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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双》TXT全集下载_11(1 / 1)

景检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任由他们异想天开胡思乱想下去,不说别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他怕是无法脱身走不了了,但当他真的想好说辞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眼睛里都含着泪,景检拒绝的话一下子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也罢,景检想,既然他们愿意自欺欺人,那他就再陪他们一程,就当是最后再送他一次了,张扬心心念念了他整整八年,这一次也算是一个正式的告别了,至于他...景检自嘲的笑笑,他又能活多久呢,也幸亏张扬那个小傻子走在了他前面,要是被他看到自己毒发的惨状,景检不用脑子都能想象出来他得哭成什么样。“我觉得,明天启程怎么样。”景检突兀的插话打断了那两人,齐齐向他看过来“你,你不是要去皇城,这马上就到了...”萧准问道,景检是有正经事的,他知道,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身后都有依靠,可以任性一点,随意跑了也影响不到谁,景检却不行,所以他一路上也只是默默跟着没来打扰他,而且退婚这种事也不止关乎到他,一纸婚约的那头可还牵着另一个女孩子呢。“再说吧,反正这事珍钰也不在乎,她一心只想修习,早先让我收下驸马令牌也只是为了防止皇家随意指人把她嫁了,等回来再去不迟。”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景检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那顾越呢。他不是要回..”萧准本着负责的态度问了一句,却被魏苏打断。“他都喝了我的毒了还能去哪,回皇城也就是他脑子抽了,想一出是一出,不用理他。”看着自己的铺子田庄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回去的顾越:“...”自从他们转道去东川后,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一点的事就是景检收到了珍钰公主的传信,整整五页没有一句废话全是骂他的,另外还表示她已经离开皇城,准备亲自来抓人,景检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把顾越吓得够呛,一股脑的催促他们赶紧走,问他缘由却怎么也不说,因此魏苏每日必做的事情就又加了一项逼问顾越。但是天不遂人愿,一身轻装骑马而来的珍钰到底比马车走得快,带着皇家精锐在东川铃兰城截住了他们,当时他们刚刚进城,留下顾越看马车就分开去买干粮和水了,结果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越像个鹌鹑似的缩在那儿,前面站着珍钰双手抱胸看着他。这事吧确实是他不对,景检想,就算她自己再怎么不想嫁人,但她毕竟是个公主,他这样落她的面子,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景检走上前去,他想好了,要打要骂绝不还手,只要她出了气怎么着都行,结果都还没走到近前呢就被拦了下来。“闲杂人等不许靠近!!”景检:“???”他是闲杂人等?珍钰不是来找他的吗?本来是来找他的,但在看到顾越之后就改了主意,丢不丢人已经顾不上了,时隔五年,她终于再次抓住了这个王八蛋,太师顾越临。铃兰城望月楼,大白天的门窗紧闭,这是珍钰特意选的,景检的地盘。顾越坐在凳子上,身上七缠八绕着各种锁链,防止他逃跑,珍钰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再跑啊,不是能耐的很吗,还跟景检混到一块儿去了,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两个骗子倒是有共同语言。”珍钰倒也没明说,先朝景检伸手要来驸马令牌,把公主印也一并拿了出来“先把这玩意给我抹了,之后再找你算账。”顾越费劲的接过来,有些为难“我都不做太师这么多年了想必这都不认我了吧。”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踩在了珍钰痛处,当头一顿教训“你还有脸说??要你做太师教我们东西你自己看看教了些什么??哪个太师像你一样不负责任??皇城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善锦坊流雾锦做的袍子皇兄都没有你有!你还有脸跑??”第65章 对外保密“我错了,我不该,我这就处理这东西。”顾越抱头求饶,这小姑奶奶脾气爆,对他怨念还深,他惹不起。“行了,你们走吧。”珍钰朝景检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没什么耐性应付他们了,“顾越临跟我回皇城。”“不行!”顾越连忙拒绝,开玩笑,我和你走了那破毒怎么办,皇家可没什么正经的玄界人士能给他研究解药。他拒绝的理由倒是很充足,也很合理,但珍钰不知道啊,她只知道顾越临扔下他们几个一言不发的走了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被她找到了竟然还想着离开,珍钰生气了,好,既然你要和他们待在一起,那就干脆谁都不要走了。珍钰一声令下,候在四周的侍卫围了过来,提刀的提刀,拿剑的拿剑,黑压压的,人墙一般。“不是,小玉,你别激动,听我解释。”“不许叫我小玉!!”珍钰一把金针散出去,沿着顾越的衣服缝把他钉在桌子上。顾越:“...”几年没见,更凶了,灵力也更强了,人也不好忽悠了。“那个,珍钰公主。”魏苏本着顾越被打死了药就浪费了的原则,出言替他解释道“他被我喂了毒,不敢离开我太远,所以才说不行的。”景检听的冷汗直流,给人家师父下毒这种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她就不怕人家报复她吗,人家被誉为皇族几十年来最有出息的公主,灵力比你强多了,万一真打起来,她这边三个人一个玄级两个不敢对她动手,谁保得了她。“你给他下毒了?”珍钰问道,语气平和,看不出什么情绪。