,急促喘气,好像一头充气的狮子,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狼狈的,抱着马桶的他。江昀顿时一阵烦躁,想一脚把贺征踹回隔壁,又恨自己,怎么总是这个鬼样子。怎么总是给他看见这么狼狈的,无能的自己。吐了?贺征问,一边蹲下来,观察他。江昀下意识摇摇头。我在阳台打电话,听见的,你不舒服怎么不说?贺征烦躁:你特么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事的出品方,安排演员冬天下冰湖。两个最倒霉的人,其中就有江昀。当时的助理是个有点懒的小姑娘,平时爱玩手机,不戳不动。江昀记得自己湿淋淋地从湖里被剧务带上来,冷得三魂七魄都要冻掉了。隔壁和他一起上来的是个大热流量,公司很重视,派了恨不得十个助理来照顾他饮食起居。此刻十个人张着毯子扑过来,场面甚是壮观,然而一张都没有落在他身上。助理小姑娘才发现他们拍完上来了,惊慌地跑过来,说:哥,哥你冷吗?江昀咬着牙想你说呢?就在他步子都迈不出去的时候,一张毯子冲他头盖过来,把他罩在里面。江昀视线一暗,有只大手隔着毯子胡乱揉了他头发一把,身体被推着往前。有个人,从后面揽着他。江昀懵了,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还以为是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直到他跌跌撞撞坐下,才有机会打着抖抬头。一看不得了,剑眉星目,帅得他都有点燥起来,是男主角啊。他被冻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贺征冷峻着脸,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地,拽起他两只打弯的手,合在一起,用手包住。那一瞬,江昀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熟了。脑袋缺氧到天旋地转。江昀以前看贺征剧就挺喜欢他,据说基佬都喜欢他。有些男人就是gay圈天菜,跟直男喜欢凌志玲一样,没有道理。硬要说,就是气质和长相糅杂的一种感觉。江昀知道这部剧的男主是贺征时,还傻乐了一阵,进了剧组拍起来才知道,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商业片为了赶进度,经常分组同时拍,没有对手戏见不到面,有了对手戏也说不上什么话。演员拍完基本各回各位玩手机,很少聊天。江昀不好意思去搭话。他是个歌手,演技辣眼睛,和贺征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贺征可是影帝,说不定看过自己的表演,会在心里吐槽垃圾呢。江昀一边心安理得地胆小,一边唾弃自己的没用。这导致他直到刚刚,只和他产生过一场如下对话贺征老师好,我叫江昀。啊。直接可以归进陌生人分类了。现在,gay圈天菜,影帝,陌生人贺征,竟然在给他焐手。鞋给他脱了。贺征面对小姑娘是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助理如梦初醒,不顾江昀的面红耳赤帮他脱鞋。放小太阳旁边烘一下,缓过来再去换衣服。听见了?他声音低沉而冷淡,完全不像掌心这么热,江昀终于清醒一点,点头应了声哎。贺征又搓了搓他的手,确认已经开始回温了,才松开站起来。落水戏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天气。手脚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就换个助理。这话一点不客气,助理小姑娘面子上挂不住,掉了两滴眼泪。贺征说完就走了,江昀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懊恼了好几天。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太聪明。不然怎么连展示好的一面给人看都做不到,还疯狂添麻烦呢。江昀坐在凳子上缝垫子的时候如是想。他昨天睡得挺好,起得也早,身体已经不造反了。先去厨房做了顿早饭,大家其乐融融吃完后分配了今天的工作,结局就是他一直在客厅缝垫子。他们昨天点名要的材料,今天导演组已经采购回来。江昀昨天说自己会做针线,今天被分配到这份工作也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缝垫子,这份工作肯定还是会落到江昀头上。因为没什么好看的,就坐在那里动动手,而且一个人,没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也就几秒的事。江昀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坦然地接受了。贺征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最后还是跟瑞秋一起去了竹林。今天女生采花,男生砍树,江昀心里默念,基佬缝衣服。晚上他们要是能把竹制沙发搭起来,配上他的垫子,客厅就会像样很多。这么一想,江昀倒有些真心实意地期待了。客厅只架着一台摄像,小哥一直拍接近静止画面,拍得都快困了。江老师。小哥搭话:你不放个音乐什么的吗?或者听个广播?这样不无聊吗?江昀抬头笑笑,手机打字:不无聊,还要很久,你去外面转转吧。小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笑说:那我出去抽根烟。江昀确实不觉得无聊,他做事一向很专注。哪怕只是缝个垫子,在旁边放首歌,放完问他刚刚听了什么,他都记不得。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江昀感觉自己被卡着腋下抱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后,又被揽起了腿弯。这是个公主抱啊。江昀简直震惊,连反胃都忘了。可惜福利只有短短三秒,贺征把他丢到床上,单手摸他额头,一会儿说:好像有一点烧,不太热。他盯着江昀看了看,缓缓说:没事,喝点热水很快好了,应该不耽误明天录节目。贺征总等不来回应,才想起来没了手机的江昀就是个哑巴。他暗骂一声,到处找他手机找不到,只能拿出自己的,问问江昀的手机亲爱的你在哪里。打开号码簿他顿了顿,想起自己通讯录丢失过,就把它丢给江昀,让他自己打。江昀拨了号,最普通的默认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贺征转了一圈,趴下掏床底,手臂差点卡床缝,耐心逐渐丢失。掏出来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哥?你备注我这个?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面无表情躺着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小嘴煞白的江昀。语气非常纳闷: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哥?第6章哥这个称呼很微妙。既不如大哥那么直男,又不如哥哥那么甜腻,是江昀斟酌已久,小心翼翼添加的备注。刚才脑子发昏忘了,被贺征看个正着,一边觉得我完了,一边又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抢过手机,打字。谷歌男:我叫你征哥啊,不是哥吗。贺征愣了愣,迷惑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去卫生间烧水去了。江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非常生活化的响动,水龙头打开又关上,水壶在底座上咯噔一声。还有贺征走来走去的声音。如果不是枕头有点硌脑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他梦中的婚礼。江昀想努力多醒一会儿,偏偏越努力越困,直接陷进了梦里。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心里念叨了好多遍的哥,他梦见了三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剧组二月开拍,正是最冷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不干人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