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74章(1 / 1)

先利用自己的异常化被动为主动,说到贺家村的时候,字字句句催人泪下,提到要一纸述状告石兴文的时候,言语周密,慷慨激昂,两者之间过渡一气呵成,显然是早已打好了腹稿。是个小狐狸啊,周文达摸了两把胡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好苗子,不混官场可惜了。心里还存着一份底线和热血,又不失机灵圆滑,真是可惜了。此时周夫人也想通了个中曲直,笑道:平日里便是湛明也不见你如此作态,当真这般可惜?话哪是这么说的,湛明聪慧机敏半点不输人,只是少年意气,缺了一份稳重,还有手段。两人一番闲聊,那厢贺泽得了周文达的许诺,脚步匆忙了几分,然而刚出县衙府门便顿住了步子,正在门口徘徊的那人不是林煜是谁?你怎么来了?好几日不见,贺泽脸上的惊喜抑制不住,笑容爬上眉梢。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了!早春日寒,林煜显然在外面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双手捂嘴呵了两口气。见左右无人,贺泽扯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胸口,怎么,好点没有?放开!林煜的脸霎时通红一片,也不知道是让风吹的,还是让贺泽恼的。也只有在贺泽面前,他才有小哥儿家的骄矜。两人闹过一阵,贺泽总算安分了许多。他牵着林煜的手,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从花铺过来的,问了小安才知道你在这里。招兵的事让村里闹腾地紧,他去贺家找人却没找着,李婶跟他说这两天贺泽心里像有事,神神秘秘的,他有些担心,便寻着来了。不过后面这些话林煜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担心贺泽岂能不知?来都来了?夫君这两天带你玩点好玩的东西怎么样?嗯?贺泽常在口头上逗他,林煜早已习惯了。两人回到花铺跟贺老爹说了一声,便驾着牛车往村里的方向去了,贺安也想跟他们一块儿,却遭到了贺泽的无情拒绝。小气!看着牛车慢慢远去,贺安气哼哼地回到了柜台前。牛车上,贺泽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并跟林煜说了,所以,这件事就是因为那石兴文勒索不成恼羞成怒了?可是他怎么会注意到贺家?不会是因为贺泽和林煜对视一眼,知道两人是想到了一块,这件事我也想过,等解决完石兴文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不管是谁,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驾这一趟还是去的石家村,只不过去的不是石兴文家,而是石村长,石大山的家,事先借贺鸿族长的口引他上门的人,事已至此,他当时是不是故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处石大山的位置,不甘心是必然的。和别人一样是村长,该有的权力他没有,该有的尊敬他没有,该有的利益他照样没有,还得时时刻刻伏低做小,以前是敬着石兴文他老爹,现在是敬着石兴文,还是小辈,一年如此,年年如此,给他一个机会,他怕是能把石兴文的骨头给啃了。三日之前贺泽便想好了此事的切入口石、大、山。果然不出他所料,看见他和林煜前来拜访,石大山在院子里还表现地有些冷淡,然而一进了屋便热情许多,甚至主动开口道:我知道里正有这个意思之前,一个叫林天贵的人去里正家拜访过。之前所有的猜测一下就有了结果。贺泽捏了捏林煜的手掌,石村长知道我们这次来访的目的?当然知道。石大山颇为自信地朗笑了两声。这么多年了,他对石家父子的性格可谓一清二楚,对钱这个字的执着,石兴文比他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大胆多了。他知道石兴文让人打听贺家的事情之后,便料到定然会有这么一出。只是,在贺家的事情上,他知道得比石兴文稍微多了一点,比如,贺家花铺开张那天,县令微服去过。只这一件事,他便知道机会来了。果不其然,石兴文胃口太大,和贺泽两人不欢而散。为了面子,为了出气,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贺家那边也会想法对付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他在幕后,无论谁胜谁败,他都不会有丝毫损失,石兴文胜了,他照样做他的闲散村长,贺家胜了,那成果的大头可就是他的了。岂不美哉?显然石大山早就料想好了一切,接下来,他十分配合地向贺泽详述了石兴文在赋税,割地,征兵等诸项事物中各收受了多少贿赂,送钱的人可能有哪些,拿不出钱受害的人有哪些,不仅是石兴文,还有石兴文老爹收过的不义之财,都被石大山卖得干干净净。石大山一边说,贺泽一边写,整整写满了两页纸。都在这里了,上面所言除了钱财数额我不能完全肯定,其他的定然不差。石大山拿起那两页纸吹了吹,嘴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笑。贺泽两人满载而归,出了门口,林煜目露疑惑,石大山不甘心,石兴文定然也不会完全放心他,怎么石兴文两父子的事,石大山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傻子,贺泽把林煜的脑袋压在自己怀里揉了揉,你想想,石大山能在石家父子的眼皮子底下占着村长的名头这么多年,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哪怕只是个名头,也说明这石大山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是,那我们现在我们不回去,今晚估计很晚才能回去了。