“是,因为需要他来打架,我们这边没什么厉害的人。”魏苏倒是坦坦荡荡,交代的清清楚楚。“很好”珍钰点点头,也摸不准她是表示赞赏还是已经生气了“既然他跑不了,那我倒是也不那么着急回去,你们去哪儿,我也很厉害的,也能打架,还能给这个残废治腿。”???什么情况?她不回去跟着他们干吗?风餐露宿的跟着他们有什么好。景检和魏苏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绝不能让她跟他们一起!“咳,那个公主。”魏苏站出来,掏出一个药瓶子“我们倒也不是必须要他跟我们一起,我想了想,他从公主那儿跑了那么多年,想来还是公主的事情重要一些,这是解药,公主时间宝贵,要不这就带他回去吧。”魏苏把那小瓶子往前送了送,珍钰却没接。“你能给他下毒我是很佩服的,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至于吗,还阴阳怪气我,我是整个皇城最闲的人,还时间宝贵?你说出来也不嫌尴尬。”... ...魏苏伸出去的手不知该怎么办,皇城的公主都这么直白的吗,说话都这么呛人的吗..“她的意思是此行保密,你师父本来也是不小心听到才被我们押下来的。”景检和她解释道,顾越也十分配合的点点头,赶紧带他回去吧,他本来就准备回去的,是他们蛮不讲理强行扣押他!!“但是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你们这个对外保密的事他不会在路上说给我听呢,我带他走的话解药可就在我手里了。”... ...也是哦,说的有道理。魏苏一时沉默无语,但又不能真把她带上,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已经很受关注了,再加个公主,他们啥事也别想干了,天天应付探子吧,魏苏想不出怎么解决,于是将问题抛给了景检。景检看着她眨巴不停的眼睛内心五味杂陈,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人家逻辑严密毫无破绽,他要是知道怎么对付珍钰当年就不会被迫收下驸马令牌这个烫手山芋。景检摇摇头,和她一起把视线转向萧准,又一起转回来,不得不说,萧准真的是...废物!!魏苏心里暗暗骂道,灵力不高就算了,堂堂萧家三公子巷云大师兄穷的钱袋比脸都干净,废物!!萧准:“...”萧准:“???”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恶意。“那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阻止我,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哦,其实理由我都替你们想好了。”珍钰自动忽视众人哀怨的眼神说到“反正现在也就这几个人知道驸马令牌和公主印解开了,对外就说张扬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我陪你游山玩水放松心情,反正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指不定哪天你就没了,就算你拖得时间久,你又不可能再婚配了,你又不喜欢女...”“咳咳咳咳咳!!”景检赶紧打断她,瞎说什么呢!虚伪,珍钰心里这样想着倒也没再说什么,懂的人自然懂,他们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魏苏珍钰相视一笑。萧准:???他又错过了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行了,就这样吧。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启程,京一,你带着他们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珍钰俨然已经把自己归入了他们,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众人被迫接受事实,风餐露宿了这么久,难得能一人一个房间睡觉,还有床,一个个都早早洗漱去休息了,除了景检,景检坐在凳子上,一双手捏的死紧,嘴里也被塞上棉布以免他乱叫。“现在知道疼啦,当时我看你拔针的姿势那叫一个潇洒。”珍钰蹲在地上,给他腿上抹些不知名的药膏,景检的腿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还在微微颤抖。“我说,你们这对外保密的事是不是和张扬有关系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景检的表情由疼转变为惊恐,苦于说不清楚,呜呜呜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也是猜的,我看今天提起他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感觉你们这次的事肯定和他有关,你们几个不会不死心,想着复活他吧?!”景检:......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可以猜的这么准,景检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不会吧?”珍钰还真的就是随口一猜,毕竟复活长生这种话题一般都是那种一看脑子就有毛病的人才会去想去尝试的,虽然张扬的事对他们打击确实挺大,但应该也不至于大到把这几个人一起刺激疯了的程度“你就不说了,魏苏孤儿一个没什么牵挂疯了也可以理解,那萧准是怎么回事,他哥对他那么好,他舍得就这么疯了??”“倒也不是复活。”景检把堵嘴的棉布拿下来艰难组织语言“是张路说...”“对呀,张路!”珍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张路身上有月女传承,这就说的通了,这就说的通了。”珍钰没管景检,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就开始写信“我得让皇兄来一趟,千载难逢的复活人的大场面皇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景检没脾气了,参与进来的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是从头到尾不相信的吗,珍钰不是刚才还觉得是他们异想天开才敢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吗,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反正皇兄要来,到时候让他给你看吧。”珍钰倒是十分笃定她皇兄看到信不会认为是她神经错乱胡言乱语。珍钰三两下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走得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这种情绪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具体表现为自掏腰包给他们换了两辆大马车,这个大可不仅仅是指面积,马车里一应俱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要啥有啥,魏苏拎起一件男式外袍,“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善锦坊的东西吧。”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魏苏:... ...不,我不懂。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第66章 红烧兔头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怎么,今日还要故技重施再在本宫驸马身上戳个血窟窿吗?”公主年纪小,演技却不错,瞎话张嘴就来,景检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公主驸马说的是他,当即腿也不哆嗦了,胸口也不闷了,改头疼了。“那倒不至于,珍钰小公主误会了。”康楼倒是将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这几个字演出精髓,光听那语气住知道没把珍钰放在眼里。只看康楼外形的话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和那个杀人不眨眼,一把剑劈死十多位同级高手的风雨间主人联系在一起的,一身红袍,头发也扎的松松垮垮,整个人靠在许十三身上,没有骨头一样,一只手还和他绑在一起,用的是粗麻绳,就是那种捆猪都怕猪疼的手腕粗细的绳子,看起来倒是妖邪气重的很。“我是来替我们月女接你们的,反正大家同路,迟早都要见面的。”康楼一脸真诚。他可没吓唬他们,想找对地方可不得找个知情人一同去吗,几个啥都不知道的小辈还想找到生死之境?康楼没忍住,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看着萧准还死攥着剑盯着他,随时准备暴起杀人的样子,又是一个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萧准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嘲讽,只是握着剑,他紧张,实话实说还有一点害怕,但他觉得不能丢了气势,鬼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得防着他抽风,就算难逃一劫也得做第一个被捅死的人。“诶呀,小孩子看到我就紧张,心理素质实属不怎么样,当年这个小哥被我打成那样了都,现在看着我也不像你似的这么怕我。”康楼仿佛是看他有趣一个劲的逗弄他。萧准正待说什么,却被魏苏抢了先,“呵,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百鬼窟偷溜出来的小兔崽子呀。”康楼愣了一下,随即乐得喜笑颜开,“小姑娘是听谁说的,当今这玄界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多。”“我师父说了,有朝一日碰上您要我给您带句话,红烧兔头是真香,尤其是没了毛还被冷莲之火烧过的黑兔子!!”魏苏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在模仿教他这样说话的人的语气。康楼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了,变成皮笑肉不笑的狠厉“是那个老不死的变态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景检是进过素离幻境的人,偏偏那个幻境里也有一只起着重要作用的黑兔子,此时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玄页身上,但仔细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幻境里的玄页还只是少年身形,而且是比张扬的年纪还要小,怎么想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康楼。下一句魏苏的话就把他的这番推论证实了魏苏:“玄页小兔崽子敢骂我,你就骂他姐姐。”这次魏苏却是把许黄原话说了出来“你姐姐我骂不出口,再说了,凭什么人家要替你挨骂,要骂我也就骂你。”这话激怒了康楼,手一捞就把自己的长剑拿了出来,当年打张扬和景检二人都没用剑,眼下这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明显是被气着了。“你还敢动手?”魏苏的声音也尖利起来,自己却咻的一下躲到景检身后,“你来啊,当年伤了他一次,现在有本事再来捅他一回,看你捅了他回去以后霜姨会不会给你托梦骂死你,这可是霜姨的亲媳妇,你敢来吗?!!”魏苏骂的正上头,景检却一脸疑惑,这和他了解的信息不一样,而且他一个男子,怎么就成了媳妇了,还要康楼来捅他,魏苏是不是应该稍微顾及一下他的情绪。康楼:“... ...”怎么办,吵不过,想杀人。魏苏一顿闹,闹得康楼委屈巴巴直往许十三怀里钻,许十三倒是宠他,让抱就抱,让亲就亲,看得萧准瞠目结舌,拉着魏苏不撒手“他..他....他..他..他们两怎...怎...怎么他...他”魏苏恨铁不成钢的把他巴拉到一边,这俩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好吗,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从来都是随时就抱抱上就啃,比凌琅阁都不讲究,看看周围路过的这些人,一脸漠然,指不定这俩平时怎么不要脸呢。