贺泽也不解释,拉着林煜的手在石家村闲逛起来。从西到东,从南到北,优哉游哉。此时已值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斑驳的院墙上,洒落在青葱的草木上,洒落在两人相携的背影上,将这一切渲染成了一幅光暗分明的油彩画,说不出的美好。☆、95、95这是谁家?入夜,明月当空,贺泽带着林煜乘着月色,绕到石家村一个院子的后门处。石强喜,每年他家交的赋税是实际的三倍。从石兴文他爹在时便是如此,十几年了。咚,咚,咚贺泽敲响了石强喜家的院门。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开门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老汉,半驼着背,见两人陌生,警惕地掩了掩房门,只露出了半个脑袋来,你们是谁?老伯,我们夫夫二人途径此地,想进来讨口水喝,不知可否?贺泽脸上一派真诚,又摊开了林煜的右手给他看,一颗滟滟的红痣昭示了林煜哥儿的身份。石老汉的警惕性下降了些许,行,进来吧。成功进了院子,趁着石老汉倒水的空档,贺泽和林煜对视一眼,准备进入正题,石老伯,其实今天这一趟是石大山石村长指点我来的,他说,你们村的石里正每年都会多收您家两倍赋税,可有此事?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当然。贺泽面不改色。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他强调着。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嗯?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这不是忙吗?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消几句话便老实招了,还有的人嘴软,吓他一吓比鹌鹑都老实,也有嘴硬的,只是在看见林煜一拳头砸了一张实木桌子和贺泽拿出的白花花的银锭子之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最后一种人只在少数,因此贺泽也不怕他反水。第三天傍晚,两人从石家村一户人家出来。这次异常顺利,主人家在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差点没给他们跪下磕头。他同样也是给石兴文送过钱的人。三年前那次招兵,石家村的人都不想去,也都凑来了银子,后来便是石兴文主持的抓阄,那一阵,村里有点钱的都往石兴文那里使了,他也一样,只是他使得少了,三个名额里便有了他儿子一份,从此一去三年,音讯全无。短短三年,恨白了这一对老父姆的头发。还有最后一个。贺泽叹了口气,石德佑,按理说石兴文还该叫他一声二叔才对。两年之前,石家村分地,他一人独得了沿着溪流的七亩良田,可是这石家村一富。这个人嗯?之前我们拜访过的几户石家村人,都有提起过这个人。油盐不进的混不吝,是个硬茬子。贺泽突然言语一顿,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道:答应我,待会儿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此时并非天时地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他决定把他一直以来都藏起来的秘密掀开给他看。林煜有点儿懵,又好像预料到了点儿什么。石德佑是个酒鬼,近些天每晚都喝到很晚才回家。两人去的时候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爬上他家的院墙守株待兔了半天。待到院门前路口传来声响时,已然月上中天,村子里的人大都歇了。嘘!贺泽示意林煜噤声。门锁打开,院门被打开再关上,落下栓。开始了。石德佑家院子里有一棵老桃木桩,在靠墙的位置,木桩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黑了,上面还放着一个簸箕,晒着干黄花菜没收。于是,林煜眼睁睁地看见身旁这个人一挥手,那木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根嫩芽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长,慢慢变成了一根枝条,沿着地面伸展,然后迅速地绑住了石德佑一条腿。下一秒,石德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谁?哪个缺德鬼?他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左顾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树枝已经缩了回去。林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泽,贺泽却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捏得他生疼。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