等到这一群人终于愿意放下刀剑并不再辱骂对方的祖宗走进听雪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张路倒是在门口就等着他们,虽然依旧很冷漠,但起码能沟通了,当然,这个沟通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沟通。萧准:“路路,我听说你不舒服?”张路:“嗯”萧准:“那你哥的事是康楼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感觉到的?”张路:“都有”萧准:“那等过几天咱们去找他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要去啊?”张路:“是”萧准:“你这些年在他们这里待着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张路:“没有”萧准:“那你...诶”听雪楼是月女门的,自然是张路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准硬凑上去找人家说话,但凡长了耳朵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人家有多敷衍他,偏偏他还一点没察觉,自己还觉得和人家聊得不错,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过来,强行结束了话题。东川西川临着忘川河,没什么正经宗门就一直算是风雨间的,莫锦城来往客商很多,又临近渡口,所以这里自然发展的就比别处好一些。去找张扬这件事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但其实还是有一定依据的,张路身负月女传承,但其实这个东西本来是张扬的,只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才强行给他弄了出来放在有同样血脉的张路身上,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张路会可以感知到一些和张扬有关的事,张路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她对于感情之事一直淡淡的,尤其对张扬这种至亲更是冷漠,对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张扬没死这种话从她嘴里听到就莫名的很让人信服。还有一个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洛阳一战后,张扬是已经死绝了的,这是经多方证实确定了的消息,但当时张宏远也被周温言杀掉,景检昏迷,就只能先由魏苏带领巷云弟子守着他,等萧准来或者等景检醒来,但他就在无数人的监视看护下不翼而飞了,消失当晚是魏苏带人亲自看着,还有皇家派来的十几人,不存在收买看守或者有人偷走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变的很值得探究了。和萧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一样,魏苏是知道很多内情的,她也大概知道康楼说此行非他不可的原因,她是那种一根筋,但要做什么事就会很认真的人,这样的人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魏苏就去敲了康楼的房门。彼时康楼还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他常年住在集安,那边说是完全闭塞也不为过了,毕竟一共就那些人,管理起来容易得很,他在那边就相当于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主,偏偏此人小时候受了刺激,戏精,爱作,昨天晚上脑补出一副大戏,逼着许十三陪他演,此时刚睡没多久。被硬生生叫醒的康楼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至少十年没有人敢来吵他睡觉了,因为上一个敢吵醒他的人早已被他一剑捅了个对穿。康楼气势汹汹的提着剑开门,就被同样满脸怒火的魏苏推得一个踉跄,他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就没反应过来的康楼更懵了,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是天级三阶的灵力,眼前这个毫无礼貌毫无教养的讨厌的女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习者,她怎么就敢如此大不敬的对他,当真以为他手里的剑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苏本想平心静气的来找他聊聊的,但她的耐心在这将近大半个时辰的敲门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了,风度?优雅?讲道理?屁第67章 知人知面张路原计划是让他们在莫锦城多休息几天再启程,毕竟景检从凤芪赶来路途遥远,一路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但鉴于无事可干的第一天就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搅和的一团糟,张路立马改了主意,让人打点东西,赶在日中出了城。康楼确实是玄页,但并非是卿颜孩子,硬要追溯他的身份应该勉强算的上是卿颜的弟弟,至于素离的幻境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谁又能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呢。康楼早些年跟着安霜出来游历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生死之境,对于赤瞳一族的能力也很了解,因此他很确定,如果张扬还有一线生机,那一定离不了生死之境。而对多年前那场骗局的解释康楼也是有理有据的很,他可是确确实实手下留了情的,而他想带走张路这件事本来也没错,月女传承本就是妖族的,只能说这些年身负传承的那几位融入人类生活演的毫无破绽,人类修习可以飞升,妖族当然也可以,上一位身负传承的死去之后,这东西会自己选择一个妖族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的传承人,至于它为什么会选一个有一半人类血脉的男胎,那他怎么知道。当年安霜在怀张路的时候找上了他,要他在孩子出生后带回集安养着,但没想到的是孩子刚出生她就没了,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约定。那几年张宏远看的紧,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去偷,直到后来张宏远找上他说要分开他们兄妹锻炼自家孩子请他帮忙时他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张宏远不知道他是妖,康楼不哪知道这人后面还藏着那样大一番算计,要是知道有后来这些事,他还不如直接去清平城偷人呢。景检对此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是因他而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他的仇也早在景吴一身上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些陈年往事再翻出来。按照康楼的说法,安霜临死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张扬身上留了东西,这个东西会在他濒死之时把他的灵识保住,而在生死之境应该会有一样与之相对应的灵物可以将他的神识带回去,康楼只是负责带他们找到地方,而找到了之后怎么做的关键可能就在张路身上了。自上路以来,他们几乎不怎么能见到康楼的人影,他只告诉他们一个大致的方向,每天也只是在走偏了的时候出来纠正一下,再多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珍钰没懂,拦着出来透气的康楼问他,直接告诉具体的位置岂不是既省时又省力,这样每天走错得走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灵物靠不靠谱有没有时间限制。康楼笑了笑,只扔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又跑了,珍钰对此行为感到不解,且不说在外人眼中他们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多荒谬,就是现在一起走的这些人里面都有始终不觉得这事能成的,比如景检,对张扬感情那么深,能互相挡刀子的情分,一直以来也都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陪他走最后一程的一个仪式,一个小辈,哪来那么多人关注,再说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一起进去的,迟早不都要知道。不管怎样,康楼不松口他们就只能这样每□□着一个方向瞎走,直到进了清麟,守口如瓶的康楼终于透露了一点消息,生死之境就在清麟境内,而且离清平城非常近。萧准对此嗤之以鼻并不十分相信,萧准流氓惯了,对康楼可做不到像景检一样一笑泯恩仇,他心里可憋着好大一股气呢,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张宏远世交之子可是清楚的很,这些手里握着大权力的人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张宏远机关算尽闹腾了一辈子就为了个生死之境,肯定早就把自己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别说清平城,就算生死之境在清麟边界也早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康楼对此的反应是,呵呵。康楼什么也没说,就是蛮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又钻回马车里面了,给景检他们赶车的是风雨间雨令五门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他们有些缘分,八年前那件事情的前一晚,许十三惹了康楼不高兴被赶了出去,当时就是这个小侍卫出言不逊调侃了许十三一通,后来也因为这件事被许十三调到身边做事,是实打实的亲信,看到康楼的马车已经走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催着他们上了车。萧准无语,总觉得他们像是被绑架了,啥也不知道,他说啥就是啥,主动权全在人家那,安全感基本为零。这种不安在他们看到清平城门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萧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五个大活人,确实是被风雨间骗了,还是他们自觉主动的被骗。萧准生气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向康楼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康楼扫么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他爹当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一个,一把长剑亮出来南安十几宗门纷纷投靠,怎么就生出这么憨的儿子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记仇。康楼向来不嫌事大,反正他能耐大,别人打不过他,实在不行往集安一躲,一年和外界往来一次,两岸管船的都是他的人,能耐他何,所以康楼开口就是招惹仇恨的话,“你就是心态不行,想来你爹是整天忙着顾不上管你,你看人家小景公子,多淡然。”景检确实淡然,没有萧准横插一脚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也是要来清平的,他陪张扬在这待了那么多年,道别自然不会漏下这个地方的,现在误打误撞的还和他的想法对上了,他又什么可生气的。萧准还要说什么,被魏苏一把揪住堵上了嘴“你玄级白修了,没觉得周围多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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